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嘴！”艾尔莉塔下了最后通牒。
还未知足的吸血鬼收起獠牙舔下最后一口美味，不甘地抬起头：“我凭什么不可以，你伤我的次数还少？”
只一句就把人噎了回去，艾尔莉塔自知理亏，不管过去的戏弄还是长久的分别，单挑哪个出来都能将她批得体无完肤。可有些口子就是不能开，今天让他随意来，往后可就不好管了。
“平常伶牙俐齿的今天怎么不说了？”希维拉还在步步紧逼。
“今天……不，从相遇到现在我确实都很过分。”艾尔莉塔收起腿跪着捧住他的脸，“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玩弄感情的混蛋，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从没考虑过你——”
话还没说完，希维拉却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别说了。”他只是今天有些生气，从始至终都在等艾尔莉塔软下态度，用几句甜言蜜语来哄哄他，不是真想听她反省，他太知道她对自己的爱，所做的事也不全是她说的那么过分。虽然有些话她确实没说错。
艾尔莉塔已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心中感叹希维拉的可爱，明明对其他人，对自己都狠得下心，可只要一面对她，他就会换一副面孔。可爱、别扭、偶尔耍个性子，吃吃醋，谁还能看得出他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希维拉。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明明是错了。”她拉下他的手轻咬指尖，再一张口便能含住。
可希维拉却抽走手探身亲吻下腹的最底端。“你说得都对，但我就是被这样的你吸引。”他微挺起身，看向上方的人，“你呢？有被我吸引吗？”
看着与过去一样的眉眼，艾尔莉塔怎会说违心的话，她当然被他吸引。她掐住对方的嘴角轻轻拉扯：“这张嘴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希维拉并未回复，他侧过脸轻咬上临近的拇指，尖利的獠牙点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凹痕，很快咬变成舔又变成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这根手指，任由其压在舌上随意玩弄。漂亮的金绿色透过微睁的眼看向俯视着自己的人，没有过去的小心与服从，反倒带了点侵略的意味。
此等勾引人的姿态愉悦了艾尔莉塔，年岁的增长到也是有点好处，过去的小漂亮可不会干这种事。
“刚才你把我咬疼了，知道该怎么办吗？”艾尔莉塔将双腿架在对方肩膀，双手撑床向后微仰，湿润的穴暴露在空气中，“满足我。”
希维拉从下看着，金绿色的眼眸映着她的身影，漂亮的唇型一开一合无声地说出他的回应——遵命，我的陛下。
凉舌舔上炙热的部位带来一阵颤栗，艾尔莉塔重新躺回床上低低呻吟，享受爱人的侍弄。
第71章 V70·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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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安抚的原因，之后艾尔莉塔不论多忙都尽可能挤出时间见见独守在家的希维拉。他们会在一起读书、饮酒、研究美食，也一起除过庭院里的杂草害虫；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去逛逛夜市，听听歌剧音乐会，偶尔也会浪漫一把在晚间野餐。
当然，艾尔莉塔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希维拉的存在，他的特殊性让她不敢去赌，血猎和吸血鬼的爱情在当下只会得到口诛笔伐的批判。她自认把这件事隐瞒得很好，至少从未遇到过熟人，或者在酒馆被熟人打趣，有次她在剧院包厢逗趣的调侃他们这样瞒着所有人偷偷幽会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假如哪天真遇到了呢？”希维拉看着她，打算听听她会怎么说。
“真遇到了也没事，以我的人品他们还不会立刻怀疑你，我会先把你哄走，然后告诉他们这是我好不容易哄骗来的漂亮美人做我的情夫不要吓到他。”她笑得狡黠想看身边人对身份定位的不甘，再听几句憋闷的抱怨。可什么都没有，没有嗔怪，没有不情不愿的认下，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此她倍感意外。
“情夫，地下情人，你愿意？”他不是一直想公开吗？
“至少你没否认咱们的关系。”希维拉对此根本无所谓，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们的关系。身份？这又不能管饱。
艾尔莉塔捏捏自己的小吸血鬼，在心中保证，肯定会有公布他的一天，到时候她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在众人面前炫耀他们的爱情。
在众多约会场所中，隐蔽性极佳的剧院还是他们的最佳首选，会一起看新兴的剧目，点评故事，嗤笑情节，更会在包厢中接吻。
有时希维拉会拒绝任何互动，把人压在隐蔽的角落只是抱着，一句不说。艾尔莉塔只能耐心解释。
“我就是跟那个贵妇人多聊了几句，你知道，能在这里遇到她有多不容易。”艾尔莉塔拍着希维拉的背，她有种自己在捋一只炸了毛的猫。
“不可以，在这种场合男的女的都不可以。”希维拉老实承认自己的醋意，在约会的时候艾尔莉塔只能看着自己。
而散场后，他们会去艾尔莉塔家滚在一起，像偷情般压抑着彼此的呻吟与喘息，只有床铺摇摆的吱呀声。
希维拉有时会留宿，缩在满是爱人气味的床褥中沉睡等她归来；有时会在天亮前离开，回庄园处理一些“凡翁”的事，也只有这个时候，艾尔莉塔醒来总能看到不同的鲜花摆在桌上。沾着露水，娇艳欲滴。
她知道这是希维拉给她的惊喜和浪漫，粗枝大叶如她也欣喜不已，爱人的给予总能碰触到内心的柔软。每每闻嗅着好闻的花香，有一种人就在身边的感觉。偶尔她也会把即将枯萎的花压制成书签送给对方，美名其曰多填补书架的空位——希维拉有一间壮观的书房可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几本书。
“你不如直接说我抛弃了学识，没有底蕴。”他每次都调侃一句，但书房里的书确确实实在增加着。
在种种的积累下，他们稳定下来，就像寻常人那样生活，鸡毛蒜皮的小事逐渐多了起来，即使有吸血鬼这个令人不安的因素也无法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珍惜彼此。
就在艾尔莉塔收了一捧又一捧的鲜花，琢磨着怎么回礼的时候，那日的花变成了白色的满天星；虽是惯常作为点缀的花卉，但也是她最爱的花。她曾说过，每个自认独特的个体不过都是别人生命中的点缀，他们互相衬托着彼此成为最不可忽视的一份子。
“今天还挺特别。”她捧起水瓶里的满天星，觉得更要回一份大礼。
金属物落地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圆滚滚的打转声一路落到门口，直到撞上木门才归于停止。那是什么早有猜测，艾尔莉塔还是不敢置信地走过去捡起那个金色的圆环——是枚简单朴素的素圈戒指，就像他们趋于平缓的爱恋。
她轻笑着打开房门，对屋外的吸血鬼伸出手：“怎么躲在外面？不打算亲自给我戴上吗？”
“我怕你不想对外公开婚讯。”希维拉想的是永永远远霸占眼前的人，什么该走的流程都不顾，只想先牢牢套住，可对面的人她真的想被栓住吗？
“确实不想。”
担心的话还是被她说出，希维拉不会跳动的心都在这时揪了起来。
“可对你怎么会呢。给我戴上吧。”艾尔莉塔补上下一句，不让做足准备的爱人露出失魂落魄的表情。她早就瞥到他手上戴的贝壳戒指，百年过去还如当初一样，没有破损，被精心的保存起来。就如他对她的爱，自始至终从未改变。
这天他们在小小的家里完成应尽的仪式，他们拥吻在一起，做出不离不弃的誓言。
之后艾尔莉塔大大咧咧的戴着戒指招摇过市，所有人都很新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栓住这个混不吝的家伙。尤其是斯尔拉卓曼，在她眼中艾尔莉塔应该是个骗人感情，不沾片叶的存在，可有人留住了她。但也算是明白她为何最近那么反常。
“我是第一个发现的！”斯尔拉卓曼拉着所有人强调，连艾尔莉塔也不例外。
但要问那人是谁？艾尔莉塔只反复强调一句：“是我的小漂亮。”其余一字不提。
自此，希维拉的这个别称被彻底传开，成了人们口中的传说。
在艾尔莉塔公布已婚之前酒馆里还发生过一次谈话，那是个下午时分，每月的歇业日是酒馆最清净的时候，也是协会成员帮忙做大扫除的时候。这里平时有奇珂维持倒也不难打扫，不少人赶在变天前结束了工作，推辞掉奇珂做的甜汤和山楂水匆匆回家。天空昏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伴随雷电一同到来，室内点上烛火亮堂起来。
“艾尔变了。”擦完所有台面的斯尔拉卓曼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煮山楂水，悠悠道。
对于这个观点，在不远处墩地的一个男性也赞同：“我也发现了，就在子爵刺杀案之前，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放下了。”
“瞧，连最迟钝的扎哈也发现了。”
“谁迟钝了！”
奇珂将账单翻过下一页继续算账，并用炭笔轻敲桌面让克耶菈别走神。
见算账的两位没有搭理，斯尔拉卓曼回身吆喝：“奇珂老板你也发现了，对吧！”
“山楂水都堵不住你的嘴的话就趁早出去。”奇珂放下炭笔睨向斯尔拉卓曼。
“你就不好奇？艾尔莉塔绝不正常！”斯尔拉卓曼把话头丢给克耶菈，“我的好克耶菈，快支持我一下。”
克耶菈也只是笑笑：“现在对我来说对账目更有意思。”
斯尔拉卓曼吃了两个闭门羹，撇撇嘴继续喝自己的山楂水。而她身后的扎哈迅速墩完地，与屋里的几人道别便裹紧衣服踏进雨幕，顶着细雨离开酒馆，奔向热乎乎的肉汁炖菜。阴雨天就该吃这个。
细雨拍打着屋顶传来规律的噼啪声响，与新鲜的泥土气味混成独属于这个季节的助眠良药。听着一旁斯尔拉卓曼的细小鼾声，憋了许久的克耶菈终于能说话了：“艾尔恋爱了。”说的时候眼眉弯成月牙，开心得如同她的事。
“不愧是你。”奇珂对她猜得到并不感到新鲜。在二人嬉笑的猜测什么人能栓住艾尔莉塔的心时，奇珂悄悄用魔法从厨房又给对方的碟子里添了几块饼干，克耶菈是她最喜欢的人类，她不介意多偏心一些。
再又对完一行，眼见天色愈发昏暗，摇曳的火烛晃得人双眼昏花，奇珂便收起账册准备找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继续。
克耶菈找来毯子给斯尔拉卓曼盖上，跟随奇珂去二楼的客房小憩。这几日她的丈夫出门做生意，姐姐拉耶兹也外调去临城帮忙，大概要等几天才能来接她，这段日子她一直住在这里。
“奇珂老板是怎么发现的呢？”克耶菈好奇地问道。有时候她真觉得奇珂跟艾尔莉塔都很不可思议，他们的视野好像停留在了别的地方，在另一个无人能企及的层面。
“喝酒的次数变少了。”奇珂对克耶菈眨眨眼，“叹气的次数也少了，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吗？”其实还有别的因素，是魔女才看得出来的变化。如果说艾尔莉塔之前是一棵半死不活，强撑着的参天大树；那现在则是得到滋润，重新焕发生机的森林守护者，两者的区别太大了。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奇珂在心中感叹。
之后斯尔拉卓曼把这事讲给艾尔莉塔听，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当时的表现如此明显。
“你怎么发现的？”她转头去问了奇珂。
奇珂伸手讨要今日的酒钱，对面立刻痛快的给了，她颠着手里的零钱笑道：“这就是你败露的原因，自我认识你以来你哪像现在这样过闲钱？”
艾尔莉塔一愣，竟然是在这种细节上：“这是克耶菈观察到的吧。”她才不信奇珂能观察到这点。
“猜对了。”奇珂把要来的钱收进柜台，讲述自己发现的原因，“你大概不知道心境的变化也会影响魔力，你之前太颓丧了。”
没想到会是这个，艾尔莉塔有些惊讶：“我之前的状态很不好？”
“没有太差，就是缺了点什么，现在填满了。”奇珂看向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带来见见？”
“我怕你们尖叫。”
「哈，尖叫着吸血鬼去死。」少有登场的梅莉莎突然接过话茬。
舍得出来了？艾尔莉塔在心中对姐姐指指点点。
「作为一个合格的姐姐，我得有点眼力见给小情侣腾空间。」
真的只是这样？艾尔莉塔追问。
「放心吧。」梅莉莎大笑着，「我还不会消失，真到那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然后看你痛哭流涕的丑样。」
艾尔莉塔直接在心中对姐姐翻了个白眼：“……奇珂，我替一个朋友问问，你知道怎么让烦人的姐姐闭嘴的办法吗？”
还想继续追问的奇珂一头雾水，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了？
第72章 V71·关于局势的浅层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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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生活没有对两个早就拥有彼此的人带来什么变化，相处的方式还如过去一样。大概只有希维拉的心更踏实了一些，他爱的人终于彻彻底底成为独属于他的爱侣，不用再担心哪天把他踹了。他也终于敢再在她的面前重提这件事，尤其是这几百年的胡思乱想；夜半时分，或在晨时午后，枕在爱人的怀中，听着她的心跳，一字一句讲给她听。不是说想要什么愧疚，只是想要告诉她，他并不坚强。即使已经活到超过她当年的岁数，他也还是一个脆弱的人。
“对不起，总让你听这些。”轻喃的歉意总会伴着一个吻织于两者之间，艾尔莉塔每当这时会说着“没关系，我想听”的话，温柔的给予回应。
虽然知道自己的小吸血鬼对于他们的感情没有安全感，当初给他的戒指确实带有安定剂的作用，也幸好是给了，不然他可能会比自己想得更早的疯掉。
“希弗。”艾尔莉塔捧起他的脸，一个个亲吻落在冰冷的肌肤上，带给他短暂的温度，又传导至心底永远留存，“你要记住我对你的真心，你爱着我，把我当家人，我也一样，我不会真的抛下你。”
这样的对话不知说过多少遍，但她从不厌烦，她是整件事的因，就该了结这个果。
“你抓住我了。”某次在床上她如此说道，一并牵引着对方的双手从脸摸至腰侧。艾尔莉塔还记得在袒露心声的那几日希维拉曾说过，担心自己抓不住她，这也是他恐惧的来源。话语的安慰哪有行动来得实在，现在是最好的时刻。
“我抓住你了。”希维拉紧紧握着她的腰向上顶，与之牢牢贴合。
他真的抓住她了。
希维拉在艾尔莉塔的开导下逐渐发生改变，更愿表达内心，在她面前也不再瞻前顾后，一些争执也随之而来——没有吵架。他们两个早就磨合得足够，大事上意见一致，只有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着习惯上的差异，比如——
“艾莉，我说艾尔莉塔你先从床上下来。”希维拉拽着块准备好的浴巾裹住倒进床上的人，“洗完澡要擦干净，不要胡乱甩水。还有在家要好好穿衣服。”
“在家就别管我了，我要睡觉。”艾尔莉塔在浴巾里挣扎，“你乱摸哪呢！”
“那你自己擦。”
“不要。”艾尔莉塔裹住浴巾继续睡她的。
“散漫，你这些毛病该改改了。”希维拉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一条毛巾开始擦她头发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