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往事》作者:楼问星
简介
(貌美干练秘书vs位高权重大佬
梁微宁仅用半年时间,就成为港区资本巨鳄陈先生身边的‘红人’,外界都说她凭美色上位,花瓶再好也难逃被主人厌倦丢弃的那天,于是,众人拭目以待,足足等了三年,终于等到梁微宁被辞退的消息。
就在整个上流圈皆以为梁微宁已成过去式时,无人知除夕前夜,有娱记拍到风月一幕,停靠在中港总部大厦楼下的黑色商务车里,后座车窗半降,向来温贵自持的陈先生竟破天荒失控,于斑驳暗影间捏着少女下巴发狠亲吻。
照片曝光当晚,京城东郊落了一场大雪。
半山别墅内,壁炉烧旺,火光暖意中男人自身后握住女孩柔若无骨的手,在宣纸上教她写出:陳敬淵。
“什么时候公开。”他低声问。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亮起,港媒独家爆料的娱乐头条再次映入眼帘,梁微宁盯着新闻标题发愁,“再等等吧。”
陈敬渊嗓音微沉,“在顾虑什么?”
“我爸最近血压不稳。”
多年后,陈先生接受媒体采访,谈及私人问题。
记者:“对您来说,当年追求陈太的最大阻碍是什么?”
陈先生默住几秒,淡笑:“岳父的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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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权重X女秘书|九分甜|年上8岁。
第1章 梁秘书
今晚,本港几位地产巨头在GLD会所邀请了位贵客,谈生意。
自下午五点起,底层通往二楼VIP宴会厅的电梯全部禁行,如此大费周折,到底是谁,能同时被一群远近闻名的商界大亨奉为座上宾?
有侍应生亲眼目睹,悄悄透露出三个字,“陈先生。”
包厢里声色清淡,似有似无的熏香流淌,与下方纸醉金迷的酒吧一层之隔,却恍若隔出另一片隐秘天地。
靠窗位置视野最佳,陈敬渊垂目不经意掠过,暗薄视线停滞在下层吧台前,目光静锁,一动不动。
与工作时的精致干练不同,女孩今晚换上了平日里的常服,身上仅着一件法式复古连衣裙,气质慵懒不失甜美,于一众光影浮华中显得格外疏离干净。
只是当下画面并不和谐。
几名富家子弟围住女孩,不让走,后者周旋无果,进退两难,柔和眉眼间染上丝冷意,耐心濒临告罄。
特助徐昼站在一旁,顺着老板的视线望去,很快便认出下方主角正是梁微宁,而那些富家子弟中,为首的却是陈家二少爷,也就是陈先生的弟弟。
暗自诧异,以梁秘书乖巧恬静的性格,竟会大晚上来这种地方,且还与二少发生了冲突?
思绪间,听陈敬渊淡声吩咐,让他带保镖下去处。
底下人办事效率极高,很快,经过一阵躁乱后,下方吧台恢复如常。
电话里,徐昼将事情简单汇报,正想询问先生,二少喝多,是否直接送回老宅。
不料男人淡漠吐出句,“一起绑了,扔去警署。”
徐昼微讶。
为维护秘书,陈先生连自家亲弟都不姑息?
电话挂断后,包厢陷入安静,陈敬渊望着楼下某处,长时间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静坐片刻,男人揿灭手中雪茄从深皮沙发上起身,老总们见状跟着站起来,“陈先生要走?”
“嗯,处点事。”伸手接过侍应生递来的西服,挽在臂弯,半抬手示意众人勿送,面色清冷朝厅外贵宾电梯阔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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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位于九龙商业地带的GLD会所里,发生了令人咋舌的一幕。
向来肆意横行的陈家二少,竟然于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粗暴地拎出了酒吧舞池。
据说来者身材健硕,面容硬朗,看着有些眼熟,疑似某资本巨鳄身边的私人保镖……
众人揣测纷纭间,梁微宁捏着手里的玻璃酒杯,已不紧不慢喝去了大半。
片刻,Whatsapp里收到闺蜜发来的信息。
说临时要去接一个客户,暂时没办法赶过来。
后面的内容未细看,但她估计,自己多半要被那家伙放鸽子了。
夜色渐浓,梁微宁见时间已不早,便熄掉手机,拿起外套和包往酒吧外走。
晚间凉意阵阵,气温降至十几度。
霓虹闪烁的不远处,徐昼静静等候,看到女孩从里面出来,随即缓步上前,“十分钟后有个线上会议,陈先生让你随行。”
看到对方时,梁微宁略显意外:“老板刚刚也在会所?”
徐昼无奈笑说:“你就明知故问。”
保镖拎人离开的时候,眼前这位可还悠哉酌着酒一路目送。
当下故作惊讶,无非就是在抗拒加班。
共事至今,徐昼对梁微宁的性子也算摸透几分。
佛系打工者,能准时下班就不会多坐一秒钟。
可正是这样的梁秘书,却稳扎稳打通过了董事办整整三个月的试用期。
陈先生对秘书的要求有多严苛,没人比徐昼清楚。
梁微宁,绝非徒有其表的花瓶。
会所停车场出口左转,加长普尔曼静谧停靠于林荫底下,光影斑驳间,于尾灯映射下的明黄车牌,是港字打头的一串特殊连号。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从两边上车。
千万级豪车后座空间敞阔,除去老板专座,正副驾驶背后还预留了两个可折叠的临时位置,以方便助或者秘书,在行程途中进行工作汇报。
十一月的港区并不算太冷,车内仅开了换气,浅棕色真皮座椅昂贵而舒适,若是忽略来自对面那位的隐形气压,整体而言,确不失为极致享受的办公环境。
“刚刚在会所,多谢陈先生解围。”这是梁微宁系好安全带后,对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陈敬渊手里翻阅着平板财报,闻言未有多余表情,只在女孩平静的注视中,淡淡应了声“嗯”。
想到自己今晚言语冲动,愈发得罪了陈邵安,梁微宁顿住几秒,又轻声补充一句,“陈先生能否帮我约一下二少,我打算抽个时间,当面跟他道歉。”
“不必了。”
这次,男人温沉的低嗓清晰入耳,他说:“至少一年,陈邵安不会有机会再找你麻烦。”
梁微宁微怔。
一年?
陈邵安含金匙出生,那样纨绔的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畏惧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
惧怕到何种程度呢。
传言,陈家大佬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二少气焰俱灭,噤若寒蝉。
思及刚刚发生在酒吧的小插曲,梁微宁不由自主地,心情微妙。
不知道大佬具体用了什么办法,帮她解除了这桩困境。
总之,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梁微宁觉得,作为下属能跟在陈先生身边,真的是安全感十足。
港区的夜晚繁华如昼,加长普尔曼匀速行驶在高楼起伏的商业大道上。
车内静谧无比,超出常规厚度的A级防爆车窗,具备超强隔音效果。此时除去轻微换气声,便只剩平板会议里,高管们有条不紊的工作汇报。
这场会议,其实用到梁微宁的地方不多。
她全程在软件里做着记录,偶尔纠正财务人员因‘口误’而造成的数据出入。
每当这时,陈敬渊会缓缓抬目,无波无澜地看她一眼。
那头的高管,则会冷汗淋漓,一边喟叹梁秘书的高情商纠错,一边暗暗记住梁秘书的好。
而只有特助徐昼知道,刚刚那些数据梁微宁只查阅过一次,且她这里并没有保留电子档。
也就是说,她把财务部上季度的报表全装进脑子里,记忆清晰到,可以随时找出每行每列的任意数据,甚至能够精准到小数点后几位。
梁微宁对数字的敏感程度,堪比一台行走的超容量存储器。
关于这点,徐昼真的是自叹不如。
第2章 掌控者
暮色深沉,会议结束已是半小时后。梁微宁熄掉手机转头,扫了眼窗外街景,顿感有些熟悉。
这是,去葵青区的路线?
她不太确定。
直至徐昼适时出声,“陈先生吩咐司机,先送你回去。”
嗯。
可能是她太过专注,错过某些细节。
大晚上不好打车,一个女孩子落单也不太安全,梁微宁没有拒绝,点头道谢,默默接受了老板的好意。
普尔曼一路行驶,少了工作纽带,剩余路程的氛围难免沉闷。
此时,对面男人双目微阖,面容沉静地靠着座椅,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夹烟的手搭在扶手箱上,那根烟,似乎一直没被点燃。
趁老板闭目养神,梁微宁视线停留的稍久了些。
过去三个月,有无数个这样加班到深夜的夜晚。
有时徐昼会坐在前方副驾驶,只留她一人独自面对陈敬渊。
权力者,天生便带有令人敬畏低头的力量。
心里紧张,是不可避免。
但梁微宁常常安慰自己,脸皮一定要厚,工作丢了可以再找,但在陈敬渊身边能学到的东西,积累的人脉资源,是她去任何地方都无法比拟的。
诚如此刻,夜雾浓郁,男人深邃侧脸半隐于阴影,窗外时有光晕掠过,长夜在昏暗交替间慢慢流逝,周遭一切都遵循着自己的轨迹,唯有那道清冷廓影,如同神秘古老的山河,始终沉默定格。
梁微宁无端想到王家卫电影下的四格慢镜头。
每一帧,都是顶级质感。
只是,陈敬渊从不需要用镜头诠释。
因为他是掌控者,也永远成为不了谁的画中人。
不知过去多久,车子驶入青衣,由于行人密集,车速明显减慢。
这个时间点,尚有不少居民外出宵夜,梁微宁建议司机就在此地停车,省得到时堵在巷子里进退两难,这里距离住所不远,她可以走回去。
小小的动静,毫无意外打扰到对面人。
陈敬渊缓缓睁眼,视线平静落到梁微宁脸上,低声问她:“平时上下班的通勤时间是多久。”
“四十分钟左右。”她老老实实回答。
“太远。”
淡淡两个字,是陈先生对她住所的评价。
梁微宁无所谓地笑了笑,正要开口,大佬却一锤定音,“明天去行政部,登记一辆代步车。”??
梁微宁屏住气,脑中反复回荡老板刚刚那句话,确定没有听错。
她记得,前秘书长似乎也享受过同等的待遇。
中港是大企业,给董事办的秘书配车,很正常。
想到这里,梁微宁淡定点头,“好,谢谢陈先生。”
然而高兴不过半秒,旁边徐昼随口提醒了句,“出行要注意安全,港区的驾驶习惯与内地不同。”
不同?
梁微宁脑袋宕机。
她的驾驶证是高考结束那年暑假,在老家蓉城拿的。
先不说其他,就驾驶座的位置,内地在左,港区在右,完全相反的方向,她这开出去,不就活生生的马路杀手。
而且,据说内地驾照在港区开车,还得本人去运输署申请换证。
有点麻烦。
短短两分钟,梁微宁打了退堂鼓。
陈敬渊将女孩的微表情收进眼底,心里又平静地给出一字评语,懒。
她确实懒。
在生活中,自从脱离老两口的监管,勤快一词就离她越来越遥远。
回到出租屋,已是深夜十点。
换好鞋走到客厅,梁微宁刚拿起手机,就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一目十行将那篇小作文读完。
繁体字认得有些头晕,大致能懂,就是告诉她别不识好歹,赶紧让大哥把他从警署里放出来,不然等他东山再起,会叫她好看。
嚯,原来是陈家二少爷。
怎么地,在蹲局子?
她没想到,为了一个下属,陈敬渊能对自己亲弟弟惩戒至此。
不过听对方的语气,哪像在求人办事,分明是刺果果的威胁。
梁微宁轻嗤一声,顺手拉黑。
一秒,两秒,三秒。
过足瘾,再放出来。
手机丢到一旁,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哼着小调,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到后半夜,梁微宁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响动,估摸着是闺蜜刚回来,由于太困,她勉强睁开条缝,很快就又陷入深眠。
次日清晨,揉着惺忪的眼睛去敲对面卧室的门,敲了好几下,没人应。
划开手机屏幕,才看到那家伙的留言。
宁小乖,盥洗台的水龙头有点漏水,洗脸时别开太大。
所以,这人是一早就出了门?
算起来,两人有整整三天没碰上面了。
梁微宁严重怀疑,闺蜜是不是有情况。
简单吃完早餐,去公司。
出顶层电梯,在考勤系统上打卡,迎面走来的秘书室助Vivi拎两杯星巴克咖啡,动作殷勤地把其中一杯,放到梁微宁的工位上。
熟悉的配方和味道,猜得没错,这就是贿赂。
听完对方的由,梁微宁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字,按下回车键,认真提议:“捉奸有风险,你最好带几个朋友一起去。”
Vivi悠声:“老娘今天是抱着跟他同归于尽的决心,不想连累任何人。”
哦。
梁微宁默住几秒。
提醒道:“临走前,把你的银行卡密码告诉我。”
“为什么?”
“继承你的遗产。”
“……”
见她如此无情,Vivi一脸幽怨。
思绪下秒,梁微宁调出请假申请,鼠标移动,点了一下“通过”。
Vivi立马面露灿烂。
“小老大,你今天超靓!”
看着对方摇曳生辉的身姿,梁微宁总觉不像是捉奸,而像去约会。
现在驳回申请,还来不来得及?
今天大BOSS不在,董事办整体氛围轻松。
午饭后,徐特助打来电话,让她帮忙去陈先生办公室找一份文件。
梁微宁握着手机问:“需要电子档吗,扫描给你?”
徐昼一本正经:“老板要看原件。”
“……”
静默一阵,电话里又传来慰问,“陈先生在薄扶林,辛苦梁秘书了。”
不辛苦。
她身体素质差,应该多锻炼。
梁微宁自我麻痹中……
在董事办上班,有一个特殊待遇,就是出外勤可以全程打车,不用乘坐地铁或小巴。
可即便直达,前后也花费了整整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