惊!疯批首辅每晚把娇软美人亲哭——耳矜矜【完结】
时间:2024-07-03 23:08:21

  顾延翊神色未变,立刻起身,走至桌案:“人现在在哪?”
  “在他自己的府上,刑部的人已经去过了,说是在房梁上自缢而亡。”
  顾延翊点了点头,他决定赴约的那一刻,贺先知就已经是弃子了,这个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
  侍卫似乎有些为难:“可……可……”
  顾延翊皱了皱眉,沉声道:“到底怎么了?”
  “本来刑部已经结案了,可不知为何,都察院的人横叉一脚,硬是闯进了贺府,结、结果在地窖里发现了大批官银,他们现在已经着手清查贺先知手头的账目了。”
  顾延翊眼神一凛,看来裴寂不仅铁了心要铲除贺先知,还要利用此次的事件把他的老底儿给掀出来。
  欺人太甚!
  思及此,他提笔润墨,书信一封,折好后便交给侍卫:“八百里加急办理,交给户部尚书卢显林大人,记住,要快。”
  等侍卫离开后,顾延翊双眸晦暗不明,猛的一下将手里的毛笔折断,却毫无感觉。
  这次不叫他死,也非得活剥下来一层皮!
第73章 赶尽杀绝
  太极殿。
  昨日贺先知自缢一事,举朝议论。
  户部尚书卢显林今晨便将罪证呈上,首辅的党系也迎来了最猛烈的一次抨击。
  卢显林出身世儒,总领户部,兼内阁大学士,在朝中地位非同小可。
  他脊背端直,声音洪亮,言之凿凿:“禀太后,裴寂当街鞭打朝廷命官,为了一两欠银羞辱三朝元老,还有贺先知之死,也是因他追迫太甚,如此的酷吏,不惩治实在难以抚众人心。”
  他身后的世家集团立刻附和:“微臣等也是此般看法。”
  裴党的人自然站不住。
  兵部侍郎挺身而出,他脾气本就暴躁,此刻气势汹汹:“首辅大人一心一意为了朝廷,才不惜担下骂名接下此差,要知道,这件差事本来就十分难办,如今首辅大人已把欠款追回五成,已属难得,倘若有人因为还不起欠款而自缢,或者闹出别的事,而处罚首辅大人,试问,今后还有谁敢为朝廷办差!”
  “难不成,等着尔等这些鸡蛋里挑骨头的鼠蛇之辈去办吗!”
  卢显林冷笑一声:“为了一两文银子,百般羞辱刁难肱骨,至圣人的恕道于不顾!首辅大人一向以严明厉法自诩,这次呢,该立刻追查的,都查了吗?有些可以缓一缓的,却无法度势谅情,现在是不该死的死了,该马上办的,却没有办。”
  拐着弯儿的损人,兵部侍郎直眉瞪眼:“谁?你说的是谁!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户部的吴又玄大人嘲讽一笑:“这就要问问首辅大人了。”
  “右威卫大将军何正欠了国库四十万两银子,首辅大人为何要拿自己的银子给他还债呢?”
  这话一处,刚才抨击最猛烈的兵部侍郎,也愣住了,怎么这把柄被那些老狐狸们给抓住了!
  眼瞅裴党众人,形同哑炮一般,不知该如何开口。
  裴寂终于慢悠悠的开了口:“好,你问的好。”
  “当着诸位同僚的面,本官告诉你,本官是拿自己的俸禄给何将军还了债。”
  此话一出,裴党众人纷纷露出震惊不解的神情,明知这吴又玄不安好心,首辅大人怎么糊涂到……将话刀子亲自递给他呢?
  就在世家集团纷纷露出得意神色时,裴寂倒是嗤笑着开口:“吴又玄,你借国库三十万两银子,干什么去了?”
  吴又玄没料到,只能硬着头皮道:“下官……下官府里人多,银子不够用……”
  裴寂脸色骤然阴沉,声音凌厉:“每年一万三千两俸银,你自己还经营三座戏楼,钱怎么不够用?居然罔顾大周礼法,在刑部追缴期间百般抵赖,大肆闹事,还到大街上去哭穷,为官之道,圣人教诲,早被你丢到狗肚子里去了!”
  劈头盖脸一顿骂,说的吴又玄脸发烧,可他却仍是强词夺理:“何正欠了四十万,比……比我还多。”
  裴寂仍是波澜不惊:“你可知,何将军从德文三十二年起,就召集了一批骁勇善战之士培养皇家禁卫军,如今已经卓有成效,半年前越王携兵入京,便是此队人马阻截,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
  “这其中军需粮草,武器茅盾,兵衣战甲,哪里不要银子,皇上每月要从大内拨款给他,以备刚需。”
  顿了顿,他锐利的眼眸死死盯着吴又玄:“你拿银子干什么去了?买园子,修戏楼,养小妾,赌把子,你还有脸和他比?”
  连珠带炮,生猛至极,叫众人头皮发麻,炸的吴又玄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裴寂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他扫了一眼刚刚抨击最起劲的卢显林,开口道:“卢显林,你说本官不顾圣人的恕道,逼死了不该死的人。”
  “我告诉你,贺先知挪借国库的银子,利用漕运的船只做买卖,次次的利润都在万两银子以上,如此,还强词夺理,拒不还款,在市坊间大肆传播谣言,妖言乱政,你说他该不该被革职查办!”
  卢显林头冒冷汗,心里还在想应对的措辞,重如千钧的反问又来了。
  “本官问你,你借国库的银子可还了?”
  他双腿发软,思索了很久,才磨磨蹭蹭回答:“下官正在想方设法借钱,凑齐银两,以还款。”
  裴寂声音恼怒极了,伸手将账单甩到他面前:“无耻!”
  “你还需要借钱凑齐?卢显林,你借户部二十几万银子,在民间放高利贷,每月坐收一万两,多少年了,也捞了不少银子了吧!”
  这戳心顶肺的话一出,吓得世家集团今日首当其冲的那几人,猛的跪倒。
  “你们张口闭口圣人恕道,难道说,圣人的恕道是为尔等贪赃枉法之辈,欺上瞒下,逃脱罪责所设。”
  几人这下是一句都说不出口了,皆低着头跪在地上,这次可是完了!彻彻底底被反将一军!
  裴寂瞧了眼地上的几人,冷声下着命令:“来人,立刻把这几人的官帽给我摘了,收归刑部严加审讯!”
  等几人被当朝拉走,没人敢说一个不字,都是瑟瑟发抖,人人自危。
  裴寂转了转胳膊,微微侧头,对着其他官员道:“诸位都听到了吗?”
  裴党官员立刻高扬头颅,纷纷附和:“听到了。”
  裴寂点了点头:“卢显林,身为户部尚书,掌管朝廷最高财政衙门,却不顾大周礼法,赃私狼藉,以身试法,由此可见,户部已经被这等蛀虫蚕食!”
  “从今日起,原来户部所有官员,一个也不许离宫,全部都给我住在伙房,一个一个清查,没罪的释放,有罪的立刻收监发落!”
  ……
  今日的事这样一闹,还钱已经不顶事了,首辅大人这是明显的要追责。
  众人惶恐不已,却也忍不住猜测。
  “这首辅大人从前对待很多官员可都是招安的法子,今日这一出,是要赶尽杀绝啊。”
  “一定是今日朝堂上卢显林那老狐狸说那些话,惹到了首辅大人,不然,怎会是如此?”
  “不不不,朝堂之事不足以,看来是有人触了首辅大人的逆头,彻底把人给惹毛了……”
第74章 折笔
  从户部衙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裴寂朝东边望了望,终是转身离开了。
  东边,正是云安殿。
  李义奉命去办差,四更天才回府,可回去就瞧见首辅大人房里的灯还亮着。猜想着是他不在,那群奴才伺候的不好,便进房间里看情况。
  一进门,扑鼻而来的酒气,地上是歪七扭八的酒壶,首辅大人独自一人坐在案前饮酒,神色阴郁,瞧着不太高兴的模样。
  “大人,深更半夜您怎能如此饮酒呢?身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李义说得诚惶诚恐。
  裴寂却顾自又喝了一口酒:“心烦。”
  李义自然明白主子这是在愁心什么,便小心翼翼道:“大人,这都好几天了,您要不去云安殿瞧瞧?”
  这话一出,裴寂眼神猛的朝他一凛:“多嘴。”
  李义立刻低下头,思来想去,还是不怕死的开了口:“大人,您不能在这里一个人生闷气,不然,就真叫顾侍郎得逞了。”
  裴寂微微侧头,皱了皱眉:“嗯?”
  李义便立刻道:“那日在苑悦池,小郡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呢?实在是蹊跷啊。”
  此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义不由的暗叹,平日里在朝堂上谋虑深远,运筹制胜,举无遗策的首辅大人,怎么遇到小郡主的事,就黔驴技穷,束手无策了。
  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可他却没有察觉。
  真是反常。
  或者,这就是多情人的弊端。
  “那日,小郡主原本是没有出宫行程的,您想想,她为何会在宫里待的好好的,就突然要出宫了呢?而且还那么巧……定然是有人故意引过去的。”
  裴寂眸光难辨,他的确忽略了这一点。
  李义适时拿话头推他:“大人,您该好好同小郡主见上一面的。”
  临了,裴寂抬了抬手:“你出去吧。”
  李义欢天喜地的应着,退出了房间,他知道,主子这是听进去了。
  裴寂则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这几日他的确很生气,强压着思念,才没去找她。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顾延翊的诡计,小郡主也是何其无辜,他怎么能混蛋到去怪她呢?
  救人,不过是天性使然。
  思及此,裴寂只觉得这几日瘀积在心里的东西,骤然解开,一瞬间的神清气爽,又变成了无边的思念。
  他真恨不得,立刻把小郡主拥入怀中。
  ……
  云安殿。
  魏云珠昨夜看书一时入了迷,拖到五更天才睡,待饱睡起来,已经将近戌时。
  念霜正午时还进屋劝她吃过再睡,魏云珠却困的抵不住,眼睛都不睁开,任由人喂食,之后便睡到了现在。
  念霜拧了帕子替她擦脸,有些心疼,又有些抱怨:“那些民间的话本子真有那么诱人?竟是叫郡主看了整整一夜,往后可万万不能如此晚睡了,太后若是知道了,要出大事。”
  魏云珠打了个哈欠,瞧着窗外已经暗下了的天色,将书藏在枕头下面:“我看的可不是什么话本子……”
  可话还没说完,门外便有侍卫通禀,说是太极殿的赵嬷嬷在寻念霜。
  待念霜走了,殿里也没留人,魏云珠在桌案旁准备练字,可刚拿起笔,就听到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下意识抬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她猛的起身,吃惊极了:“你怎么进来的?”
  裴寂嘴角的弧度还算友善:“怕郡主忘了微臣,所以来看看。”
  魏云珠看了眼他身后,立刻慌张大喊:“来人!快来人!”
  可没有人应答,只有裴寂轻笑着道:“喊吧,最好把太后喊来,那所有人就都知道郡主您和微臣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魏云珠恼极了,指着门:“裴寂,本郡主的寝殿你也敢乱闯!我命令你立刻出去!”
  男人轻狭慵懒的嗓音传来:“微臣可是等了郡主一个下午,郡主才舍得起来,不知昨晚郡主在忙什么?”
  魏云珠微微有些窘迫,脸颊泛红,她局促的自书案旁坐下,一把拿起毛笔:“管你什么事。”
  裴寂却眼神定格在少女手里紧握的那支笔上,精妙绝伦的毛笔,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锻造的,可在少女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的衬托下,简直一文不值。
  “郡主手里这支笔,甚是精美。”
  他缓步靠近,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喜怒。
  魏云珠摸不清楚他这话的意思,抬眼瞧了下,只见男人仍是一袭紫袍,可今日却随意很多。
  他负手而立,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欣赏自己昨日纂写的小诗,大抵是刚刚沐浴过,他头发并未一丝不苟的全然束起,而是留有一半自脑后披散,竟是削弱了他平日里的凛戾。
  “是顾哥哥送的。”
  她鬼使神差讲了真话。
  本以为裴寂会恼,可他却意外笑得温和:“原来如此。”
  魏云珠本就不欲写字,下意识将那毛笔随手放在桌案,微微直起身子:“你且快走吧,今日之事,我就当没看见。”
  耳边快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他俯身,衣袖润滑的料子堪堪从魏云珠耳畔后划过。
  他弯了腰,肩头的发丝自然滑落,掉落在魏云珠的颈窝,有几根还轻微扎着她脖颈的肌肤,痒痒的。
  他的头发和他脸一样,赏心悦目。
  可魏云珠却在偏头躲闪的瞬间,听见“咔嚓”一声。
  下意识寻着声音看过去,那精美的毛笔已经在裴寂手里断成了两节,然后随着他张开的手,“咕噜噜”自桌案滚落下去。
  魏云珠秀丽的眉头微皱,正欲发作。
  却见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的眼眸迸发出懊恼,天真无邪,无辜至极,故作沉思,好似笔断了叫他始料未及,也被吓到了。
  他笑着,轻声说道:“瞧我这粗手粗脚的,我的错,下次赔郡主一支,可好?”
  他这声可好说的可谓,可怜兮兮。
  魏云珠气急反笑,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没脸没皮的劣徒,在人眼皮子底下干了坏事,还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她可不是瞎子,看的清清楚楚。
第75章 撩完就跑?
  “裴寂,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女偏过头质问。
  裴寂耸耸肩,嘴角没有一丝反省:“怕郡主被有心人蒙蔽了。”
  魏云珠显然不信,一双眼眸冷冷瞧着他,看他如何原过去。
  “郡主,那日在苑悦池,您本来是要同顾侍郎见面的,可却阴差阳错见到了微臣,不奇怪吗?”裴寂笑眯眯的反问。
  这话倒是叫魏云珠一愣,的确,那日之事是有些太巧。
  看到少女暗自思考,裴寂无声靠近,脚正好踩在那半截笔上:“那日我会推他下去,是因为他故意激怒我。”
  少女眼眸一动,仰起头,眸中充满不解。
  顾延翊为何要故意激怒裴寂呢?满朝文武,没有人不清楚裴寂的性子,激怒他根本难逃一死。
  他是故意的?
  思索间,男人低低的笑传至耳畔:“所以,郡主的处境很危险,很叫微臣担心呢。”
  裴寂此刻手抵在桌案上,身子微微前倾,二人离得很近,魏云珠一眼便瞧见了他半披的头发搭到了前面。
  他不喜欢熏香,可魏云珠却莫名闻到一股诱人的清香。
  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也不是香炉的香料,具体说不上来,可就是蛊惑人心,更灼心。
  魏云珠愣怔了片刻,暂时把他讲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鬼使神差伸出手,本性使然的碰了碰那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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