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这不也得疼吗?
小兔子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明白,只有躲在她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姜守烛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她承认确实有点心疼可怜的小兔子。
要不,就对他好一点点吧。
等嬴芜荼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他以为自己被打死或者被折磨死了,因为只有天堂才能这么暖和又舒服,他抬眼看到是坏女人,真好啊,一睁眼就能看到她,他鬼使神差地仰头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口。
把姜守烛亲醒了。
第37章 “又不听话。”
等嬴芜荼亲完人,自己才反应过来这是做了什么傻事!
怎么敢亲她?还是主动亲她?
不要命了吗!
姜守烛睁开眼,正好看到嬴芜荼一脸紧张害怕的模样,她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用怕了。”
这还是她难得安慰人。
嬴芜荼的心砰砰跳,他见坏女人没发火,又得寸进尺起来:“她们……去哪了?”
姜守烛的脸色倏地变冷,她问:“是不是刚才没被x够?”
嬴芜荼不敢再说了。
姜守烛坐起来,自己穿上衣服,看向现在穿不上衣服的小兔子,“你的账还没算完呢,先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嬴芜荼将肩缩了缩,他记得坏女人的话,她说将人“处理掉”,所以是不是都杀了?
他怪自己又害死了族人。
尽管那些族人,还想将他丢井里去。
姜守烛穿好衣服,开门吩咐厨房那边做点饭菜送来,然后回到床边。
嬴芜荼本来一直偷偷去看她,当她又走回来时,他再赶紧闭上眼睛。
“说说吧,她们都是怎么欺负你这个小圣父的?”姜守烛一边说着,还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三下两下就将嬴芜荼手腕、脚腕,还有脖颈上的锁链都打开了。
小兔子现在伤得都下不了床,就先对他好一点,不让他戴着锁链难受了。
嬴芜荼有些震惊,坏女人这是要放了他吗?
姜守烛看到小兔子的脚腕又被磨红肿了,只是还没有破皮流血。
“又嘴硬?”姜守烛本想直接攥住他的脚腕来着,但手都伸出去了,但又在半空中握成拳收了回来。
毕竟小兔子今天已经够惨了,又是被那些嬴国人殴打欺负,又是被她二话不说狠狠炒了一顿,所以今天就不欺负他了。
嬴芜荼本来想了一堆借口为她们开脱来着,但见着坏女人的脸色阴沉,他怕惹怒坏女人,最后只是低声嘟哝:“不算欺负,其实一点都不疼。”
“你是说,她们把你打成这样,一点都不疼?”姜守烛怀疑小兔子被虐待多了,已经疯掉了。
“嗯……吧?”嬴芜荼点了点头。
姜守烛被他气笑了,“好,你说不疼的是吧,那我以后天天那样打你,看你疼不疼。”
“好。”嬴芜荼答应了。
姜守烛:“……”
她无语了。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是厨房来送晚饭了。
姜守烛去桌前吃饭,她看到小兔子眼巴巴地看过来,她问:“你想不想吃?”
嬴芜荼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到,他当然饿了,于是他点点头,但他活动了一下,浑身都在疼,根本下不了床,那他又该如何吃饭呢?
姜守烛将一碗粥拿过来,她坐到床边,一只手将小兔子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坐着,再将粥碗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回到桌边自己继续吃晚饭了。
嬴芜荼自己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喝着热粥。
饿了一整天的胃终于有点食物了,还是热乎的粥,他终于舒服一点了。
其实……坏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挺好的。
想想白天,他的饭菜都被族人抢光了,一口都没给他留,哪怕给他留个馒头呢?
族人们也不是没有饭吃,她们就是故意来欺负他的。
可坏女人呢?
嬴芜荼一边喝粥一边无声地掉眼泪。
姜守烛注意到那边的声音,她放下筷子,看过去,“哭什么?不好吃?”
嬴芜荼摇摇头,他将粥全喝光了,还满足地舔舔嘴角,“是好喝得哭的。”
“你真是嘴硬啊……吃饱了吗?”姜守烛听管家说了那些偷听到的话,得知小兔子今天的饭食全被抢了,所以估计一碗粥不够喝吧,毕竟以她一个大女人的饭量来说,这点饭并不够吃。
嬴芜荼其实没吃饱,他捧着空碗犹豫着。
“小男人就是公公爹爹的,没吃饱就说话!”姜守烛见他在那扭捏,她没好气道。
“没吃饱……”嬴芜荼壮着胆子如实说。
姜守烛又从粥桶里盛了一碗粥给他,语气仍旧不善:“少跟我扭捏!我还能饿着你吗?”
嬴芜荼被她呵斥了一句,他竟然不是那么害怕了,连刚才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都放缓了。
虽然坏女人冷言冷语,可坏女人还又给他盛了一碗粥,还是亲手盛的。
嬴芜荼继续喝着粥,热粥下腹,连身上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
吃完晚饭,姜守烛将一个药箱拎到床边来,她却搬着椅子坐在一旁,吩咐道:“自己换药,别以为我会心疼你。”
嬴芜荼喝了两碗粥,恢复了不少力气,加上身上的伤白天就已经上过药了,现在也不是不能动,他便自己打开药箱,对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涂抹起来。
姜守烛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坦白,她们都是怎么欺负你的,别惹我生气,我的耐心有限。”
其实是她听到管家说起,嬴芜荼还跟那些嬴国人说了什么“计划”。
只是那些嬴国人根本就不听,直接将嬴芜荼打晕了。
所以姜守烛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计划,尽管她知道,小兔子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嬴芜荼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小心地说:“其实是奴自找的。”
“哦?”
“是啊……奴心比天高,以为能力挽狂澜,救大厦于倾颓,可还是败了。”嬴芜荼上药的动作停下了,他抬起头,直视着姜守烛的眼睛,他的神情更多的是委屈,“奴不是叛徒,奴有好几次都差点偷袭成功来着。”
姜守烛倒没想到小兔子说出这么一番话,她问:“你以为你真的能打赢?”
这本就是必败的战局。
“嗯。”嬴芜荼知道敌众我寡,但他当时就是要骗自己能打赢,否则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如何说服众人呢?
“你还挺有志向的。”姜守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夸赞了他。
嬴芜荼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感觉身上的伤更疼了。
坏女人怎么又夸他了!
他受不了!
他咬着牙,生怕自己哭出来。
“你啊,也就是个男子,你若是个女子,若是生在晋国,肯定会建功立业,大有一番作为的。”姜守烛语气严肃地说完,突然话锋一转,笑道:“可你是个男子,还是我的手下败将,那就只能乖乖做我的小兔子喽。”
嬴芜荼又低头看着自己被废掉的双手,他不甘心如此,可他的族人自从知道他是男子,对他都如仇敌一般,他没有帮手,他就什么都做不成。
而且……好像真的如坏女人所说,只有乖乖待在她的身边才能安全。
今日不就差点被族人打死了?
“上完药了?那就跟我说说,你跟那些嬴国人说的计划是什么?”姜守烛真没想到,小兔子竟然如此不屈,都把他折磨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什么计划呢。
“啊……”嬴芜荼刚平复一点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没什么计划,就是惦记着其她族人的下落,想着她们是否还活着,是否能联络上。”
他不敢说反抗的计划。
如今看来,他根本就反抗不了了。
“还惦记她们呢?你是不是真的贱啊?”姜守烛感觉小兔子没说实话,但其实她并不在意,小兔子只是一个废人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和那些嬴国俘虏做什么事,反而那些嬴国俘虏还要杀他呢,所以她丝毫不用担心。
“也许是吧。”嬴芜荼也觉得自己贱,昨夜上赶子将馒头带过去,生怕她们没有饭吃,但转头馒头就被抢了,今天被她们逼着干活,却还差点被她们打死,即使被她们这样欺负,却还是包庇她们,不肯向坏女人告她们的状。
他相信,若是向坏女人告状,坏女人应该会为他做主的吧。
但他不会告状的,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尽管,她们没拿嬴芜荼当自己人。
所以,他觉得自己被欺负也是活该。
“承认了?那你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们了,想犯贱只能冲着我犯了。”姜守烛说。
“她们去哪了?”嬴芜荼试着问。
姜守烛突然伸手握住小兔子的后颈,将人拽到面前来,张嘴就在小兔子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她威胁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别人。”
嬴芜荼被咬得疼了,他的眼眶也红了。
坏女人不光坏,还很霸道。
此时,突然有下人来敲门:“大小姐,舞小君说他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刚才又做噩梦了,心神不宁,求大小姐去看看他。”
姜守烛一脸无奈道:“心神不宁就去找大夫开点安神的药吃,我又不会看病,让他不许再闹了。”
下人得了命令就立刻回去复命了。
嬴芜荼听到这些话,他在心里想着,初来乍到的舞小君?难道是五殿下吗?
五殿下不是送给晋国皇帝的吗?
姜守烛看小兔子若有所思,她直言道:“就是五皇子,陛下将他赐给我了,他想让我今晚去陪着他,你想不想让我去?”
嬴芜荼下意识地挪了挪手,他这一刻,竟然想拉住坏女人的衣角,不让她走。
他今天被人欺负惨了,也被坏女人欺负惨了。
但他想要坏女人留在身边,这样他的心里才会踏实。
可他不愿意说出这样的话。
坏女人说他贱,他也觉得自己贱。
被坏女人虐待,却还想依赖她。
这不是贱是什么?
“不说话我可真就走了?”姜守烛其实都看到他的小动作了,她是故意逗他的。
她才不走。
嬴芜荼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别走。”
“好,你不让我走,那我就不走。”姜守烛直接翻身上床,将药箱丢到一边去,搂着小兔子躺下了,“以后谁欺负你,你必须得向我告状,你是我的狗,打狗也得看主人,记住了吗?”
嬴芜荼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将脸埋在坏女人的臂弯里。
他的身体虽然在贴近她,但他的心却更矛盾了。
这算什么?
为什么被坏女人救了后,就更喜欢她了?
为什么被坏女人狠狠x了后,尽管那里很疼,却觉得更有归属感了?
他只能归结为:自己确实贱。
他还是想追问坏女人,那十个人的下落如何了,但他最后还是没问。
都已经够贱了,再让她们回来,回来做什么?继续抢他的饭食,殴打他吗?甚至还要将他丢进井里?
他想着刚才五殿下派人来传的话。
他男扮女装身为主将时,打不赢仗,连连败退,连他的兵都恨他。
而身为她的男宠时,却能抢过五殿下的恩宠。
五殿下那般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讨所有女人喜欢的男子。
而他呢?被打得鼻青脸肿,脸肯定不好看,多年练武,身子也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柔软,可坏女人却会在他的身上狠狠索取,坏女人还会满足得喟叹。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
那选择哪一个身份,才是正确的?
嬴芜荼的心里纠结,他不知是该继续做试图反抗的自己,还是缩在她的脚边做一只乖顺的小宠物。
反抗,如何反抗呢?现在说起来,都像一个笑话。
可是那些死去的族人,又如何交代呢?
那些族人可都是她杀的。
嬴芜荼觉得想到这里,心里变得更沉重了,他没法交代,于是将脸在她的臂弯里埋得更深了,他用脸颊蹭了蹭……
姜守烛将人推开,问:“你怎么也流口水……哦,是眼泪啊,你好端端的哭什么?我又没再欺负你。”
不就是搂着他来着吗?
嬴芜荼抽泣一下,他小心地问:“能不能……再来一次……”
他的心里难过,他觉得想那些事情,他已经承受不住了,他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只想被坏女人狠狠“欺负”。
这样才快乐,这样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还食髓知味了?”姜守烛没想到小兔子是憋哭的?
他果然放荡。
“嗯,很想要。”嬴芜荼已经不管不顾了,他只想将自己的一切感觉都交给她,他不想承受这些了。
想缩进她的影子下,被余光照耀。
想缩进她的身体里,被体温缠绕。
“不行,你这只放荡的小兔子,大夫说必须禁欲三天,再玩就该坏了,等你好了再玩,不许再哭了,再哭就揍你,这点小事也哭,真是没出息。”姜守烛用被子角囫囵擦了擦他的眼泪,她都被逗笑了,尽管嘴上嗔怪着他,但动作都是宠溺。
嬴芜荼心里更难过了。
坏女人为什么这么好啊。
他的良心更纠结了。
――
一连三天,姜守烛都没再让管家安排嬴芜荼去干活,也让嬴芜荼好好睡在她的房间里养伤。
今晨是第三天了,大夫来给嬴芜荼复诊。
大夫把脉时察觉到了异象,多诊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坐在一旁的姜守烛,满脸笑意道:“恭喜将军,公子不光恢复了,而且还有喜了。”
嬴芜荼愣住了。
姜守烛先是震惊,而后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好,快给大夫封喜银!”姜守烛说完,将小兔子从床上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她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会有孩子!
上一个孩子意外小产,后来就再也没有过动静,她还以为自己命中无子,无福消受呢!
却没想到,下一个孩子是她的小兔子怀上的。
想来也是,她这么多年,欲望不强,很多时候都只是搂着男人当个暖和又软乎的抱枕睡觉,根本不碰,但面对小兔子时,恨不得和他除了吃饭就是做那事!
管家见大小姐抱着孕夫转圈,连忙惊呼道:“大小姐当心些!别伤了孩子!”
而嬴芜荼都被惊傻了。
姜守烛后知后觉赶紧将小兔子放回床上,她捏了捏小兔子的脸,问他:“你是不是高兴傻了?怎么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