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探案,坏妖骗钱——三红七绿【完结】
时间:2024-11-24 14:43:08

  书名:地府探案,坏妖骗钱
  作者:三红七绿
  简介:
  【预收】《唢呐一吹,黄金万两》捉鬼探案文
  孟厌在初恋飞升成仙当日,在奈何桥拦下一个弱不禁风的俊俏游魂。
  游魂温僖初入地府,满脸天真无邪,脑门上明晃晃写着“好骗”二字。她见色起意,当夜便半哄半骗把他拐上床,收他做了跟班。
  摸鱼的好日子过了没几年,上司空降,地府改革,跟班闹着要分床。
  正巧,地府新衙门缺人。
  孟厌一咬牙一跺脚,从轮回司“躺平”咸鱼,跳槽到查案司当“卷王”判官。被迫走向破案缉凶,为枉死者鸣冤的金光大道。
  人有贪、嗔、痴三念。
  隔着人皮的那颗人心,连神仙也看不透。
  孟厌带着跟班,寻魂历奇案,见识了一个个诡谲人心。
  好消息:案子多破案顺,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坏消息:凶手全部离奇死亡,她成了头号嫌疑人
  万幸,跟班温僖一再表示相信她,她拍着跟班的肩,大感欣慰,“真是好跟班!”
  后来,孟厌看着被抓的跟班,欲哭无泪,“天杀的死骗子!”
  #骗感情就算了,坏妖还骗钱!#
  #当初说玩玩的是我,怎么最后被玩的还是我?#
  *
  姜杌纵横妖界三千年,以碾压众妖之态成了妖界大佬。
  为了找到藏有十万恶魂的酆魂殿,他冒险隐了妖气,去了地府,成了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游魂温僖。
  入地府第一日。
  他被一好色孟婆拦住去路:“做我跟班吗?孟姐罩着你!”
  姜杌看着她腰间金晃晃的令牌,心动了――“还有这等少走十年弯路的大好事?我先冲了!”
  等他被吃干抹净后,那孟婆才坦白:“我其实是地府小喽……”
  姜杌:“?”
  本想傍大佬,结果大佬竟是我自己?
  起初,姜杌只想进地府盗宝。
  结果,盗了三年,只盗了个好色贪财的小孟婆。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爽文 异闻传说 追爱火葬场 单元文
  主角视角:孟厌,姜杌/温僖;配角:顾一岐,崔子玉,月浮玉
  其它:地府同僚及人间路人甲
  一句话简介:做我跟班吗?孟姐罩着你!
  立意:这世间虽有恶,但善意更多
  
第1章 万象佛(一)
  天上仙,世间人。
  北海有山,名曰幽都;黑水来处,即是地府。
  这日是人间岁除,旧岁过尽,画虎于门,桃符新换。
  夜半,岁将阑,陈郡谁家一声爆竹声响。
  阴风飒,黑雾茫。
  远在城西的城隍守在庙口,抚掌道好,“终于来了。”
  须臾,有黑白二无常引亡魂至,眼巴巴心慌慌,“城隍大人,丑时还有一个游魂,您看……”
  “今日事已毕,明日待明日。”
  “快走吧,再晚没位置了。”
  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灵,三曰幽精。
  魄有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贱、非毒、除秽,臭肺。
  身有三魂七魄,分去则病,尽去则死。
  可亡于赤乌二十六年最后一日的这个游魂,死的着实“冤枉”。
  白日因琐事与人争吵,恨气填胸。
  至晚间,气未消,连叫数声“老贼”后,他一命呜呜。这死后成了游魂,仍忿忿不平,“那无耻老贼,在老夫面前狂吠不止。只恨老夫笨口拙舌,没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真真气煞我也!”
  生为过客,死为归人。
  飞沙茫茫,黑白无常架着老丈脚不沾地一路疾行。
  城隍在前引路,不时回头宽慰,“死矣死矣,老者何必纠结因何而死。”
  言语间,耳畔喧呼噪,眼前妖鬼匆匆。
  黄沙白草,黄泉路上的游魂,鬼影幢幢,一眼望不到头。黑白无常将他引至一棵歪脖子树下,转瞬便消失不见。
  “诶诶诶,上仙莫走,老夫该去何处投胎?”
  他头回入地府,前路如谜,万事不知。
  无奈城隍与黑白无常急脚生风,任他哭他追他喊,皆不曾回头。
  想起生前诸事,他不免扯着嗓子淌着泪,瘫坐在地嚎啕大悲,“作孽啊,老夫该何去何从?”
  有游魂抱着手凑上来,“瞧着像新死鬼。”
  另有游魂在旁解释,“今日地府别岁宴,地府的仙人们忙着赴宴,哪得空管轮回琐事。”
  “县衙尚有直宿一说,地府何不派些仙人轮值?”
  “常言道,‘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地府绩效,年年是三界垫底,早没皮没脸豁出来了。”
  “这这这,万一有妖魔鬼怪趁夜偷袭,如何是好?”
  “鬼门关一关,连天上的神仙都进不去,遑论几只妖魔鬼怪。”
  老丈生前爱去市井听人说书,一碟炒香的罗汉豆,再配上一杯烧酒,几个糟老头子围坐一桌。
  半梦半醒间,听说书人讲起前朝几个细作的轶事,“若是有妖魔鬼怪潜入地府,与外面里应外合呢?”
  “您说的这事,上月就出了一个。一个恶鬼靠着一张假路引,混进了鬼门关。结果方走到望乡台,因无亲眷可望,被巡视的鬼卒发现,抓了个现行。”
  老丈抬头撇了撇嘴,“今日地府中空无一仙,若要混进去,岂不是易如反掌?”
  “这种机会可不好找,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反正我在此五十年,没听说有妖怪混入地府。”
  山不生草,彼岸花却开的艳。
  这边的三人在歪脖子树下,梗着脖子瓮声瓮气争论地府细作。那边有新魂遇昔日旧魂,相顾无言,惟有对泣。
  朦胧现,城隍与黑白无常一路穿鬼疾行。
  远处隐隐宫殿,其上琉璃瓦片,金顶朱红门。飞檐上雕二龙,活灵活现,似欲腾空西去。
  黑匾之上,上书“酆都大殿”四个金闪大字。
  推门进,地铺白玉,华灯金烛。
  殿中已搭起半丈高的戏台,丝竹盈耳,咿咿呀呀有三五鬼卒登台,好一派热闹之景。
  紧赶慢赶,三人总算在开宴前,找了个不算太差的位置坐下。
  方一落座,便有相熟的判官与阴鬼使,满怀期待地围过来,“城隍大人,今年如何?”
  城隍摆手又摇头,轻瞥了一眼戏台上滔滔不绝的阎王,招手让几人靠近些,“惨兮惨兮。今年地府绩效,又是三界垫底。本官听说东岳大帝和后土娘娘让发,酆都大帝自觉没脸,拦着不让发。”
  话音始落,满桌徒闻哀号。
  有妖冥使麾下小卒豹尾,语气平静,“去年及前年也是这般说辞吧?”
  城隍在地府为官百载,适时纠正,“非也非也。去年是东岳大帝没脸,前年是后土娘娘没脸。”
  地府三个顶头上司,每三年轮一回没皮没脸之事。
  为官久者,司空见惯。
  另有阴鬼使呜咽泪下,“当初他们骗我进来干活时,说地府银子多事情少,年底还有金子拿。在地府当官,乃是三界难得的好事……”
  他入地府已三年,每月的银子少之又少,年底的金子从未见过。
  这阎王,每年初信誓旦旦,每年末言而无信。
  “唉。”
  “早知道地府这般苦,还不如投胎去人间。没准投个好胎,几十年吃穿不愁,也好过不老不死在地府当牛做马。”
  ……
  “瞧,又是一个被骗来的傻子。”
  拘魂使座下牛头阿旁和马面阿防听见邻桌的窃窃私语,不时点头苦笑。
  地府事杂乱无章,俸禄仅够温饱。
  被骗来做官者数不胜数,他们也是其中之二。
  两人正竖起双耳偷听旁桌功曹司的八卦事,有金声玉振从耳旁一闪而过。
  来人是一女子,高髻银簪,眉眼间半分英气半分娇俏。穿一身绯红大袖宽衫,腰间左坠一金令牌,右系两颗琉璃珠。
  这令牌虽金的晃眼,打眼细瞧,原是块鎏金铜牌。一看便知出自恶狗岭某李姓匠人,造假手艺一般,胜在“便宜”二字。往游魂面前一摆,倒也足够唬人,三跪九拜喊上一句上仙。
  两颗琉璃珠倒是大,可惜大而无光。
  若去趟人间,多添个十文,大抵能买个更亮些的珠子。
  偷听的两人回神,阿旁见到来人,深觉稀罕:“孟厌,你怎才来?”
  女子名孟厌,轮回司九品孟婆是也。
  旁的本事没有,偷懒耍滑凑热闹算是地府一把好手。他们兄弟俩自三十年前与她结识,还是头一遭见她临宴开才至。
  “轮回司缺个取火的倒霉鬼,好死不死被我遇上了呗。”
  孟厌吐语如珠,她今日本躲在忘川河怡然养寿。谁知,一个过河的游魂因嫌孟婆汤难喝,一哭二闹要跳河。上司泰媪追游魂路过,正巧撞见她在岸边呼呼大睡。当下火冒三丈,罚她去地狱取无尽火。
  无尽火在沃焦石下,乱石斜飞,其路难行,其势崎岖。
  她来回跑了数十躺,费劲取了一日的火,方才回房换了身衣裙便匆匆赶来。
  阎王一声抑扬顿挫的“开宴”,声震地府。
  碗盘声阵阵,阿防左右环顾,发现他们这桌少了一人。他看向孟厌身边的空位,“对了,温僖呢?”
  闻言,孟厌俏脸微红,朱唇噙笑,“他一宿好几回,我让他白日多躺躺。”
  一桌皆是几十年为官熟友,心下了然。有人回以“啧啧”几声,也有过来人苦口相劝――
  “温僖这身子,迟早被你折腾没。”
  “孟厌,纵。欲伤身过则亏,节制啊。”
  觥筹交错间,荤腥迅速见底。
  邻桌手眼通天的城隍又提到一桩新鲜事,“酆都大帝新招了一个中书令。”
  “这中书令什么来历?”
  “百年前月氏朝最年轻的那位宰相,死后直上天庭。不到一年,天庭绩效翻倍,时至今日,高居榜首。上回哼哈二将给本官露的小道消息,咱们大人在玉帝大人面前求了几日,才求到这人。”
  “呦呵,厉害!”
  新官上任,素来与孟厌这类地府底层无关,她眼下只关心温僖怎还没来?
  她明明记得她来时,温僖已香肩半漏,起床试衣。
  地府一年到头,唯今日这顿吃的尚好。
  就温僖那个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再不吃点好的,迟早被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酒过三巡,饭菜见空。
  锣鼓一响,好戏开台。
  只不过,大戏之前,阎王拉着一人上台,说要简单讲两句。
  好巧,这人便是酆都大帝新招的中书令,自称月浮玉。
  紫衣黑发,玉笄横插入发髻。恂恂公子,面如莲花,好似神明降世。
  甫一登台,便引得台下一众女仙惊昂鬼叫,尤以十殿阎王的几个中书令叫的最大声。
  不巧,这人所言所语皆是他们不喜之语,“地府众仙懒惰成性,躺平之风盛行,更有甚者,私养暖床跟班。从今日起,将由本官代管地府,实行新的绩效。”
  台下一片哗然声中,阿防扭头,盯着孟厌,“孟厌,他点你呢。”
  孟厌不服,拍桌而起,“地府又不是只有我养跟班!”
  后土娘娘掌阴阳,育万物,最是博爱。千年前,恐地府女仙死后为仙寂寥,阴阳不和,特准女仙们收跟班以调阴阳。
  再者说,她区区只收了一个,实在算不上违法乱纪。
  “说话之人是谁?”
  “轮回司,孟厌。”
  “不尊上司,大声喧哗,上月俸禄全部扣除。再有下次,逐去地狱为驱魂厉鬼。”
  岁事又从今日尽,天上人间,各有热闹。
  凡人未睡,家家户户酒食相邀,至正月初一达旦不眠。
  地府中,血月之下,鼓动的阴风,吹起雾气缭绕。
  有一白袍男子摇着折扇,正慢腾腾踏月而行,赶去酆都大殿赴宴。
  凡人羡慕神仙,无外乎“寿长”与“貌美”二因。
  神仙大多仙姿玉貌,可这男子,面容清疏。长眉斜飞入鬓,似珠玉在瓦石间,尤为俊美。
  一身月白暗纹锦袍,如松挺拔,端的是美色无边,神仪明秀。
  满头乌发半散半挽,头顶白玉冠,系着素色发带。
  夜风轻起,发带翻飞。
  许是宴已散,路上多了不少结伴回房的女仙。
  地府路窄,仅容得两人过。男子目不斜视,径直走过,倒惹得女仙们驻足不行,频频窃窃偷望。
  有今日才入地府的新官,面上泛起三月桃粉色。小声向身侧为官多年的同僚,打听起男子来历,“大人,他是何人?下官听闻地府允女仙收跟班,不知他……”
  后面几句,声量渐小。
  往前数个百年,人间有一位山阴公主收面首,被史官们痛骂不知廉耻。
  地府女仙收跟班一事,虽得后土娘娘首肯,但总归不是光彩之事。
  时有男仙在背后嚼舌根,说后土娘娘对女仙太过娇宠。不准男仙纳小,却纵容女仙广纳跟班。
  “他啊,叫温僖。不过,早有主子了。”
  “呀,不知是哪位上仙这般有幸?”
  “方才席间被扣俸禄的轮回司孟厌。”
  “如此绝色,怎没长眼找了个九品孟婆?”
  温僖兀自沉湎于得赏受封的喜悦中,对来往女仙的嗔怪之语,充耳不闻。上月,孟厌悄悄与他说,去年的地府优秀跟班奖,她使了些银子,举荐了他。
  据前日孟厌从城隍处打听到的内幕,这奖十有八九已内定下他。
  温僖自觉自己貌美无双,暖床花样繁多。
  对孟厌这个主子,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得这个奖自是应该的。
  为表重视,他今日觉也未睡,在房中费心梳洗打扮了一日。倒不图出尽风头,只为一展风姿。若能寻个伯乐,升个小官,也算意外之喜。
  大殿已至,他理理白袍,推门而入。
  只是,甫一推开门,殿中之人个个面无血色,似行尸走肉般,从他身边飘过。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欲飘走的黑白无常,“黑一,白二。那个奖赏……”
  黑一白二两无常与孟厌是多年旧友,对视一眼。方出声夸他今日绿白袍美少年,不愧是地府第一美男子。
  温僖被两人夸得飘飘欲仙,但面上仍敛起笑意,正色道:“主子养我不易,我一向有做跟班的觉悟。”
  白二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绢织泛黄诏书,“温僖。来,你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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