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希望是我疑神疑鬼。”
第69章 V68·欣赏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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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玻璃暖房天天人满为患，这里成了新的全家出行、情侣约会的最佳场所。这倒也给血猎协会的人带来一定的方便，不用像往常那样想破头编造出一个破绽百出的身份，或找一些明显就不靠谱的渠道混进去；不论单独前来或携家带口，都是不错的选择。
玻璃暖房最大的卖点不仅是全通透的外部结构，里面的植物景致，还有稀奇的鸟类昆虫都是其中最出彩的部分，而悬挂于玻璃凉亭上方的红色琉璃蔷薇成了见证爱情的标志。不知是从谁嘴里传出的，不论已婚未婚，只要在琉璃蔷薇下接吻，便会此生顺遂，爱情长久。
“听着像魔女的把戏。”奇珂给顾客打酒的时候与同为魔女的艾尔莉塔抱怨，她把酒一推，丝毫未撒地推向一头的斯尔拉卓曼，“卓曼，拐角那桌的酒帮忙送一下。”使唤完斯尔拉卓曼，她抽出旁边干净的抹布擦拭滴下来的残液。
“你也觉得那个琉璃蔷薇不对劲？”艾尔莉塔抬身去够吧台下面盛满酒的杯子，她闻到了新酿的味道。
奇珂抽走偷酒的爪子，把手一伸：“先给钱，我知道你有。”
“你怎么知道我开工资了？”艾尔莉塔今天刚结的款，还没捂热乎呢。
“你跑腿的工作还是我帮你牵线搭桥的，我能不知道？”奇珂抢走她的钱袋子，一枚一枚的数着对方赊欠的酒钱，继续说着琉璃蔷薇的事，“我也只是觉得不对劲，你这个纯血魔女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都说没人教我了。”艾尔莉塔耸耸肩，这几百年来她都没怎么使用魔法，对魔力的感知愈发钝化，还不如奇珂这样的混血来得敏锐，“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奇珂懒得再搭理这个只爱武力解决问题的奇怪魔女，数够钱数把剩下的装好扔给她：“蔷薇下的亲吻很像一些魔法仪式的启动条件，据我所知现在不只是情侣，家人之间也会在那里亲亲脸颊手背什么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这么一说……”艾尔莉塔陷入沉思，关于琉璃蔷薇的神奇事迹被传得神乎其神，可对于一个免费参观的设施来讲，有必要再继续增加客流量吗？
“好了，喝酒的时候不烦恼，客人你的新酿来了。”奇珂给艾尔莉塔重新打了杯酒，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那杯是要献给大地的贡品，不要乱动。”
艾尔莉塔喝下第一口新酿，满足的长叹一声才继续道：“你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像个魔女。”
“还说我呢，你就不像个魔女。”奇珂翻了个白眼，准备等她下次再赊账的时候加收利息，“等会要再来一杯吗？”
“不了，我今晚有事。”
“约会？”这次连奇珂也加入打趣的队伍中。
艾尔莉塔一口喝净杯中的酒，还如往常那样点头应下：“当然。”这次，她确实要去约会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约会对象，希维拉在这几百年里一直关注着人类在娱乐活动上的发展，梦想着有一天能跟艾尔莉塔亲自参与进去，一同玩乐。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往日记下的相关信息终于派上用场，只是偶尔也会有一些他自己的小私心带去他喜欢的地方。
对于希维拉的所有安排艾尔莉塔确实都很满意，但仅限于此。现下正是社交活动最频繁的时期，出外勤的人里善于交际的就那么几个，让她根本无法踏实享乐，只有偶尔的片刻喘息才会答应对方的邀约。
“你太难约了。”希维拉坐在贵宾特席，对旁边的人发出不满的叹气。
艾尔莉塔刚打响指施展开扰乱视线的小魔法就听到他的叹气，她哼了声往椅背上一靠，松开紧勒的领结，懒散道：“没办法，太忙。”
此刻他们位处歌剧院内视野最好的包厢，这里早早被希维拉包下，只为他们所用。
“你永远都是这句话，在你身边的不是别人，是可以成为你左膀右臂的吸血鬼，为什么不让我也加入进来。”希维拉对她的决定甚是不满。
“因为你是我的王牌。”艾尔莉塔实话实说。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小漂亮已经忽悠不得，说实话比编各种蹩脚的理由更能让他信服。
“别以为你说这种恭维的话我就能退让。”可惜过去漂亮话说太多，某个吸血鬼有了应激反应，这样的话也不敢信了。
“是实话，你是我的退路，是我的王牌也是暗牌。把所有牌都亮出来是最不明智的决策，就是苦了你。”艾尔莉塔握着他的手捏了捏。
希维拉还想说什么，剧目开始了。
下面的舞台上演着时下流行的剧码，冗长的前调让无聊的某人手脚不老实地调戏起身边的伴侣，任凭希维拉如何阻拦都不行。
“老实点。”他气不顺地说道。这是他今年最期待的歌剧，偏偏这人让他无法专心。
艾尔莉塔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偏不。修长的腿一迈，跨坐上来，她抱怨着没有长发可拽稍显无趣的话，半迫着希维拉仰头迎合她的吻。
短暂的轻触过后含住唇瓣轻吮，舌尖扫过渐渐拥有温度的表面，勾勒对方完美的唇型。
“你知道你有多好吻吗？”她贴着他的唇哑声道。
“至少知道你喜欢。”希维拉主动张嘴邀请对方的进入。他看出来了，爱动不喜静的爱侣在用这事回击被驳回的出游打猎的提议。
“我们下次去打猎。”他推回探入进来的舌尖顺势咬了一口，引来不满的呼声。
“现在不说这个。”艾尔莉塔将手附在他的颈侧，拇指顶在下颌强迫他抬头，而她压低身子狠狠吻着，似是要把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初时的顺从没多会成了主动的那一方，尖利的犬牙咬住舌面听来一声低哑的痛呼，压制着的舌趁势反攻，整个人也挺起腰身箍住对方的腰，追着人，不给逃跑的余地。
如果不是干扰魔法的存在，所有人都能看到这样的一幕，两人以吻缠绵，两具肉体紧紧贴合，熨烫妥帖的礼服凌乱不堪。这些人肯定会说一句尽失礼仪，但看得起劲。
楼下的演出进入关键点，演唱家奋力地唱着华丽的转调，楼上包厢中的亲吻也进入尾声。
艾尔莉塔粗喘着与柔软的唇依依不舍的分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听，跳过前调就是最棒的高潮部分。”说的时候笑得可坏。
“你越来越过分了。”希维拉嗔怪地睨她一眼，“我还没来看过，不要随便揭开惊喜。”
“我前几天来过，前面真的很无聊。”艾尔莉塔竖起食指让他别再说话，“听，错过这段你后悔去吧。”
希维拉宁可她没说过这句话，直到高潮部分结束，全场掌声雷鸣，他都不想跟旁边的人讲半句话。
“又生气了？”艾尔莉塔注意到了他的反常，拉过他的手捏了捏，“没办法，内线说有几个跟吸血鬼有关的贵族要来这里密谋，我没了子爵身份只能扮作侍者潜入进来，在这里待了好几天，该听的都听了。”
希维拉甩掉她的手径直朝外走：“你可以假装没听过。”
“那就错失接吻良机了。”某人辩解。
“……”简直无法沟通。
散场时热闹的言论声也插不进二人冰冷的氛围中，艾尔莉塔跟在前面疾步前行的吸血鬼后面，看前面的小漂亮气成那样只能努力找话题缓解。
“刚才的剧情挺不错的。”她说。
“嗯。”
“反派挥刀刺向主角那里真是意想不到。”
希维拉顿住脚步，皱眉看向身后的人：“这是另一出剧目的戏码！就在上周，你说你没兴趣的！”现在那两张票还在家里放着！
艾尔莉塔想起来确有其事：“对不起，因为任务需要我看了三遍，还不包括彩排的一遍。”她心虚地看向别处，在心里大叫自己多嘴。可今天的演出她真的只记得婉转的唱腔其余什么都没记住，搜肠刮肚的结果却是另一出剧目的内容。
“别跟着。”
希维拉留下这句不再理她，转过小巷消失不见。
第70章 V69·你有被我吸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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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莉塔站在空无一人的巷口重重叹了声，她并未有什么反省的样子，平淡的接受希维拉先走一步的现实，同样转身离去。
她在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等足够百数再一转身，那个消失的人重新站在身后。
今晚原本只是一场饥饿者迫不得已的出击，没有得到赏识的卑微吸血鬼在这个繁华的城市连狩猎的资格都没有，可他已经受够老鼠的血液，人血，他渴求的是新鲜的人血！他要让那些瞧不起他的大人物看看，他们精心维护的盛世会在他的搅和下变成一滩浑水！
刚散场的剧院是他选择的目标，那些贵人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是最佳的羔羊。猩红的眼在人群中扫视，一个又一个的羔羊毫无所查地经过他的身边，真是完美的猎物。羔羊、羔羊、羔羊、羔……周围的羔羊暗淡下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混在它们中间，虽然剪了短发，但他的样子即使化作灰烬都不会忘记。
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希维拉！！！
无声的呐喊在颅内响彻，隐在暗处的猩红眼瞳颤动着，激动得差点压制不下心中杀戮的欲望。那个欺瞒他们的王就在这里，在这个被吸血鬼统治的城市！
“为什么没人注意到这件事。”几乎陷入疯狂的吸血鬼啃咬着指尖，那个逼得吸血鬼从头开始谋划扩展版图的元凶，那个对同族毫不手软的暴君，他就在这里！
“希弗你生气了？”
一个意外的声音跳出来，吸血鬼看过去，另一个该死的人类出现在视野中。
银爪！！！
吸血鬼咬掉一截指节，两个不共戴天之人竟然混在一起！瞧瞧他们！举止亲密，眼神粘在一起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的关系！
“原来！原来你们早有苟且！”吸血鬼咬牙切齿地说着，恨不得嚼在嘴里的是他们的尸骨，“不，不对，为什么一个人类能活到现在！”吸血鬼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走远的身影陷入沉思，短命种的人类没有这个能力，狼人顶多活个两百来岁，那么剩下的答案呼之欲出——
“魔女！”他言之凿凿，只有纯血的魔女能拥有这样的寿命，但魔女不堪一击，只要出其不意即使是银爪也活不了。
前面传来争吵的声音，叛徒和银爪之间好像有了龟裂。“这不正是大好时机？”吸血鬼搓着手，脸上的表情因兴奋而扭曲。不管银爪是什么，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只要杀死银爪砍下她的头颅，他就能摆脱下位者的身份在吸血鬼中站稳跟脚，成为上位者。他奸笑着，美好的前景就摆在眼前。
猩红的眼贪婪地盯着前方的人，他们分开了，她是独自一人，该死的血猎还不知道他发现了她的秘密，他可以伺机接近，再一击夺命。瞧，多么完美的计划。
“第一步，接近。”他喃喃自语，从躲避的地方走出来，整理不算整洁的衣袖准备上前实施心中的计划。
未再多迈一步，一只大手从后方的阴影中伸出捂住这名吸血鬼的嘴，强硬地揽回他躲避的阴暗角落。
金绿的眼闪着凶光，希维拉不给对方一丝挣扎的机会，轻易扯烂他的喉咙。倒地的吸血鬼托着仅靠一点皮肉连接的头颅发出嘶嘶怪叫，反折的手阻挡不了镀银骨锥的攻势。刺痛传来，火焰从胸口点燃，吞噬着他残破的躯体。
希维拉以上位者的姿态看着对方不甘、愤恨交杂的眼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威胁到艾莉的隐患。”
当年那个留在希维拉手里的镀银骨锥大概也没想到，几百年过去自己还有刺向吸血鬼的一天。包裹的皮革都还是那一张，破破烂烂的再也起不到保护的作用，修长有型的手早就烧出了几个窟窿，焦糊的气味充斥在不大的巷子中。
一步两步，希维拉跟在后面数着步数，数到第四十九步，二人同时停下脚步。面带疲色的吸血鬼紧紧攥着镀银骨锥，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在前面的人转过身时只能看到挂在脸上的笑。
“解决了？”
“嗯。”
艾尔莉塔走上前夺走自己曾经托付给他的镀银骨锥，心疼地拉过希维拉的手腕仔细查看，掌心上被灼出的黑斑缓慢的愈合着。“没想到你还留着。”话语中难盖心中的悸动，那不过就是一柄脆弱的武器，他竟然完好保存到了现在。
希维拉托着她的手低头亲吻：“是，你的一切，我都留着，贴在心口，代替你陪着我。”
“傻瓜。”
有时真是拿这个小吸血鬼没辙。
约会后的保留项目永远是在床上，就像是一种约定俗成，弥补无法相见时的思念。有时迫切了跳过开门上楼的步骤直接越窗，倒进柔软的床铺中拥吻，再一件件褪掉身上的衣物，炙热与冰凉在肌肤上相互驻留激起层层战栗，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托起长夜的开端。
但今天稍稍例外。袭击者的出现让艾尔莉塔不太专心，一方卖力的伺候，而她总在说着煞风景的分析。
“希弗，你说那个吸血鬼会是谁放出的试探吗？”
“就这么杀了他是正确的吗？”
“希弗你说句话。”
“希弗？”
尖牙穿透皮肤扎进肉里，还在走神的人重新把注意力拉回来。“嘶……咬哪呢！”艾尔莉塔揪住埋在腿间的红发以示抗议。
她算是发现了，这小子年岁一大愈发没有以前可爱，吸血的欲望更是成倍增长，或许也有把他丢下太久的原因。但偏要在做爱时冷不丁咬上一口这点着实受不了，胸上、腿上已不知被他咬过几次。
希维拉不顾头上的疼痛，含住咬破的皮肤舔舐流出的甘甜血液，空闲的手不忘轻捻阴蒂，这个敏感的部位在娴熟地玩弄中肿胀充血，更易把玩。
“别……”艾尔莉塔发出一声轻呼，两重体验让她迅速沉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做爱是做爱，吸血是吸血，这两点必须分清楚。
“希维拉你等等，不可以！”她挺直起身拦下他进一步的动作，而且她品出来了，今天从脱衣开始就带着丝难消的怨气。
“还在生气？”她实在不太理解希维拉在一些事上的心思。
希维拉抬起身撑在她身前，一字一句把今天的不满表达出来：“不然呢，我为什么约你去歌剧院？我享受的是跟心爱的人从头看到尾的乐趣；对情节的共鸣；交头接耳的讨论，不是你今天这样！”说完这些他又加了一句，“还有，做爱的时候专心一点！”
“那也不可以咬我！”
“我不仅要咬，还要吸你血吃你肉！”
难得听到这样逆反的发言，不过是愣神的功夫，希维拉重新退回去对准大腿根部的血管处狠狠咬下，大口吮吸涌出的血液。艾尔莉塔低声痛呼，这小子现在是真的敢想敢干。
“希维拉，你给我起来，今天是我不对，但你也不可以做这种事！”她死死揪住对方额前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金绿色的眼从腿间露出一角，尽是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