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冷冰冰的世子说要把命给我——夏虫语【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1:56

  她每次叫他陆五公子的时候,必定在生气。
  陆灼抬眼瞧她,没说话。
  “铜钱背后的‘十’、‘福’二字,根本就不是祈福用的!”夏安安很生气,“那是十文钱的意思呢!您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哥儿,居然坑骗我一个下人的钱?”
第66章 她对陆灼的感激之心,总是吃持续不了五秒
  原来是为这个,陆灼笑了:“今日大夫出诊费,五两。三副药加起来一两五。夏安安,你又欠了我六两半银子。”
  “我有求着你给我请大夫吗?我有求着你给我买膏药吗?都没有!我不欠你钱!把我的十文还给我!”夏安安伸手。
  陆灼挑着眉,满眼挑衅:“我要是不还呢?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你……你……”夏安安百感交集,突然眼眶一红:“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陆灼见她居然要哭,吊起来的眉毛顿时有些尴尬:“跟你开玩笑的,这就哭了?”
  夏安安转身,声调有些哭音:“你们父母亲人都在身边,哪里知道偌大的世界,孤身一人还身无分文的感觉?我身上就那一个钱,你还给我骗走了……”
  她越想越气,穿越过来这些日子的惶恐,孤独,突然都爆发出来了,眼泪止也止不住。
  陆灼微张着嘴看着她,然后起身过去,在她身边站了一会,欲言又止,伸手端起旁边的药递到她面前:“你喝了这个药,可能脑子就好了,就想起自己家人了。喝药吧。”
  夏安安哭得更厉害了:“我不……不喝!”
  陆灼:“不算你钱,行了吧?”
  夏安安哽咽着:“你把钱还给我……”
  陆灼看了她一阵,回去桌子那边,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夫人赏给夏安安的那个装着镯子耳环等物的小箱子,还有一包衣服。
  他伸手去拿箱子,触碰到,却又把手缩了回来,改而从怀里拿出钱袋,从里面捡了个小元宝,过去递给夏安安面前。
  夏安安立刻不哭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看小元宝,又看看陆灼。
  陆灼:“行了吧?别哭了。”
  夏安安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意思……”
  陆灼想了想:“花坛,还有后头的檐沟,都按照你的想法弄了,还不错!赏你的。看你可怜,这个钱就不抵账了。”
  夏安安怒道:“你自己非要给我的东西,不能算我头上!那个膏药是,今天的大夫也是!我根本不欠你银子!”
  陆灼很拽地笑了一下:“在爷的地盘,爷说了算。”
  夏安安对他怒目而视。
  陆灼:“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继续抵账。”
  夏安安伸手就拿了过去。
  小小的柔软的手指划过陆灼的掌心,一股酥麻从手心直透心尖。
  陆灼皱了皱眉,将手背在身后,捏拳。
  那小元宝做工很精细,长得像只小船,中间写着“大名元宝”四个大字。
  大字左侧有小字:五两,右侧小字:丁丑年。
  货真价实的古代元宝!
  第一次见……
  而且,五两呢!
  夏安安突然就觉得陆灼不那么可恶了,将银子揣兜里,吸吸鼻子,冲他道谢:“多谢哥儿的赏赐!”
  “呵。”陆灼嗤笑,“你是该谢谢我,就你这,把自己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智商,也就落到我手里,要是落到别处,指不定怎么样。”
  夏安安:“……”
  她对陆灼的感激之心,总是持续不了五秒。
  “喝完药就走吧。”陆灼示意她桌上的药碗。
第67章 除非她这个人没了
  喝药……
  夏安安咽了口唾沫:“那个……五哥儿,奴婢喝不起这么贵的药!要不,您拿去退了吧!”
  “退了?你不想好了?”陆灼问她。
  “当然想!”夏安安说:“但是我感觉那个大夫他不怎么靠谱!他往我头上扎针,我也没想起什么来,这药,怕是喝了也白喝!”
  “他肯定比你靠谱。”陆灼直接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递到她面前:“喝。”
  夏安安:“……”
  陆灼:“都说了不收你钱了!”
  我特么没病!
  陆灼见她苦着脸的模样,突然自己喝了一小口,将碗递到她面前,跟哄小孩一般,说:“我尝了,不怎么苦。”
  夏安安瞪大眼睛:“……”
  “我知道了,你不想喝药,其实是想永远失忆,留在我这里吧?”陆灼语气突然暧昧起来,“行,我可以成全你。”
  夏安安对他的恐惧,瞬间胜过对药的恐惧,拿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逃也似的跑了。
  “我有这么可怕?”陆灼斜着她的背影回座,“哐”一脚将柜门踹关上了。
  ……
  “李妈妈。”李妈妈的院子里,谢彩环神色发慌地说:“刚刚我看到,五哥儿居然哄夏安安喝药!就是……自己喝一口,再给她喝那种哄!”
  李妈妈的脸耷拉着,生硬的棱角和倒三角眼,生出一股让谢彩环害怕的狠毒气势来,说:“偷听偷看,你不要命了?”
  彩环:“我不是偷听!我在隔壁书房打扫呢!中间的门没关上,我就看到了!”
  李妈妈:“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谁让你样样都不如她?”
  “李妈妈,您再想想办法吧!求求您了!”彩环扯着她的袖子。
  李妈妈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拍了拍,看似无意地说:“我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她这个人没了,要不然,哥儿眼里根本看不到别人!”
  “人没了?”彩环眼神迷乱。
  “是啊!”李妈妈看着她,眼神冷酷又刁钻。
  彩环:“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她没了呢?”
  李妈妈躺了回去,继续磕着瓜子:“好好一个大活人,当然没法让她说没就没了!我又不会变戏法!”
  ……
  夏安安从陆灼那里跑了以后,去了茅房,拿手指抠喉咙,想把药吐出来。
  但是她以前没这么干过,大概不得法,弄了半天,打了两个嗝,啥也没吐出来,反而清楚地感觉到,那温温的感觉,通过她的胃,扩散至四肢百骸……
  夏安安抓狂地抓了抓头发:“好好的人喝药?我会不会没病也喝出病来?”
  她想起扎针时候那种扯着心肝的感觉,仿佛真的想起了很久远之前的记忆似的。
  想着当时出现在脑海里的“徐妈妈”,她感觉很不好,莫名恐惧。
  结果,这天晚上,她又做起了那个从小到大梦到很多次的噩梦。
  一条银环蛇咬了人,从容地游走。
  被蛇咬的人躺在地上,可能是自己撩起裤腿看了,脚踝和半截小腿露在外面。
  脚踝处有两个毒牙印,流出的血,是黑的!
第68章 跟条蜈蚣似的
  梦中的她,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却知道蛇毒会致命,也知道最好把蛇毒吸出来。
  于是,她过去将黑血吸了出来,又拿自己的手绢,死死给他捆在脚腕上。
  她看到,那人后脚腕上,有条旧伤疤,应该是用线缝过,跟条蜈蚣似的。
  然后,夏安安转身去找大人来救他。
  跑啊跑,她在河边碰到了两个人。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看不清模样,但穿着鲜艳的古装,应该都是女的。
  夏安安着急地说:“五哥哥被蛇咬了!快去救他!”
  “那是我的五哥哥,不是你的!”那个小孩好像在生她的气,张口就堵她。
  “我说!五!哥!哥!他!被!蛇!咬!了!”夏安安很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气得她头晕。
  “我不许你喊他五哥哥!”那个小女孩跑过来,突然用力推了她一下。
  夏安安那时候应该是中毒了,头很晕,浑身发软。
  这一推,她直接倒了下去,一头栽到了河里。
  沉沉浮浮间,她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娘!不要扯她上来!让她被水冲走吧!”
  夏安安一个激灵,猛然坐了起来。
  外面天色已大亮。
  珊瑚已经不在屋里了。
  夏安安坐在床上,眼神发直,一动不动。
  从小到大,她经常做这个噩梦。
  但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清晰。
  她甚至看到了被蛇咬那人脚上蜈蚣形状的旧伤疤。
  还有那个小女孩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娘!不要扯她上来!让她被水冲走吧!”
  更可怕的是,她有种感觉,仿佛这并不是梦,而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真实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
  夏安安精神状态不太好,去了菜园子,就坐在那发呆。
  然后她看到,谢彩环过来了。
  夏安安没吭声,静静地看着她。
  “夏安安。”彩环叫道。
  夏安安冷着脸问:“有事?”
  “我牙疼,想挖些艾叶根回去,听说你这里有锄头,能借我用用吗?”
  夏安安对她满肚子不爽,但还是指指工具屋。
  彩环就往工具屋走去,扛着锄头。
  正好那粪坑边就长着好几丛茂盛的艾草,她就往那边去挖。
  夏安安懒得理她,继续纠结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
  突然,彩环惊呼一声:“啊!”
  夏安安抬头一看,就见彩环一脸抱歉地说:“我不小心把锄头掉进去了!怎么办啊?”
  那粪坑可深着呢!锄头会没进去的!
  夏安安没好气地说:“你赶紧捞起来啊!”
  彩环捂着鼻子,说:“臭死了!你自己捞吧!”
  “你——”夏安安过去,往粪坑里一看,果然,那锄头掉了下去。
  好在,正好掉在边上一处结了硬块的地方,下沉比较慢。
  这边就这一把锄头,而且这个年代,铁器还是挺贵的。
  夏安安担心会让她赔,来不及跟她啰嗦,直接俯身去够锄头柄。
  突然,背上居然传来一股大力。
  她一个稳不住,身体往前扑倒。
  好在旁边有很多艾草。
  而且她从小学跳舞,身体轻盈灵活。
  她左手抓住了艾草,身体掉下去的同时,右手扯住了彩环的裙摆,手上用力,从旁边蹿了上去。
  但是,彩环就没这么灵活了。
  被夏安安整个身体的力量一扯,她稳不住,直接栽进了粪坑里。
第69章 她使劲给夏安安磕头
  “咚!”地一声。
  过了一会,她整个头脸露出来一下,然后沉了下去,反反复复。
  “啊啊啊!呜呜呜!”彩环不停拍打着,眼睛鼻子都被脏污之物糊了,发出奇怪的声音。
  夏安安平时舀粪的,是一根杆子很长的木瓢。
  她曾经试过,这粪坑足有三米左右的深度。
  彩环若是沉下去,定然死在里面!
  她若死在这里,自己定然脱不了干系!
  李妈妈定会趁机发作,说是她害死彩环的,毕竟这个地方平时只有自己来。
  于是夏安安拿起那木瓢,趴在地上,递到彩环手里。
  彩环的手碰到个东西,立刻牢牢地抓住。
  夏安安用力拖她,把她从粪坑拉了上去。
  彩环鼻子被脏污堵了,张大嘴不停咳喘着,大口吸着气。
  突然,一桶水从她头上浇下去,冲开了沾在脸上的脏污。
  她总算能睁眼能呼吸了,喘着粗气,眼泪鼻涕齐下。
  夏安安放下手里的水桶,问:“彩环,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处处针对我不说,居然还想要我的命?
  你就这么想做五哥儿的通房?不惜到杀人的地步?
  就算你真的这么想,那你从他身上使劲去啊!你老针对我做什么?我都已经拒绝他了!”
  谢彩环跪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没说话。
  “今日之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夏安安说,“我要去找五哥儿,请他帮我报官。”
  她转身要离开。
  “安安!夏安安!”谢彩环慌忙跪坐起来,“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求你不要找他!”
  夏安安只当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我娘得了病!她只有我这一个亲人,我也只有她一个亲人!”彩环哭喊,“我把自己卖进这里,就是为了给她治病!可是钱不够啊!我想做通房,能多拿些钱,甚至可以求五哥儿帮我娘请大夫看病!”
  夏安安慢慢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可是我所有计划都落空了!他看不上我!我还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我跟李妈妈借钱,她不借给我!珊瑚宝钏现在也都不怎么理我!”彩环哭道,“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只要一想到我娘拖着病躯,吃不上药,甚至吃不上饭,我心里就跟刀子割一样!”
  夏安安:“难道你觉得,杀了我,五哥儿就会纳了你?还是你娘的病就能好?”
  谢彩环摇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安安,求你,别报官!我给你磕头,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好不好?”
  她使劲给夏安安磕头。
  夏安安看着她狼狈至极的样子,还有磕得发红破皮的额头,终究还是心软了,跟她说:“我回去给你拿衣服。你自己去井边打水,把你自己冲洗干净再说吧!”
  夏安安回去,拿了一套衣服,拿了毛巾,又拿了二等丫鬟们可以用的皂角胰子。
  想了想,她又拿了薄棉被,然后去厨房那边请周婆子帮忙烧点姜汤,这才去了菜园子那边。
  彩环给她自己冲了许多水,夏安安又帮她打水去了工具屋那边,用皂角胰子洗了头和身体,换上干衣服,总算像个人样了。
第70章 认罪书
  虽然天气渐渐热了,但是井水很凉,谢彩环在不停地发抖,夏安安将棉被给她裹上。
  感受到棉被的温度,彩环紧紧裹着自己,防备地看着夏安安。
  夏安安深呼吸,说:“彩环,但凡卖身做丫鬟的,谁不是有一肚子苦水呢?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互相扶助才是。要不然,我们都要独自面对风霜雨剑,走起来会更艰难。”
  彩环:“都到这份上了,你别跟我说这些!你到底要怎样,直说吧!”
  夏安安:“我可以不报官,但是,你要给我写一份认罪书!以后,你要是再害我,我就拿出去!你要是不再害我,等我离开这里,或是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就烧了它。你愿意吗?”
  彩环:“认罪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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