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风枕月【完结】
时间:2024-11-29 14:51:13

  “你家有太多双眼睛盯着。”
  他耐心地吻她,间隙间与她低语。
  “想想你妹妹。”
  说罢,他见她神情有些松动,又贴了贴她的唇道:“现下多好,绝不会有人来扰你我。”
  宁沅蹙眉咬着唇,心尖儿颤了许久,最后垂首在他耳旁道:“那……那你小声点。”
  起码不要被外间的明决和马夫听见。
  沈砚低低“嗯”了一声,轻笑道:“你不要出声才是。”
  “……”她的脸红了红。
  他始终在盯着她看,把她那些挣扎害羞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补了句:“不过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我很喜欢。”
  “……”少女有些羞恼。
  “但沅沅,你如今也不想被人听见吧?”
  她恼羞成怒地抬手去捂他的唇。
  沈砚心中甚是愉悦,大掌带着爱意缓缓上移,拨开她的手后,按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唇舌含吮厮磨。
  他在她的软嫩里徘徊,似乎要将爱意尽数倾注。
  马车辘辘压过青石板,停在了宁府前的巷口。
  可沈砚却全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贯清冷的梅香将她全然笼罩,盈满她的每一处感官。
  他一下又一下地含咬这她的唇瓣,因没了马车平稳前行的声音作伴,车内细微的声响仿若被无限放大。
  她带着些许喘不上气的迷离,“可以了……”
  轻轻软软的嗓音却不像是叫停,倒像是燎原的火星。
  沈砚的眸色微黯。
  满室仅剩旖旎与潮热。
  明决守在马车外,只牢牢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丝毫没有去打扰或是过问的念头。
  在今日出发之前,他便挑了条行人较少的偏僻道路,如今看来,他当真是很有先见之明。
  这样出色的下属,发财是应该的。
  宁府门前,宁国公难得带着府中人在门前候着他们。
  久久不见马车过来,他面上已有些许不耐,望向宁澧时道:“你说你,非要举家亲自等在门前做什么?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高攀。”
  “宁府在京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倒不至于仰赖沈家的鼻息,更何况沈执玉他终究只是个晚辈。”
  宁澧垂首不语。
  她一贯不在乎父亲的数落,毕竟长辈发几句牢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之所以想全家在门前亲迎,不过是听人传话说宁沅晨起与沈砚生了些龃龉,想着能赶在他们刚下马车,还未做好准备装和谐恩爱之前见缝插针罢了。
  不过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呀?
  怎么还没来?
  宁澧往沈府方向眺望着,察觉街角似乎匿着沈府的马车。
  该不会是停在那处争执吧?
  宁沅的脾性她很清楚,看似平和安静,实则心中自有沟壑,绝不会轻易妥协。
  落在男子眼中,便是不够柔顺。
  而沈砚亦是一个颇有主见的男子。
  两人针尖对麦芒,生出矛盾是早晚的事,总有一天,他能明白女子顺从听话的好处。
  宁澧想着,打算带人过去瞧瞧。
  她垂下眼睛,叫来身旁女使,对有些不耐的宁国公道:“爹,我去那边一趟。”
  正当明决犹豫着该如何向沈砚提一提涨月银之事时,忽然看见宁府的二小姐带着女使缓缓走过来。
  他忙上前几步,制止她靠近:“宁二小姐,请留步。”
  宁澧好奇望向马车,见马车稳稳当当停在路边,里面也没有传来什么争执之声,不由好奇问道:“你们停在这儿做什么?为何不往府中去?”
  明决只拦着她道:“不好意思,宁二小姐,这是我们公子之命,我们只需听从,不问缘由。”
  车内,听见两人对话的宁沅顿时掐紧了沈砚的手臂。
  她眼尾红红,稍有些慌张:“她怎么来了?”
  他抱着她,将她颊边被汗浸湿的碎发绾至耳后:“你管她做什么?”
  “不想被她知道。”她小声道。
  沈砚微怔:“为什么?”
  “就是不想。”宁沅垂下头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大抵就是你知道你讨厌的人喜欢什么,便会连带着一起瞧不上,就好像和她喜欢同一样东西,也是一种耻辱。
  可沈砚的想法与她全然不同。
  面对曾属意于他的女人时,他很愿意彰显他独属于宁沅的身份,且对宁沅这种藏着掖着自己的行为颇有些不满。
  好像他拿不出手一般。
  他恶作剧般地猛地一用力。
  宁沅下意识惊呼一声,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赶忙紧咬住唇,嗔怪地看着他。
  可沈砚偏偏更为得寸进尺。
  宁澧在车外,留意到车前悬挂着的两只微微晃动的竹灯笼不知何时竟愈发激烈起来。
  她虽不懂究竟是为什么,但愈发笃定他们之间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风平浪静。
  ……
  过了许久,终于云销雨霁。
  宁沅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软软地窝在他怀里。
  他圈着她,眼底透着一丝餍足,修长的手指替她打理着衣衫:“累不累?”
  宁沅眸中的水雾仍未褪去,嗔瞪他一眼,实在没力气张口,也懒得同他说话。
  这个人真的很过分。
  她觉得她嫁给他,很是上当受骗。
  他根本就是想把她吃干抹净。
  他为她擦干净腿,轻吻了吻她的脸颊道:“要不要叫她上来?”
  “你……你敢!”
  “好好好,不叫,就让她等在下面。”
  沈砚一贯淡漠的脸上难得笑容愉悦,他吻了吻她半阖着的眼睛,本想等她稍缓一缓再走,谁料她窝在他怀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她身子还是太弱,回府后要多补一补。
  眸色渐沉,他隐去眸底的宠溺之色,对外面吩咐道:“明决,让她上来,咱们一同往宁府去。”
  宁澧坐上马车,只觉得车厢内有些说不出的暧昧气息,让人闻着有些脸红。
  抬眼看过去,却见沈砚正抱着熟睡的宁沅,亲昵的姿势很是熟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隔阂。
  难道是她想错了?
  她有些不解。
  可早上传信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心腹,自然不会骗她。
  “你怎么会来?”沈砚淡声道。
  “哦……我和父亲他们等在府前,久久不见你们过来,想着这么长时间也该到了,怕你们出什么事,便想着来找一找。”
  “久久不见?”沈砚敏锐捕捉到这几个字,冰冷的眸子望向她,“宁二小姐是如何知晓我们何时出府?”
  “我……”宁澧一时语塞,想了半晌,终于憋出一个借口道:“我见旁人回门时差不多都是那个时辰――”
  她话音未落,沈砚道:“宁二小姐,我劝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吧。”
  他望向她:“我不似岳丈,不喜欢处心积虑之人。”
  宁澧第一次在沈砚面前蹙起眉。
  她细声细语道:“沈大人,无论如何,我的母亲也是您的岳母,您不应该这样说她。”
  他讨厌她也就罢了,反正喜欢他,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
  可母亲再怎么处心积虑,也只是在为她打算,为了她今后能幸福顺遂。
  况且上回那药不是也没对他造成什么后果吗?
  他至于这样说母亲吗?
  “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岳母,要看沅沅认不认她这个母亲。”他靠在车厢上,阖了眼睛。
  宁澧沉默须臾:“难道姐姐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
  他睁开眼,平静地望向她:“她不喜欢一个害了她亲生母亲的凶手,也能被称作不懂事吗?”
  宁沅陡然睁开眼睛,自他怀中坐起来,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沈砚眸中亦是有些意外。
  “……你不是累睡了吗?”
  那自然是装的。
  她不想与宁澧单独说什么,又怕沈砚借着她不愿见宁澧的心理进一步得寸进尺,干脆装作睡了过去。
  她虽很累,却也没真到能够熟睡的地步,这样的疲态反倒能轻易在沈砚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喊宁澧上来,借自己与她彻底划清界限,也没想到一贯仰慕沈砚的宁澧,居然肯为了明薇顶撞他。
  而且她还听到了一个她曾怀疑过,却还未找到证据的秘密。
  
第78章 难哄
  正当这时,前行的马车再一次停下。
  宁沅透过车帘望了眼车外,见其已然停在了府前,宁国公正站在阶上等着他们到来。
  这俨然不是一个适宜谈论起这些的时机,沈砚止住了话头,率先下了马车,接着抬手扶住宁沅,带她慢慢下来。
  沈砚的举动被宁国公尽收眼底。
  他的心中有些复杂,既意外于这个素来孤傲的男子竟会如此贴心对待他的女儿,又有些不屑他这样毫无一家之主权威的行径。
  太宠爱女人,会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
  纵然如此,他还是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威严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迈下石阶道:“回来了?”
  他看向左右:“你妹妹呢?她方才说要去寻你们。”
  宁澧这时才不得不自马车上下来,独自走到宁国公面前,轻轻唤了句:“爹。”
  她本不想趁现在下来的。
  她原本的生活比起宁沅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可如今连她下车都有沈砚亲自搀扶,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且这些她本可以只在心中暗自嫉妒,如今不得不当众走下车,与宁沅的对比便更鲜明了些。
  然而众人的目光皆随宁国公一同锁在沈砚身上,根本无人在意她。
  宁国公沉声道:“小沈大人。”
  按照辈分,他原本可以直呼其名,或是更亲近地唤他一声女婿。
  可不知为何,面对着他那张淡漠疏离的面容,总有些喊不大出来。
  沈砚淡淡道:“岳父不必这般客气,唤我执玉就好。”
  宁国公显然对这声得体的“岳父”颇为受用,连眼角的褶皱都添了几条,忙招呼沈砚道:“执玉,你们快些进府吧。”
  宁沅算是发现了,这回门宴本不是庆贺她的,该回宁府的唯沈砚一人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乐得自在。
  今日宁府正厅内坐得满满当当,平日不常走动的一些亲戚亦来了府上,宁沅不必想都知道他们定也不是为了看她,而是为了见沈砚,她一一打过招呼后,见沈砚仍被困在其中寒暄,便悄悄溜了出去。
  她寻到如今代为管事的嬷嬷,开门见山道:“嬷嬷,我娘当初的病究竟是怎么得的?”
  嬷嬷本喜气洋洋地望着她。
  她是打心眼里为宁沅能嫁去个好人家高兴。
  闻言,脸上的笑意敛了敛,疑惑道:“大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哦……我如今也成婚了,万一日后也要生产呢?我有点怕。”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这样呀。”嬷嬷微微叹了口气道,“生孩子对女人家来说本就都是一道鬼门关,其实夫人只是难产后落下了病根,之后又一直郁郁寡欢,无心去调理身子,这才撒手人寰。”
  “您不会的。”
  “您自小长到大,我都瞧在眼里,虽性子平和,不喜争抢,却很是坚韧,也会在苦中作乐,如今又嫁得这样一位如意郎君,今后肯定会平安康顺!”
  “那……那阿娘为何当初会难产呢?”
  “唉,若是您在快生产时得知夫君属意旁人,且那人也怀了孩子,您会不会郁结于心呢?”嬷嬷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追究起来也没有意义,也很难评判其中对错,不若过好自己今后的生活罢。”
  宁沅不禁去想,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阿娘与父亲是家族联姻,应当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真的会在意他是否移情吗?
  若当真如此,依沈砚的性子,亦断不会在马车上说那番话。
  可他们还要在宁府吃了这顿回门宴,果真煎熬。
  想到吃的,宁沅忽然觉得有些饿,不由又在心中懊悔与他在马车内的荒唐。
  她晨起时一贯吃得不多,如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饿得那么快。
  直至中午,才终于开席,宁府的饭桌上鲜少有这般热闹的时候。
  不过他们所言之事皆事关朝堂,宁沅并不感兴趣,她只闷着头夹菜吃饭,瞥见她一贯喜欢吃的桂花糖藕在离她有些远的地方。
  若是想夹到,她需微微探出身来,但这势必会吸引旁人的目光。
  还是不吃好了。
  她咽了口唾沫,继续就着她附近的菜百无聊赖地吃着。
  正当这时,面前的盘子里忽然多了筷糖藕。
  她抬起头,见身旁的沈砚正沉默着放下尚沾着糖汁的公筷。
  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照顾令她有些不适应,她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这样。”
  他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学着她的语气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脸红。”
  这个人不呛声她就会死。
  宁沅抿了抿唇,垂首去吃糖藕,瞥见沈砚的盘子时,却发现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不合胃口吗?”
  今日的菜很是清淡,他理应爱吃才是。
  沈砚道:“嫌吵。”
  宁沅想起他早上也并未用多少,且他那时出的力要比她多得多,便举起自己咬了一小口的糖藕道:“多少吃点吧,你尝尝?”
  沈砚凝着那片藕。
  都说藕断丝连,但牙齿亦是锋利,截断处有不少咬断的长短不一的藕丝,上面似乎还沾着些她唇齿间的晶莹。
  他从不吃旁人私筷夹来的菜,更何况还是被人咬过的。
  虽然他可以无所顾忌地与她唇舌交缠,但是吃沾着她口水的菜俨然是另一回事。
  他瞥向她专注望着他的目光,片刻后,他垂下头,轻轻咬上了那片齿痕。
  “是不是还不错?”
  他轻轻“嗯”了一声。
  之后就变成了她无论吃什么都只吃一口,剩下的再投喂给他。
  宁沅怕他吃不饱,刻意比平时吃得更多了些,而沈砚怕拒了她的好意,惹她不开心,亦把那些食物皆收入囊中。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定会被一些人看在眼中,果然,餐后,明家婶婶便唤住了她。
  她是明薇弟弟的夫人,其实与宁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碍着礼数,宁沅还是知礼道:“舅母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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