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恩正伤心呢,听陈长川说他们是家里人,她心里多少好过些,陈长川顺势将她脑袋揽过来,让她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白绮恩也没觉得没什么不对,在他肩膀上靠了好一会儿,“长川,你真好。”
陈长川心中欢喜。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儿,白绮恩下一句话又把他从天上拉下来,摔在地上,“像哥哥一样的好,我想我要是有个哥哥一定像你这样的爱护我这个妹妹。”
陈长川嘴角抽抽,引导她道,“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想。”
白绮恩不大明白,用食指捂着嘴唇,她的嘴唇殷红而滋润,看着水滋滋的饱满,真得很想让人咬上一口。
陈长川停止自己胡乱思想,白绮嗯放下手指恍然大悟站起来,大喜道,“我明白了。”
陈长川在床上抬头问,“你明白了”
白绮恩装过身兴高采烈对他道,“我当然明白了。”
陈长川张口欲言,有些害羞有些兴奋,绮恩终于知道他的心思,她开窍了。
开窍的绮恩说道,“你是想把我当兄弟。”
陈长川长大嘴巴,感觉心掉沟里,还是地下沟,“啊”
白绮恩慢步走回床边坐下,面对着一脸色僵硬的陈长川,拍拍肩膀,老大哥似说道,“你自小没有个兄弟,所以你把我当作你唯一的弟弟,其实,这没关系啊,我也是独出,虽然我有三个堂姐,当你知道了,那是二叔三叔家孩子,多久见上一面,咱们是一起长大,从小一起吃,一块玩,一块胡闹闯祸。你自然是当我是兄弟,我可当你是姐妹。这么说来,好像就这咱们最亲。”白绮恩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
陈长川心道对个屁,他还是高估了白绮恩,是该说她纯还是该说她蠢,说她纯的话她屋子里黄色小人书能铺满一间小杂物吧,说她蠢,馊主意损招数妙来,总是把人算得团团转。
慢慢来吧,得从兄弟情意转化为男女情意。
遇上她,陈长川只觉得他的情路有很长很远一段路。
谁让她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呢。
脑回路不同的白绮恩还在一旁问他说,“我说得对不对,你以后你是我姐妹,我是你兄弟啦,咱们一起,天下无敌。”
陈长川强笑含含糊糊应和着。
才不要跟你做什么姐妹兄弟呢,迟早一定要把地位纠正。
两人身上都要药渍,各自会房间清洗换衣裳,在洗漱期间,霜雪小心翼翼试试探探问,“你怎么趴在川少爷身上了,不怕压坏他。”总感觉川少爷对自家姑娘很古怪,好的古怪,可是自己姑娘好像很正常,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绮恩用毛巾擦拭着身子,心情愉悦,因为长川成了她的姐妹了,“你瞎操什么心,他这人结实着呢,压不坏。”
霜雪想了想,“可他这次也生病,我死地下问过了那些懂的人,姑娘,你猜川少爷是为什么受寒”
“为什么”那天爹爹娘亲他们和大夫说的话她并不大懂,可是泡凉水澡别人可能会受寒,放在常年健身锻炼的长川身上就不一样了。
霜雪一边倒水一边想着老人说得那话,脸上不觉有些红了,好在屋里头水汽氤氲,热得很,白绮恩也被熏成了粉红粉红的。她往浴桶里倒了一桶水,俯身在白绮恩耳边唧唧咕咕这般这般那样那样一五一十的说了。
白绮恩听了略微觉得这事情怪不好意思,但没有脸红,她明白似说道,“这么说,长川是因为想要女子想的。”
霜雪自我推测道,“可不是吗,川少爷长年在军中,没接触什么女人,有什么需求一直都是憋着,加上川少爷洁身自好,更不会去那烟火之地,碰那风尘女子,非要解释只能是这个原因。”
白绮恩想了想,摩挲着下颚,“可是名都的姑娘们好像不大喜欢他呀。怎么办,总不能强取豪夺,逼着人家姑娘喜欢他吧。”
霜雪道,“姑娘啊,你消息落后啦,现在在名都里川少爷可是和宫南羽并齐是名都姑娘榜上最想要夫婿,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他呢,你这哪儿听来的胡话。”
白绮恩道,“可我没有见到那家姑娘给他抛花递信物。”
霜雪又反驳道,“也许川少爷心中早有所属呢,别姑娘他看不上,所以宁愿为那人守身如玉。”
“可那姑娘是谁啊”
“这我上那知道,我又不是川少爷肚子里蛔虫。”说着霜雪给把绮恩拿来了干净的衣物,伺候白绮恩擦拭身上水珠,俯视她穿上。
白绮恩一边穿衣裳一边想,长川怎么说是跟这自己长大,作为兄弟兼姐妹她应该给他物色个好姑娘。
毕竟他帮自己隐瞒了不是亲生的事情,冲这点当一会儿红娘也不算什么。
白绮恩越想越觉得自己够义气。长川有自己这么个好兄弟兼姐妹真是有福气。
不知道为什么了,明明伤寒之类发散后几天就能痊愈,在长川这儿拖出了十几天,白将军夫妇询问大夫怎么那么久没好时候,大夫回答磕磕绊绊不大自然,总之意思是要顺其自然。
白绮恩心中明了,对爹爹娘亲说道,“我明白了。”
白将军夫妇糊涂,“绮恩,你明白什么啊”
白绮恩道,“反正就是明白了。”难为长川为那女子那般痴情,真是叫人感动,不过那女子忒不识货,怎么不好好端详长川,多好男人,这个不要我给他找个好的,别让他吊死在那颗树上。
大夫心虚走出白府,他从来没有见过要继续生病的病人,非要他跟着说话,这什么跟什么。
由于陈长川的病一直拖着不好,又因为他的病是白绮恩不小心抓起来的,白绮恩只好捏着鼻子继续照顾,有时她怀疑他是装的,质问他。
陈长川故作虚弱,有气无力道,“你看我像装的吗再说了哪有人喜欢生病啊。”
陈长川生病卧床累得白绮恩天天要陪着他,哪儿也不得去玩,心中很是苦闷。
这个陈长川自己不会追女孩子,天天支使她一会儿这儿,一会儿哪儿的伺候他,连洗脸这种小事情也要麻烦她,绮恩有时想想真想把面巾丢他脸上,让他自己洗,明明有卫兵,怎么总劳烦她呀。
陈长川生病期间,淑熙郡主派人来探问一次,陶戈鸣亲自来两次,陈长川都以身子不适为由没见,多谢她们好意。
白绮恩从中看出意思,陶戈鸣这个男人样子姑且不考虑,淑熙可是文静有礼,进退有度,坨坨大家闺秀。实在是自己心目中的嫂子不二人选。
白绮恩指责他不能这么没人情味,陈长川摊手说自己也是没办法,身子不舒服啊。
这脸皮,怎么不去比城墙啊。
陈长川看着白绮恩生气有无奈样子,心中小欢喜,忽然想起了太子那日说得事情,他对给他倒水的白绮恩道,“绮恩,这些日子你跟太子不要走太近了,他要选太子妃了,你避嫌些。”
白绮恩将水杯塞到陈长川手里,“他选他的,我做我的,有什么干系”
陈长川指了指了她道,末了无奈的垂下手,“这次太子选妃都是人选都是三公以上的官宦家小姐,你要是跟太子走得进,皇后娘娘以为太子属意你,一道旨意下来怎么办。你真去当太子妃啊。”
好像有听爹爹娘亲说过太子选妃一事,白绮恩道,“好吧。”
白绮恩是个活泼喜动人物,老拘在金戈楼不打自在,她想出去玩,陈长川一听说不行,要玩也要带上他。
白绮恩叉着腰道,“干嘛要带上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少管我。”
第20章 玩
◎因着陈长川要管她的事情,白绮恩是吵也吵过,闹也闹过了,每次弄得白绮……◎
因着陈长川要管她的事情,白绮恩是吵也吵过,闹也闹过了,每次弄得白绮恩面红耳赤,愈发烦腻他,这不是陈长川要效果,面对一脸急赤白脸预备又是要暴风雨似争吵的白绮恩,陈长川举白旗主动后退一步,“不是没说不让你去,只是你去要带上我,那地方龙蛇混杂,你上次去不是差点儿吃亏了吗。”
陈长川的口气松软下来,白绮恩不好再满面通红的乱吼乱叫争吵,她道,“你才吃亏呢,上次宫南羽事情完全是个误会,还不是因为你跟着去,人家以为我是你的相好的,他是针对你,我这个受你累着没说什么,你叫嚷什么呀,再说,你跟着老管着拘着我,那跟在家里有什么区别吗”不知道为什么长川总喜欢管束自己,又不是自己什么人。
陈长川双手抱胸,抬头望向白绮恩,“这次我不拘着你便是,我是担心你安全。”
白绮恩当即反驳,“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来那么多危险,你不是生病了吗。”
陈长川想要掀被褥而起,说自己病早好,不过他好像说自己没个两三月好不了,他假意咳嗽几声,抬眼盯着白绮恩道,“这点小病没关系,我陪你去,顶多回来再喝几碗药,不妨事。”
白绮恩看着他这执着的样子,想说他这太浪费资源了,不过要真不让他去,他估计不会让你自己去。
小时候的长川多好啊,自己说去哪儿他跟去哪儿,说想吃什么他陪着自己吃,哪像现在这样的,白绮恩不明白,所以只能归结于长川太无聊了,折腾自己。
白绮恩心中想了想,主意冒出来,她看着躺在床上看着很是病弱的陈长川道,“行吧,你跟着吧,晚上哦。”
陈长川满意笑了笑,“我的绮恩真乖。我这就去找套衣裳,趁早去才好呢。”说着掀开被褥要下床。
白绮恩赶紧给按回去,让他躺好在床上,给他掖好被褥,对着有些不明白的陈长川神色如常道,“我待会儿才去,我出去转转顺便给你端药来,不着急这一时一刻的。”做完这些后她迈快步走出去了。
陈长川,“……”
后院洗漱地方。
张姨看着地上一大堆的男人衣裳,里衣外衣都有,起码有一个月穿的。她为难看着将这些衣物带来的白绮恩,“川少爷不用一下子洗这么多衣物,总要留一两件换穿吧。”
白绮恩一摆手,“不用,他病了这么久,在床上躺着呕汗,衣服臭臭怎么穿,他没法穿。”
“可是有些还是新赶制的呢”
霜雪接嘴道,“小姐命你做什么你照做便是,横竖这是小姐和川少爷的事情,川少爷都没说什么,你一个浣衣有什么好犹豫,赶紧丢水里洗了,我们回来可是要检查的,姑娘,我们走吧。”
白绮恩偷偷把陈长川的衣裳搜罗了出来,抱这衣裳全丢给张姨她们洗,长川没有换的衣裳,看他怎么出来。
玲珑香车上,霜雪由衷拍马屁道,“姑娘,你真聪明,川少爷没有衣裳,一时半会追不出来。”
白绮恩得意洋洋,心情愉悦,“那是,除非他想穿着里衣带盔甲出来,这么冷的天气他不冷啊,外面好热闹。”
“可是万一川少爷他”说道这儿霜雪有些忧心,自家姑娘不按常人出牌,川少爷也是不按套路出招的呀。
“别可是了,别替长川那个家伙了,大不了我给带点儿核桃干回去给他吃,你看,外头多热闹啊。”白绮恩掀开窗帘子看到马车外面人公子姑娘来来往往,衣裳群儒华丽不已,外头有买字画的书生模样的人呢。
霜雪顺着白绮恩的眼神看过去,真是繁华啊,名都是大诚朝的都城,自然是繁华无比,其他城市所不能比拟。
无怪二叔心心念念想要回到名都当朝官,不惜把女儿当作是媒介。
想到这个,霜雪想起了三姑娘,“姑娘,二老爷已经来信,意思好像要三姑娘和孙公子的事情确定下来。”
“确定下来不是挺好的吗。”白绮恩只顾着看街上的风景,三姐姐这些日子跟孙信来往频繁,想来是不讨厌,虽然在她看来,像孙信这样的世家公子太过普通,是配不上三姐姐的,三姐姐愿意就好。
“可是好像孙公子那边出了点问题,拖拖拉拉不愿意定下来。”霜雪说出了这些天在府里听到关于三姑娘婚事的八卦,平日下人闲暇时候,会说些主子们的事情,她留心听了去。
闻言,白绮恩撂下窗帘子看着霜雪,疑惑道,“拖拖拉拉,他不是挺喜欢三姐姐上赶着来的吗是有什么问题吗”三姐姐从来不曾跟她提起过关于她婚事事情,她是一点儿不知道。
霜雪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孙公子该来还是来,提到要紧事情就推推拖拖的,谁知道什么意思。”
白绮恩思索下,难道是孙信想要耍他们白家人,思索入神时候,外头马车忽然停下来。好在里面人坐得稳当,不曾受过波及。
霜雪掀开门帘子,询问,“外头车夫怎么回事,好端端停车做什么”
外头的车夫还没有开口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怎么,本公主来看看你家小姐不行,让开。”说着不带里头主人允许人已经钻了进去,白绮恩和霜雪齐刷刷看过去。
白绮恩奇道,“公主怎么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曾今追着她要砍的嘉蕙公主。
嘉蕙公主在车厢里找了个靠近绮恩的舒适座位,毫不客气一屁股做下去,瞥了一眼惊讶的白绮恩,“本公主怎么不能来,你不欢迎啊。”说着瞪她。
白绮恩摆摆手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公主能来看我,我自然是荣幸至极啊,你这次是”
嘉蕙要闹不闹扫了她一眼,“虚伪,你下去。”后面那句是对霜雪说的。主子说话哪有奴才在一旁听着的道理。
霜雪看了看自家姑娘,白绮恩用眼神示意她先下去,自己没事的。霜雪只好下去,这公主真傲,一来占位置赶人比主人还主人。
待霜雪下去后,嘉蕙端着架子问道,“你该去哪儿去哪儿。走啊。”
白绮恩有些为难,明月坊哪地方很难说,她怎么有胆子带着公主去呢,“公主,我是找个朋友说说话,公主跟了去也没意思。”
嘉蕙道,“少胡说了,本公主知道你要去明月坊,正好公主也要去看看。外头的,走吧。”
外头的马车夫一时半会不知道要听谁的,白绮恩无奈道,“找公主说的,赶路吧。”
“不是公主你怎么能监视我呢,你这什么公主啊!我现在跟你没怨没仇,就算不是你恩人,也抵过了吧。”白绮恩很不爽,她皱着眉头望着嘉蕙公主。
嘉蕙公主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很傲气,“怎么,本公主还不配和你坐在一起啊。告诉你,是你占了本公主的便宜,占便宜你有什么好生气。”其实从猎犬追咬事情过后她一直想要同白绮恩交个朋友,结果人家天天呆在府里,她碍着身份又不好去揪她出来。
白绮恩看着她一脸我坐在这儿是你荣幸的样子,她已经饱了,不装了,冷冷淡淡道,“我说公主殿下,你能不能真诚一点儿,你想要找我直说,别装什么要同路,老端着架子你不累吗。”
嘉蕙哪里受过这样的批评,这个白绮恩又不是自己的父皇母后的,什么东西啊,她急道,“你管不找,反正今天本公主今天跟定你了。”说完脸色气得鼓鼓,跟小河豚似的。
白绮恩懒得搭理她,自顾自坐在一旁合上眼睛歇息,好不容易甩开了陈长川又有个公主跟随,怎么回事啊。想出来玩会儿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