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滞销盲盒攻略黑莲花——九沓【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9 23:04:54

  楚霁川看着那只攥紧了他衣袖的小手,只觉得这手一并攥住了他的心。
  “你只出来了一日便受伤了。”
  楚霁川依旧看着陈岁桉的手,说的话却没头没脑。
  他看着陈岁桉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 与自己浅色的衣袍放在一处格外的搭,像是生而就应当与他衣袖放在一处一般。
  在大殿初见她的那日,陈岁桉也如此一般拽着他的衣袖。
  陈岁桉辩解着:“这不过是意外,而且这伤很小。”
  她又把裙摆掀开一点,露出了肉感的脚踝,以证清白。
  “是渗了一点点血。”
  陈岁桉点了点自己的脚尖,示意楚霁川看。
  楚霁川依旧坚持道:“可是你受伤了。”
  白色的脚踝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很小的伤口,很少的血。
  却格外晃眼。
  楚霁川抬起头看着陈岁桉的眼睛, 声音清朗,如清风霁月:“回家养伤吧。”
  外面只能让你受伤, 只有在家里, 才不会有人伤害你。
  陈岁桉还想争一争。
  这般小的伤口,养伤?
  开玩笑呢?
  她现在就是头破血流了都得留在外头, 能见楚霁川一面实在已经是冒险了。
  刚刚在夜路上差点就被他撞到,幸好自己头低的快,若是被他看到了脸, 非把她生吞活剥了不可。
  也幸好是变大的时间持续的不久, 没长时间她就变了回来。
  这才能在楚霁川敲门之前, 换好衣裳,把大人的衣裳塞到衣柜里。
  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跟楚霁川回去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楚霁川有多讨厌陈二公主她不是不知道,若陈二公主当真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命休矣!
  这已经是第二次变大了,还不知道第三次变大是什么时候。
  陈岁桉有些心虚着低头,甚至不敢与楚霁川对视:“家里有些闷,我在这挺好的,况且我就是小住几日,住几日便回家了。”
  “你前些时候不是也说了吗,可以让我自由出入府邸,自由找朋友去玩的……”
  陈岁桉继续加码。
  说着说着,底气也逐渐足了起来。
  用楚霁川的话赌楚霁川的嘴巴,她真是聪明啊。
  因有了底气,便没那么心虚。
  陈岁桉小心抬头觑着楚霁川的眼睛。
  楚霁川的眼睛黝黑,像是带着旋涡要把她吸进去一般,视线分毫为移,像是凭空生出了千万条绳子,每一根都是为了缚住她而来。
  他声音更轻了一些,像是怕惊吓了她,甚至连不怎么叫出口的桉桉都冒了出来:“桉桉,你受伤了。”
  陈岁桉看着这双试图网住自己的眼睛,有些呼吸不畅,她本能地伸手按住了胸口,脑子在飞速旋转。
  他根本不是在同她商量,或者是征求她的意见。
  他在用最舒缓的方式下达着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让她回家,是命令。受伤了只是托词,回家才是他的目的。
  接连几日难以见到陈岁桉已让他整颗心高悬,终日惶惶而不得安宁。
  没了读心术他甚至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他猜测她所有的喜好,把能想到的所有她可能喜欢的东西放在了她的面前,只祈求能得她一眼的青睐甚至是垂怜。
  可她一眼都不看。
  于是他开始越发心慌。
  他本是养鸟的人,以棉绳束缚的鸟的爪子,因此愿意把鸟短暂放出笼外,因为那根与鸟联系着的线始终在他的手里。
  可鸟看过外面的世界似乎不再愿意回笼子了,她不喜欢笼子,怎么还会愿意脚上被绑住一根阻碍她飞向外面呢?
  她不会喜欢的。
  楚霁川在质疑陈岁桉,也在质疑他自己。
  他于黑暗之中禹禹独行,温暖的太阳之鸟如何会喜欢散着腐气的他呢。
  鸟是不是想寻机会把麻绳咬断?
  楚霁川只要冒出这个想法,便只觉得如坠冰窖一般寒冷。
  太阳不再为他而生,他又回到漆黑冰冷的洞里,带着一身腐气腐烂,发臭,不得善终。
  他真是自私。
  楚霁川想。
  他想让这个暖烘烘的鸟住在自己腐烂漆黑的洞穴里,同自己永远在那里。
  因此他像一个装扮完美的骗子,把身上腐烂的地方都遮了起来,像是也生在阳光里一般朝着那个暖烘烘的小鸟伸手,试图把它拐回自己那个发臭的洞穴。
  他不想绑住鸟,不想迷晕鸟,只有这只鸟清醒着同他一同回去,他才能够哄骗自己,这鸟是愿意同他在一起的。
  因此楚霁川对陈岁桉绽着雪后初霁的笑容,像是漫漫雪山之上被镀的那层暖光,散着金色,令人神往。
  “你受伤了桉桉,同我回家养伤吧。”
  声音轻柔舒缓,像是雪上之上冰封的河流也融化了,从山顶缓缓流向山脚下,整条河流都波光粼粼。
  陈岁桉手贴着自己的胸口,只能感觉到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她看着楚霁川的眼底如看深渊。
  跳下深渊究竟能不能活,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这深渊若是不跳,楚霁川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已经不可预知了。
  她听出了楚霁川声音之中的强势与霸道。
  他没有给她两个选择,甚至是说,楚霁川根本没有想过给她另一条可走的路。
  今夜哪怕再晚,她都得跟楚霁川回家。
  陈岁桉如今只能求神告佛,祈求第三次的变大来的再晚一些,至少等到她下一次出府,至少给她一个能从楚霁川身边逃掉的时间。
  她把自己的手背到后面,用力掐了一下,让自己回过神,努力平静下来。
  陈岁桉冲着楚霁川笑着:“这伤哪里用回家呀?我知道你肯定是想我了,才让我回家的。”
  陈岁桉摸着桌上楸叶花冠上那朵已几近凋零的花转移注意力,不再同楚霁川对视。
  渐渐地,陈岁桉找回打诨的状态,心跳逐渐平缓:“你不必说,心意我肯定都懂。”
  “嗨呀,你好面子不肯说,那我只能善解人意一些嘛。”
  陈岁桉边说边吞咽口水。
  她端着已经凉透了的红豆汤,又灌了一口,给自己壮胆,最后一锤定音道:“走,回家!”
  声音打颤还飘着旋儿。
  端的是义破云天的豪气。
  “铛”的一声,陈岁桉放下手中的碗,回头看楚霁川。
  他笑的更明媚了些,陈岁桉只觉得诡异的有些艳丽。
  但是他的眼睛已然是没刚刚那么危险了。
  陈岁桉忽略掉了那一丝丝的诡异,只觉得这回的猛兽又被她顺毛捋好了。
  撸毛的手法越真是来越棒了。
  陈岁桉甚至不敢说出易浅遥也住在大相国寺。
  她的房间里放着的是她变大之时穿着的衣裳,不能被楚霁川发现。
  眼下只有先把楚霁川哄回去,再作打算。
  一辆马车入夜之时来了大相国寺,深夜之时候,又出了大相国寺。
  楚霁川自陈岁桉答应同他一并回府的时候,实现就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被如此灼灼地看着,陈岁桉心就是再大都没法放松起来。
  她手脚不自然的坐着,只觉得背有些刺挠。
  马车里的烛光忽明忽暗,陈岁桉的影子被映在了马车壁上。
  楚霁川看着那比陈岁桉大了一圈的影子,有些出神。
  “你是今夜出门,所以才将脚划伤了?”
  楚霁川问。
  陈岁桉点头,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是啊,今夜吃的实在是撑,你知道,寺庙里的菜……”
  “那你看到一个低着头的女子了吗?”
  楚霁川打断她的话,看着陈岁桉的眼睛。
  陈岁桉一整颗心像是被拴在了过山车上,起起伏伏。
  此时就像过山车攀到了最高点,即将往下冲刺一般。
  她内心惶惶,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楚霁川发现什么了吗?她变大与变小差距如此之大,更何况她分辨出楚霁川的身形之后,她便赶忙低了头。
  他当真有如此敏锐的嗅觉?闻着味儿就能认出她来?
  陈岁桉摇摇头:“我走的不远,谁都没有看到。”
  楚霁川压下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
  鸟儿归笼的兴奋之感又逐渐盘踞在心头,他渐渐将心中的不适抛之脑后。
  “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了,你想出去玩儿吗?我带你出去玩,就如上次我们逛夜市那般。”
  漆黑的夜里,楚霁川对这只顺利拐回家的懵懂小鸟发出邀请。
  在最将鸟笼落锁之前,他愿意将鸟捧在手心,带她最后瞧瞧外面的风景。
  像是一盘最后的晚餐。
  为了永远留住这只鸟,他甚至不惜一切,包括推翻之前曾许她的承诺。
  他不想让她离开府,也不想让她交朋友。
  一点儿都不想。
  漆黑潮湿,满是腐气的洞穴对着小鸟大敞。
  可是这只鸟儿浑然不知。
  陈岁桉应了楚霁川的邀请,心里却恨不得长了一百八十窍,盘算乞巧节该怎么溜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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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个盲盒
  到楚府门口夜已然深了。
  马车停靠在门前, 伴随着吱呀一声,马车门从外面被拉开。
  陈岁桉站起身抖抖裙子,准备下车。
  往日与楚霁川一同乘坐马车, 都是她先下车, 楚霁川跟在她的后面。
  这次楚霁川却快她一步, 先出去了。
  陈岁桉离开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只能等着。
  楚霁川下了马车后,又转过身来, 对陈岁桉伸手:“来,桉桉。”
  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要抱陈岁桉的姿势。
  外面站着一群的侍卫,楚霁川上山去大相国寺的时候就带着他们。
  此时马车停了,他们就团团围在马车外面。
  陈岁桉虽然心大,但是脸皮略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楚霁川抱下马车,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小声,有些扭捏道:“我可以自己下车。”
  楚霁川两手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固执又坚持。他的声音带着不容分说的温柔:“桉桉, 你受伤了。”
  “可是这伤真的不值……”
  嘴边的话被陈岁桉吞了回去,陈岁桉叹了口气, 只觉得眼下的楚霁川逐渐走向黑化边缘的情况, 她是不可能争论成功的。
  不就是被抱下马车吗,抱一下就抱一下吧, 又不会少一块肉。
  这个被攻略者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带上赶着来给她送攻略值的呢。
  他似乎完全不需要自己攻略。
  陈岁桉也朝楚霁川乖巧伸出两条胳膊,顺从着让他抱下来。
  楚霁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却并未如陈岁桉所想的一般, 如抱小孩一样, 手放在她的腋下将她托举着抱下来。
  楚霁川一手拦过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腿。
  陈岁桉只觉得天旋地转,方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这是被公主抱了。
  陈岁桉老脸一红。
  被抱下马车之后,陈岁桉拍了拍楚霁川的肩膀,示意,可以了,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她挣扎着扭动了两下身子。
  楚霁川的大手缺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一般,牢牢抱住了她。
  楚霁川低头看着试图挣脱他怀抱的陈岁桉,手上更是用了几分力道。
  “你受伤了。”
  还是同样的说辞。
  陈岁桉无奈扶额。
  甚至有些想把自己的老脸捂上。
  那一点点渗血的划伤,她都不好意思开口叫大夫来跑一趟。
  既然楚霁川坚持,那好吧,她受伤了,她受了很重的伤。
  系统播报响起。
  【肢体接触+1,被攻略者主动+1 】
  -
  虽已是黑夜,但是西院却是大亮,丫鬟们皆穿戴整齐候在一旁,大夫背着药箱,也早早的在此站着。
  主子还没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人是坐着的。
  陈岁桉被楚霁川一路抱到了西院。
  这个她已经住了半年的,分外熟悉的地方。
  院子里的动物都睡着了。
  鸡立在树下,猫寻了窗边的窝,同狗挨着趴在一处,羊驼找了开阔的角落,整个院子里静谧祥和。
  楚霁川大步跨过门槛,绕过珠帘与屏风,将陈岁桉小心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床上有陈岁桉熟悉的味道,床头摆着那个她天天都要抱着睡觉的小熊玩偶,床边圆桌是她专门拉过来的,上面是她最喜欢看的几本小人书和楚霁川很久前送她的竹笼儿。
  她喜欢将白衣大人拿出来把玩,因此白衣大人自被她放在外面之后,就没有拿进去过。笼子里面只剩那个小小的,穿着红色胡服的木头人。
  陈岁桉被楚霁川放在床边坐着,楚霁川出去不知和大夫在说些什么。
  她有些出神地看着那个小笼子里的红衣木头人,容月说了,这小人格外像她。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大舒服,陈岁桉伸出手,将小笼子门打开,将红色的小人也拿了出来,和白色小人放在一处。
  这般才好。
  楚霁川手里拿着纱布和药膏转身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陈岁桉打开笼子,将红衣小人放走了。
  笑意顿时敛了半分。
  楚霁川并未多言,那着纱布和瓷瓶走到陈岁桉的面前。
  光被楚霁川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陈岁桉于是仰起头来,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脖子颇有些酸。
  接着这高大了身影就矮了下来,被遮住的烛光又重新打到了陈岁桉的脸上。
  陈岁桉小嘴微张,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楚霁川。
  他将手里的纱布和瓷瓶放在了一边,伸手将她的鞋袜脱了下来。
  陈岁桉只觉得本已恢复正常的老脸又红成了屁股,她猛地将脚缩了回去,小小的脚趾都缩成一团。
  她两只手扶着楚霁川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撼动他:“起来啊,你起来啊,这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
  这般柔情似水甚至放低姿态给自己涂药的楚霁川她看着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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