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摆烂日常——越长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2 14:43:06

  冯毅的出现,让周霜儿心中激动不已,她有一肚子话想同他说,转身便要往楼下跑。
  眼看到了楼梯口却被阮清欢叫住:“你确定就这么跑下去?”
  楚离也回过神来,将周霜拉回围栏边:“就是啊,我表哥可等着绣球呢,快点。”
  一个上午的功夫,周霜儿的心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都快不能独立思考了,但楚离说的对,冯毅哥哥既来了,这绣球得抛啊?
  阮晓月的出现,打乱了何鸿志的计划,急着将人带回知府衙门。
  刚没走出多远,便听庆丰楼处再次闹腾起来,接着便是有人要求再抛一次绣球,心中不悦。
  是谁这么没眼色?
  当见到来人是冯毅时,他和身边的随从都十分意外。
  事情出了纰漏,随从吓得连忙请罪:“大人,小的明明已将人暗中看押,实在不知当中出了什么问题。”
  “让差役清场,绝不能让选秀继续。”
  “是。”
  随从不敢耽搁,立刻以查案整顿现场为由想将人群驱散。
  周霜儿见状,急忙将手中的绣球朝着冯毅的方向抛了下去。
  何鸿志双唇紧抿,情急之下飞身而起,速度极快,周家的绣球绝不能落在他人手上。
  按说以何鸿志的功夫,抢下绣球不难,就在他志在必得之际,忽然被一道人影拦下去路,何鸿志气极与之过了几招,却未能占到先机。
  只听人群中响起阵阵欢呼……
  心情落到谷底,眼中升出狠辣之色。
  哪个不长眼的,敢坏他的好事?
  历尽万难,绣球终是落到了冯毅手中,周霜儿满心欢喜化作万般委屈,提起裙摆跑了出来。
  两人对面而立,冯毅的笑容如三月春光,温暖人心:“对不起霜儿,是我不好。”
  因家中生意之事,他一直身在外地,哪怕回来也停留不了一两日。
  若非楚离的人来给他送信,他还不知,这些都是爹娘故意安排的,就是担心会因为亲事得罪何家。
  周霜儿摇头,心中千言万语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她是庆幸的,庆幸他真的赶了回来,庆幸他抢到了绣球,庆幸是他……
  最后,由今日参与选夫的见证人中,年纪最长的老者公布了结果:周小姐与冯家公子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实乃天定良缘,抛绣球招亲圆满结束。
  人群渐渐散去,有人兴奋,有人失落,也有人担心。
  大家都知道,何知府看上了周家姑娘,冯家从中插一杠子,就不怕人家找后帐?
  还有些看热闹的并不打算走,都想看看敢拦下何知府的是什么人。
  何鸿志被挡了去路,错过了抢夺绣球,心中自是不快:“你是何人?”
  这人看着眼生。
  “在下阮清舟,江南守军副将。”
  何鸿志敛眉:“既是军中副将,不在营中任职,算是擅离职守吧?”
  “那就要让何大人失望了,在下这次前来,正是奉命行事。”阮清舟不急不徐:“将军收到密令,说有在逃逆贼藏于江南,命守城军协查此事,将军自是不可离营,便派在下前来督办。”
  何鸿志:“……”
  阮清舟?
  又是阮家,一个一品诰命夫人还不够,又来了个军中副将?
  事情真是越发棘手了。
  何鸿志向差役暗中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将人带回去,这事绝不能传到守城军将领的耳中。
  只可惜啊,人刚一动便被一清瘦的公子拦下:“晓月姐姐,你怎么在这?”
  阮晓月蹙眉,她这边刚搭上何知府这条线,想着跟他回府定能将裴冲引出来,到时候同姐姐里应外合,将人拿住,便能回京交差了。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眼生的公子来。
  “不是吧,咱们有过几面之缘,你怎么不记得了?”
  阮晓月不想被她坏了计划:“姑娘认错人了。”
  徐紫凝往庆丰楼二楼看了眼,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正不知这戏该如何往下唱时,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清欢姐姐。
  阮清欢眸光淡淡,眼中满是失望:“晓月,你我姐妹一场,因为你阮家如今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你非但不知悔改,还敢私自逃跑,就不怕再次被关进大牢吗?”
  “哼,我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不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众人都听出来了,阮晓月口中的他,说的正是裴冲。
  阮清欢失望至极:“好啊,你想找他我不拦着,但你得将从阮家窃走的银子交出来,百万两白银,你果真是执迷不悟。”
  “胡说八道,什么百万两白银,我不知道。”
  闹到这个地步,何鸿志知道人是藏不住了,但闻听阮晓月手上有百万两银子,当即心下一动。
  这些银子虽少,但总好过没有。
  “这位便是丞相夫人吧,下官这厢有礼了。”
  “何知府这大礼我可不敢受,若非我亲自来了江南,竟还不知何知府在这锦绣万倾之地也能只手遮天。”
  “下官实在惶恐,自从下官接手江南知府一职,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懈怠”说着叹气:“何某心仪周姑娘一事,想必让夫人有所误会。”
  “即我与周姑娘缘份不够,何某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阮清欢自是没心思同他聊这些,注意力全在阮晓月身上:“何大人,此女是我的堂妹,从阮家逃走时窃了两百万两银子,如今即找到了她,那我便将人带走了。”
  江齐说着便要上前,被何鸿志拦下:“夫人此举怕是不妥。”
  阮清欢冷睨过来:“何大人,你是真不将我和丞相大人放在眼里啊?”
  “夫人误会了,并非下官不愿放人,实在是不能放啊。“何鸿志为难道:“此女是逆贼裴冲之妻,如今逆贼在逃,我江南自有协查之职,二人说不定暗中有联系,下官职责所在,不得不仔细调查。”
  “何大人放心,我将人带走后立马回京,自有大理寺接手此事。”
  何鸿志急道:“夫人想的虽周到,但回京之路路途遥远,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差池,再让她逃了……”
  阮清欢闻言,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阮清舟此刻却道:“姐,你放心,有我护送你们,就算她长了翅膀也飞不了。”
  阮清欢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她心中记挂着裴冲,任咱们怎么劝都没用,还是逃到了江南。”
  “这样,三天时间。”阮清欢最终做了决定:“三日后,若何大人什么都查不到的话,必须将人还回来。”
  说完又对清舟道:“咱们既找到了人,自该给大理寺江大人传信,就说人在何知府手上。”
  “是。”
第154章 一个随从,怎有如此气质?
  “嫂嫂,你这招可真厉害。”楚离真是越发佩服她了,行事不费力气,却能将人死死捏住。
  就拿今日阮晓月一事,捅到了大理寺,于何鸿志而言,比捅了马蜂窝还严重,若人在他这里出了事,他这知府只怕也就当到头了。
  这三天等于捧着个烫手山芋,定是不敢伤人的。
  毕竟,他刚坐上知府之位不到半年时间,若闹出事来,那何家费心经营多年网就会破掉一个大洞。
  阮清欢心下却是担心的,若非晓月极力求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她是绝不会让她以身犯险的。
  她也没有楚离那么乐观,何鸿志老谋深算,虽不敢动他,但一定会为了银子不择手段。
  还有裴冲,只盼他这三天可别出现才好。
  阮清舟知道姐姐担心:“放心吧姐,这次保护二姐的事,由紫宁负责。”
  楚离举起酒盏:“徐姑娘巾帼须眉,与我甚是投缘。”
  阮清欢不用猜也知道,今日那些武林中人定是她请来的,普通人自是不敢得罪何家,但四海为家的武林中人却不会受其挟制。
  他们最看不惯这等权欺百姓之事,今日让何知府吃了亏,相当于替天行道了。
  毕竟有些事,她和清舟楚离的身份,不方便出手。
  为了方便说话,只他们四人同坐,阮清欢担心清舟的伤势:“我来到江南时就向外祖父打听你,说你回来不到十日便回了军中,这不是胡闹吗?”
  阮清舟解释:“不止我一个人回了军中,师父和紫凝也一同去了。”
  阮清欢:“……”
  知道她疑惑,阮清舟继续道:“将军怀疑军中有奸细,便将我急召回去,一并整顿军营,师傅不放心我的伤势,便随行照顾,你看,我现在全好了,一点病根都没留。”
  阮清欢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感慨:“霜儿的亲事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了,待这次事情结束,你和紫凝也回趟京中,将亲事定了,若实在抽不开身,我和爹娘祖母来江南也好。”
  阮清舟淡笑不语。
  倒是徐紫凝答应得痛快:“好啊,这回姐姐说话,看他还有什么借口推脱。”
  阮清舟:“你呀,不知羞。”
  徐紫凝不服:“我想嫁我喜欢的人,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难不成非要装做不喜欢,才正常吗?”
  **
  回到知府衙门,何鸿志并未将阮晓月关入牢中。
  一来她毕竟还是丞相的妻妹,裴家出事,阮家并未受多大的牵连,丞相更是摘得干净,可见皇上对鹤安是信任的。
  在辰王大事未成之前,他不能同鹤家撕破脸,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二百万两银子,他是志在必得的。
  夜深人静,知府后院的厢房中亮着昏黄的烛光,阮晓月坐在桌前,双手交握,对眼前的餐食提不起一点胃口。
  眼看一天时间过去了,何鸿志为何不来提审她?
  还是他暗中给裴冲送了信,人还未到?
  各种胡思乱想之下,心绪自是难以安宁,她真怕这次举动会徒劳无功,白忙一场。
  机警谨慎如裴冲那样的人,真的会信她不顾一切寻他而来的话吗?
  门外忽的传来脚步声,阮晓月心下紧张。
  何鸿志带着两个随从过来,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阮姑娘,你说你是来找裴冲的,也就是说,你知道他的下落?”
  “何大人不必卖关子了,你既将我带了回来,就该清楚,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何必还演这样一出戏呢?”
  “胡说八道,本官也在彻查逆党下落。”
  阮晓月故自镇定的喝了口茶:“二百万两银子,只要我找到我夫君,我手上的二百万两银子便是大人的。”
  说完,从袖中掏出之前从裴冲处偷来的密信,虽是誊抄的,但足以以假乱真。
  “肃州、齐州之事他都告诉我了,又怎会瞒下大人的身份呢?”阮晓月失望道:“我为他下过大狱,寻过死,如今我只想找到他,你们都是辰王的人,我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
  “所以,别想着糊弄我。”
  何鸿志:“……”
  在朝堂沉浮多年,他自是不会被阮晓月的三言两语说动。
  另外,他对裴冲的生死也并不关心。
  虽说辰王留了他一命,但不代表还能得到重用,此人现在何处他也的确不知道。
  可眼下突然出来个阮家女,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二百万两,至少可以缓解一下肃州屯粮亏缺之事。
  何鸿志也不同她废话,命人搜身。
  阮晓月震惊,他今日只带了两个随从,难不成要他们搜她的身?
  何鸿志看出她的惊慌:“所以啊,如果阮姑娘不想坏了名节,那就将二百万两交出来。”
  阮晓月起身后退:“何大人,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品诰命夫人的妹妹,你如此,就不怕阮清欢找你的麻烦?”
  “你们是姐妹又怎么样?”何鸿志冷笑:“她还不是只惦记着你手上的银子?”
  阮晓月没想到何鸿志如此卑劣:“我怎么会将银票带在身上,何大人是聪明人,何必多此一举。”
  “那可未必,你那个姐姐谋算极深,说不定你们一样,就喜欢干些出其不意的事来呢?”
  阮晓月眼见一个随从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已经靠在墙上无路可退,声音有些颤抖:“你别过来。”
  那随从眸光一缩,看向她的眼神不大对劲,阴寒之中似乎带着警告,那种压迫感似乎比何鸿志还要强烈。
  一个随从,怎有如此气质?
  在他的手抓住阮晓月脚踝的一刻,她险些一个不稳摔倒。
  好在他速度很快,双手扶在她腰间,再后来是衣袖……
  从上到下,无一寸遗漏,阮晓月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憋在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气得脸色涨红。
  随从仔细搜查了一遍:“回禀大人,什么都没有。”
  何鸿志:“裴夫人,我劝你还是将银子交出来,到时候我就告诉你裴冲在哪儿?”
  “你现在告诉我,我便告诉你银子在哪儿?”
  何鸿志不是傻子,怎么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吩咐下去仔细看守,临走前警告道:“这才第一天,明天若再不说,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第155章 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揉扁?
  鹤安同季凌川到达齐州两天后,从江南守军调的两万人马也到了,而调动兵马的由头是寻找辰王。
  未到齐州之前,辰王不见的消息不能声张,现在即到了齐州,人还未找到,自要大张旗鼓的找。
  事关皇子安危,绝不能马虎。
  齐州城外的一座山庄内,裴冲跪在堂中:“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恕罪。”
  辰王轻轻揉着太阳穴:“你到齐州这些日子,筹划的如何了?”
  “接到王爷密令之后,便未再急于卖出那些存粮,如今粮食都藏在安全的地方。”
  “嗯,肃州那边呢?”
  “肃州知府自尽之后,朝中任命迟迟未定,现由当地一个县令暂为接管。”
  辰王敛了神色:“安排个可靠的人到肃州去。”
  “是。”裴冲领命。
  此行辰王来齐州,改变了原来的所有部署,裴冲猜出,他应该是想借机起势,如此一来,他便能重获兵权,若这次立下战功,辰王得势,那裴家也能再现往日风光。
  辰王一路而来,想了许多。
  现也的确是个时机,占领江南虽不比得到整个东召,但总好过留在京中处处掣肘。
  只是谋反的名声可不好听,真这么做了,那便是千秋万代的不忠不义不孝之名。
  可那又能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如今父皇对他的猜疑日益严重,若回到京中定会对他处处防备,再想谋划只会是难上加难。
  但最后的决定,他还是有些迟疑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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