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妄淮不愿多说，就算在好友的面前。
“那你不陪着她？”沈自寻白他一眼，“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心里还是有阴影的。”
“所以我来找你要安神的香片。”妄淮扫他一眼。
“你可真不会怜惜人，香片的作用有人打，人做噩梦了你抱抱她，亲亲她，比一万片香片都好用。”沈自寻恨铁不成钢。
千年老处男就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我跟她什么时候成了能亲能抱的关系了？”妄淮反问。
沈自寻瞧他这大言不惭的样子：“你没亲过，没抱过？”
妄淮一时间无法反驳，他跟白姣姣甚至更亲密的事都做过。
他也不想跟沈自寻聊了，直接去他的药房搜寻了一番。
沈自寻瞧他还躲避起来，跟在他身后嘿嘿地笑了：“还是你们两什么都做了？”
“滚。”妄淮骂了句，带着东西就走了，实在嫌他聒噪。
白姣姣都没这么聒噪。
入夜，白姣姣屋内一片寂静，但床上安睡的人明显就没睡好，眉心死死地蹙着，手抓着被子，额头都是冷汗。
妄淮修炼到半夜，才起身来她这里，踏进屋内都是淡淡的幽香，香片下午他给了小山让她放香炉里让白姣姣能睡的好一些，小山也如实放了。
却没想到踏着黑暗进来，他就听到白姣姣慌张的梦语：“不要碰我，不要……”
他急忙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她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之中都明显，她的手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领，手背上青筋都因为用力凸起，指节泛着白。
妄淮知道她肯定还是做噩梦，掌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醒醒。”
白姣姣全身猛地一抖，睁眼睛就猛烈地喘息着，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还没反应过来就应激一下窜到角落护着自己。
妄淮点了烛火，让她看清自己。
“做噩梦了。”他轻声说。
白姣姣怔怔地看着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长睫动了动。
妄淮看她回不过神的样子，伸手直接把她拉过来压回到被子里，掌心压着她的眼睛：“重新睡。”
白姣姣心里那股恶心的感觉无法消散：“妄淮，你帮我一下。”
“嗯？”妄淮不解地看她抓着自己的手碰上她的衣领。
白姣姣打算以毒攻毒眼神坚定：“想办法撕碎它。”
妄淮：“？”
第34章
妄淮觉得她可能有点不清醒。
掌心直接捏着她的脸, 盯着看了几眼，神情严肃：“你是不是吓傻了？”
白姣姣神情纠结地看他：“你碰了我，我就不会想着别人对我做过什么了。”
他没说话, 安静都看着她，看得人心里慌慌的。
她被看的也不敢得寸进尺, 只能抓着他的手：“不弄就不弄，别捏我的脸了, 脸疼。”
妄淮这才后知后觉地收回手, 低声问了句：“他碰了你哪里？”
白姣姣指了指自己的锁骨的下方, 还有衣领。
他伸手碰上她指的地方，温热的指腹贴在她的肌肤上, 在一点点消除她心里的不适感。
妄淮没有撕毁她的衣领而是压紧了几分, 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以后不会了。”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眼眸中, 将她看得心口的跳动都快了几分。
她听着他的话, 感受到了莫大的心安, 她能从妄淮身上感受到被保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
白姣姣一时间也没办法理解自己对妄淮有种近乎盲目的相信。
或许是他自身强大, 也或许是她自己一定的慕强心里。
“我会尽快想办法将你的灵脉净化。”若是有了灵脉她原本的力量大概能运用出来。
白姣姣对这些都没什么了解, 当初她去销魂窟主要还是为了救师姐。
“有了灵脉我会怎么样？”她好奇地问道, 她感觉妄淮似乎挺在意灵脉的。
“不会这么菜了。”
白姣姣：“……”有些人果真只能好一会会。
妄淮看她瞪自己，伸手直接把被子给她盖上脸：“睡觉。”
白姣姣扯下一点, 露出一双黑灵灵的眼睛：“妄淮，陪我睡觉吗？”
“不陪。”他觉得的她这人是真的没有半点男女之防。
白姣姣只是害怕：“那我睡地上，你睡床行不行？”
妄淮起身就想走, 白姣姣急忙扯住他的袖子：“妄淮, 我还怕做噩梦。”
妄淮侧身盯着她, 白姣姣在心里隐隐觉得他会答应。
她飞快地抱着被子下了床，把他推到床上：“不睡一起, 就陪着我。”
妄淮最后还是躺了下来，白姣姣裹着被子躺在床下，还抬起头看他笑的很傻。
妄淮懒得理她：“快睡，再敢做噩梦弄死你。”
白姣姣嗯了声，躺好就闭上眼睛。
屋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妄淮平躺在那里，正想进入灵府疗伤，耳边传来一点动静，他侧目就看到白姣姣的脑袋又趴在床边。
他盯着她没说话，正想起身走人，就听到她说：“妄淮，你真好。”
妄淮看着她在黑暗之中亮晶晶的眼睛，手微微握起，最后只是伸手把她的脑袋推下去：“你再不睡我走了。”
“睡！”白姣姣这才老实地闭上眼不出声了，她其实很疲惫了，外加上香片的作用，很快地睡着了。
妄淮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躺在那里干闭着眼，什么都没想，可心里有点乱。
他起身将睡在地面的人直接抱上了床，平稳地放好。
安睡的人动了动最后侧躺着，露出半侧姣好的面容。
妄淮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回过神来时这次才直起身寻了个地方坐着疗伤。
白姣姣这一次睡得很深，还做了个同一个梦，只是这一次梦里的人变成了妄淮。
她被他扣在书架上，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然后是脖颈锁骨，她浑身战栗，全身失力没有半分推开他的念头，只能努力地喘息着，听着耳边的撕裂声。
合紧的衣领在他的掌心撕裂挂在臂弯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白姣姣呼吸都跟着一滞，梦境到了却没停止，只是换了个场景，昏暗的深林之中她却看到了亲吻自己人的脸。
居然是跟离水一模一样的脸，他凑过来咬她的鼻尖，声音都很嘶哑：“你背叛我了。”
“我会杀了你。”他亲吻她的眼睛，一下下带着一点怒意。
白姣姣全身一凉，想说没有，但说出来的却是：“来杀我吧。”
她笑的很嚣张，明艳的颜色在昏暗之中也耀眼夺目：“离水，我还是最想死在你的手里。”
白姣姣再次被梦吓醒，但此刻已经是天色大亮，屋内已经没了妄淮，小山正在给她收拾房间。
她坐起来，想着那个梦，抓了抓头发。
是春梦，但为什么最后出现的是离水的脸？
她茫然地坐在想着梦里那些没头没尾的话。
“姣姣你怎么了？”小山看她醒了还坐着，过来担心地问道，“身体还不舒服吗？”
白姣姣摇头，重新趴了回去，闭着眼睛想缓缓，脑子却一激灵，猛地反应过来，难道自己当初跟妄淮灵修时喊的是离水的名字？
她这么一琢磨，心想妄淮没杀了她是舍不得吗？
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荒唐，可她对离水真的没啥想法啊，还没妄淮给她的想法多。
而且现在她都没看到离水了。
为什么做梦会梦到离水？
小山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好说，她只能看着小山朝她问到：“你们尊主呢？”
“尊主天亮就离开了。”
“去干吗了？”她下意识地问道。
但是小山只是一个侍从，不可能会知道这些，白姣姣看她摇头给妄淮传消息。
白姣姣：你去哪里了？
妄淮没有回，白姣姣想着他可能是去闭关了。
她急忙起身床洗漱完拿了个包子就离开，她要去找沈自寻问问。
她给彩彩在外面的蓝楹树的搭了个鸟窝，彩彩就在上面住着。
“彩彩。”她喊了声，彩彩就飞到她的面前，一爪子就把她半个包子给抓走吃没了。
白姣姣：“？”合着小鸟也吃包子？
彩彩小嘴一张，然后她就看到它一口全塞进去了。
小鸟都这么吃东西？
她一爪子把小鸟抓到手里：“带我飞，我要去找沈自寻。”
彩彩也没含糊直接就带着她起飞，顺着她的指引去往沈自寻的住处。
等到了的时候，沈自寻正在给大黑喂食物。
她的到来让大黑很兴奋，不断地摇晃着尾巴嘶嘶地叫着。
白姣姣从彩彩身上下来，沈自寻瞧着她还有些好奇：“这一大早你来找我干嘛？”
“妄淮呢？”她眼睛四处看了看，大黑蛇都在，妄淮应该也在吧。
“他应该是闭关去了。”沈自寻将最后一点食物给大黑，“你专门来找他的？这段时间他可能都闭关。”
“不是，我来找你的。”白姣姣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那天晚上喊得应该是离水的名字。”
沈自寻一听有点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啊，
“所以你是幡然醒悟自己喜欢的是离水？”他试探地问道。
“当然不喜欢啊，我只是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喊他？我对他也没什么感情啊。”她跟离水的接触也不是很多。
这话沈自寻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早知道之前就不给傀儡取这个名字了。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也觉得很怪，白姣姣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而且离水也是曾经妄淮的名字。
他突然想到之前妄淮说要改名字那时好像总是失魂落魄的，后来他离开了许久回来后就说他不叫离水，以后喊他妄淮。
他后面曾听别人说过有人淮水河看到过他在那里找淮水河的尽头，传闻淮水河的尽头能看到人的往世。
当时他听后有点嗤之以鼻，可如今，好像能寻到一些苗头。
白姣姣或许跟妄淮之前有点什么瓜葛，否则情藤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落在了妄淮的身上。
白姣姣见他一直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沈先生？你在想什么？”
沈自寻回过神来：“你可能不太知道，妄淮曾经的名字不叫妄淮。”
这个话让她有点讶然：“他还换过名字？那他原本叫什么？”
她刚问出来感觉脑袋被一只大手掌压着，她被强行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妄淮的带着面具的脸，还有他清冷的眸光。
瞬间她脑海就冒出自己昨晚梦里的场景，他抵着自己深吻，恨不得将她的呼吸都掠夺。
她没控制住耳根红了彻底，连带着脸上都飘上绯红：“你，你……”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紧张，话都说不顺溜。
“脸红什么？”妄淮觉得她莫名其妙，将她脑袋推开，“别什么都好奇。”
白姣姣摸了摸被他压过的地方，嘟囔了声：“你不是去闭关了吗？”
妄淮出去打探了天泉水的事情，想尽快解决她灵脉的事情，然后安心闭关，看到了她给自己传的消息便回来了。
妄淮没回答，只是问道：“找我什么事情？”
白姣姣之前给他发消息是想确定他不在，现在他回来了，一时间还真不好说，只能插科打诨地比了个心：“想念你。”
妄淮冷笑：“说。”
“做梦梦到你了，醒来没看到你就问了。”白姣姣有点难为情。
但这话听得沈自寻哈哈哈地笑起来：“你们两这是比新婚夫妻还粘人啊。”
妄淮一个眼神过去，沈自寻哈哈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咳咳咳：“那什么我出去一趟，有点忙。”
说着他想走，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妄淮却朝大黑说：“把她带走。”
他看了眼白姣姣，白姣姣懵懵地指了指自己：“我啊？”
然后她就被大黑直接卷走，连带着彩彩都卷走了。
白姣姣愤怒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妄淮！我要收回昨晚的话！你是最坏的人！”
但是妄淮已经进了屋内，沈自寻忍着笑朝妄淮问：“昨晚你是最好的？”
“滚。”
妄淮向来就是这么冷酷，他坐下朝沈自寻说：“天泉水已经有点下落了，我出去两天尽量带回来。”
“你不闭关了？”沈自寻的神情都跟着严肃起来。
“等把她的灵脉处理好。”
沈自寻靠在椅背上以一种打量的眼神看他，好奇地问道：“你对她怎么这么上心。”
“你是喜欢她吗？”
第35章
妄淮看向沈自寻, 眼神带着几分不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