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捂腿,他便视线上移,停在两朵粉樱处。
她躲无可躲,又羞又恼,干脆慌不择路地钻进了衣柜,蜷缩在一旁衣料堆叠的外袍中,阖上了柜门。
沈砚有些失笑。
他打开柜门,见她蜷在柜中,随意卷了件他的外袍,抬起眼时眸中水雾潋滟,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真的羞耻得很绝望。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道:“不能。”
世间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心爱的女子赤身穿自己的外袍。
单是想想她的身上沾满了自己的气味,便是一种致命的诱引。
他拨开衣衫,干脆与她一同坐在了柜底,抚上她的后脑,垂首含住她的唇。
衣柜里原本满是他熏的冷梅香,自她来后,便莫名混进了些许清甜。
她刚沐浴罢,身上发间沾染的香露气息更甚,与他的气息彻底混作一团。
仿若草原上的一星点燎原之火,顿时燃起了他克制已久的欲,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沈砚的手扣在她的腰上。
吻着吻着,宁沅便觉得身上一凉,原先被她薅过来暂行遮蔽的外袍不知落去了何处。
从胸口到细腰,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一边吻,一边继续轻揉。
待她忍不住攀上他的背时,他在她的颈窝处轻问道:“我抱你出去可以吗?”
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她早就不想在这柜子里待了,狭窄,闷热,甚至还有些硌人。
他把她的腿挂在腰上,抬手握住她,径直把她带向床榻。
她的五指紧紧扣在柔软的床榻上,呼吸急促,抬眼见男人只在她身前撑起一小段距离,修长如玉的手不耐地解开腰上的革带,甚至心头忽起了玩弄之意,不忘用革带上的白玉轻轻划过她的肌肤,带起一阵颤栗。
宁沅这才意识到他不只是想要抱她出衣柜,抱出来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宁沅的身子有些发酸,两人四目相对,她轻轻眨了下眼睛,然后目光顺着男子的胸膛往下移,越过线条精致又漂亮的胸肌后,目光微顿了顿。
他好像还没够。
不过恰好她亦被他挑起了兴致。
在这样的事情上,他们真的很合拍。
她撑起身子,主动吻了吻他的喉结,手指落在他精瘦的腹肌上,有些不安分。
沈砚的身形僵硬了一下,攥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索求。
宁沅的动作被迫顿住,雪白的肩头轻轻缩着,眸中水雾朦胧,颇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沈砚亦是心火难耐,他深深呼吸一瞬。
他发现他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可他今日去厚着脸皮取药的时候,大夫说女子娇嫩,行房应当适当。
他今日本都没打算再碰她,是她起意勾引在先,他满足了她一次还不够,居然还想要接二连三。
为了这点欲望,她就不怕死吗?
宁沅只静静地望着他,而后莫名其妙地察觉到他有些生气。
她犹豫了一下,心想他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但这关乎面子,他不好意思讲。
其实他一回已经挺久挺厉害的了,真的没有必要因为次数而自卑。
宁沅犹豫了一下,磨蹭着环住他的腰,贴了贴他的胸膛,主动示好道:“抱抱就行。”
他的目光软了下来,伸手把她带回了怀里,由她靠在自己身前,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一下一下无声地抚着她的长发。
他的安抚很轻,很柔,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同他平日里口中说出的冷淡刻薄的话截然不同,令她有些眷恋。
温热的大掌抚在发顶,她不由去回忆从前两人相处的细枝末节,自觉他从一开始就不似是与她初试云雨的男子。
她心里忽然一阵微妙的酸涩,搂着他腰的手臂又紧了紧。
沈砚忽然发现他仍无从听取她的心声,但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告诉他她在想什么事情。
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去问,后来想想,依着宁沅的性子,他若不问,她定不会肯言。
他终忍不住开口问她:“在想什么?”
宁沅在心中斟酌着这个问题究竟算不算冒犯,毕竟他俩并没有特别交心,充其量只是一个和谐的床伴。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话中真假几分。
她沉吟半晌,还是按捺不了自己呼之欲出的好奇,斟酌道:“你每回与女人做完,都会这般安抚她们吗?”
沈砚动作一顿,大掌仍留在她的发顶。
她怎么会这样想他?
在她眼中,他就是这么随便的男人吗?
宁沅感觉到他似乎垂首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
果然冒犯到他了。
她轻轻收回原本与他亲密无间的手。
“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回答。”
她心中胡思乱想着。
也是,他都是二十了,怎么可能在她之前没有过别的女人。
如若没有,那些并不笨拙的技巧他又是怎么无师自通的?
人人都说男子的
第1回 会找不对地方,可他就很顺利。
而且他都会自己喝避子汤,这更说明了他的经验很是丰富,不论是哪个女人,他都不想让她诞育她的孩子。
宁沅越想越烦,干脆翻了个身,后背朝着他道:“我要睡觉了。”
这句话倒像是触发了他潜藏在记忆里的关键词。
她生气了。
她每回生闷气的时候,就会找个借口说要睡觉。
可他都没因为她冤枉自己而说什么,她怎么反倒生气了?
女人真的很难懂。
但是他觉得他也没必要去弄懂她究竟为什么要生气,既然生气了,那就去解决她的气就好。
他从背后环住她,轻哄道:“你别生气了。”
“我没气,沈公子,我在睡觉,麻烦你不要打扰我。”
……
“还说没生气,你这分明就是生气了。”
他说完,恨不得去咬自己的舌头。
好苍白无力的哄人,连他自己听了都嫌烦。
沈砚接着道:“是我的错。”
“你哪有什么错?”宁沅闷闷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错。
他回想了一遍先前的对话,重新道:“你那时误解我了,所以我不想回答你。”
“我没有这样安抚过别的女人。”
宁沅坐起来,斜睨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睡过的人里只安抚过我咯?”
他侧撑着身子,凝了她片刻,终于明白过来她是在吃醋。
她吃醋了,这说明了她对他的喜欢更进一步。
男子唇角微扬,片刻后,眉宇间尽是温柔若絮的笑意,忽然耳畔传来一声轻叹,她被他拉回身侧,在唇上轻咬了一口:“我没有旁的女人,我只和你睡。”
宁沅将信将疑:“你怎么证明?”
沈砚愣了一愣,顺口道:“第一次和你的时候,你不是嫌我快吗?”
宁沅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是说……昨夜才是你……那你从前和我……”
他抿了抿唇道:“我怕你不喜欢生涩笨拙的,所以之前都是在研习你。”
好假装熟练。
不过事实证明他装得很成功,话本里那些描述的痛楚他都不曾让她感受过。
他舍不得。
“研习你。”
宁沅在心中品着这三个字,脸蹭地红了。
他接着回忆道:“不过若是把别的方式也算上的话,昨夜也不是
第1回。”
宁沅心中大起大落,蹙起眉,抬眼望着他。
他垂首道:“在宫中那次才是。”
宁沅吞了吞口水,心跳得飞快。
那也是她第一次真切见识到男子的强硬。
而后这两日又见过很多次。
她拉回逐渐放飞的思绪,强行闭上眼睛,打算结束掉这个话题:“我要睡觉了。”
又是这个敏感词。
沈砚在脑海中对她的语气做了进一步区分。
若是说出来时又轻又软,那便是她害羞。
若是说出来时淡漠冷静,那便是她生气。
其实只要肯用心,女人也没有那么难懂。
世间那么多男子都会揣度上司的心意,怎么换到他夫人就不能了?
是不能,还是不用心,简直显而易见。
沈砚圈着她轻笑:“你在害羞吗?”
宁沅:“……才不是。”
“你骗人,我不信。”
“真的不是。”
他捏了捏她小腹上的软肉,强势地把她往怀里拖得更紧了些。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信。”
“……幼稚。”
宁沅很难想象有一天这个词会用在他身上。
*
翌日清晨,燕语莺啼并没有吵醒宁沅,身后骤然失去的体温却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许是昨夜睡得早,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她听见沈砚在床旁独自蹑手蹑脚地穿衣。
宁沅保持着假寐未动,心想:不是有婚假吗?
他怎么起这样早?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睁眼问问时,沈砚又坐回了床边。
她感觉到他凝视着她,而后轻声道:“反正也没醒,做点坏事应当不会被发现吧。”
“……”
宁沅尽力绷住唇,以免露出破绽。
装睡真的很辛苦。
她闭着眼睛,感觉到他去拿了什么东西,再回来时,他挑开她的衣襟,在她的锁骨下方落了几道柔软夹杂着冰凉湿润的东西,满意地欣赏片刻,最后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他凝着她翕动不止的眼睫,抚了抚她的脸道:“我可能晚上才能回府,希望我回来时它还好好的。”
说罢,他便起身往外走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
宁沅跳下床来,望向铜镜,发现竟是一枝用口脂点画在吻痕上的红梅。
……
回府时还要它还好好的,那她要怎么穿衣裳见人?
第74章 喜欢
宁沅觉得沈砚悄悄留下这枝梅,除却是在与她调情以外,还带了些莫名的占有欲。
他似乎并不愿意让她出门,不愿她再遇见什么人,私心想把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可依着礼制,明日便是她回门的日子,她无论如何也得出门一趟,备些要带回去的礼。
她与沈砚终究与寻常夫妻不同。
纵然他办事十分牢靠,可他们总有散伙的一天,她便不能把任何事情都心安理得地托付给他。
事关她自己的家事,她还是自己操心些得好。
她叫上揽星来为她梳妆打扮,在换上衣裙之前,特地在纸上临摹了花样,想着即便被不慎蹭掉也能补救。
毕竟她一向不喜欢和人起争端,更何况如今还与沈砚住在同一屋檐下,能安生一日是一日。
她乘马车去了翰墨斋。
她父亲唯一的爱好便是收集字画。
其实沈府的珍藏更为贵重,可那些终究不是她的东西,她自不好随意取来送人,不妨去亲自买几幅,同他带过去。
宁沅面色平静地在斋中挑选,心中并无女儿归家的喜悦,倒却有些不得不去应酬的疲累。
她虽刚离开宁府不过几日,却并不眷恋那个地方,毕竟对她而言,“娘家”这个词语很是陌生,那里更像是她的一处借住所。
既然横竖都是借住,那么住在沈府,还是住在宁府,都无甚区别。
甚至她与沈府中人还要相处得更和睦些。
她永远不能像宁澧一般敬重她的父亲,也永远不能像宁泽一般自然而然地接受亲人的各种脸孔,尤其是自她应下和沈家的婚事后,宁国公对她的态度变了许多,连说话都变得客气起来。
宁沅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自己做了件“宁国公府的女儿”该做的事情而已,所以她厌烦这种客气,就如同她从前厌烦他对她的不管不顾一般。
可他们之间,既没有如明薇一般针锋相对,也不会有寻常父女之间的疼爱尊敬,所以宁沅的唯一期望,便是能就这样表面和谐的相处下去。
她心中想着事,便也未留意周遭的环境,只听前方传来一道声音道:“宁小姐。”
宁沅回过神,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见正是裴子星。
他正朝她走过来,笑着道:“真是许久未见你了,上次还是在你大婚的时候,只可惜你蒙着盖头,也没机会同你亲口道一声喜。”
他说着,拿出些许纸包的糖酥:“算是另给你的贺礼罢。”
其实那天裴大哥已然往沈府送了贵重的礼物,本不用再单独给她一份的。
宁沅摆摆手道:“哪有我成婚,还要收你糖酥的道理?应该我给你送才是。”
“你就收下吧。”他道,“你不是一向喜欢这个吗?我看每每宴席的时候,你总爱吃些带着奶香的甜糕。”
宁沅没曾想他居然会留意到这些细节,眼前的糖酥也的确很符合她的喜好,带着些许清甜的奶香,不会过分甜腻。
不过说来说去这礼也不过分,也就是糖酥而已,适当婉拒是客气,过分推拒便显得扭捏了。
她感激地同他笑了笑,道了声谢。
之后他又陪她一同挑了些字画,帮她和揽星拿上马车后,便就此辞别。
宁沅又逛了逛旁的,在太阳落山之前回了沈府。
一进门,她赶忙寻来口脂和狼毫,恰在沈砚回府之前,补好了被晕染的红梅,又换了件领口稍低,平日里断不会穿出门去的薄衫。
在他踏进院子的一瞬间,她轻轻吐了口气。
还好来得及遮掩,只要当做她没出过门便是。
沈家并无一大家子人整日聚在一起用饭的习惯,若无大事或是节日,几乎都是各院过各院的日子。
于是今夜便只有沈砚陪着宁沅用了晚饭。
饭后,女使进来撤下碗筷,继而鱼贯而入,端上好几盘糕点。
宁沅顺口问道:“不是刚用过晚饭吗,怎么这么快就上点心?”
沈砚面色平静地等着女使把点心搁在圆桌上,又退回屋外。
面前的糕点各个都颇为精致,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卖相极好,看起来颇为馋人。
宁沅已经吃饱了,纵然眼馋,可也实在没什么胃口,但这不妨碍她一盘一盘细细看过去,而后便注意到了其中有一份不太起眼的糖酥,同今日裴子星给她的那份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