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救我!——金西啾【完结】
时间:2024-12-01 14:55:10

  喝完水,将透明玻璃杯放在吧台上,贺不疑转身。
  他再次开口:“冯又又。”
  冯又又:“嗯嗯”
  别墅外的院子也亮了灯。
  好一个海景别墅,落地玻璃外的大海尽数收入眼帘。
  连绵的灯如星星,点缀在深蓝色背景里,梦幻极了。
  “……”贺不疑再一次闭嘴。
  在冯又又也转头看风景的时候,他转身,朝楼梯走去。
  楼上是就寝区,很安静,而且没有冯又又。
  棘手之事,需谋定而后动。
  冯又又回过头,就发现他自己一个人默默走上了楼梯,而且连灯都没开。
  高大身影没入黑暗中,一侧是磨砂艺术处理的墙壁,一侧是石英石扶手,上方挂有复古油画。
  冯又又一怔,随即心中有些触动。
  “贺不疑!”
  “你、你别太激动了!”
  “我不会反悔的!”
  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
  贺不疑脚下被台阶绊到,踉跄了一大步。
  ***
  论坛讲座在次日上午九点半,九点时负责主讲的贺不疑还没到场,因此主办工作人员来到房间来催。
  门虚掩,并没有关闭。
  小心翼翼推门,便见他坐在单人椅上,单手托下颌,眼神深沉,腕上戴的一只古董纪念版劳力士,身上的衬衣一丝不苟,长腿摆在那儿,好像拍杂志。
  工作人员愣了愣,被他帅结巴了:“贺、贺总”
  贺不疑这才回过神。
  他皱眉看眼对方,又看眼腕表上的时间。
  “抱歉,我走神了,”他起身,“去会场吧。”
  工作人员倒心里打鼓了。
  什么事值得这样想
  是ai市场要巨变啦
  主讲时,贺不疑保持状态,全神贯注,只有偶尔,播放ppt的间隙,会打开桌面上的手机看一眼,像等谁的消息。
  主办给他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他讲到十一点,换回主持,他与对方客气的点头,在掌声中坐回第一排去。
  半小时交流环节,到后期有些失去纪律,四处都是讨论声。
  贺不疑离开会场。
  他在会场外接电话,思考了一整天的宁长舒在结束了工作后,来回答他提出的棘手情况。
  宁长舒道:“我也有很久没有接触又又本人了,不清楚她现在的心理状态,不过按你的描述,其实你可以敞开来和她说清楚,不会对她有太大负面影响,一场误会而已。”
  贺不疑:“不会太大是多大”
  这问题,任何心理医生都很难和这位家属定量描述。
  宁长舒刚要说,贺不疑又:“她这里跳过海你知道吗。”
  无呼救迹象,连扑腾都没有。
  渔民说还以为是什么死物掉进去了。
  就算是故意求死的,在濒死前,也都会被激发本能,扑腾几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过去了。”
  “没过去呢”
  宁长舒微顿。
  他拿着手机,手指轻扣。他想,现在过分纠结的并不是冯又又,而是贺不疑。
  常见。
  在接诊过程中,专业知识常常不仅用在病人身上,还用在家属身上。
  因为关心则乱。
  和贺不疑正面接触也有段时间了,宁长舒已经对他、对他与冯又又的关系都有了一定把握。
  他心念淡转,忽笑道:“贺总,换个思路吧,现在非要让又又知道她误会了吗”
  “什么意思”
  “你想过配合她吗。”
  贺不疑连动摇都没有。
  只觉得听起来宁教授的学术项目又突然不缺钱了。
  他:“没有想过。”
  宁长舒擅长说服,他坐正,换成很有迷惑性的语气:“你当然可以向她澄清,一场乌龙而已,又又有办法自己消化。”
  “但是贺不疑,任何定义都是我们人为去下的,我可以叫老婆饼为老婆饼,但里面没有该成分,你把这称为恋爱,就是恋爱。”
  “你说过,你愿意帮她“治疗”对吧,我们就把这称之为‘恋爱’,又如何”
  ……
  打完这通电话,贺不疑和友商要了根烟,去外面点了。他戒烟有一阵子,卓有成效,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吸。
  这地方也有其他人在吸烟,有人在聊天,不知说到什么,兴冲冲的往室内走去。
  贺不疑听见一些字眼,皱着眉转头,随便抓了一个人问。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对方说。
  酒店实在大,会场之间隔得远,饶是贺不疑加快了速度,也花了十多分钟才赶到现场。
  看热闹的人很多,三三两两的凑着,一边讨论,一边,兴奋的朝中央看。
  两人坐在两台笔记本后面,身后分别站着看热闹的人,都是内行,盯着屏幕,眼睛亮的像狼。
  还有人举着手机拍。
  贺不疑大步走进去,有人给他让路,他来到冯又又身旁,她明显状态不对了,手藏在了袖子里,紧紧攥着,身体坐的很直,但太直了,像被迫绷紧的弦。
  旁边有人叫他贺总、说贺总也来了之类的。
  他不理,翻开她的手,撸起袖子看了一眼,面色铁青。
  他揽住她腰:“走。”
  但头一次,在这种情形,被拒绝。
  “不冯又又固执坐在原地,用语言、眼神、行动一起抗拒,“我不走。”
  “正比的精彩呢,”有人说话,“贺总,大家都看得起劲,别走呀。”
  正在进行的,是两款产品或者说两位技术之间的比较,一边是冯又又,另一边,也是在行内颇有名气的人物。
  “贺总,”对方自如的笑,站起来,与他握手,“好久不见。”
  贺不疑压根就没理他。
  这人算个老熟人,曾经也在独角兽工作,是早期成员,但仅仅三个月,去了其他地方高就。
  他的离职本来还算平和,如果不是他走的时候和冯又又吵了起来的话。
  看冯又又不打算走,贺不疑坐下来,挨着她,手放在她背后的椅子上。
  炮灰男悻悻然,也只好坐回自己电脑后面。
  约莫二十分钟以后,胜败分出。
  对方将笔记本合上,嘴角有点僵硬。
  冯又又在笔记本上用word敲字,打给贺不疑看。
  贺不疑掠一眼,一板一眼的念给对面的人听:“现在是谁赢了”
  对面:“……”
  他不答,贺不疑:“嗯谁输了”
  “是我个人技术不过关,”对面顿了顿,挤出了笑,“又又的技术没话说,简直是小说里的扫地僧,用最普通的武器,也能横扫千军,在场谁能和又又比呀。”
  他暗讽天马普通,不过是依赖于冯又又技术。
  “贺总,您也真是幸运,有又又在身边,等于有了一份最强大的技术保障,难怪您对又又一直情有独钟、青睐有加。”
  冯又又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贺不疑太长不看,对那人说:“你脑子有病就去治。”
第23章
  被贺不疑撂了一句,那男的面色铁青。
  而贺不疑管杀不管埋。
  撂了话,他伸手合上笔记本,拎起。
  “烦请,让让。”
  贺总请围观人群让路。
  众人避让。
  迎着众人的视线,他捞上冯又又走了。
  贺不疑已经叫客房服务部备好了药,接驳车也停在门口,两人出来后,迅速乘车回到房间。
  按要求买了药膏和内服药品,放在门口柜子上,等到他们来,服务生用标准的笑容问还有什么需求。
  “没有了,你出去吧,谢谢。”
  门轻轻阖上。
  贺不疑从外向内走,而冯又又坐在待客室中央,心中焦虑不安,她睫毛迅速煽动,感到坐如针毡,虽然实际上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要紧的。
  贺不疑皱眉摸了摸她额头,他看她脸太红了,怕她是发烧。
  “没、没有。”她说。
  贺不疑拎了药、倒了杯水,他再次打开手机确认医嘱:“这个药片吃四分之一,过敏药是一粒……用温水送服。”
  冯又又配合吃了药,水杯还给他。
  贺不疑接过水杯,放到一边。
  空调静静送风,室内暖的有些闷了,贺不疑进门没来得及脱外套,在她吃药时,才来得及将大衣脱到沙发上,撸起衬衫袖子,露出精练结实的手臂来。
  他半蹲下来,落在冯又又身边,摊开手,外用药膏躺在他的掌心。
  冯又又在胸前、手臂内侧起了一些疹子。其实以前贺不疑也给她涂过药,不过毕竟、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她脸红:“我、我自己来吧。”
  手臂的位置自己能涂到,脖子后方看不见,叫贺不疑在后面拿镜子给她照着,她艰难的拧着胳膊涂。
  贺不疑嘴角微抽:“……”
  冯又又接着拧,四肢很不发达,啪的一下打到他下巴。
  贺不疑抓着她,没好气道:“中老年人都比你灵活。”
  防的跟什么似的,能把她怎么着还找他谈恋爱呢,合着她家恋爱开倒车。
  贺不疑撒开她,夺过药膏,挤在手心。
  他手指皮肤粗粝,擦过时,冯又又觉得没那么痒痒了。
  她被挠舒服了,发出点哼哼声。
  贺不疑一边抹药,一边拧着眉头问:“怎么打起来的你怎么碰到他了。”
  技术们凑在一起,圈就那么大,碰到是很正常的。
  跟这个男的打起来又更正常了。
  冯又又道:“就刚刚那样打起来的。”
  这个人堵着她阴阳怪气,问她结婚没有,要抓紧啊、高收入女的不如年轻的吃香啊。
  冯又又外卖买了个网红冰淇淋,送来时就有点化了,被这一堵,彻底不能吃了。
  给她气的。
  冯又又嘀咕:“跟他一起上班的时候,我就想,我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男的,结果他还返场,讨厌死了。”
  刚来,这男的把她当打印机小妹,一会儿让她复印一会儿让她报销,贺不疑出面点了他两回,他在那边“还是当女的舒服,老板喜欢哈哈哈哈”。
  等发现冯又又技术上无可挑剔,能解决他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他跑过去和其他男同事哥俩好,发掘一些男性共同爱好,在办公室高谈阔论,不带她。
  离职的时候,说话更离谱……
  就是极其讨人厌的一款男的。
  冯又又说到他没完,嘀嘀咕咕。
  带着一点埋怨劲,眼角眉梢都有了生气。
  说了会儿,她奇怪的吸了吸鼻子:“贺不疑,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贺不疑回神:“我看你了”
  冯又又:“是傻子乌龟大螳螂看的我。”
  贺不疑气笑了,这反应够快的。
  “你这张嘴在外面怎么不拿出来拿对着我这劲骂他,别敲键盘。”
  把冯又又说的郁闷了。
  她耷拉脑袋。
  对啊,怎么总要等事后来复盘,在现场的时候,发挥的烂透了……
  贺不疑按按她:“你接着说,离职的时候他怎么了。”
  冯又又说了一大通,“总之就是,说我们不行!”
  贺不疑:“我都没气,你气个什么劲”
  冯又又:“!你还说!你气了就好了,就不用轮到我了!”
  贺不疑:“什么强盗逻辑――别转过来,”他从后方掰着她下巴,不准她拧过来,“涂药。”
  冯又又鼓着脸颊。
  ……
  十来分钟后结束了。
  冯又又也犯困,因为过敏药的副作用。
  日光隔着纱帘浅浅的照进来,她为了省力,脑袋靠在贺不疑的手掌中,头发毛茸茸的拂着他的胸口。
  看了眼时间,贺不疑道:“你去房间睡吧,醒了给我电话,我也正好出去一趟。”
  “去哪”
  贺不疑嗤笑:“怎么,还没上岗就查我岗”
  弄得冯又又面红耳赤,“谁、谁管你。”
  她跑回房间去。
  而贺不疑静思片刻,掏手机,翻到刚被拉进去的一个小群。
  “掼蛋吗”他艾特几名友商。
  ……
  太阳落山,冯又又因为肚子饿醒了。
  揉着眼睛,赤着脚,走出去,她四处看,贺不疑还没回来。
  她给贺不疑发信息。
  手机叮当一声,贺不疑拿起来看一眼,轮到他出牌,他没动。
  过了一会儿,才道了句“抱歉”,扔了张牌出去。
  这下坏了,下家直接起飞。
  刷刷出牌,赢了。
  有人拍大腿叹气,有人起哄,下家齐总哈哈大笑:
  “贺总,今天托你的福啊。来来来,都给钱。”
  这老小子今天赚多家,真是让人看了牙痒痒。
  “不打了,”贺不疑道,“催我呢。”
  齐总不想放自己的福星,哎呀哎呀的叫他留下来。
  贺不疑:“下次吧,总算消气了,我回去看看。”
  齐总:“哟,什么事啊这是”
  冯又又饿得不行,跑到客厅里翻酒店赠的果盘吃,剥了个香蕉,坐在地上,吃的狼吞虎咽。
  这个时候,外面的门打开,有人走进来。
  冯又又咬着香蕉,盘腿坐,脚边摆着小包坚果、牛肉干、果盘。
  走进来的人:“……”
  冯又又:“!!!”
  贺不疑道:“怎么坐地上”
  他走过来,把冯又又拉起来。冯又又揪着他的衣服,因为急和气而结巴:“你你你带他来干什么”
  在门口傻站着的那位,正是傻逼男。
  贺不疑:“带给你复盘。”
  “过来啊,”贺不疑一撂眼皮,“回忆你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
  炮灰男这辈子没遇到过这种事!
  他居然要一句、一句的复述白天挑衅的垃圾话,让冯又又想到如何回击。
  还暂停、还倒带,得傻站着听贺不疑教冯又又说话。
  一来一往,冯又又渐入佳境。
  而他这个教学用机器人要抓狂了!
  不是,你们有病啊!
  “我错了行吧,我特么嘴贱,我不就想和女孩子多说几句话吗,至于么!”
  贺不疑:“这句怎么回”
  冯又又小声:“要不算了吧,他好像要崩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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