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荷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傻话。
顾毅刃凑到苏柳荷身边,轻嗅着她脖颈间的香气,迷恋地闭上眼,喃喃地说:“我没你不行,答应我。”
苏柳荷咽了咽吐沫,小声说:“嗯。”
顾毅刃猛地抬起头:“不要‘嗯’,告诉我你答应把自己给我了,咱们以后要一起睡觉一起亲嘴一起生孩子。”
苏柳荷强忍着羞臊,搂过顾毅刃的脖颈,珍惜地捧着他的脸,星星点点的吻从他的额头、鬓角、脸颊、下巴摩挲而过,最后落在放大笑意的唇上:“答应你了,我们在一起。”
话音刚落,一把被顾毅刃按在炕上,雨点般的吻不停不休地落下,让两个人缠绵难耐。
第34章 醋精上线啦(改)
这是苏柳荷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菩萨像侧卧守护在外,顾毅刃揽着她的细腰拥她在怀抱里。
听着强烈的心跳声,苏柳荷不觉得丝毫的冷,反而热得难受。
醒来以后,后背薄薄一层细汗。
顾毅刃正在床边用毛巾擦拭着身体,苏柳荷乱蓬蓬的头发爬起来,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心情很好地说:“你起来了?”
顾毅刃扔掉毛巾,走到床边捏着她的脸蛋,越发觉得可爱。
亲吻已经在昨夜练习的熟络,顾毅刃刚靠过来,苏柳荷已经昂头准备承接他的吻。
顾毅刃的手摸到她的薄汗,吻过之后,去把毛巾烫的温热,送给她擦拭。他侧过头收拾行李。余光能看到苏柳荷OO@@地擦来擦去,像一只忙碌又害羞的小仓鼠。
顾毅刃懂得张弛有道的道理,内心想一层层剥开生吞了她,表面还装的一本正经。时不时询问东西应该怎么放。频频干扰苏柳荷的动作,故意叫她藏藏掖掖又羞又恼。
“早上蚨映ふ夜来,告诉我部队开始营救。”
顾毅刃熬了碴子粥,见苏柳荷穿好衣服,递给她说:“隔壁市雪灾严重,我想参与救援。”
苏柳荷自然支持他的行动,穿上军装他就是军人,老百姓有难,他义不容辞。
“不过…我能跟你一起去吗?”苏柳荷拉着他的袖子,并没有接过碴子粥,坦诚地说:“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说好了咱们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你说呢,苏同志?”
苏柳荷露出愉悦的笑容,脆生生地说:“没错!”
他们从猎户屋出来,苏柳荷可惜了一下没有泡到的温泉,要是跟顾毅刃一起泡,不知道多带劲呢。
沿路遇到遇灾的老百姓,苏柳荷一点旖旎的感觉都没有了,一边分自己的食物,一边给他们鼓励,让他们坚持到大部队救援。
花了六个小时,到达临市城市广场救助点。
军用吉普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广场内,苏柳荷看到有戴着红袖章的军人,忙让顾毅刃停下车。
顾毅刃下车前将学员证和苏柳荷的工作证拿好,找到红袖章军人,又由红袖章军人把他们带到陆团长跟前。
“又见面了,老熟人啊。”陆团长是顾司令手下的得力干将,见到顾毅刃成长飞快,俨然有顾司令年轻时候的影子。
他拍拍顾毅刃的肩膀说:“正好需要人手带队搜寻遇难者,既然你来了,我就不担心了。”
说着他看向苏柳荷说:“咱们在小塘村见过啊。”
苏柳荷跟他客气地打招呼:“陆团长好。”
顾毅刃介绍说:“半疯的行迹就是被陆团长的人发现的。”
苏柳荷肃然起敬。想到曾经把半疯当成未来大佬,她都觉得自己傻。不过后来顾毅刃说,因为半疯的指认让他们的工作顺利许多,也算是阴差阳错得到好结果。
陆团长见她跟顾毅刃关系亲密,仿佛随口说般:“咱们这边还有需要处理伤口的帮手,不知二位什么关系,能不能帮这个忙?”
处理伤口跟“什么关系”完全没有关系,苏柳荷当场没听出来,顾毅刃敏锐地说:“是我家属,需要用的地方安排就是了。”
被顾毅刃公开叫家属,这种感觉害羞又满足,还挺微妙的。
苏柳荷甜甜地笑着说:“对,我就是块砖。”
陆团长瞅着她的眼神都变了,对象和家属称呼起来就不一样,认定的感觉。而普通女同志和顾司令家的儿媳妇身份地位也是不一样的。
陆团长还有别的工作,叫人过来领着他们去帮忙。在路上,苏柳荷小声说:“你就这么直接说我是你家属呀?”
她心里美滋滋的。哎,这该死的酸臭味,嘿嘿。
顾毅刃佯装不懂她的情绪,逗着她说:“那我叫别的?”
苏柳荷说:“想叫什么?”亲爱的?宝贝?
顾毅刃说:“姑姑。”
苏柳荷小脸瞬间垮下来,面无表情地超越顾毅刃,噌噌噌往前走,引得顾毅刃在后面笑的不行。
到了地方,顾毅刃要去参加救援,苏柳荷望着他穿戴装备,走过来板着小脸说:“还是叫我家属吧。”
顾毅刃大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请家属放心,我会安全回来。”
落下的碎发被他挽在耳后,苏柳荷脸颊发烫,心如小鹿乱撞。
身边有人经过,他陡然俯身,苏柳荷呼吸几乎停滞,微微张开小嘴,瞬间想到一夜落下的无数个亲吻。
顾毅刃唇角绽放着笑意,只是靠近她耳边说:“家属,别太想我。”
队伍已经整队好,顾毅刃大刀阔斧的前行。走到拱门前,回头温柔地笑了笑,目光温暖。
苏柳荷心里控制不住的甜,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目送顾毅刃离开后,苏柳荷拿起医疗箱来到病号房。
说是病号房,实际上是用军用帐篷搭建的临时落脚处。一号房的病患比较轻症,都是擦伤、冻伤和头疼脑热的老百姓。
她戴起值班的红袖章,走到一边需要消毒的灾民前,拿出碘酒开始帮忙。
……
苏柳荷基本的医疗知识还是懂得,在小学时她的第一愿望就是成为医生。每天放学后会拿着玩偶给它们打针。
在现有情况下,她的基础医疗知识起到很大作用,可以给情况紧急的患者做初步的消炎包扎,到后来手术帐篷里缺少手术护士,还是她顶上去。
虽然出来的时候小脸惨白,苏柳荷也没愧对自己未来军嫂的称号。
一天下来,她只吃了一顿碴子粥。捱到晚上,炊事班的人总算开饭了。
苏柳荷被陆团长的警卫员叫过去,揣了两颗鸡蛋给了个铝饭盒,随后乖乖地站在队伍里等着打饭。
“G,军人同志,咱们宏新村的人是不是都救出来了?”
排在苏柳荷身后的农村嫂子,抓着棉袄的领子缩着脖子问:“听说又有军车开进去了,该不会还有人埋在里头吧?”
苏柳荷背对着风口,跟她说:“嫂子,我不是军人,我是家属。你说的情况我不清楚,回头你问问别的军人吧。”
周嫂子笑着说:“我看你跟你对象俩人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好般配。还以为你也是军人。好咧,回头我再问别人。”
苏柳荷“嗯”一声,转头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小脸止不住笑了起来。
当家属的感觉真的很好!
怪不得总有谈恋爱的人想要呐喊幸福,现在的她也很想嗷嗷嚎叫!
“辣炒白菜、胡萝卜蛋花汤。”苏柳荷拿好饭盒,来到值班人员休息的帐篷里坐着,嘀咕着说:“不爱吃辣,不想吃胡萝卜。”
要是顾毅刃在,她肯定娇娇气气地把菜均给他吃。
顾毅刃不在,她的劲劲儿没施展的地方,委委屈屈地喝了口胡萝卜蛋花汤。…鲜灵!
苏柳荷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叼着一根胡萝卜丝细细嚼着,能吃到一股清甜的味道。
鲜灵!
好家伙,炊事班的战士们真是深藏不漏啊。怪不得许多人说炊事班就相当于扫地僧,人人都有一手,现在苏柳荷信了。
鲜灵!
顾毅刃执行任务回来,见到苏柳荷乖乖捧着碗咬着胡萝卜吃,顿时洗刷掉一身疲惫。
他走到苏柳荷面前,见她头也不抬地吸溜着汤喝,干脆伸出指尖弹了弹铝饭盒。
苏柳荷迅速把铝饭盒藏在背后。
“护食?”顾毅刃笑着说。
苏柳荷噌地站起来,想要拥抱顾毅刃。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休息,她只能用眼神表达她的喜悦!
对了,还有鸡蛋。
苏柳荷把带着体温的鸡蛋塞给顾毅刃,宝贝似得用气音说:“是陆团长的小灶呢,你偷偷吃别让别人看到。”
“行,我偷偷吃。”顾毅刃满眼都是笑意:“也分给你一个,你也偷偷吃。”
顾毅刃给苏柳荷剥了鸡蛋,苏柳荷等着投喂,关心地说:“你去山里情况怎么样?那边雪很厚吧?”
“雪厚但好在没有滑坡和雪崩,算是幸运,那边有处防空洞,所有人都挤在里面。”顾毅刃说:“不过没有伤亡,所有人都找到了。部队带着赈灾棉被和粮食,老人孩子被保护的很好。”
苏柳荷开心极了,望着帐篷外的天,心情又甜美起来。
吃过饭,顾毅刃洗好铝饭盒还了回去,两人跟陆团长告别。
顾毅刃说:“明天早上咱们离开,大概晚上要在河津城郊住一宿,后天应该能到京市。”
“你们俩这么着急往回赶?”陆团长诧异地说:“今天就是二十九了,要在路上过春节?”
顾毅刃颔首说:“是的,归心似箭。”想要早点把媳妇领回家。
陆团长看了苏柳荷一眼,笑着说:“明早差不多可以通车,你要走我也不强留你在这里过年,帮我给你父亲带好。这边任务完成,我再到你家给他拜年。”
***
从陆团长的指挥帐篷里出来,苏柳荷和顾毅刃被人分别带到男女帐篷里休息。
苏柳荷恋恋不舍的小眼神让顾毅刃肝都颤了,跟帐篷里的男同志打了声招呼,又出来了。
他身后同帐篷的几个男同志笑呵呵地说:“一看就是刚处上的,热乎着呢。”
“想当年我跟我媳妇也是这样,俩人分开一分钟都不行。”
“那现在呢?”
“现在就是左手握右手,已经成为革命同志啦。”
“哈哈哈。”
顾毅刃把消遣的话甩在脑后,走到女同志帐篷前转了一圈,没多大点功夫,家属同志屁颠颠地跑出来咬钩了。
“你过来做什么?”苏柳荷明知故问。
顾毅刃说:“你想我做什么?”
苏柳荷目光落在他一上一下的喉结上,勉为其难地说:“亲个嘴?”
顾毅刃笑道:“走。”
苏柳荷以为顾毅刃能带她去谈恋爱的风水宝地,没走两步,就被顾毅刃捞着腰躲到帐篷和墙壁的过道里。
帐篷里男同志们打趣的声音若隐若现,苏柳荷小手不老实,悄悄摸了摸喉结:“摸你这里会有感觉吗?”
顾毅刃的喉结滚了滚,暗下眼神,怕吓到苏柳荷,抓着她的手塞到棉袄里让她取暖。
苏柳荷不懂这里对男人来说有多刺激,她踮起脚飞快地在喉结上啄了一口,随后露出得逞的笑容。
下一秒,顾毅刃吻了上来。
帐篷里的声音消失了好一会儿,接着耳畔又出现他们偷偷打扑克的动静。几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算账时又骂成一团。
“这就遭不住以后怎么办?”顾毅刃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以后是由得你,还是由得我?”
“我不想跟你说话,太晚了,我得回去了。”苏柳荷作势要打他嘴巴,谁能想到处对象后,顾毅刃这么爱撩拨她。不光是要把她亲迷糊,还要把她羞迷糊。
“好,以后再告诉我答案。”
顾毅刃把她送回帐篷里,正好女同志们的帐篷帘子是开的。七八位女同志都在打水聊天。见到送苏柳荷过来的顾毅刃,她们愣了一下。
等到苏柳荷摆着小手让顾毅刃回去,她们一窝蜂地围过来说:“同志,这是你对象啊?”
苏柳荷小手叉腰说:“是呀。”
她们几个都挺年轻的,感觉不是刁钻的人,眼神里散发着大学生的萌蠢光芒。
有个领头的班干部说:“我们是河津美院的学生,过来采风遇到这事便给老乡们帮忙。”
她话锋一转,顾毅刃已经不在帐篷外了,她还是瞟了过去说:“同志,能让你帮个忙吗?”
苏柳荷干笑两声,已经猜到她们的意思:“不帮。”
美院学生们:“……”
刚说话的那名班干部徐丽再接再厉地说:“我们其实见过他。昨天在那边山头的泉眼外面,他光着膀子在雪地里跑步。”
苏柳荷呵呵两声:这个小骚爷们。
打开话匣子,美院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说:“那就是大卫!你知道大卫雕塑吧?完美的身材比例,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还有沉静的表情,不是大卫还能是谁!”
苏柳荷唇角抽动:能是谁?她对象!一起亲嘴睡觉生孩子的对象!
“简直是神的雕刻啊,哪怕我没戴眼镜也能感受到他身体肌肉的鬼斧神工。”
苏柳荷吐槽:学美术不知道米开朗基罗?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以色情的眼光看,我们就想抓紧机会画张画。你不知道我们学校里就没这样的硬汉。那帮男的腰比女的还细,简直就是愧对自己的性别。”
苏柳荷坐在弹簧床上,双手往下压了压。可她的唇忍不住向上勾了勾。你们看得见摸不着呀,她小手还热乎乎的,纯在他腰身上摩擦的。
“好吧,你们要怎么画?先跟我说来听听。”
见苏柳荷松口,纷纷说:“光膀子!”
“光身子!”
“摆姿势!”
“前后左右全果!”
苏柳荷呵呵呵笑了起来,小手指着她们一圈怒道:“做你们春秋大梦去吧,睡觉!”
没错!她就是护食,这个食她还没吃到嘴里呢,抓心挠肝不护不行!
女学生们应该习惯被人拒绝,她们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窃窃私语。
苏柳荷到底是被顾毅刃亲迷糊了,说会话后也不闹觉,裹着赈灾棉被不大会功夫就睡着了。
外面始终有人走动的声响,从深夜持续到清晨。
醒来后,帐篷里的学生们已经离开了。她们手脚很轻,没把苏柳荷吵醒。
支援的军卡车队迅速投入赈灾中,苏柳荷刷牙时看到整齐的戎装从眼前经过,仿佛见到顾毅刃下部队的样子。
顾毅刃没她睡得踏实,凌晨醒来跟队伍确定了前行路线,又在陆团长的组织下开会帮助确定后来部队救援方向。
坐在吉普车上,苏柳荷回头望着一顶顶军绿色的帐篷,心总算放下来。
路上遇到半夜出发的美院学生,难怪早上帐篷里一个人没有,她们做好事不留名,提前离开救援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