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错孩子成良缘——叶黑土【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7 14:48:29

  霜雪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觉得姑娘说得没错,谁家父母连自己亲生孩子是男是女搞不清,可是眼下问题是她们要先找到那个亲生的,要找到那家接生的农户。听说是在边陲地带。老爷太太当年是抗击匈奴去哪儿的。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眼睛眨巴眨巴一闪不闪看着白绮恩。
  白绮恩认真想了想,用手指在下巴来回摩挲下道,“我听娘说是在河谷一户农户人家家里生下我的,不是,生下她的呀。”
  “河谷那么大,农户多了去,太太没说那户农户姓什么呀。”霜雪继续追问。
  白绮恩双手一摊,“没有。”那时战况紧急,娘亲生孩子时候外头可在打战呢,长川的娘是娘亲的贴身随从,她也是为保护娘亲有足够时间生产而牺牲的。爹爹娘亲待长川也不是没有理由,除了长川本身是个可疼的孩子,大概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想补偿陈家夫妇吧。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找到那个真的河谷可是在边陲地带。山长水远的,我们出个府门老爷太太都要问,何况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们定是不许的。”霜雪直奔主题,河谷那么大就那么大,知道地方就行啦。
  白绮恩想了想,“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我们就说去我要去城郊庙里为爹爹娘亲祈愿,得在郊外长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来个金蝉脱壳,偷偷溜出去,不过要出关外得要城门令牌,这个是个问题,跟他们明着要肯定要起疑的。”想着想着露出苦恼的样子。
  霜雪想了想,“川少爷是秦牧校尉,是有出关的出关令牌,姑娘可以找他借。”
  白绮恩低眸垂帘,后抬起眼帘,眼眸清新明亮,坚定摇摇头,“霜雪,长川很聪明,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小时候我一有什么小动作他都知道,他要是知道我不是爹爹娘亲的亲生,他不但不会帮我,会直接告诉爹爹娘亲,我才不去呢。”
  听白绮恩这么说,霜雪焉了,耷拉下脑袋,忧心道,“那不是没办法了吗。”
  白绮恩见霜雪这般没信心,好像她们一定要完蛋似,她揽着霜雪的肩膀,在她耳边悄声道,“直接要不行,我们可以偷啊。”
  偷,霜雪转头见白绮恩水光潋滟美眸里闪过兴奋的狡黠,这种下三流的注意自家姑娘能想出来真不是什么稀奇事,跟在她身边伺候久,她一点不奇怪,不过她看姑娘是有种玩乐的恶趣味在里面吧,她甚至怀疑她要去找真的那个是不是想借口出去玩乐。
  偷,要偷拿陈长川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白绮恩和霜雪主仆两个闷在屋里头想了无数条‘偷’的方法,最后研讨着研讨着两人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草草确定还算可行的法子后两人倒床上一起呼呼睡起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睡过头白绮恩在霜雪等丫鬟服侍下梳洗打扮好去郑氏请安,才发现娘亲和爹爹已经上早朝去了,这好了可以省下了。
  白绮恩和正要用早膳时候,李嬷嬷欢喜迈着小碎步快步进来,李嬷嬷是府里老人,白绮恩是她看着长大,唤了声李嬷嬷。
  李嬷嬷直奔白绮恩更前,本就褶皱的脸因为她的乐的笑容变得更深刻,乐呵对白绮恩道,“姑娘,你知道吗,朝里传来消息,皇上亲封咱们川少爷为骠骑大将军从一品,特赏赐将军府一座,现在正在都建,明面开春大概能完工,到时候就能搬进去了。”
  霜雪喜道,“皇上真是恩宠川少爷,先是校尉,后来又是赏金赏银的,又是说要咱们川少爷为义子,可惜给咱们老爷抢了先,当时皇上还玩笑嫉妒来着呢。现在更加大出息,骠骑将军,跟老爷齐平了。”
  白绮恩脸上亦是欢喜,她自小和长川要好,长川每次长脸,她都跟着高兴,觉得与荣俱荣,自己脸上也倍有光。
  李嬷嬷也是乐呵,川少爷她也是看着长大,她自然看作自家孩子,何况他还是老爷太太的义子呢,这关系可不是寻常人家可比的,她接着夸赞,“咱们川少爷一看就是将门虎子,一看大出息,小时候不言不语,沉默少言,听说他七次深入大漠,打过河谷,追进长祁山,一剑砍下那个匈奴头领的脑袋。这功劳是旁人能比得了吗。”
  “昨儿怎么没听长川说呀。”好呀,分开了四年他居然跟我生分了,白绮恩觉得有些气,气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气关于长川的消息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他本人一句话没说。气他,气他什么,大人不计长川过,自己大度。
  李嬷嬷可没看出自家姑娘不大高兴,继续欢喜道,“打匈奴人多危险呀,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是不知道,战场上他胸膛上挨了一刀,差点没命,大漠哪儿环境恶劣,哪有什么好的医疗,除了军医的有限的草药,靠他那顽强的求生意志,这匈奴人知道后说是长生天要亡他们呀。”
  白绮恩和霜雪都听愣了。
  长川在信封里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说的都是好事,所以她一点儿不知道他原来过得那般艰苦,还受重伤过。
  白绮恩和霜雪互相看了一眼。
  长川当骠骑大将军是好事,能出府邸也是好事,出关令牌该偷还得偷。
  饭后,白绮恩去看望下她那个从杭州远道而来的三堂姐,顺便闲聊几句,客客气气聊了一会儿,白绮恩困了,自个提前回去,白蔷薇说话太文雅,她都不好意思不斯文了。
  打着哈哈从冬暖阁出来,心思又绕回偷上,琢磨着怎么偷陈长川的出关令牌,走着走着走回了自己华阳轩,结果见到屋子里正端坐着下朝换回休闲服的陈长川。
  白绮恩来不及问话,陈长川已经从里面大步迎出来,他信步到白绮恩面前,脸上带笑,低头对白绮恩说道,“依依,我一下朝换了衣裳直奔你这儿来,在这儿等你良久,我给你带你礼物。”
  白绮恩微微仰头看他,“礼物”
  
第3章 偷令牌(上)
  ◎陈长川换上了在家米白色银花纹蓝色绣边休闲长袍褂子,腰间系着一条蓝色……◎
  陈长川换上了在家米白色银花纹蓝色绣边休闲长袍褂子,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缎绸红色底纹的腰带,头发整整齐齐用冠子冠好,看上起别有股子清闲疏朗英俊之美,“跟我进来看看知道了。”转身往屋里走去。
  白绮恩随后跟上,“你以前经常给我寄礼物,都是孩子玩的小玩意,这回别是吧。”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蛮好奇,长川究竟给她带了什么好玩的来呢,脚步一点儿也不慢紧跟在长川后面。
  他们分别整整四年时间了,期间长川在寄书信捎带些当地特色小玩意给她,白绮恩看着小巧粗糙但别有趣味的原先玩得挺高兴,后来长大对这些玩意不大感兴趣,全给锁铁皮箱里,她又再是孩童了。
  白绮恩脑中想着他会带回来什么稀奇古怪东西到他腰间蓝色腰带随着走路步伐一晃一晃的深褐色令牌,这就是,
  “哎呦”白绮恩脑子光顾着思想眼睛没怎么用上,前面的陈长川停下了她脚步没停下,直接紧跟着撞上他宽厚硬朗的后背上。
  白绮恩捂着自己被撞得生疼的额头上,没理由埋怨说道,“你停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的肉是铁打嘛,疼死我啦。我不要你礼物了,疼死我啦,疼死我啦。哼!”
  陈长川后背挨了那么软绵绵的一下,心中有点慌,或者说是痒,他淡定转过身去见白绮恩捂着额头一副很委屈转身悠悠要走,他赶紧拉过她抚在额头上的手,心疼看了看,“我看看,我不是故意,再说谁知道你是闭着眼睛走路呀。疼吗”看着白绮恩的额头并没有什么,可能是撞上一下子疼吧,她娇生惯养惯了的。
  白绮恩听他这么说抬头没好气反驳道,“看你礼物不容易我吗,你走吧,回你的金戈楼去。说着转身抬步要走,眼角还溜下陈长川腰间的令牌呢。
  “走什么走,我准备了这么”陈长川从后面扯着了她的手,那知道白绮恩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不稳什么居然倒在他怀里,这下子一个温香软玉。
  陈长川没来得感觉温香软玉,一只手在他肚子处乱滑动,心道,依依这是什么时候学的坏毛病。当下沉下脸把人毫不怜香惜玉推开。“什么时候这么娇贵啦,拉你一下你往我这儿倒什么。”不过抱着人感觉不错,软软,跟没骨头似的。
  白绮恩腰牌没偷到呢还挨了训,她不乐意扭扭捏捏站好,硬嘴巴道,“不是没站稳,你看着我摔一大屁股墩,你不是说有礼物送我吗,礼物呢”她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瞧瞧屋里头多处什么没有。
  正瞧着瞧着见屋子里圆木桌子上多了一大坨黄橙橙油光亮亮的肉,烤肉
  白绮恩转头看了眼陈长川,陈长川脸上淡笑。
  “这是里给我的礼物烤肉”白绮恩边说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子面前,定睛一看是一半烤全羊,除了脑袋是完整,身子是一半的。
  闻一下,烤肉那股子香喷喷的味道直迎面扑鼻而来,正香。白绮恩闻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说话口吻也开心多了,“长川,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喜欢吃的,府里头平时都不准备这个,这个烤肉怎么跟咱们平日里吃得不大一样啊。”她转头略带疑问看了徐徐走过来的陈长川。
  不管,坐下先尝尝味道如何。白绮恩正想着哪儿下嘴吃时候,这么大块烤肉,快占满她的桌子啦。
  手伸到一般被拦截下来,她抬头看着拦截她的罪魁祸首,正笑嘻嘻望着她,什么意思,给看不给吃,那太不人道,美食是不能辜负的呀,陈长川跟自己混了这么久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不是你送我礼物。”
  “是送给你,但不是这样吃的,依依,你先做好,我给你切好。”陈长川说着从身后腰间掏出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白绮恩看着举起刀子一下子插下去,还以为他是小心眼要插自己呢,她眼睛一闭一睁,之间他已经手脚利索把一块美味鲜嫩黄金金的烤肉割下来放在小盘子里,隔成了几小块递到自己面前。同时把筷子一并送上。
  白绮恩看得眼睛发亮,她抄起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嘴巴里送,那味道,自然是不消说香是肯定,肉又软绵鲜嫩吃着还有脆脆的感觉,那股子在嘴巴里嚼劲儿够味道,她坐着嘴巴不停吃,一手冲陈长川竖起大拇指,“嗯,好吃,好吃,是谁做,一定好好赏赐下。”
  陈长川见她吃得油嘴满舌不停夸奖,他心中乐开花,这其实是他自己做,他知道绮恩喜欢美食,专门跟当地的牧民学的,看来手艺不错。
  他拉过椅子坐下,“这是匈奴那边的专门的烤。”
  “你把匈奴厨子抓回来,实在是高明啊,他们看着野蛮对吃得还是有一套,很有我的高觉悟。”
  白绮恩的高觉悟是人生在世短短须臾数年,白胡子老夫子还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可见其珍贵,那么人生自然是及时行乐。不多吃点好吃的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她接着又说道,“长川,你干脆把那个匈奴厨子送我们府上,这样我们随时想吃可以吃了。”说着转头看坐她旁边的陈长川。
  陈长川看着她吃得腮帮子鼓囔囔还不忘想着下一顿吃的,宠溺笑笑,伸手在她只想着吃的脑袋上摸了摸,“你想吃,随时都有。”
  白绮恩嚼着嘴里的香肉睁着眼睛看着陈长川,“真的,随时都有。”
  “嗯,依依什么时候想吃都有。”
  白绮恩甩了甩脑袋,不乐意道,“别老摸我脑袋,别叫我依依,我都是大人,要叫名字,依依,依依,听着多孩子,我又不是孩子。”继续吃。“再来一盘。”
  长川好笑又无奈接过白绮恩的盘子,“叫依依不好嘛,我又不是外人。”一边切肉一边道。
  “那当然不一样啦,你当然是家里人,那是以前小名,现在我都大姑娘啦,好了没有长川,长川你要不直接把那匈奴厨子给我得了。”
  长川把切得细细薄薄容易嚼的肉片递到白绮恩面前,轻声道,“你真想要那厨子。”
  白绮恩迫不及待夹起一块吃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见她对吃有多么熟稔,“你这废话嘛,你吃有我讲究嘛,快快送来给我。我不想吃了这顿还下顿想着。”
  陈长川心中乐,“已经是你的了。送出你可得负责一辈子。”
  白绮恩心想他太嗦,“这不用你说,他来我家做厨子,自然能给他吃给他住。他有妻儿没有”
  陈长川心里转了转,“没有。”
  白绮恩吃着一块接着一块嘴里不闲着,打了个带烤羊肉味道的饱嗝,顺缓了下气息,“那没问题,只要他继续烤好他的烤肉,他后半身的幸福我给他包下啦。你别笑呀,家里也不是没有小厮丫鬟配对,到时候给他找个合心意,他这道烤全羊挺合我口味,继续保持啊。”
  陈长川心里那叫一个美呀,看来没说真相是对的,继续套路她,“那你保证以后不能不要他,他后半生可指望你啦。”
  “没问题,只要他好好干活,做好烤肉,今后不会不要他。”白绮恩除了觉得陈长川问的问题有些奇怪,白府对下人可是很好的,从来不曾苛责过呀,都是宽厚待人,他可能是怕他那个匈奴厨子在白府受白眼吧。看来他们交情不错。
  白绮恩接着道,“你放心,就算他是匈奴人,我们不会歧视,一视同仁,长川,再来一盘。”有把光溜溜盘子往前面一推。
  陈长川接过盘子但没有再给她切肉,他把盘子放一边,白绮恩抬头看,催促道,“快呀,切,我没吃够呢。你包起来做什么呀。”陈长川拿着牛皮纸将剩下烤羊肉包裹起来。“下回再吃吧,你那个厨子暂时在我这儿。”
  白绮恩见他把那么香喷喷东西包起来,又反悔匈奴厨子不给她,心里老大不乐意,拉着脸,“呃”打了个饱嗝,“我没吃饱呢,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故意吧,你是馋着我。”眼睁睁看着色香味具美的美食没有,她那个心痒。
  美食没有她这个美食达人来鉴赏岂不是辜负这番迷人滋味,长川这个王八蛋实在暴殄天物啊。
  这个混蛋。还我烤全羊。
  在白绮恩的幽怨谴责的目光中陈长川收拾完东西后淡然坐下,“厨子我没说不给,等时机到了,你看你吃得都打饱嗝。消停下吧。”
  白绮恩嘟着嘴巴,白长川就是故意的,故意馋着自己。
  白绮恩恼着恼着心思又转会了偷令牌那件重大事情,那可是关乎到她以后能不能继续当白家小姐享受美食玩乐人生的重要物件,怎么可以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厨子,不是,这个匈奴厨子暂时无关紧要,怎么能因为一个厨子耽搁,可是怎么偷,明着偷,那自己绝对没戏。
  “依依,你盯着我肚子看什么。”白长川察觉到白绮恩莫名灼灼目光,她难道是知道什么
  “啊”被当事人戳破的白绮恩目光收回来,她掩饰下那渴望眼神,“我看你这腰带样式挺不错的,蓝蓝的,还有红色的。”
  陈长川不明白,这腰带他不是一二天戴着,怎么今儿她老盯着她,她估计是憋什么坏,以前她干坏事前眼睛特坦荡,事情暴露后基本都是他来背锅。
  这个臭丫头,真是丫头,现在应该是憋着什么坏。
  陈长川不愧是跟她一起长大的,白绮恩此时确实憋着坏水,想着用什么办法拿到令牌。
  有了。
  白绮恩坐好了,找话闲扯说,“长川,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没说上几句话,爹爹就拉你去书房谈公事,我挺好奇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塞外风景是不是挺美,长川,你给我说说呗,好歹咱两一起长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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