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珩说不出话,灰暗阴郁的心思难以说出口。
程时茶又道:“弟子可以不踏出玄珩峰,但师尊要答应弟子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郁容珩问道,意识到自己态度急切,他恢复了疏冷的表情。
程时茶只轻笑:“师尊给弟子跪下如何?想看师尊碾落成泥的样子。”
膝盖弯折,郁容珩沉眉利落跪下,肚子又是一阵隐痛,只要女人不离他而去,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师尊,我是开玩笑的,你怎能当真。”程时茶深深一叹,转瞬御剑出了玄珩峰。
天上乌云滚滚,粗壮的雷电翻腾着,闪烁乌云之间的白紫雷劫整耳欲聋。
程时茶位于乌云之下,与铺天盖地的乌云相比,她渺小得宛若一粒尘埃。
全身灵脉尽数张开,随着亮如白昼的雷电劈下,她的声音在云清宗里久久回荡。
“弟子程时茶自愿与玄珩仙尊断绝师徒关系!”
第87章 扶住肚子并张开双月退
“弟子程时茶自愿与玄珩仙尊断绝师徒关系!”
宛若惊雷平地炸起,这声誓言在云清宗里久久回荡,弟子们面色诧异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抬头望向那黑压压的劫云。
人群中,有人指着乌云间渺小的身影惊呼道:“是程师祖!!”
“程师祖要渡劫了!!”
又想到方才的誓言,众人皆是神色凝重。
师祖与程师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底下众人心思各异,而雷云之下的程时茶却没心思多想。
气势浩大的雷电顺着灵脉涌进丹田,丹田贪婪汲取着雷电,同时,周围的灵气争先恐后涌进她的丹田。
只一会儿功夫,灵气转化成了浑厚的灵力,程时茶的修为猛然跃升。
化神初期、化神大圆满、合体初期、合体中期……
最终,许是拿她没办法,雷劫只能装腔作势打下一道小小的雷电,随后不甘不愿散去。
程时茶的修为最终升至大乘前期。
缓缓落至地面,法衣掀起的弧度尚未落下,她便看见宗主慌张跑了过来。
“程师祖,可是出事了?”
程时茶摇头:“无事。”
宗主嘴唇嗫嚅几下,最后还是决定不掺和,他吞吞吐吐试探问:“程师祖可找到去处。”
程师祖虽跟师祖断绝了师徒关系,宗主出于私心,仍然像往常那样称呼。
“并未。”程时茶眉眼沉静,凤眼中无波无澜,看不出经历了一场雷劫。
她问宗主:“宗门内可还缺护法长老?”
听罢,宗主心中一喜。
他悄悄放出神识,神识睁开眼,试图查探程时茶的修为,可当他的神识看去,只看到了层刺眼的白光。
以他合体大圆满的实力,竟看不出程师祖的修为!
这意味着对方的修为在他之上。
想到这点,宗主不禁骇然万分。
对方年岁几何?二十岁。
二十岁,修为已达大乘,说出去,怕是全修仙界的人都以为他疯了,尽说些天方夜谭的话。
宗主深深看了程时茶一眼,他微微弯腰道:“云清宗恭迎程长老的加入。”
不像往常碍于程师祖背后的玄珩仙尊而做出的表面恭敬,这一次宗主是出于对方的实力而发自内心的恭敬。
修仙界肉弱强食,本就如此。
程时茶当然知道这点,她颔首,右手剑锋只轻轻一挥,数里外的万仞高峰被劈成了两半。
“此处便为我的洞府。”
宗主没有异议,他目送程时茶远去。
等对方离开了,再回头看那已是废墟的玄珩峰,他抖了几抖。
这都什么事?!
……
程时茶与郁容珩断绝师徒关系一事,在云清宗内掀起了轩然大波,但得知她成了宗门的护法长老时,风波很快平息下去。
只要程师祖,呸,程长老能留在云清宗,这都不算什么!
而外人对于这事,态度可就复杂多了。
有敬佩其胆量的,有不屑一顾的,也有对这等行为瞧不上眼的。
不过当旁人在外大肆谈论此事,并对那程长老出言不逊时,只要有云清宗的弟子路过,必会被其狠狠教训一顿。
久而久之,这事也就淡了下去。
云清宗孤峰上的小院内,忽而有风雪飘至。
郁容珩悄无声息走进小院,步步尽是折磨,披风宽大帽檐下,只露出高挺的鼻梁。
自那日过后,对于宗主询问断绝师徒关系一事,郁容珩始终缄口不言。
说什么呢?
难道说他勾引关门弟子,全身被关门弟子玩弄了个彻底,还被其弄大了肚子?
到了这等地步,郁容珩只肖一想,身体便会自动进入情热的状态。
他已经完完全全成了独属于她的氵兽。
但他并不是可以任由她打发的,她凭什么可以如此作贱他!
可独自一人在洞府里待了好些时日,眼看肚子越来越大,他还是忍不住找过来。
行走间,布料的摩擦宛如一场酷刑,双月退间不停有东西溢出,他的身体已然泛滥成灾。
到了门口,郁容珩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因为至阴之体才会来找她,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工具,仅此而已。
身影晃动,他进入房门,目光径直朝床榻看去。
待看见被褥的起伏,或许是心情的变化,多余的水泽溢出,在他的腿侧留下了两道水痕。
郁容珩身体僵硬,他厌倦垂下眼皮,身上的衣裳尽数掉落。
“玄珩仙尊为何出现在此处?”黑暗中,程时茶抱着双臂问道。
面对不着一缕的郁容珩,她只挑了挑眉,再无多余的情绪。
“你可知何为至阴之体?”他嘴角轻嘲,一步一步爬上了床榻。
扶住肚子并张开双月退,郁容珩将狼藉的自己毫无保留展现在女人面前。
他别过脸,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看她脸上的神情,“你看,这就是至阴之体。”
不断有流水从中流出,黑夜中那片水泽正发着亮光。
程时茶扬起指尖,雷电的“噼啪”声响起,室内顿时一亮。
她看过去,看到那处被冷玉般的手背遮住,于是她道:“仙尊让我看,却又挡住,这是为何?”
鸦黑长睫剧烈颤动,郁容珩脸上浮现恼意,他猛然移开手,将那处显露在雷电的光线下。
身上一沉,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她听他道:“看到我衣衫尽去,遍体湿透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我竟因你而沦落到这等地步。”
程时茶灵力一动,轻而易举便将对方压制月夸下。
“仙尊多虑了。”说着,程时茶的手放在郁容珩凸起的肚腹,“若仙尊不想要,我可帮仙尊解决。”
说罢,灵力汇聚于掌心,程时茶欲要按下,身底的仙尊却激烈挣扎起来。
“你不能如此待我。”他墨发微乱,一向冷淡的脸上尽是慌乱。
见状,程时茶松开手,在对方神色放缓时道:“仙尊把这些放进去吧。”
她指向被面上的东西,是一串翡翠串珠以及一枚金色掐丝铃铛。
翡翠串珠以及铃铛都是从郁容珩身上掉落的,此刻,那枚铃铛内正嗡鸣震动着。
郁容珩抬头,墨发垂落身后,他身前的怪异之处也显露无疑。
因为怀y,他的身前的地方不受控制发生了变化,时不时还有r白水泽流出,仅过了几个月,郁容珩只能靠幻术遮挡。
当看到床榻上的东西,鬼使神差地,他抛却了所有的羞耻心,抖着手拿起那两样东西。
将东西艰难放进去,感受着极度折磨的痒意,郁容珩无师自通打开月退,用清冷至极的脸配上惑色的话语:“求程道友给容珩治治水。”
程时茶身形一顿,她松开了对郁容珩的压制。
下一瞬,她便见他扶着肚子起身,弯下高傲的头颅取悦她。
等差不多了,他无所谓擦去嘴角的涎水,几乎是迫不及待坐了下去。
……
“系统,男主黑化值多少?”
这段时日,见程时茶态度放软,郁容珩趁势夜夜爬上她的床榻,不顾凸起的肚腹竭力索食。
要不是她多次拒绝,恐怕对方会更加变本加厉。
“宿主!黑化值降到10了!”
得知数值,程时茶看着剑鞘,神色不明。
一缕黑雾缠上了她的剑鞘,雾中的声音赫然是姬妄。
“这些天,我很想你。”
自从上次身体装满了东西离开小院,姬妄察觉到突破在即,已经很久没有进入云清宗。
但没多久,他察觉到了不同。
他在女人身上感受到了那个虚伪小人的气息。
姬妄声音扭曲道:“玄珩仙尊可是迷惑了你?”
程时茶拨开黑雾:“他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只这一句话,就将姬妄的妒火扑灭,他压住上挑的嘴角,软声道:“时茶……”
“我欲要闭关,你先离开云清宗。”
姬妄乖顺道:“都听时茶的。”
看着黑雾消失,程时茶不意外看到了角落里的一片雪色衣角。
“我对你而言……并不重要?”郁容珩从角落走出,眼底猩红阴郁。
程时茶轻笑,“师尊。”她唤起先前的称呼,“您屡次想把我除之而后快,拜师礼上您送的装备,也是抱着这个目的吧?”
一个炼气弟子身怀可挡大乘一击的宝物,无异于小儿抱金招摇过市。
郁容珩那时的目的,不言而喻。
无视他惨白吓人的脸色,程时茶身体蓦然升至半空,体内的灵力在极短的时间里突然暴涨。
假天道出手了,她也该结束任务了。
底下的仙尊狼狈地欲要追来,却被无形的结界打落在地。
乌云再次集聚,绵延至宗外几百里,半个天空暗了下来。
这次雷劫的阵仗,远超于程时茶之前的雷劫。
无数人抬头看向空中,想要看云清宗那天赋逆天的弟子是如何渡劫飞升的。
“对不起……求你……留下……”
仙尊似是忘记如何使用灵力,他跑得跌跌撞撞,拼尽全力去够天上的程时茶。
不顾旁人惊异的目光,也不顾摔倒在地疼痛的肚子,郁容珩头发散乱宛若疯魔。
“真可怜,你不留下?”黑色物体来到程时茶面前,语带蛊惑道。
夹杂着道意的长剑破开假天道的身体,程时茶意味深长道:“要留,也是你留。”
感受到飞速流逝的能量,以及对这个世界控制权的消失,假天道嘶吼:“我知道你想完成任务!”
它努力冷静道:“这样吧,只要你配合我杀掉天道,我会帮你完成任务!”
程时茶无动于衷,男主快要临盆,黑化值也将要清零,假天道的交易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她无意拖延,借助劈下的万钧雷霆,引雷劫入长剑,随即悍然朝前方攻去。
灰暗的半空中,黑色物体仓皇躲闪,在惊骇的实力前毫无招架之力。
没多久,剑锋挟着如渊灵力划过,假天道身影停滞半空,随后不甘地消散于天地间。
大乘大圆满、渡劫初期、渡劫中期、渡劫大圆满……程时茶睁眼,在飞升之前,看向虚空的某一角。
那里,藏着修仙界的天道。
剑锋将天空撕开了道口子,程时茶捏住散发白光的物体,将天道体内的规则之力抽出了一部分。
她引着规则之力来到脑海,果断斩断了与系统之间的某种联系,同时,系统与小世界的联系也一并被斩断了。
12345惊慌失措道:“宿主#*#&#……”
再也接收不到系统的声音,程时茶将天道丢回去,任由规则之力引着她重返星际。
离开修仙界的瞬间,她没回头,也就没看见玄珩仙尊血淋淋的衣摆。
数里外的寂灭谷中,少年正啃食着半截魔兽躯体,忽而心中一悸,他抬头,透过稀疏的树林间隙,看见了绵延的劫云。
只当是哪个修士在渡劫,他漠不关心继续啃食着尸体,但胸口处的虚无逐渐扩大。
无意擦了把眼角,少年惊异发现掌心竟沾满了咸湿的液体。
第88章 “我会找到您,永远。”
“瑞兹夫人,您在看什么?”
庄严瑰丽的神龛前,站着一年老的老妇人,因为岁月留痕,她年轻时的金发变成了优雅低调的银发。
伊芙玛丽放下祷告的双手,她慢悠悠道:“女士,我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岁月。”
那名询问的女士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年轻,总是令人向往。”
两人交谈几句之后,互相在教堂告别,伊芙玛丽拢了拢披肩,不紧不慢走向大厅的出口。
这时,出口处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好似恍如隔日,伊芙玛丽站在原地怔然失神。
眼见那道身影远去,她回过神,迈着迟缓的双腿追了上去。
“程小姐……”
身后成群的佣人在尖叫,护卫正尽职尽责护在两旁,她丢下碍事的拐杖,眼前只有那道深刻在脑海深处的影子。
穿过教堂的大门,空旷的广场上,再也不见那道身影。
伊芙玛丽急促喘气,腰身微微佝偻。
女仆长担忧道:“医师正在赶来,夫人再坚持一下。”
气息稍一平息,她便四处张望,企图寻到记忆里的身影。
但最后,她终归要失望了,刚才看到的身影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伊芙玛丽失魂落魄离开了教堂,马车路过教堂宏伟的穹顶,惊起了大片白鸽。
也许是今天在教堂里发生的意外,她想起少女时期那次测验。
自己的女仆莫名其妙成了侍神之女,而小镇上的东方少女则成了邪物。
那时,她站在角落,看到所谓的邪物时,对女仆被神明选上的嫉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邪物是这般样子,那么她甘愿被邪物所迷惑蒙骗。
伊芙玛丽合上双手,以一个祷告的姿势。
她神情平和,脸上是岁月独有的痕迹,无人得知她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
“宿主,您需要到首都大教堂完成任务哦。”
程时茶从小镇的教堂出来后,系统一刻不停催促着她。
作死系统滔滔不绝:“身为纯正的作死系统,我们的宗旨便是能作死就作死,不能那就……”
它神秘一笑,用黄黄的腔调大声喊:“不能那就躺平任嘲!”
程时茶已经换上雇佣兵的装束,她正在市集里买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