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东起丹暮【完结】
时间:2024-11-24 14:44:03

  君辞,“我来找你。”
  “找我?”沈知梨反手顺便把院门带上,他猜到她来找鹤承渊了。
  君辞:“师弟歇息了?”
  沈知梨点点头,“或许吧,他不理我。”
  君辞给她递去一包药花袋,“师妹今日玩疲了,我让枯草堂送了袋药花来,泡入水中可舒缓疲劳,师弟歇息便不打扰了,我送你回房。”
  沈知梨接过道:“谢谢了。”
  “不必,日后需要可随时来找我。”
  “咔嚓。”
  屋门在背后落了锁。
  沈知梨与君辞皆回首看向紧闭的院门。
  君辞:“天色不早了。”
  两人并肩而行,君辞恍然想起某事,又问,“师妹三次夺魁,都是何物?”
  这问题把沈知梨问到了,她如何记得夺魁赢了何物……
  “我……不记得了,许是不太重要之物。”
  “是吗,不太重要……之物。”
  沈知梨驻足于门前,“为何问我这事?”
  君辞深不可测的目光浮出一抹遮挡的浅笑,“师妹夺过几次首?怎得都忘了赢回来了何物。”
  “三、三次吧。”沈知梨忽又响起阿紫提及过这事,怀淑郡主只夺过一次首,她对这些事一点印象都没有,究竟赢过几次,她也无从得知,于是又迅速改口,“也可能是一次,时间太远,我忘记了。”
  君辞仿佛没将此放心上,眉目含笑,嘱咐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师妹将花药放温水中,别泡太久当心着凉,早些歇息。”
  沈知梨点头应了声推门回屋。
  君辞站在门口,盯着她的房门许久才转身离开。
  ……
  夜色沉静,众人各自回屋,一间内院窗被打开,黑影翻上屋檐……最后落在鹤承渊的院子里。
  宋安一身夜袭衣,蹑手蹑脚推开鹤承渊熄灯的屋门,借着闯入的淡月瞧着里面的动静。他将面罩一扯,用力把门一推,床上空空如也。
  “!!!”
  果然!他就知道!
  他蒙好面容,关上房门,准备翻墙而出时,才爬上高墙,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站在院子外,他猛然转首,君辞负手而立眼底森寒抬眼看着他。
  宋安心几乎漏了一拍,屋顶上的“猴”一动不敢动僵在那。
  大师兄不会听不出他的脚步,该不会以为他是刺客,要一剑抹喉!
  他不敢动弹,生怕动一下,君辞误以为他要攻击。
  宋安心里过了千百种理由,准备解释他这装扮,然而不等他先开口,君辞先道:“手脚干净。”
  “!!!”
  大师兄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他放眼望去,苏钰孤身立于府后门处,似乎在等君辞,他亦是抬头对宋安微笑打了个招呼,随后飞出一张信纸。
  “……”宋安接到手中,打开纸一瞧,正是太长宗暂住的驿馆。
  万剑宗来了,看来没几日要发战了。
  枯草堂可治诡毒的消息,指不定就是苏钰受命放出去的……诱太长宗来此,恐怕在万剑宗时各大宗主就已经收到集结的秘信,只有一个被废修为之人没收到――太长宗主。
  所有人不约而同,从沈知梨被掳走那天开始,将太长宗算计成除邪的理由。
  宋安不由感慨。
  都不是好人啊!
  君辞抬步去与苏钰议事。宋安则是翻出府外,潜入信纸所指的驿馆。
  此时已过三更,灯火熄灭,唯有晃晃悠悠的河灯圈圈红光浮照深不见底的湖水,几个时辰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静无杂声,众人玩的疲惫,睡得自然也沉,何时有人夜里行凶自然也不清楚。
  宋安跃至驿馆二层屋檐,蹲身来到一扇窗前。
  “当啷――”
  夜风拂过,两条街外荡来微弱的铃兰风铃声。
  宋安打开窗隙的手怔了片刻,向四周查看未发觉异样,回头之时,一抹浓厚的血味隔着衣布冲入鼻腔。
  他眉头紧锁,缓慢推窗,血光而过,冷月下先入眼的便是一把银刃,刀尖的血滴滴落地。
  这刀!
  待窗彻底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位于漆黑的屋中,泛起水纹的血河惊动悄然藏于薄云后的白月。
  听到动静,那人微侧过头,披散的发上红带舞动,刺目的鲜血顺着他的侧脸滴下。
  宋安呼吸一滞,紧忙扯下面罩,展示他“英俊的面孔”,解释道:“是我是我,别误伤。”
  他翻身入内,点起桌上倾倒的半根烛,微弱的火光下,只见地上躺着几具尸体。
  “你动手这么快?!”
  鹤承渊:“我没杀。”
  宋安翻了个白眼,鬼信啊,他满脸是血,还不是他杀的。
  “是是是,按计划是邪宗动的手。”
  待他用烛火晃过去确认身份时,他才知道鹤承渊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入刀之法,与万剑宗下近水镇青楼中,他们二人为了躲避追踪,藏于假山后,遇见的那具红衣女尸,手法一模一样!
  宋安:“是那个黑衣!”
  持有药谷禁药的黑衣人!
  火烛往旁移去,太长宗主的死法与这些弟子不同,他抬首看向鹤承渊的刀。
  “……”
  心中了然,这总是他杀的了吧。
  鹤承渊漫不经心擦拭刃刀,“来时路上可遇可疑之人?”
  宋安环视一圈,一个屋子里面十多具尸体?他们不可能住一个屋子吧。
  鹤承渊一眼看穿他的疑惑,示意他往桌角看,宋安蹲过去,用火光照亮一张染血的纸,上头写着可解诡毒,汇于房中碰面的时间是一个时辰前。
  宋安:“太长宗租下了整个驿馆?我倒是没遇见可疑的人,你来的时候黑衣走了?”
  鹤承渊:“我闻血味入屋时,他从旁屋的窗跃了出去,等我回身想追就瞧见屋中留了一人。”
  “留了太长宗主?!他知道我们的计划?在旁屋等着我们来杀?”
  鹤承渊:“未必。”
  
第72章 挂星(6)
  “那便是你来的巧了!”宋安若有所思,“留下太长宗主的命放在最后,这是何意?”
  他摩挲下巴逐步分析,“其他人皆是一击毙命,怕是担心他们发出声响,引起动静,而太长宗主是个哑巴,喊不出来。”
  宋安神情凝重又道:“还有可能,黑衣想折磨太长宗主,不过听见了你的脚步,他便开门躲到了另一间屋子,随后借着你因太长宗主留步的空隙翻了出去。”
  他愈发困惑,“还有谁要杀太长宗?”
  到底多少人想除掉他们?
  鹤承渊再次向他确认,“确定没有动静?”
  宋安摇头,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有!”
  “何处?”
  “我来时街上正巧刮了一阵清风,可这风不大,最多撩发而过,但却响起了风铃声!回荡之声居然穿过了两条街,我记得醉仙楼外就挂着一串铃兰花风铃,风铃为瓷所雕,层叠厚重,这轻风距离近了确实可听铃声,但两条街外都能听见回声属实怪异!”
  “醉仙楼。”
  两人一前一后翻窗而出,来到醉仙楼外,高挂的铃兰风铃还正摇晃着,宋安:“风铃又动了,这人怕不是已经跑了。”
  鹤承渊踏柱借力,飞身而上,推开挂有铃兰风铃的窗,宋安紧随其后。
  这是他们上会儿坐的位置,桌面上完完整整摆着一盘金酥饼!
  宋安四周晃了圈,所有桌上都干干净净,为由这个桌上有酥饼还有一壶茶和用过的茶杯!
  “他在里面?”他紧握住腰侧蓄势待发的剑。
  鹤承渊:“不在,他没再进来过。”
  “嗯?只是为了把我们引来?”宋安观察黑暗的醉仙楼,确实没有动静,于是盯住了眼前的金酥饼,“民间忌讳三更出行,路上基本不会再有人。更何况醉仙楼亥时打烊,桌上应该收拾的干干净净,不应有一盘崭新未动的金酥饼,若放一宿岂不会坏!”
  鹤承渊曲指贴在金酥饼上,饼外已经凉了,他又拿起一个从中掰断,甜豆沙顺着他白皙的手指悬挂一滴,最后滴到桌面上。
  豆沙为液体,流动的中心部分还有余热。三更前一个时辰就做好的饼,只喝茶不动饼,这便不是黑衣人的夜食。
  他拿起茶将手指冲洗干净。
  “这是留给我们的。”
  宋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鹤承渊推窗外望,这个位置并非处于醉仙楼正中,而是在拐角之处,所以挂了风铃用于借声揽客,醉仙楼二层有个眺景宽台,今日的百坛佳酿就摆在那处展示。挂星灯人多,他们眼中杂乱,从下往上望有杂灯、酒坛遮挡视线,可从上往下望就不一样了,一目了然。
  宋安顺他目光往空荡荡的街道上看,“你是怀疑,挂星灯时,黑衣就坐在这个位置观察我们?”
  鹤承渊:“是。”
  宋安:“如果这么猜想,太长宗的动静也是他弄出来的?!他不想让我们夺魁?!”
  他咬牙切齿道:“他安的什么心啊!”
  眼里只有酒……
  “……”鹤承渊:“他的目的,是让我们注意到太长宗。”
  宋安疑惑,“为什么?”
  鹤承渊:“这样就能勾起我们的心思,夜探太长宗居所。”
  宋安坐在一边啃饼,探着头往外看,鼓起腮帮子咀嚼两下,含糊不清,一双“智慧的眼”注视着鹤承渊,“我没明白。”
  “……”鹤承渊:“你就不怕别人下毒?”
  宋安瞳孔放大,傻住了,目光移向手里咬了一半的金酥饼,手臂颤抖着,“那那那……我我我……我已经吃了。”
  “诶,不对。”他歪过脑袋,愣了两秒,“我是枯草堂东家。”
  还怕什么毒啊!
  说罢,这下更安心的吃饼了。
  “我还是没明白。”
  饼倒是吃了一个又一个,这黑衣人什么目的他还是没理出来。
  宋安:“他这是想让我们发现他杀了太长宗的人,是何目的?”
  鹤承渊:“让我们停止查他。”
  “停止查他?!为什么!”宋安困惑不已,“他帮我们杀了太长宗,是想告诉我们他非敌为友?”
  宋安想了会儿,补充道:“暂时为友。”
  至少在除邪这件事上,他们所想一致。
  鹤承渊支起窗来,“观望、制饼,对陈常山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是陈常山的人!”
  “不一定。”鹤承渊抬起眸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身份与你恐怕相似。”
  宋安手摁在桌面上,挑起眉来,“醉仙楼的东家!”
  鹤承渊没有理会他。
  “你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不是?”
  醉仙楼的东家最喜欢抛头露面,不然也不会非要做千灯节的东家……应该不是他。
  鹤承渊手指轻转茶杯,“禁药,为何被你们划为禁药?”
  宋安:“此药可令一个未静心修炼过的普通人加速成丹,但遭遇的反噬也极为恐怖,在日后的修炼中,一个不留神及有可能爆丹,七窍流血,如火焚身,最后在煎熬痛苦中死去。”
  鹤承渊:“除了快速成丹还有什么?”
  “修为暴涨,但很有可能一念堕魔。”
  鹤承渊骤然愣住。修为暴涨,一念堕魔,有些熟悉。
  “药中最至关重要的是何物。”
  宋安:“乌苍决。”
  鹤承渊眸色暗下,却是对此装不知情,“不曾听过。”
  宋安托腮,百无聊赖道:“这东西,养不活,遇上它要凭借运气。喜欢生长于极寒之地,师父后山……”
  他清咳一声,突然止话。
  那后山月季林……是个禁区,药谷除了师父、君辞、还有他知道外,也无人知晓了。
  宋安换言道:“总之,十株生十株死,死没一个时辰就化水成冰,也无人知晓它会生于何处,说白了它是想长就长,今天想活了明天就想死的东西。所以是个稀有物,因为没人知道它在哪。”
  “既然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如何用它制药?”
  “仿制啊,乌苍决可用百种稀药仿造,不过这东西做起来也不容易,一样做十毁九。”
  鹤承渊:“第一次出现在陈常山的红棺中,这药是成是毁?”
  “成。”
  “第二次出现在万剑宗近水镇,是成是毁?”
  “……毁。”
  “第一次红棺是送去给傀儡师的,确被你们先一步发现截胡。”
  宋安:“那这第二次是给谁的?”
  鹤承渊摇头,“因是我们误打误撞发现了,他还没来得及摧毁的药,又或者先留着以便后续所需。”
  宋安犯愁,“知道这奇药的人多,会制药的人倒是没多少,所以便会轻易将此和药谷挂上勾,让药谷树敌。”
  他继而又道:“原先我以为黑衣有害药谷之嫌,如今看来,禁药因是取晚了,傀儡师那天灭完村子后,去见了卖绿豆汤的婆婆,所以禁药忘了带走,这才让人发现。”
  鹤承渊:“会制药?”
  宋安:“随没几个人会,但不代表无人尝试效仿,所以,难查啊!要我说,把那黑衣找出来,严刑拷打一番,该知道的不该知道,通通都能了然。”
  两人回府,宋安吃饱挺着个肚子,手枕脑后,惬意大步跨在街上,“等明日我来问问,昨日坐这风水宝地位的究竟是谁。”
  鹤承渊对他这身莫名其妙的夜行衣上下扫视。
  宋安解释道:“我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多此一举。”
  “……”
  鹤承渊与宋安从后门入府,宋安吃饱便犯了困,迷迷糊糊往屋里走,而鹤承渊却在夜色下望见了一抹幽蓝,从开了半扇的窗子透出。
  那方位,是沈知梨的房间,他鬼使神差向那走去,他的灯被她小心保管,放在清空的桌面。
  蝴蝶灯……不是被宋安夺走了?
  她何时爬起来潜入宋安的房间,将它偷了出来,放于自己房中。
  摆放位置正对着床,是怕有人劫去她能第一时间发觉?
  窗户没关紧,因是翻窗而出,夺到蝴蝶灯后一时窃喜,忘了关。
  他往半挂的床纱看去,沈知梨满头乌发铺于枕上,抱着被辱缩成一团酣然入梦。
  他这个角度虽看得不清,确还是能隐隐约约瞧出轮廓。
  不由蹙起眉头,准备抬步向门时,起手瞧见袖上的血迹,骤然止住了步,一瞬空白的大脑理智回归,对自己为何下意识抬步往前产生困惑。
  他在静悄悄的夜里站了许久,静谧的月光洒入房中,最后将窗给她关紧,确保密不透风才返回自己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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