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妄恨得咬牙切齿,说这话时,他选择性遗忘自己不久前所做的事,行径与他话中所言如出一辙。
“不是。”
眼见无法沟通,程时茶不欲再言,她离开卧室,打算外出历练。
修仙界的力量体系与星际世界不同,她还没有完全掌握这方世界的力量的体系。
转身之际,她的衣袖就被扯住了。
程时茶打了道灵力过去,扯住袖子的力道消失,但没过多久,衣袖又被扯住了。
道道灵力打了过去,姬妄手臂逐渐变得透明,可他还是固执轻扯女人的衣袖。
“松开。”
颈间多了处伤口,血线滑落,姬妄握紧手中的布料,生怕自己再一次被丢下。
“你不许丢下我!”他眼眶通红,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却说得外强中干。
剑锋逼近,程时茶再次强调:“松开。”
她眉眼已然染上厌烦,横在姬妄颈间的长剑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杀心。
跪在地上的诡异怔怔失神,咸湿的液体夺目而出,他近乎声嘶力竭道:“我就不松开!”
“你要是想我松开,那便把我杀死,好跟那郁容珩双宿双飞!!”
说话间,姬妄直勾勾盯着程时茶,眼中是豁出去的决绝。
为了能让女人更好地玩弄,他的身体已经被变得面目全非,以至到了这个地步,身体仍不知廉耻泛起阵阵足以逼疯他的痒意。
他需要得到她的救赎。
若是得不到,他宁愿死在她的手里,做鬼也要缠着她,好叫她生生世世记住他。
这样想着,应景般地,黑色纱衣出现水泽,**湿滑一片。
“这么固执?”程时茶叹息道。
剑锋从颈间挪开,姬妄的头发被扯起,刺眼的光线让他一时睁不开眼。
可他敏锐察觉到了什么,仰头t着那截温凉手腕,像小狗乞食般,让人看起来又怜又爱。
泪珠?*?汇聚下颌,青石板上多了个圆形水斑。
混乱间,他只听女人道:“夹紧。”
昏沉的思绪一下变得清醒,他慌忙动作,顺带收紧了下腹。
他还需要很多,很多很多,唯有如此,无休无止的心慌方能消停。
……
自栖鹭秘境关闭后,修仙界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云清宗作为修仙界第一大宗,宗内剑修诸多,以剑修的特性,大半宗门弟子两袖清风,也就长老们颇有积蓄,余下的弟子清苦才是日常。
最近,其他宗门后知后觉发现云清宗的弟子们变了,原本终日穿着灰扑扑的衣裳舍不得买件好点的法衣,受伤了也忍着等伤口自愈。
现在变得阔绰起来,舍得买法衣和伤药了,甚至于出入拍卖行买下大量的灵药和装备。
这番变化自然瞒不住各大宗门的长老,他们心里嘀咕,这云清宗怎的从抠门变得阔绰?
要知道各大宗门商讨事宜时,轮流做庄轮到云清宗,不像其他宗门拿些灵石灵药来招待,云清宗直接一碗清茶打发了众人。
按以往的做派来看,现如今这种行为……
不正常,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阵符门门主想到两手空空从秘境里出来的程时茶,心里一咯噔。
不等各大宗门找上门,云清宗宗主就主动联系了其他宗主。
“你是说你有办法打开栖鹭秘境?”阵符门门主质疑问道。
虽说隐约猜到云清宗得了什么逆天的宝物,可她也没往秘境钥匙上猜。
若是云清宗得了钥匙,那这段时日的变化也就说得通了。
以云清宗的脾性,得了些高阶宝物断不会这么大方。
云清宗宗主喝了口热茶,笑眯眯道:“这次联系各大宗主,是为了秘境的查探……”
听到云清宗宗主的话,众人脸上难免露出几分异样。
云清宗宗主话音一转:“这是云清宗的幸事,我也是对师祖有个交代了。”
说到玄珩仙尊,众人脸上异样一收。
怎么就把玄珩仙尊忘了呢,百年过去,没人忘记这位仅凭把剑便镇压了九洲邪祟的往事。
直至现在,修仙界的邪祟也是萎靡不振,久不见踪影。
浩月宫宫主先开口:“云清宗宗主有心了,我代表浩月宫感谢宗主的好意。”
其他宗主反应过来,也纷纷附和。
不管旁人想法如何,云清宗宗主自有自己的考虑。
栖鹭秘境太大了,无数个十年过去,众人对秘境所知仍然不足十分之一。
要想把秘境查探完,光凭云清宗无异于痴人说梦。
再者他已事先征求了程师祖的意见,程师祖并无不可。
想到程师祖,云清宗宗主转而想到了玄珩峰。
真是奇怪,最近玄珩峰天气颇为极端,时而暴雪交加,时而下起偌大冰雹,他半夜打坐时总会被洞府掉下的碎石砸到。
碍于师祖的威慑,宗主只好默默搬离洞府。
打住跑远的思绪,宗主回归了正题。
……
玄珩峰。
冷清的洞府里,剑眉星目的仙尊端坐在寒冰床上,他眉头紧皱,大半灵力都用在克制身体的异样上。
起初再是不解,现今他已猜到自己的身体莫名变成了至阴之体。
至阴之体每时每刻都会渴望至阳之体的碰触,唯有至阳之体方能止住他江河横溢的身体。
而他的渴求对象,正是屡屡打压的、有着师徒之名的关门弟子。
嘴唇珉住,郁容珩不信自己拿至阴之体没办法,刚这么想,他便感到亵衣湿了一块,正紧紧黏在他的身上。
同时,身前忽然变软变胀,有两道水液猛地溢出,一路滑落到腹中。
他的眼眸掀起了惊涛骇浪。
第86章 “我肚子里的孽种又是谁的?”
郁容珩眼睫迟钝颤了颤,想到某种可能,他的手背上鼓起了青色脉络。
洞府里静默良久,终于,床上冷得像冰雕的仙尊动了。
他僵着脸变出面镜子,光亮如新的镜子浮现在面前,镜中景象纤毫毕现。
不过犹豫一息,带着薄茧的手便动了,解开了腰间的腰带。
衣襟堆叠在腰间,顺着白皙有力的窄腰往上,则是两处通红胀痛的地方,一处打上了r钉,另一处虽然完好,但狼狈程度不异于旁边的地方。
此时那两处地方正往外源源不断流出r白的液体。奶白水痕流速不慢,像是条隐秘的溪流经过块状鼓起的肌肉,隐没于微凸的腹中。
没多久,郁容珩腰间堆叠的法衣上就多了新的深色痕迹。
其间,他的身下仍在不甘示弱地往下滴着水泽。
某一瞬,郁容珩只觉自己仿佛成了头披着人皮的氵兽。
“哗啦!!”
法镜成了碎片,寒冰床上的仙尊衣冠齐整,丝毫看不出片刻前欲求不满的模样。
摸着微凸的腹部,郁容珩手腕用力,他的眼中闪过犹豫,最后僵着脸放下了手。
许是受到刺激,脑海中零碎画面增多,他看到了破布般的轻薄婚服,看到了湿淋淋的长指,也看到了晃动的床帐。
她在骗他!她一直在骗他!
“所以,杀了她吧。”
“她太过不可控,你已经被她影响,飞升本就是要把一切有隐患的人给杀掉!”
熟悉的蛊惑声再次出现,郁容珩眉间尽是霜雪,似是听了进去。
不等它暗自窃喜,重如山峦的威压冷不防直冲它而来。
黑色物体狼狈逃窜,快要逃出生天之际,恐怖的力道将它碾散于风雪中。
雾状黑气丝丝缕缕飘走,呼啸风雪中洞府里传来的声音冷淡模糊。
“不过邪祟耳。”
说罢,攥紧手心的串珠,郁容珩决定最后一次询问那个撒谎的关门弟子。
若她仍然骗他,那他……
串珠深深陷进手心,在化为粉末之前,他松开了手。
郁容珩眼眸幽冷而深邃,发出传音符后,眼神刹那锐利如刀。
……
练武场上,南如寻穿梭于万千剑影中,应对的招式颇为慌乱,阵脚已乱,剑影寻着间隙,眨眼抵住了她的要害。
抱着长剑退到场外,南如寻笑道:“多日未见师妹,师妹进步甚大。”
拜师礼过后,她接了个难缠的任务,只匆匆告别了宗内亲友便外出历练了。没想到时隔多日,再次回到宗门时,竟发现宗门里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视线从师弟师妹们崭新的法衣上收回,南如寻目光复杂看着程时茶。
师妹的变化……也很大。
初见师妹时,师妹方踏入炼气,今日再见已是元婴大圆满,比之师尊的修炼速度更胜一筹。
况且,宗内弟子对师妹的态度,甚是奇怪。
仅仅只是跟师妹比试了一小段时间,南如寻便觉得如芒在背。
将剑影尽数收回,程时茶道:“恭贺师姐升至化神期。”
南如寻离开宗门前还是元婴大圆满,回来后修为突破瓶颈升至了化神期。
笑意加深,南如寻欲要说些什么,却看见一道传音符飞向师妹。
她止住未出口的话,衣袖里有宝物晕开的光华,这是她外出历练时无意得到的宝物,当时便觉得很适合师妹。
程时茶接过传音符,听到里边郁容珩的声音。
“可是师尊的传音?”南如寻走到程时茶身边,挡住了大半炙热的视线。
程时茶点头,正要御剑回到玄珩峰,身后的南如寻也跟了上来。
她神色担忧:“最近玄珩峰天气多变,恰逢师兄闭关,师妹要多加当心。”
言下之意,是让程时茶小心郁容珩。
宗门选拔以及拜师礼上师尊的态度,让南如寻意识到师尊似乎对师妹有些意见,但师尊为何还收师妹为徒这一点南如寻想不通。
她将宝物放回储物戒,打算等师妹见过师尊后就送给师妹。
但她没想到,宝物再也没有机会送出。
回想传音符里的语气,程时茶眼中划过一抹思索,她对南如寻道:“多谢师姐提醒。”
两人御剑来到玄珩峰,方一踏入,凛冽的风雪便扑面而来。
见此,南如寻忧心忡忡看向程时茶,欲言又止。
程时茶道:“师姐不必担心,师尊找我只是为了些琐事罢了。”话落,风雪停滞,玄珩峰上忽而下起了数个冰雹。
顶着南如寻忧色加深的目光,程时茶在周身加了层结界,来到郁容珩的洞府前。
“洞府入口并未设有结界,你为何不入?”似是随口一问,对方话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程时茶神色恭敬,极为有分寸地停在了洞府入口几步远的地方,“敬师如敬天,弟子不敢僭越。”
听到这话,郁容珩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语气里却泄露了他起伏不定的情绪。
“你说你不敢僭越,那在秘境里的一切算什么?!”
消瘦些许的手腕伸出洞府,翡翠串珠衬得那截手腕白如冷玉。
他眼神锐利紧盯着关门弟子,好似一头奔向末路的雪狼,“吾再问你一次,你可曾见过这条串珠?”
深藏在傲慢孤寒话语里的,是强烈的紧张与不安。
程时茶看向翡翠串珠,记起了缠绕串珠艰难进入淌水道路的过程。
在师尊眼神压迫下,关门弟子无辜道:“这不是师尊给弟子看过的串珠?”
她一顿,接着道:“在那之前,弟子并未见过。”
理智的弦骤然断裂,腹中突兀传来尖锐的疼痛,郁容珩忍住痛意,不愿在女人面前示弱。
可他不知道猩红的眼眶早已将他暴露无遗。
“吾最后再问一次。”心跳声重重响在耳畔,窒息溺水的感觉让他喉底变得艰涩。
不顾皮肉划伤,他扯下朱红r钉,捧在手心放在弟子眼底,“你可见过它?”
对于郁容珩衣袍上的血迹,程时茶视若无睹,她置身事外淡声道:“并未见过。”
下一刻,渡劫期的可怕威压降落,半座玄珩峰转眼成了废墟。
程时茶站在废墟中,周身结界挡住了大半冲击。
她毫无情绪波动的视线看向郁容珩,衬得他方才的行为有些不可理喻。
“想来师尊不愿见到弟子,弟子便先退下了。”
“没有不愿。”
墨发披散,向来有高岭之花之称的玄珩仙尊神情癫狂,他捂住肚子,嘴角扯起诡异的弧度。
“你若没见过这些东西,那我肚子里的孽种又是谁的?”
感受到关门弟子停顿的动作,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他还不可救药想着,只要她承认,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他都能忘掉。
放在腹部前的手紧张得蜷起,郁容珩呼吸放轻,悄声等待程时茶的回应。
目光望向那凸起的腹部,程时茶一如既往语气平淡道:“那些东西与师尊怀孕无关,师尊不要多想。弟子还需外出历练,望师尊保重身体。”
至始至终,她的语气神态都没有起伏,像是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无论他是冷漠还是癫狂,对她来说也只是在看一场无谓的闹剧。
郁容珩从未有过这般滋味,即使只剩半副皮肉从凶恶秘境爬出,他也是没甚感觉的。
而现在,他的身前身下都氵显得一塌糊涂,浑身的痕迹都在告诉他想要得到女人的触碰。
想到女人所说的外出历练一事,郁容珩满腔妒意,他问道:“你说你要外出历练,不会是想要去见齐长泽吧?”
“他的魅魔之体的确有几分过人之处,可魅魔喜食修士精气,你甘愿一身修为被他吸食?”
他靠近面前的关门弟子,只稍一接近,就让他不禁发出满足的喟叹。
从秘境出来后,这是他第一次离她那么近,他渴望她很久很久了。
郁容珩将将冷静的情绪很快就变了,因为他听见程时茶道:“我与齐师弟的事师尊无需多虑。”
划清界限的话说完,程时茶不欲多待,正要运起灵力,却听身旁传来一道寒凉如水的声音。
“今日你踏出玄珩峰,你我便断绝师徒名义!”
冷静的情绪在女人避之不及的态度下虚假得不堪一击,郁容珩拼凑起散落的自尊,试图威胁女人留下。
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纵使他里里外外都留下了她的痕迹,可只要他想放下,那便放得下,连同肚里的孽种在内!
程时茶对所谓的师徒名份不在意,当她听到郁容珩这句话时,她停住了动作。
她不喜欢被旁人威胁。
于是她问郁容珩:“师尊为何不让弟子踏出玄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