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b辞用一只膝盖挤开了她并拢的秀腿,跻身其间,吻从脖颈、锁骨再往下,热烫的唇贴在肌肤。
“不是想吃我?”
泱肆浑身战栗,大脑一团浆糊。
不是他说的不准拿传奇故事开玩笑吗!
现在又在说什么!
第250章 坠入凡尘
夜浓稠得化不开,一切都静谧下来,只有微风一阵一阵轻拂,撩起无限涟漪。
泱肆的视线里,只有身上那人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和紧绷的下颌,俯下身来吻她时,发丝垂下,扫过胸前的肌肤,比窗外的微风更撩人。
后来她顾不及思考一向冰凉之人为何这般发烫,因为自已也变得灼热,热得需要寻找一个出口。
他给了她出口,但同时,却让她更加燥热。
他却说,一会儿就好了。
江b辞居然骗她,他口中所说的一会儿,是天色逐渐明亮,他将她放入温热的水中。
又累又困,任由他给自已清洗,像对待一个小玩偶,擦干了抱回床上。
他躺在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泱肆眼睛都睁不开,喝了一晚上的酒此刻像迟来的醉意,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那人的身影。
想起身,却发现自已浑身上下散架一般,动一下就痛,也没有力气动。
想她一生习武,何时这样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如此狼狈过?
推门声想起,往事不堪回首,泱肆拉高被褥挡住自已的脸,第一次竟羞于面对那人。
门推了一半,外面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b辞哥哥!”
是那女药童,他们兄妹俩都会把江b辞唤作哥哥。
江b辞重新把门阖上,望向跑过来的人,问道:“怎么了?”
女药童跑到他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小瓷瓶,“这个给你!”
江b辞捏着它,有些茫然。
女药童朝他勾勾手,示意他弯腰,在他耳边飞快说了什么,只见他脸上飞快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的潮红,直到女药童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他还保持着半弯下腰的姿势,僵在原地。
远处正在采药的男药童见了一脸喜笑颜开蹦Q而来的人,几乎是可以笃定地道:“你是不是又出什么鬼点子了?”
女药童也跟着采药,把摘下来的药材扔进男药童的背篓里,“我这分明是善于助人!”
……
门再次被推开,泱肆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他,与迎面而来的人对视上之后,又赶紧盖上眼。
那人走来,在床榻边坐下,许久,才出声道:“别闷坏了。”
泱肆拉下被子,闷声闷气地问他:“她给了你什么?”
江b辞与她对视一眼,又挪开,清了清嗓子,才道:“药。”
“什么药?”
江b辞用余光瞟她,见后者脸上跟他刚才一样懵懂的疑惑,也有些难以启齿:“涂的药……”
泱肆还是没明白,坐在床边的人长出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伸手完全揭开了她护身的被子。
泱肆茫然且吃惊,她可不着一物!
“别动。”
江b辞已经出声阻止她又要去扯被子的动作,只见他打开那瓷瓶,用手指捻了一些药膏,另一只手,打开了她的膝头。
……
果然是,涂的药。
泱肆强迫自已转移注意力,又想到什么,便猛然问道:“昨日你喝的酒不会被她加了东西吧?”
当时他替她喝的酒,是那对药童敬的。
江b辞动作没停,又捻了一些药膏,手法轻柔。
“嗯,她估计是看你怎么一直喝不醉,所以才……”
说到这里,他便没再继续。
难怪,他昨日会说她笨。
原来喝下去之后,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泱肆没再吭声,歪过脸去,难为情的红了脸。
身旁的人涂完药,在她耳畔轻笑一声。
泱肆不敢看他,“笑什么?”
江b辞转身去拿来衣裳,俯身将她从床上捞起,给她穿衣。
“或许,我该谢谢她。”
泱肆:“……”
基于新婚燕尔,又或者是用江b辞的话来说,就是泱肆需要休息,所以,他们又在药王谷多待了两日。
不过神奇的是,这两日天朗气清,简直一下子就进入了春天。
所有人都了然于心地笑着望着这对新婚夫妇,连清都跟着笑,捋着自已的胡子,说他们可以不用那么赶,慢慢北上。
江b辞的身体好像又恢复了许多,泱肆心想这莫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采人精血。
果然是个妖精。
这句话她不小心喃出口,被身旁牵着她的人听了去,他捏着她的手在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道:“放心,我不吃你。”
泱肆觉得这人怎么变得愈发没羞没臊了,他的一切行为跟吃了她有什么区别!
迎着明媚的阳光,江b辞看见她羞赧地瞪了自已一眼。
离开药王谷,再往上,就是真正的江南,会经过南泽县。
梅妃的家乡。
其实按照他们的方向不会经过此处,而是会从隔壁的城镇过去,但江b辞还是让大家走了这一条路。
梅妃死后,泱肆曾和他约定,等他们成了亲,要带着梅妃的骨灰南下,送回她的家乡。
虽然骨灰还留在京上,但江b辞知道,离得这么近,她一定想去看一看。
水乡小镇,客栈筑在水边,推开窗,就能看见江边的风景美如画。
楼下一片热闹,这里的春天气息浓厚,人们已经脱下厚重的长衫,坐在江边的茶摊闲聊赏景。
江b辞推门进来,见她倚在窗边,便走过去,“大家都出去逛了,我们要不要也下去走走?”
“好啊。”
泱肆自然而然挽上他的手臂,和他一起下楼去。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出门前,江b辞又给她拿了件披风。
江南小镇,风景如诗如画,宛若一幅细腻的水墨画。小镇依江而建,江水如镜,碧波荡漾,映照着古朴的白墙黑瓦。
夜晚时分,烛火轻笼,宛若轻纱,轻柔地包裹住整个小镇。
小桥流水人家,古朴优雅,青石板铺就的桥面散发着淡淡的岁月气息,而桥下的清澈河水潺潺流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他们沿着江边散步,泱肆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轻轻感慨,难怪梅妃一生所念都是这里。
不远处有一家店铺排着长队,泱肆踮起脚尖探头去望:“那么多人,是什么好吃的?”
江b辞拉着她就近到一个茶摊上坐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泱肆望着他走过去的背影,没由来地轻笑出声。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清清冷冷,宛若不沾世俗的人,有一天竟然会为了她,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像是坠入凡尘的星。
她正看着那个方向入迷,面前突然有一道女声叫她。
“殿下?”
泱肆茫然地抬起头,看了对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慕大小姐?”
第251章 他属于她
泱肆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慕鸢。
她见过慕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她并未见过此人,险些要认不出来。
慕鸢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以后,缓缓道:“那是国师大人?”
国师是怪物被火祭这件事只有京城的人知晓,魏明正大抵也是怕这件事会在大北产生恐慌,所以下令不得外传。
但,长公主通敌叛国的事情却是众所周知。
因此,慕鸢低声问道:“可殿下此时不应该是在靖安郡吗?”
徐鸿光将军果然瞒得很好,至少没有人知晓她失踪一事。
这也是好事,若被传出,指不定又有什么新的罪名等着她。
因此,泱肆只是笑笑,“出来透透气。”
按理说驻守封地的公主皇子未经允许是不得擅离的,但慕鸢也并没有多问,其中的细节和玄机她无心细究。
她只是看了看那边长龙般的队伍,向她抬起手中的纸袋道:“这是南泽县很有名的脆饼,每天都要排很长的队伍呢。”
泱肆看了眼她手中的两个纸袋,一个袋子里装着一个饼,便道:“你们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慕鸢轻笑:“去年年后过来的,如今也快一年了。”
“这里是不是很好?”
它是梅妃的家乡,泱肆下意识竟想要多了解一些。
“是很好,风景秀丽,民风淳朴,很适合生活。”
泱肆望着她脸上的笑容,真诚而又幸福,便知她如今过得很好。
那个消失无踪的慕家大小姐,在和自已最爱的人,过着自已最想要的生活。
“殿下比以前看起来,真实了许多。”
“真实?”
对于这个形容,泱肆有些费解。
“殿下以前满腔豪情,还敢带兵打仗,活得太过高尚,不像个凡胎血肉,不过如今看来,有人改变了殿下,让殿下走入人世间,体验真情,体验平凡和普通。”
她竟没有暗讽泱肆如今的落魄,而是觉得,她这样的改变,是件让人欣慰或高兴的事情。
也许高高在上,真的如她所言,并不真实,别人看着也不真实,自已的人生体验也不真实。
泱肆看着江b辞,他正在和老板交谈,准备付银钱,“大小姐所言极是,他确实改变了我很多。”
慕鸢噗嗤一笑:“我早已不是大小姐。”
泱肆耸耸肩:“我也不是什么殿下。”
如今,她们都是普通人,追寻自已想要的人生。
那边的江b辞已经买到了脆饼,正往这边折返,慕鸢便笑着同她道别:“脆饼凉了就不脆了,要趁热吃,我也要快些赶回去。若是有空,可来家中做客,南山小苑,我与夫君定倾情相待。”
江b辞走近时,慕鸢已经走远,他将脆饼递给泱肆,轻声问:“那是何人?”
泱肆咬一口饼,酥脆可口,她满足地眯起眼:“慕鸢,一个像我们这样幸福的人。”
有人慌慌忙忙从江b辞身后跑过,狠狠撞了他一下,但却头也不回就要离开,泱肆眼神一冷,放下脆饼就追上去,拎着那人的衣领就往回拽,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他来到江b辞面前。
那人莫名其妙,但又挣扎不过,只得大喊:“你拉我做什么?”
泱肆冷冷道:“你撞着我相公了,道歉。”
那人见周围看过来的目光众多,而面前这二位看起来都不好惹,于是便低声道了句实在抱歉,而后匆匆离开。
泱肆一转头,就见江b辞眼神莫测地看着自已。
其实她不是第一次向别人称呼他为相公,去年在云山的净禅寺时,她偷偷溜进男院寻他,被那假和尚发现,她只是淡声道:“我来找我相公说几句话,怎么了?”
那时两人并未互通心意,她说那句话时,他只敢去猜测,只是为了让她出现在男客院落这件事看起来合理。
而现在,二人已经结为夫妻,当她如此向旁人称呼时,对他来说,像是一种骄傲的宣告。
宣告他属于她。
于是这天夜晚,被打上她的相公这个标签的男人,身体力行地告诉了泱肆,他有多么高兴。
基于如今二人身份特殊,泱肆并没有去拜访梅妃的家。
她只是在知县府外远远地观望,却瞧见了那失魂落魄的知县大人。
江b辞站在她旁边,向她解释:“得知梅妃的死讯后,柳大人便终日郁郁郁寡欢。”
泱肆轻叹:“也许当初,将自已的女儿送入千里之外的皇宫,他也很难过。”
但那是梅妃自已的选择,她太过懂事,十五岁的年纪,便能够甘愿为自已的家乡奉献一生。
第252章 「梦境」真正的初见
建北八年,深秋,就已经冷如冬日。
帝王说,今年的冬天肯定会更冷,要带皇后和长公主一起南下,南方比京上温暖,那里的冬天也比京上好过得多。
于是,他们来到了南泽县。
只是行踪不便向外透露,便装而来,只有那知县柳大人知晓,帝王、皇后和公主一起到来,这是何等的贵客。
南山小苑,是坐落于南泽县南山脚下的一处宅院,静谧雅致,柳知县将他们安顿在了那里。
南方的天气确实温暖得多,泱泱第一次在皇宫以外的地方生活,整日在院里奔跑玩闹,开心得不得了。
但泱泱发觉,今日的母后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从早晨开始,母后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下来过。
她在院里玩耍,听见父皇和母后在屋内的交谈。
门没关,她看见母后坐在凳子上,转过脸来问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陛下,华妃娘娘是怎么回事?”
父皇的声音很轻,仿若无事发生:“什么怎么回事?”
她抬头看着他,“我都知道了,您带着我和泱泱南下,不就是为了……陛下,您怎么能这么做?”
“那是意外,阿音。”
无人时,父皇总会唤母后为阿音,温柔不已。
“我已经退让太多,但这一次,她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阿音,你永远是唯一的皇后,我不会让任何人觊觎你的位子。”
母后沉默了,她将脸别过去,良久才道:“您让清诀怎么办?他如此年幼便失去自已的母妃。”
父皇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肩,“放心,我不会亏待他的。”
母后又静默了半晌:“把他接来坤宁宫吧,也算因我而起,以后他便是我的孩子。”
她站起身来,低眉顺眼:“我带泱泱出去赏花……还请陛下今后三思而行。”
小苑不远处有一片湖,湖边种了一片梅林,刚刚入冬,就已经开满了成片的梅花。
母后给泱泱穿上漂亮的小棉袄,牵着她去湖边赏花。
湖边有一座茶楼,许多人在此品茗赏花,茶香袅袅升起,与梅花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湖边。
彼时的泱泱不过是个刚刚牙牙学语、走路都还会摔跤的三岁孩童,根本不知道,母后与父皇谈论的内容是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们应当闹了些不愉快。
茶楼里,来给她们上茶的,是一位小家碧玉的温婉女子,她与母后很聊得来,寥寥数语,泱泱便见自已母后终于舒展了眉头。
女子还端来一盘梅花糕,说这是她新研制的糕点,希望能有人尝尝。
泱泱待不住,喝了两口茶,便攥着一块梅花糕噔噔噔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