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恩道,“那洗漱睡觉吧。”
“那川少爷哪儿呢”霜雪起身给她更衣,一边更衣一边问。
白绮恩起身朝里屋走去,背着霜雪抬抬手道,“他吉人自有天相,别管了睡吧。”
白绮恩猜想得确实没错,陈长川确实没有多大事情,除了被揪着时候猛地一疼,后面的痛苦全是自己欲望引起,他连着泡了一夜冷水澡,下腹里那团**才好不容易压制下。
秋高夜寒,泡了一夜冷水澡的陈长川毫不意外的感冒,饶是他平日里有勤加习武锻炼身体。
白绮恩和白将军夫妇站在他床边看着烧得一脸通红的陈长川,问把完脉出来的大夫,“怎么样了”泡一夜冷水澡事情他知道,但不至于啊,习武人体魄向来健壮。
白绮恩虚心站在后面不敢支声,霜雪陪着她。
大夫捋了捋花白胡子,道,“陈将军只是感冒而已,无大碍。待老夫开剂驱寒药给他服下便可。”说着要去开药方。
郑氏这时候问道,“大夫,长川这孩子长年身子康健,从来不闹病,感冒甚是少有,怎么会因为泡冷水澡而一下子感冒,是不是有别的缘故。”长川虽说是自己的义子,到底是看着长大的,他身子骨怎么样,她心中自然有数。
大夫看了眼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潮红的陈长川,对郑氏道,“陈将军今年贵庚”
郑氏和白将军被他问得一愣,生病跟年纪有关郑氏照实说,“十八年华,大夫,这有关系”
大夫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长点点头,“年轻人精力旺盛,有时候难以纾解憋闷以内,外感于外,难免的。”
白绮恩不大明白,霜雪亦是糊涂。
白将军和郑氏却是听懂了,长川长大了,年轻人精力太过旺盛了。说白了就是憋的。
看来得早点儿给他娶门姑娘。
大夫见白将军夫妇都明白意思,“那老夫先开药去了。”说完到外间去了。
白绮恩这时候出声问道,“爹,娘,他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大明白,长川什么憋闷,他不是着凉了吗”
郑氏道,“等你成人就知道,这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白绮恩噘着嘴巴道,“我都十八了,我已经长大了。娘,你就是不想说,爹爹,你说。”
白将军只是笑了笑,“你娘说得没错。”
白绮恩嘟囔道,“两个大骗子。”说完坐到陈长川床边,看着他面色潮红,神色安静睡着,看上去有几分脆弱感。她伸手去探了下他的额头,肌肤的接触,果然滚烫得很。
白绮恩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要不是自己昨夜那么一抓,他大概不会去泡冷水,这深秋夜里泡冷水,不是自己找病吗,不管是不是因为她,她多少都有责任,那留下来照顾他拟补下罪过。
他那根传宗接代的玩意应该没坏掉吧。
接下来几天里白绮恩天天早起往金戈楼跑,照顾他吃药敷面巾,到了掌灯时分才回去。
白将军夫妇有些看不下去了,说,“这些交给下人去干好了,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老往他那儿跑不合适,怎么说他是你义兄。”再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过了真是件稀罕事。
白绮恩只是想拟补下自己过错,嬉笑搪塞道,“我不是长大了吗,他怎么说也是我义兄,我照顾照顾他也是应该的,爹爹,娘亲,你不希望我长大懂事些吗。”她总能把话说得俏皮喜庆,白将军夫妇真是拿她没辙。
绮恩,果然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白将军夫妇很欣慰。
陈长川这几天一直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到脸上有冰凉柔然的触感,他下意识想着是绮恩,这么想着,他想抱她,吻她,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带她去看蓝天花海,和她策马芦荡。这么想着他下意思的抓住了那冰凉柔软的手。
“哎呦,霜雪,你过来帮下。”白绮恩冷不丁被抓住手腕,吓得她一惊,她怎么抽都没抽出来,她刚才只是跟他换敷热毛巾,手忽然被抓住了。
第19章 兄弟姐妹
◎霜雪还没有进来,陈长川似乎是听到了白绮恩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帘,映入……◎
霜雪还没有进来,陈长川似乎是听到了白绮恩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帘,映入眼眸是急着挣脱他白绮恩,她急急忙忙要抽出自己的手。陈长川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抓住她的手,她的手腕很纤细柔弱柔荑,陈长川想要张口说自己醒了,奈何一开口,咳嗽连连。
白绮恩这才意思到,长川终于醒过来,她欢喜道,“你可算醒了,都几天了。”
陈长川一手捂着嘴巴咳嗽一手拽着白绮恩的手,见他那样子咳嗽连着不断,好像很难受样子,白绮恩不觉有些忧心,她忘记抽回自己的手。
好一会儿,陈长川那儿接连不断听着怪令人担心的咳嗽声终于停止下来了,白绮恩看着他小心翼翼开口,探问“你也真是的,说了让你去找个大夫,非要自己大冷天泡冷水澡,不是自己找病吗,你那个,没事吧”
陈长川抓着白绮恩的手心里暖暖的,道,“我没事,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吧。”眼中含有喜悦的笑意。
白绮恩直勾勾看着他,理直气壮道,“不然呢,不是我,谁会那么细心管你,看你给我找麻烦。我几天没出去玩了。”
陈长川嘴角微扯起,微微一笑,“那真是幸苦你,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手那么准,我至于受这份罪嘛。照顾我几天你就不满意啦。怎么说我是你家里人。对不对”你白绮恩的人。
白绮恩听不出他话里话,她听到他提到手,睁着眼睛道,“你赶紧松开手,拽着我干什么。”
“我”陈长川一个我字刚说出来,手上猛地用劲将人往里面带,白绮恩坐床沿身子不提防顺着他力度向他怀里撞过去。
“哎呦,长川,你有病是吗,叫你放手不是叫你,哎霜雪,你,你还不赶紧进来。”白绮恩压在陈长川身上,正说着霜雪毫无预兆推门进来。
长川转头对霜雪道,“出去。”
霜雪搁在门槛处不进不出刚一步迈进门看到这个刺激人眼球的场景看,她这是看到什么
姑娘怎么趴在川少爷的床上
猛地一激灵,心道这她作为个小人还是知道得越少为好,赶紧快步退出,顺便把门关上。
白绮恩看着不讲义气的霜雪溜了,她朝着门口方向连着喂了好几声,霜雪都没有再进来,白绮恩气得直在她陈长川的鼓囔囔的胸膛上一捶,力度不大,但也不小,捶完后后悔又气道,“看看你,还不松手。”
长川虚弱呼吸一下,弱弱看着白绮恩,他的眼睛很明亮,好似夜晚星星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辉,微弱而美丽,一不小心会将那个落入他眼眸里人吸进去,“绮恩,你打得我真疼。我现在可生病着呢,经不起你这么折腾。”说着又是咳嗽,咳得跟真的一样。
其实白绮恩的那一下力度在他哪儿是不轻不重的,捶得他心里小兔乱跳,血液沸腾。
白绮恩见他又咳嗽,以为真得把他捶疼了,忧心道,“我赶紧下来。”说着要往下爬,手腕确实被紧紧抓住,她抬头望着脸色苍白,嘴唇有些泛白的陈长川,想要发脾性喝斥他松手,但想到他生病的缘故,语气柔和些,“长川,你放手,我好下去,压在你身上你不难受啊,快点。”
不难受,很享受。
这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陈长川柔软跟随风飘摇的柳絮一般,看着疼脆弱,特令人想要好好爱护,整个一个薄弱无力的美男子,这幅楚楚动人病美男模样把白绮恩的心都要看柔化了,她平生最喜欢美丽人和物。
陈长川瞄准了她这一点儿,气息微弱道,“我睡觉时候总做噩梦,手里不抓个东西不安心。”
白绮恩为难,她另一只手拿起床里面的小枕头道,“那你抓这个吧。这样你不会做噩梦了,长川,以前我怎么没听说你会做噩梦吗。”
陈长川皱眉,用很受伤语气道,“你不信我”说着甩开了她白绮恩的手,白绮恩握握被拽进了手腕退下了床,难道自己真得伤着他他一个能统率三军的将军有那么脆弱,“不是啦。”
陈长川继续皱眉,略微哀伤而又淡然语气道,“绮恩,我只是普通人,看在外人眼里我是那么威风无限,其实我心里很不安心,你也知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寄居在你们家里,心里怎么能自然得了呢,邻居家的孩子都骂我是野孩子,没父母,用石子砸我,是你挡在我身前,喝退了那群小孩,那时候我感到自己特别安心。现在你”余下话尽在不言中。
说得白绮恩心里有丢丢愧疚,自己好像说过要罩着他来着,可是也没道理因为他想要不做噩梦自己就得把手伸去给他抓着,当她是什么,暖心布娃娃
白绮恩正犹豫着,陈长川暗中观察神色,又故作淡然轻松道,“这没什么,你我都长大,我没道理要你一直护着我意思,尽管我长得这么大,仍然孑然一身,孤苦伶仃,有话无人说,房子虽大,到底是孤单,没关系,我可以,反正这么些”
“什么没关系,”话没说话,白绮恩听不下去她抢白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说过要护你一辈子,都护你一辈子,把手拿过来。嗯。”
陈长川直直看着她,“绮恩,你没必要勉强,你是大姑娘了,外头人要怎么说。”
“我管外头人怎么说呢。我就要你了,他们能怎么样。反正我们问心无愧。”白绮恩见他磨磨唧唧敢接直接拉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陈长川意思意思要挣脱。
听白绮恩称‘我们’起来,陈长川心里很受用,至于问心无愧有待商鹤,他反手握着白绮恩柔软丝绸般丝滑的手掌,将她的手掌包裹在自己长年持剑粗糙的手掌里面。
白绮恩真是粗心大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眼神跃跃往他下三路看去,陈长川问道,“你想看什么”
白绮恩想起那晚上事情挺不好意思,她不知道男人拿玩意长那摸样,难得腼腆道,“你那个没毛病吧没事了”
陈长川审视望着她,她怎么对男子的这些玩意感兴趣,平时看得什么绘本啊,算了,她有可能是内疚吧,不打算再逗她,“没你想得那么脆弱,绮恩,你要不躺上来休息吧,我看你气色不大好,是累着吧。”说着挪开块空地,拍拍示意绮恩上来。
白绮恩想也没想,果断的摇摇头,虽然她们是兄妹,到底是长大了,都不是孩子,“我坐着挺好的,长川,你该喝药了。”
陈长川知道白绮恩意思,这样也好,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道,“苦,不想喝。”
白绮恩唤霜雪端进药进来,霜雪进来后眼看鼻,鼻观心,放好药后匆匆出去了。
白绮恩抽出自己的手,拿起药碗,端到陈长川面前,“早喝早好。我累了几天了。”
陈长川看着黑黢黢药汤,想说你不能温柔点吗,像个女孩子样子,不过转念一想,绮恩性子打小这样,还是算了吧,他扫了眼药,抬起眼睛望着白绮恩,“我浑身没力气,端不住药碗。”
白绮恩道,“我给你端着,你喝吧。快点儿,这药沉着呢。”
陈长川在继续装,“我双手没力气。你总不能让我把脖子伸过去吧。”
白绮恩算是看出这家伙,纯粹是装的,她假模假样笑嘻嘻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喂你”
陈长川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我没怎么说。”心里祈祷快些吧。
白绮恩看他装得像模像样的,笑笑道,“行,我喂你。张嘴。”说着把一大碗要端到陈长川嘴巴旁。
陈长川撑着做了起来,“没勺子”
白绮恩坏笑道,“我喂药不用勺子。”说完不带陈长川回应直接就着他嘴巴用药一大碗一气呵成给他灌下去,期间陈长川呛得咳嗽好几下,她都没理会。
好不容易把这难喝的苦药喝下去,陈长川给整得要咳出来,白绮恩怕他把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吐出来,赶紧伸手捂着他嘴巴,迫使他头扬起,“不许吐。”声音听严厉,听着像是训斥人一样。
陈长川望着一脸严肃的白绮恩,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自己知道了,白绮恩在确定他不会吐出来后,手才收回去,“你看看你跟我耍什么花”
话说道一般,陈长川呕一下把刚才喂进去的东西全都如数归还退还回来了,吐得他自己衣襟上和白绮恩衣裙上。
陈长川吐完了很抱歉的抹了下嘴角,看着一脸震惊气愤恼怒恶心的白绮恩,他歉意道,“我不是故意。”白绮恩那么蛮牛似喂药法子药水并没有如数进入肠胃了,有些呛住,趁着机会要吐出来。
白绮恩脸色由白转黑。
屋里头传来了白绮恩咆哮如雷惊天动地声音,“陈―长―川―,你陪我裙子。”
外头的守卫想要那点儿东西塞耳朵,白小姐的嗓音太高了,将军怎么找小姐了。
屋里头白绮恩是顾不得他是病人,直接扑上去对着陈长川就是一顿暴风雨捶打,拳头大大小小洗漱落在陈长川身上。
陈长川被打得有的吃疼,不过心里美滋滋的,由着白绮恩在他身上发泄滔天怒火。
“轻点,轻点”
“轻你个头啊,打不死你,你故意的。”
“打疼啦。”
“不够呢,再来。”
白绮恩给陈长川着实气着,她闷头不吭是要离开,陈长川拉住她手腕不染她走,“好了,是我错,我不对,不该吐你一身。
绮恩,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生病人计较不行吗,再说那天事情我还没算账呢,说起来你可是差点儿要我老命啊。”说着他观察了下白绮恩神色。
白绮恩一听那晚事情,火气一下子下去不少,她犟嘴道,“我不是故意的。”
陈长川道,“我吐出来也不是故意的。扯平行不行。”
在陈长川再三花言巧语的哄下,白绮恩总算又做回床沿上,双手环胸,看着前方,气鼓鼓模样。“那个真的事情怎么样了办妥没有。”真的那个一直以来是白绮恩的心病,她真得很舍不得这白府小姐尊贵身份,更舍不得爹爹娘亲独一无二的爱护,还有长川毫无私心的偏爱。
陈长川凑过去,“没事,会搞定的。绮恩,你放心好了。”
白绮恩一想到自己不是爹爹娘亲的亲身女儿心里就难受要命,不大开心道,“这事一日不搞定,我怎么可能放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孩。”她转过头眼中盈盈若有水问陈长川。
陈长川注视着白绮恩真切道,“没有,在我心里,绮恩,是最好的,不管你是不是义父义母的女儿,你都是我的好绮恩,不可替代。”这话说得煽情,搁旁人耳朵里早听出味道,偏生绮恩真没听出什么滋味。
白绮恩依旧恹恹不乐,“你不知道,我跟爹爹娘亲生活那么久,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亲生父母,突然这样,我真得很难受,很难受,我害怕,害怕爹爹娘亲不要我了,要我回去找亲生父母,可是我跟他们不相不识,跟陌生人一样。”
陈长川板过她的身子,双手放在她的双臂上,看着她认真道,“绮恩,不用担心,义父义母不是那样人,再说就算他们不要你了,你可以来我府邸哪儿住了,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我们是家里人啊,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