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娶了小狗夫郎(女尊)—— baishui0122【完结】
时间:2024-12-04 14:49:52

  好在他们不用和其他人一起等。卫公公说了庆国公府二小姐的名头,陆湫便可以通过旁边的另一道楼梯,走入楼上专供给特殊客人的店铺。
  “怎么才来”上楼上到拐角处,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上而下传入耳中,“我可是等了好半天呢……我的准新夫”
  抬头看去他朝思暮想的、昨夜还出现在他旖旎梦境之中的女人正扶着栏杆,含笑看他。
  “……逸欢姐姐!”陆湫愣了片刻才回应,话语中满是惊喜,三两步跑上了楼,来到她身边。
  他是待嫁的新夫,而她是新娘官,本来她们是不该在婚前私会的。可逸欢姐姐说她在这里等了半天……所以,她是在等他,她是想见他。
  这个猜测让陆湫忍不住红了脸,提亲那日,自己惊喜到说不出话的丢人反应还历历在目,而最近,他脑袋里的沈随安总是与某些缠绵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叫他见了人就控制不住地有些害羞。但即便害羞,陆湫也依然望着她,只需看着,就会不自主勾起嘴角。
  “我真的要和你成亲了……!”他双眼都是难掩的喜悦,“嘿嘿……逸欢姐姐……”
  沈随安随手揉了把少年发热的脸蛋,感觉陆湫今天看起来格外不聪明。她挑挑眉,不问当事人,而是问陆湫身后的卫公公:“他最近都这样”
  “陆公子每日都在盼望出嫁,”卫公公面容慈祥,慢悠悠回答,“也每日都念叨着二小姐。”
  “快了,莫着急,”沈随安戳戳他的脑门凑近看了看陆湫的耳朵,“耳孔穿得倒是不错,刚才去做的吧,疼吗”
  “不疼,过几日就好透了,”陆湫稍微躲了躲,沈随安的气息弄得他耳朵好痒,不过陆湫并没有完全退开,而是拉住沈随安的手,捏了捏,小声说“逸欢姐姐,你是想……陪我选那个、婚服的料子吗”
  “对,”出门在外,还是未婚妻夫,不适合太过亲近,沈随安觉得到这里便差不多了,于是主动退后半步,温声解释,“我的婚服也会在这里做,一起选的话,可以做配套的,到时候看着会搭配一些。”
  “嗯!”陆湫眸光闪烁,神色期待,“逸欢姐姐到时候一定会很好看!”
  “莫只说我啊,”沈随安觉得好笑,“你也要选自己喜欢的、好看的料子才行。”
  “我……唔……”陆湫低下头,像是在仔细思索一样,过了一小会儿才抬头问不过他看起来好像有些纠结,“逸欢姐姐……我能要一些你做婚服的衣料剩下来的料子吗……”
  “怎么,是有什么用吗”沈随安好奇。
  “我想用你身上一样的料子,最好是同一块布料……去做婚服的领子,”他认真地说好像还怕沈随安拒绝一样,忐忑地小声问“……可以吗”
  男子衣服的领子有很多是可拆卸、可替换的。有一些男子,会用妻主衣料剩下的那些布料去给自己做领子,这就等同于给自己完完全全在外面刻下了印记,只需看着女人身上的衣服和男人的领子,便可以知道,这个男人是那位女人的所有物。
  而对于女人来说那些剩下的布料,不过只是可有可无的边角料罢了。
  一般的世家男子都不会做这种行径,因为有损身价,会显得自轻自贱。如果想与妻主显得登对和搭配,重新去定做两套衣服是更为方便的事情,只有领子是女人衣料的,通常是男子自降身价,用来取悦女人的做法。
  但现在,陆湫想将自己最为重要的婚服的领子,用沈随安衣服的边角料制作。
  “不怕被其他人说……”沈随安低首,轻声耳语,“你是故意要讨好我吗”
  “本就如此,”他撇撇嘴,“我还怕他们不知道呢。”
  “……那好,”沈随安点了头,“如果你想,就这样做吧。”
  他主动给自己戴上项圈,主动在身上刻下她的印记。他对她的一切都很贪心,且不在乎其他人的话语。毕竟,只要沈随安一个人答应,便足够了。
  眼前的少年听到她的回答后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扬起笑脸,看着很招人喜欢。
  哪里会在乎呢他分明甘之如饴。
第四十章
  “不、不要……”
  不要赶我走、沈随安,不要――
  顾云熙从噩梦中惊醒,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分外清晰,刚刚的梦境也还未散去女人漠不关心的声音依然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他甚至看不到对方一如往常的笑脸,只能远远望着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她不要他了,她有了其他人,所以再不会回头了。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顾云熙低声哭泣,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抖着手,覆住腕上的镯子。这是沈随安送给他的,是他唯一留下的念想,他只有这个镯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瞒着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真相,为什么要让一切发展到这种境地……
  沈随安要与那个陆家公子结亲了。
  大婚之日,就在他生辰的前两日。
  顾云熙是在昨日知道的这个消息。这还是他的哥哥笑着对他说出来的,哥哥似乎很喜欢看顾云熙面色惨白、痛苦至极的模样,似乎很享受这种将他也一起拽进深渊的快感,眼前的人浅笑着口中的言语犹如蛇的毒液:
  “真是可惜……我们云熙没能得到的这份福气,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陆家子捡了去怎样,喜欢沈二小姐给你的生辰礼物吗你本可以是唯一一个嫁出去不用承受家族罪孽的男子……”
  “是太招人讨厌了吧是在庆国公府也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还是以前被捧在手心的幺子吗”
  “我的好弟弟,你还真是蠢得要命呀……”
  后面的话语,他记不太清。或许听到了,但他根本不想去仔细思考其中的含义。哥哥说了许多,顾云熙真正注意到的也只有关于沈随安的。而那位陆家子,顾云熙猜测,应该就是前几日他在草场看到的,与沈随安共乘一马的小少年。
  那人并不如顾云熙好看,皮肤偏深,头发乱糟糟,长相也显得太过锋利,不算柔和。但那人年龄小,干净,爱笑,还不怕骑马,不怕那些危险的事物。他跟沈随安在一起时,两人都很自在,他们会互相亲吻、拥抱,会依偎在一起,会放声大笑。
  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他对沈随安极为纯粹的、浓烈的爱意。
  顾云熙做不到。就是因为他做不到,才会与沈随安渐行渐远的吗就是因为他表现不出来,就是因为他也总是不爱说出口,才会被她厌弃的吗
  如果……
  如果他说出口呢。如果他去认错呢。如果他再不要那些无用的尊严,不去嫉妒,不去比较,他放低身段,只是、只是想重新回到她身边呢……即使是个侧室,即使是个通房,他也仍然只属于她一人,是不是,也会比现在好过许多
  沈随安是个很温柔,很好说话的人。
  顾云熙曾经出于一些对她没来由的敌意,故意做过一些会惹她不快的事情,将她送的礼物毁掉,把她喜欢的画材失手扔掉。他试图以这种方式去报复她哪怕对于沈随安来说,或许不痛不痒。
  那人仿佛不会生气一般,总是摆手对他说没事,即便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只需要顾云熙稍微服个软,她也就只叹一口气,再不追究了。
  她是极好的人,是最好的妻主……
  顾云熙不想要其他人了,不想去旁的地方,不需要什么自由了。
  床榻上的青年泪痕早已干涸,他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前方,胸口一阵一阵地闷痛,身上的寒凉让他虚弱了太多。但他好像并未觉察,只是紧紧握住玉镯,好像握住了它,就能回到自己犯错之前一般。
  他要沈随安,只要沈随安。
  他想见她
  结亲前一夜,陆湫整晚都没睡着
  不如说,他在前几日试过婚服之后,就没再怎么睡了,一直兴奋得很。即使想逼迫自己快点入睡,精神上也紧张得根本安静不下来,脑袋里仿佛有七八个人一起敲锣打鼓吹唢呐一般,片刻不歇。
  那些人们还在唱歌,一会儿唱他要去跟沈二小姐成亲,一会儿唱他要跟沈二小姐圆房,再一会儿又开始唱他会跟那姓顾的公子一样,被沈随安扫地出门。
  烦得要命。
  陆湫敲着脑袋,揪着头发想逼自己再睡一会儿,可看着已经泛了白的天色,他到底是放弃了。反正跟沈随安成亲这种日子,他应该也不会犯困,嗯,根本睡不着应该吧。假如眼底有青黑,那就拿些脂粉遮一遮……
  于是陆湫起了身,用了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梳洗干净,顺便好好清醒了一下,又赶在卫公公带着人来帮他梳妆打扮之前,先吃了点早饭垫垫肚子。
  只是几块梆硬的、干巴巴的饼而已,就着井水吃,强行咽下去他最近一直没吃太好,总是稍微有了一点饱便再不敢吃,今日是以防意外才多补充一些,起码到时候不能让自己的肚子在之后行告庙礼时叫出声,他怕自己婚礼当天被母亲责罚。
  待吃完早饭回来,正好见到了门口的卫公公,与他身后那五六个男侍,还有他身边一位穿着十分讲究,带着一副笑面,看着温润亲和的老公公。
  “……这是二小姐特意请来为您梳妆的容公公,”卫公公打过招呼介绍道,“容公公的手艺可是一顶一的好,保准让陆小公子满意。”
  “陆小公子还真是生得端正漂亮,”容公公打眼一看,张嘴就是夸赞,似乎根本不在意陆湫这张脸肤色偏黑,还并不如其他男子一般白皙一样,笑言道,“放心,老夫化过的新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小公子底子这么好,只需稍加打扮便足够惊艳。”
  “是、是吗……”陆湫被说得不好意思,他觉得这人说的不一定是真但今日是大喜之日,他还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看些,于是笑着回应,“那便麻烦容公公了,请随我进屋吧。”
  进了屋后,在那些男侍的帮助下,陆湫穿好了婚服,郑重地给自己戴上与沈随安配套的小领子。早在试穿婚服那日,他就非常喜爱这条领子,如果不是婚服领子实在不适用于普通衣服,他真想日日穿戴着
  穿好了婚服后,便是梳妆打扮了。那些人应该早已合作过很多次,彼此配合默契,互不干扰,全程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十分安静。
  有人在给他梳头盘发,往他的长发上抹些精油,让头发变得更为有光泽,更为顺滑。有人在给他戴上首饰,之前买回来的项链、手环镯子,还有发簪与耳饰,一样一样地戴到了陆湫身上。有人在为陆湫的手抹东西,又仔细给他画了指甲。至于容公公,则是将自己那些瓶瓶罐罐摆了一大桌,一点一点往他脸上涂……
  他们的动作都很轻,明明是围绕着陆湫在打扮,陆湫却没什么明显的感觉,像是被按摩一样舒服。不过也因为打扮得很细致,所以这次上妆花费的时间,比之前陆椿帮他打扮的时间更长
  陆湫本就一直没睡觉,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涂涂抹抹,没一会儿就犯了困,想打哈欠,又忍着不敢打,怕显得不礼貌。
  “现在时候还早,如果陆公子困倦,可以先小憩一会儿,”荣公公的话语平静而慈祥,叫人安心,“待打扮完毕,老夫会叫醒公子的。”
  “唔,嗯……”听了这话,陆湫便放下了心,再不支撑,闭上眼眯起觉来。
  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陆湫没有做梦。真是奇怪,在晚上应该睡觉的时候,他总是怎么都睡不着而现在那约摸两刻钟的时间,只是被打扮时忙里偷闲的两刻钟而已,他竟然睡了近几个月以来最沉的觉。
  “陆公子,该醒了,”有人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要到去宗祠的时间了。”
  一觉醒来,恍如隔世。
  陆湫迷蒙地睁开眼,只觉得身上发沉,好似戴了无数东西。他想揉眼睛,却被人拦住了,那人叫他不能乱碰,又提醒他看向眼前的镜子。
  于是陆湫抬起眼眸。
  眼前的少年被打扮得精致端庄,每一处装饰,每一点脂粉,都是用了心思的。不管从哪处看去他都是一个即将嫁与心悦之人的新夫。
  可是只需看他睁开眼的模样,便能第一时间被他明亮的、满怀期待的眼眸吸引。即便身穿大红嫁衣,头戴繁复华丽的礼冠,也无法遮盖他眉眼的锋利与少年意气,那些刻板的规矩,也与他身上的迫不及待相违背。
  甚至就连他原本偏深的肤色,也没有被随随便便地拿脂粉盖得雪白,而是在原本的基础上,修饰得更为立体,更叫人印象深刻。
  “沈二小姐特地叫仔细着点化,莫要把陆公子身上的气质都磨干净了,”容公公笑着说,“陆公子看看,可否达到了二小姐说的效果”
  “……好看,”过了半天,陆湫才憋出这两个字,又干巴巴地补充,“我这辈子,从未如此好看过……”
  但这份好看,是独属于他的。
  他仍然是陆湫,仍然是自己。这次,并不是陆湫去扮演、去拙劣地模仿其他世家男子。
  而是真正的陆湫,即将嫁给沈随安。等仪式结束,他便可以实现自己多年的愿望,去名正言顺地,喊她一声“妻主”。
  沈随安在自家走流程时颇为敷衍。
  好在不仅她一个人敷衍,连沈路跟她爹爹都敷衍得很,完全没有对待一位新娘官的态度。毕竟有些流程是对内的,稍微做过一下便可以了,有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直接忽略掉也无伤大雅,她们沈家人是一脉相承的怕麻烦,不喜繁琐的习俗礼制。
  不过布宴和结亲可没办法敷衍,况且她也不会在这方面随便。再怎么说,对外也不能丢了身份。
  前日陆家送了嫁妆过来,婚房也给布置好了,负责到沈家铺床的是陆湫的弟弟陆椿,沈随安记得他,就在第一次与陆湫见面那日,这人一直试图让自己的哥哥冷静,没想到却被哥哥给惹得气急了。
  看来陆家孩子都是差不多,容易头脑发热。
  因为说好的婚礼简办,所以陆家那边没有宴席,只有沈家的家宴,还有沈随安几位好友,以及陆湫的几个亲人出席而已,规模很小。尽管如此,沈随安还是去请了两位一顶一的厨子来做菜,再怎么也不能亏了嘴,况且她应该还得跟朋友喝酒的。
  或许陆湫也会想吃,只是新夫在流程过后便会被送入洞房了,到时候得给他额外准备一份。
  想到这里沈随安抬眼看了天边,此时快到黄昏,恰好有人来叫,她应了墨竹的提醒,起身出门。
  该去接亲了。
第四十一章
  武氏彻底明白,让那江氏父子活下来就是个错误。
  早在陆湫混迹军营的时候,早在陆湫第一次不服管教,惹出事端开始,早在江念第一次进门他就该狠下心动手的
  但他却因为害怕惹妻主不满,几次犹豫,最终还是放过了那对父子……结果就是,陆湫白捡了一门能嫁入庆国公府的好婚事,而他与他的椿儿,自此都要被这两个贱人压上一头。
  假若能趁机搭上庆国公府的线,被帮衬着提一提地位也就算了,偏偏那沈二小姐油盐不进,完全不理会他们的示好,陆湫也是个纯纯的白眼儿狼,一点不想着为家族出力,这让他们捞不到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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