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我的孩子[快穿]——山长大人【完结】
时间:2024-12-01 14:49:26

  谢玉阶没有在意,他只当是这些天精神不济引起的腹痛。
  *
  翌日,程时茶一行人为图省事,俱都一身简便衣装,不细瞧便会认为是一小队走商的商队。
  凭借着长公主的文书,一行人成功在东方既白之时离开了京城。
  望着远去的巍峨城墙,青竹感叹:“下次回到京城应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吧。”
  关嬷嬷坐在轿子里缝着衣物,她也掀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墙,放下帘子时,看到前头骑马的程时茶。
  她心软了一半,忽然抹泪道:“看来离开京城是对的,自姑爷去了,小姐便成了冷冰冰的人儿,不像闺阁之时那般爱笑了。”
  “人死不能复生,好在如今走了出来。”
  至于程时茶那可怖的身手,在系统的影响下,关嬷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帘子破开,有什么东西掉进来。
  青竹起身捡起,定睛细看,是最近风靡京城的话本子。
  青竹和关嬷嬷相视一笑。
  一行人从破晓之时行至暮霭沉沉,终于临时找到驿站下脚。
  离开京城时除了程时茶三人,还有苏明达派来的几个眼生的侍卫。
  一行人打扮低调,沉默走进驿站,程时茶走在最前,她上前对打着瞌睡的驿卒道:“站里可还有空余的厢房?”
  驿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睡眼惺忪问:“是还有几间厢房,可有文书?马匹可要照料?”
  程时茶拿出文书,在驿卒细瞧时放下几锭银子并说了要求。
  驿卒麻利收下银子,连连点头。
  夜里洗漱过后,程时茶正欲睡下,忽然睁眼,手轻轻放在了佩剑上。
  厢房的门被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有一迷糊的黑影闯了进来。
  他路过熟睡的青竹,一路向着桌案上的包袱奔去,很快,他便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文书。
  扫视了一遍,像是没找到想找的消息,他不易觉察地吐出口气,将文书放置胸口。
  正要转身离去,闪着寒光的剑刃早已贴近了他的脖子。
  那人浑身一凛,寒毛直立,他僵硬转动眼珠,见是一柔弱的女子,恐惧褪去,眼神顿时凶狠。
  他身子一动,伸出双手,就要向程时茶擒去,动作间破空声响起,声音簌簌。
  双手就要贴上女人的脖颈,他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兴奋还未传至脑中,那人双手顿住,一颗蒙着黑色面纱的头颅滚了下来,随后只剩下躯干的身体也摔倒在地。
  死之前,那人也没想明白一个弱女子怎么力气如此之大,一如他想不明白那把剑是如何搭在他的脖子上的。
  这番动静终于吵醒了沉睡中的青竹,她长进很大,这一次只是捂住了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看到歹徒死了,她才一步一步挪过来,眼神紧张问程时茶:“小姐,你没事吧?”
  “无碍。”程时茶拿起桌上的手帕仔细擦着佩剑,剑鞘上那镶着的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青竹触及到那枚玉佩,目光很快缩了回来,她搓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努力朝程时茶靠去。
  房里的动静也引起了住在附近侍卫们的注意,他们快速走进房中,见程时茶没事俱都神色放缓。
  几人中带队的侍卫上前,他跪地仔细查探那具尸体,看见那切口平整的脖子,他忍不住摸了摸发凉的脖颈。
  这程小姐不可小觑啊,怪不得要前去边境。
  苏二里里外外查探了透,终于在刺客右耳耳背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刺青。
  他脸色凝重,想到程小姐已经站在了公主这边,于是直接开口道:“是大皇子的人。”
  青竹惊疑道:“大皇子怎会千里迢迢派人前来偷文书?”
  苏二也很疑惑,他猜测道:“可能是以为咱们身上带有什么机密。”
  至于大皇子是怎么盯上众人的,苏二没有头绪。
  程时茶道:“接下来途中便在茅店歇脚。”
  众人没有异议。
  茅店环境虽然简陋,三教九流皆有,可没有住在驿站那般招眼,为了接下来能安宁抵达边境,这点苦头也不算什么了。
  苏二让下属处理尸体,他则点了油灯写了封书信,让其中一个下属快马加鞭传到京城。
  事罢,一切归于平静,众人正准备散去,忽听见青竹道:“遭了,怎不见关嬷嬷?”
  这样大的动静,驿站里早已灯火通明,方才还有驿卒上来探看,照理说关嬷嬷也该前来才是。
  程时茶起身到邻边的厢房敲了敲门,不见动静后破门而入。
  只见里头被褥凌乱,本该躺在床榻上的关嬷嬷不见踪影。
  程时茶脸色难看,下楼翻身上马,对意识海里的系统道:“系统,查探关嬷嬷的位置。”
  
第24章 “脉象跳动流畅圆滑,如珠走盘,此乃、此乃喜脉啊!”
  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南边移动,间或停顿几下,旋即又飞快移动着。
  程时茶闭眼,脑中描摹周边的方位,再睁眼时调转马头朝另一侧相反方向驶去。
  身后骑马追来的苏二等人也跟着程时茶调转马头。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程时茶抄近路出现在红点前方,那红点好似察觉到什么,停滞几秒后当机立断朝着北边挪动。
  这一次,他没能逃脱,程时茶骑着马出现在了他的前方。
  望着犹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身影,刺客心底发凉,他将匕首贴在关嬷嬷的脖子上,语气威胁道:“把机密交出来!”
  “你是说这个?”程时茶拿出了文书,她看到关嬷嬷双眼紧闭,明显是事先被迷晕了过去。
  刺客紧盯文书,同时也看到了程时茶身后跟过来的侍卫,“把剑丢掉!你自己一人过来!”
  “程小姐……”苏二阻止程时茶,想要自己一人前去交换。
  刺客不耐烦,握着匕首的力道加重。
  “你先带人离开。”说完,程时茶将剑放到马匹旁的马鞘里,随后翻身下马,独自一人走向刺客。
  苏二想到程小姐的手段,于是让下属们一同离去,几人逐渐淡出了刺客的视线。
  看到程时茶走近,刺客眼神逐渐凶狠,他将怀中的关嬷嬷丢下马,身形一晃朝程时茶刺去。
  刺客不仅想要文书,还想要除去程时茶这个坏了主子好事的人。
  面前女子没有动作,看起来像是被吓住了,刺客此时还有心思想不过是一个女人,能厉害到哪里去?
  他将一开始的恐惧甩到脑后,动作愈发凌厉。
  眼看刺客就要来到程时茶面前,她身体一动,转瞬移到了刺客身后,不等刺客反应便一手掐住了刺客的脖颈。
  那手根根如葱,肤色如玉,就是这般柔弱无害的手,只一用力便将刺客的脖颈折断。
  程时茶松开手,刺客便软着脖子瘫倒在地。
  蛰伏在不远处的苏二冲上前,他将刺客的尸体翻了个面,在其右耳耳背后发现了熟悉的刺青。
  “果然是大皇子派来的。”
  计划有变,为防大皇子因为这次刺杀失败而不依不挠派更多刺客,苏二只好让属下休整一下便立即动身前往边境。
  之后的路程,也许是程时茶一行人换了茅店的缘故,也或许是大皇子那边出了什么意外,一行人再未遭遇刺客。
  终于在一个半月后,程时茶等人来到了离北疆最近的边防城池――定北县。
  苏二先行一步牵着马到客栈休整,青竹和关嬷嬷精神不济留在客栈,而程时茶则独自来到茶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小二上了一壶粗茶还有几盘点心,程时茶一边剥着核桃一边听说书先生讲话。
  不远处几个小将看到她的动作,悄悄交换了眼神。
  程时茶好似并未察觉。
  说书人道:“说起那骆雪国,像是被咱们将军打怕了,前不久刚送和亲公主到咱们这儿来联姻。”
  “呸!骆雪国年年秋末总是来抢咱们的粮食,如今倒是好意思联姻,有种就派他们的皇子来联姻!”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说完,众人皆是起了一阵哄笑。
  说书人继续道:“唉,将军离开北疆回到京城,虽说派了杨参将坐镇,可总归还是将军坐镇要来得安心。”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沉默。
  谢大将军驻守北疆几年来,打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将入侵者逼退至离国界几十里的苦寒之地,因而北疆男儿皆以入谢将军麾下为荣。
  眼见气氛沉闷,说书人提起了另一话题,茶楼中的氛围稍稍缓和。程时茶结账走出茶楼,身后几个小将也跟着起身结账离开。
  定北县虽处于边境,然来往商队众多,因而并不荒凉。
  此时街道上来来往往诸多牵着马匹的商人,其中夹杂着来往的百姓,程时茶走入其中,就如水珠入了海,了无踪迹。
  小将中为首的人左右张望,没能找到人,只能低骂一声,颇有些灰溜溜地走开。
  “长官,咱们还找吗?”
  “你个没眼色的东西!你有本事你来找!!”
  ……
  见几人走远了,程时茶从巷子里走出来,她正要走回客栈,路过一处酒楼时一个酒杯砸了下来。
  她迅速避开,瓷片四溅,碎瓷撒了一地。
  程时茶听见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简单!”
  她抬头,酒楼窗户边倚着个容色不羁的少年郎,他左耳的狼牙耳坠晃晃悠悠,嘴角挂着抹轻蔑的笑。
  程时茶盯着少年参将俄顷,直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收回视线,女人垂目,眼底酝酿着风暴,可她面容愈发平静。
  她走进了酒楼。
  *
  程时茶离开京城一事,长公主能帮着遮掩一时,但不能瞒住一世,倒底还是被谢玉阶知道了。
  他刚从演武场回房,衣襟有些凌乱,脖颈处的鞭伤若隐若现。
  擦了擦额角的汗,听完下属的禀报后,谢玉阶眸底冰凉,他冷嗤道:“也是她倒霉,竟去了本将的地盘。”
  洗漱过后,谢玉阶没有犹豫,给远在北疆的部下写了封书信。
  私卫带着书信隐入黑夜,谢玉阶双手攥拳,强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面色寒凉异常。
  他转身用力合上窗户,漆黑的夜中只传来他隐晦不明的轻嘲声。
  夜半,谢玉阶烦躁起身,他点燃油灯,光线半明半暗中脸色异常难看。
  起身到一旁的铜镜前,谢玉阶解开了衣裳。
  镜中男人眉头紧蹙,神情冷峻,那壮硕皮肉上的青紫痕迹早已褪去,只剩下背部交错斑驳的鞭伤,那疤痕强势蛮横,像是某人特意刻下的所有物的标记。
  谢玉阶抖着手摸着后背的伤疤,凸起的手感让他回过神,脸色越发难看。
  视线往下,是略微凸起的腹部,谢玉阶起初以为是回到京城后疏忽了锻炼,可不管他这几天如何锻炼,那腹部毫无一丝变化,半夜还会疼痛不适。
  他披上衣裳,突然出声道:“来人!”
  小厮弯腰走进来,“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去请大夫。”
  小厮应了一声,以为大人身子有什么不适,赶忙去请大夫。
  过了会儿,大夫颤颤巍巍走进来,他先放下药箱,将脉枕放到桌面,然后向谢玉阶请示。
  谢玉阶伸出手。
  大夫沉默把着脉,原本舒缓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不断流下冷汗。
  “但说无妨。”
  大夫像是被惊醒般吓了一跳,他抖着手道:“这……这……”
  迎着谢玉阶逼迫的视线,他立马跪地抖着声音道:“求将军饶小人一命。”
  “你先说说本将得了何种病症。”谢玉阶倒了盏热茶。
  大夫抖着嗓音道:“脉象跳动流畅圆滑,如珠走盘,此乃、此乃喜脉啊!”
  说到最后,大夫声音中藏着深深的恐惧。
  谢玉阶动作停滞在半空,他先放下杯盏,语气情绪不明问道:“你说本将怎么了?”
  大夫恨不得将额头紧贴地面,他不敢开口多言。
  谢玉阶没有再看地上的大夫一眼,他又让小厮请了个大夫。
  另一个大夫刚走进厢房,就看到死对头僵硬跪在地上,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心底嘲讽一番,可这一次他只是心头一颤,颇感棘手。
  果不其然,把完脉后他“扑通”一声跪地,动作干脆利落,青白着脸道:“启禀将军,这是……滑脉。”
  谢玉阶却觉有几分好笑,他问道:“你们是说身为男子的本将军怀孕了?”
  两人俱是低头不答。
  谢玉阶脸上的好笑寸寸收敛,他沉默许久,久到地上的大夫以为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却听到其晦涩道:“先开一副落胎药。”
  “至于你们日后……”
  谢玉阶视线落在两人身上,“这段日子就请两位暂居谢府。”
  两个大夫俱松了一口气,在谢玉阶部下的监视下纷纷起身商讨药方子。
  许久,一碗漆黑的药汁便出现在谢玉阶的桌案上。他沉眉看了那碗药半晌,随后坚决果断喝了下去。
  在等待药效的时段里,府中悄然无声,唯独檐下传来冰雪消融之声,谢玉阶突然觉得房中冷寂得可怕。
  药效发作很快,他的腹部开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谢玉阶伸手按住下腹,面目平静,只那一双黑沉的眼里泄出几分异样。
  腹中疼痛加剧,他高挺的鼻尖冒出汗珠,那一向挺拔的腰身也弯折了一瞬。
  咬牙爬至床榻,只这一动作便耗了他大半心力,谢玉阶咬住后槽牙,牙根发痒。
  这时,有股股热流从腹中涌出,他浑身瘫软在床,发狠地咬住被角,那冷硬的下颔线软化,眼眶通红,双目中血丝密布。
  谢玉阶健壮胸膛猛烈起伏着,被角与唇齿间偶然挤出几声闷哼,依稀可以模糊听见“程时茶”这几个字样。
  某一瞬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
  心中忽然升起恐慌,谢玉阶低声骂了一句,浑身汗湿挣扎爬下床,用尽力气喊道:“来人!!”
  
第25章 只有杨志知道,那双小靴子是如何蛮横无理死死踩住他的咽喉。
  来到一处雅间,程时茶走进去。
  小二赶忙重新上了一桌好菜,换好茶水后,他将房间门合上,在二楼的厢房外来来往往,时刻等待客人差遣。
  在进另一间厢房收拾桌面时,他还在心中留意着杨参将开的那间雅间。
  按他以往的经验,大体还有一刻钟屋内便会传唤,但他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杨参将的声音,只听见里头传来了桌椅翻倒的声音。
  小二急得团团转,双脚踏出又收回,如此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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