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澜直直地看向秦胤,没有任何的情绪。
秦胤将人抱在怀里,直接把她的衣服从衣领处往下扒,手臂一瞬间收紧,像是夹杂着极度的愤怒与喷薄而出的震惊,季景澜一动没动......
秦胤抱了季景澜好一会儿,没人能看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见他微低下头,薄唇在她的脸颊边留下一个轻吻,温柔地,优雅地.......
亲完,他低声说:“你先回去休息,朕要亲自去看看。”声音出奇的低,看似温和,却让人觉得阴森的,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他又吻了她脸颊一下,留下一句:“我没事,你先回去。”接着,他转身而去,留下季景澜立在那,她抽出丝帕擦了擦脸颊,用力的蹭了蹭,继而是嘴唇......
秦胤至始至终没明着说什么,语气是平静、温柔的。却掩饰不住那冷酷与别样的威胁,把他的帝王性格一刹那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第101章 平静
季景澜在秦胤走后,也不做停留地回了休思阁。东秀和颚亥全被她打发回了中景园,她担心若是被秦胤发现什么,他没准会马上找颚亥算账。
说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纯属上天厚待江晏州。因为是家宴,又有秦胤在,铁大并没有寸步不离的过度保护昭景皇后,不然一定会惹皇后不愉,这是经过最近接二连三的相处后铁大摸出的心得。再说,外面还有暗卫在,自会有人接手保护皇后安危。如此想着,她便自觉地离远些,省的碍眼。
季礼涵如厕时,季景澜、东秀、颚亥三人跟着,女人们有说有笑的,暗卫“闪电”虽然隐匿在暗处,却因为隐私忌讳没有紧跟左右。整个庆和殿周围都有守卫,一旦有敌情出现,定会第一时间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
但他们忽略了一条狗,还是一条被灌了药不能发声的狗。皇宫里有一猫一狗经常跑来跑去的,暗卫、御前侍卫也是见怪不怪了。只要不过碧水桥,他们大多不阻拦。却没想到,王意潇那只狗被江晏州从密道直接抱到了假山里.......
江晏州了解皇宫布局,他与季景澜见面之处完全是死角无防区,三面围拢,地方狭小,在里面如被瓮中捉鳖,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呆在那......
就这样,江晏州在重重包围之下如愿以偿地见了季景澜。又听她劝说,准备赶往南疆。
单兵作战,面对大内如林高手,就算江晏州武艺天下第一,也完全没有胜算。他深知这一点,当然不会以卵击石,至于怎么离开?他心里早有了主意,此时不能完全靠密道,如果让秦胤发现了他出现的端倪,那么,秦胤绝对会在第一时间会派兵到各个宫门守着。到时候,他便成了自坠陷阱,束手待毙。如今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季家人的马车,关键是在抢到时间差的同时,还必须要躲过一些御前侍卫。
江晏州没想过能不能顺利离开?更没想过被抓住会怎样?对于他来说,只要下定决心的事,从来没有瞻前顾后,他每次都是全力以赴,包括对季景澜的一路追寻。
按大平皇宫的规矩,江晏州清楚知道等着季家人回家的马车所在的位置。
.......
季景澜回到休思阁,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颈有一处被江晏州给咬破了,她一碰就痛,以江晏州如今对她的态度,不至于再喊打喊杀,但咬她算怎么回事?她一边穿睡衣一边想了几种可能,心跳的有些急,赶紧打住思绪,没必要再费神了,他已经走了.......
她吃了两颗保心丸便躺下休息。她才不会去关注谁死谁活,好像真跟她有多大关系一样。一个个的都是重度神经病患者,随时随地的都能发疯。
午夜时分,季景澜翻了个身,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瞄了下沙漏,宽大的床榻上就只她一人,秦胤也不知死哪去了?没准肝火旺盛,无处发泄之下,找个暗处在那胸中碎大石也说不定。
没人捆绑的感觉真好,好久都没这么轻松过了,季景澜裹着被子滚了几滚,又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好眠。
...........
送走了季家人后,金大、金二领着暗卫亲自去寻人,他们看出了皇上眼中那非同寻常的阴沉。
秦胤根据线索,分析了一遍,凭着蛛丝马迹,一路走到了假山里,灯火通明下什么都没有。可他断定,如果他们真见面了,唯一地点只会是这里。因为其它地方都被暗卫分区掌管,一旦有人,即便是高手,一时或许不能发现,但一炷香时间还没发现,那就不配成为暗卫。
这个角落,因为被暗卫提前清查过,又在监控范围,之后再进人定会被发现。旁边不远处是女人如厕更衣之处,因为季景澜在,暗卫们没人敢上前,这才会被忽略。
刚刚,秦胤凭着一条狗顺藤摸瓜,直接派暗卫到安宁宫里找王意潇审问。才发现王意潇被下了药,不仅不能说话,还昏睡不醒。
太医看了后,便说这种情况至少要五、六天才能好转。
谁会等那么久?在金二阴森森的注视下,太医赶紧试着扎了几针,就见安宁皇后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整个人跟梦游一样活在自我世界中,仿佛看不到周围的人,她走到不远处的桌前倒了杯水坐在那喝完,又往床榻走去,双眼倒是有神,却像是无法支配灵魂。
何为审问?金二在接受皇令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了自然要像对犯人一样不折手段,他用冰冷的井水反复浇着王意潇。
终于,她有了一丝清明。咳了几声,气若游丝般伏在那。她的嗓子不好用,金二直接上笔墨纸砚,一边拿冰水浇一边问......
他问一句,就要一句答案,答不出来或者诚心不配合,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一个擅于用蛊的白巫都能被他审的服服帖帖,大小便失禁。更何况一个女人?
在暗卫金二眼中,宫里的所有女人,包括住在休思阁的昭景皇后,皇上愿意养着,她们是皇后,不愿意养着,都是婢女,谁也不比谁高贵?
王意潇从没想过,她会有今时今日,更从未见过眼前如此多的刑具,各个造型奇特,有狠辣的,有尖利的,有滚烫的,甚至有龌龊的.......她看的怕了,怕到恐惧,怕到心冷,怕到眼角抽搐,浑身脱力,怕到扫掉心中所有的儿女情长,那些男人一个个的根本不在乎她,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很奇怪的,过往所有坚持,所有想不通的妄念在这一刻豁然开朗。她变的无欲无求,无情无义,把知道的都写下了。
至于江晏州一直藏在哪里?她是真的不知道。但如此情况下,她没忘记用笔墨渲染江晏州和季景澜之间的奸情......
昭元帝又岂容别人轻易哄弄?即便怒火中烧,郁卒添胸,他扫了眼王意潇的笔墨,也分得清哪些是真,哪些带上了水分。他一直立在假山处,命人掘地三尺地挖,他认定地底下有机关,同时,他第一时间派金卫仔仔细细地搜索皇宫,发现可疑人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派御前侍卫前去各个宫门把守,调出五千兵马协助,同时再增派五千兵马到大平的各个城门......
一个时辰中,皇宫里进行了一番彻底大清洗,三更半夜,月圆如昼,一些个侥幸生存的魑魅魍魉被彻底掀翻出来,再无处可逃。后宫里所谓的主子们更是人心惶惶,噤若寒蝉。而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而已,第二天,才是真正的瓢泼大雨。
假山处,秦胤在看到有地道的那一刹,才允许自己去想前段时间,季景澜曾来过这里,那就意味着她极可能也知道这个密道。她来这里是干什么呢?应该是探路的。想有朝一日从这里离开他吧?一时间,秦胤闭住了眼,狠狠挥手命人下了地道一路追击。
他因为季景澜一颗心早就乱了,各种各样的乱,可他不得不忍耐,在最阴郁的那一刻,他没忘记前车之鉴,强令自己不能伤害她,哪怕语言上的伤害。他们之间的关系太敏感脆弱,经不起丝毫的风吹草动,他曾经发誓他要能承受住她的一切.......
倏的,秦胤眉头皱起,眼睛也随之锐利起来,他突然又想到一种可能。毫不迟疑的,他立刻命金大发信号通知派出去送季家人的那几个暗卫,彻查马车!又亡羊补牢的继续下令全城搜查。
短短时间内,整个大平从皇宫到坊间各家各户,如布上了天罗地网,秦胤誓要杀了江晏州。摸不清状况的人们,只感觉大平城上空的风云都在奔腾涌动,那强烈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江晏州在哪里?他的确抢到了时间差,秦胤和季景澜在庆和殿对话的时候,他还在密道里艰难穿行,在秦胤下令找他的前一刻,江晏州刚出了地道出口,一路闪避到安置马车之地,躲在暗处角落里伺机而动,他按着尊卑老幼的坐车习俗,潜伏到了第三辆马车上。
一句潜伏说的简单,但个中凶险可见一斑,若非胆量过人,身手不凡,绝不敢在两名御前侍卫的视线内以身犯险,江晏州身体带伤,身手不如平常三四层,若不是多亏他手中捉了一条青蛇,他差点就被发现。而恰巧,坐上这辆马车的正好是性情鬼怪的颚亥和与昆腾有着男女之情的东秀,好一番目瞪口呆,可毕竟都是熟人......
两个女人互看一眼后,无声无息的便给秦胤的搜查工作带来了巨大阻碍,也为江晏州的化险为夷提供了诸多方便。
折腾到大半夜子时,秦胤也没找到他要找的仇人!他知道错过了最佳时间。而金大的回复,让他薄唇边爬上一抹冷笑。
颚亥和东秀的马车上竟会有血迹?哪来的血迹。那个颚亥张口就说是月事,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秦胤敢肯定,人就是通过那辆马车给溜走的。再找已经不容易了!
如果可能,他真想把颚亥交给金二大卸八块......
秦胤压着怒火回到了休思阁,一个人躲在阴暗处静静凝视着床上睡的香甜的季景澜。只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他在外面妒火中烧,恨不得血洗皇宫以解心头只恨,她却没事人一样,无碍无忧,似乎还很高兴今晚没他打扰她,一个人在那毫无形象的翻滚。翻的他都想把她拎起来挂到屋顶上,看她还睡不睡的着?
归根究底,她不在乎他,更不理解他的感受。
她从不理亏,做什么都理所当然。没准和别的男人翻滚着,被他捉奸在床,也能一副若无其事的看着他!
秦胤心里邪火一股一股的往上窜,他站起身走向她。急切地想让她在他身下叫..无助的..难受的,唯有那一刻,他才觉得,她心里有他。
季景澜睡的昏天暗地,连梦都没有,突然的,脚腕一紧,昏沉中她下意识的蹬了蹬,接着又被抓住,她也就醒了,意识到腿中间被涂抹着什么,没片刻感觉热乎乎的.......
很快,一股子塞胀,她闷哼一声,塞的她紧紧夹住,阻止着继续。只觉一条腿被高高抬起,被彻底顶入,身体随之起伏起来......季景澜彻底醒了,这种事也不是一两次了,她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愿意睁眼,喘息着把脸埋在被中,任他在后面拱。要是平时拒绝也就拒绝了,今天如果她再冷下脸来不给他,还不知狗皇帝怎么想呢?
“舒服吗?”
季景澜嗤的笑了:“上来就这一句,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快点,我好困。”
“呵,你这是不满意啊,那今天咱俩玩大点。”
季景澜一听,咬住了唇,再没了随意,手挣扎着伸到床头柜里翻瓶子。
秦胤在她一拧身间差点被挤出去,赶紧握住她的腰,身体紧紧靠向她,当看到她一连倒出三颗药丸一股脑要往嘴里放时,他眉头紧皱,连瓶子带她手中的药都给夺了过去,沉声道:“这是蜜啊,你一吃再吃!”
“我不是怕一会儿太兴奋了,两颗药扛不住吗。”
秦胤狠狠一顶,接着动作就放缓了。
“嗯......”季景澜抓住机会轻声说:“那我不吃药了,你也别拿手指揉我了......”她刚睡醒,神情慵懒,一双眼略带着迷离,无害的有些乖巧:“你快点弄出来行吗?”
秦胤嘴角微抿,继续动着,力道温柔的像是透出了讨好。
秦胤接连换了三个姿势后。
季景澜问:“好没好啊?还要多久?”
他不为所动。
季景澜摸清了秦胤脾性,这时候反复咬他两口他才兴奋。
果然,秦胤开始加速起来......
季景澜的手抓住了他的小手臂,五指越陷越深,越抓越紧......
秦胤喘息着一边动,一边无限循环地问她:“够不够劲,够不够劲......”
季景澜不说话,摸过什么蒙住了眼睛,独留嘴唇露在外面,紧紧闭着,河蚌一样不给他答案。间或的,鼻间喘息急促。
她今日的隐忍让秦胤动的更欢实火辣,像是有种鞭挞感,大开大合,次次全入,逼迫着她开口回应.......
数不清他问了多少次的够不够劲中,季景澜的头从枕上突然抬起,弓着身子,短促地喊了出来,明显的得到释放一样......
秦胤喘息着停下来,感受着她的蠕动收缩,吻上了她的唇,吻掉别人可能留下的痕迹,给予温柔抚慰。
这个动作维持了片刻后,她的头缓缓地落了下去......秦胤用力吸允两下她的舌尖。
接着,他跪在那猛冲起来,最后一刻,紧紧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挣脱,全s到了里面:“阿鱼,给我生个孩子,给我生个孩子。”
可是在后来洗澡时,秦胤眼睁睁地看着季景澜坐在水池里拿手指往外抠。他走过去一把拽起她,一巴掌拍掉了她的手,他没控制好用了一些力道,她像是没有感觉,抬头冲他一笑.......
秦胤突然恐惧起来,抱着季景澜吻她,她的身体有些湿冷,唇也湿冷。就像怎么暖都暖不热一样.......
再次回到床上已经是下半夜,两人经过一场折腾,都了无睡意。
秦胤摸着她的后颈,她皮肤雪白,红痕太明显,他面无表情的给她上药,缓声说:“我的错,让你受了伤,没事,太医说不会留疤。”
季景澜任凭他服侍,闭着眼回:“你有心了。”
秦胤话题一转,直接问季景澜:“颚亥,你说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秦胤笑了,实话实说:“我现在想杀了她,可我能吗?”
季景澜平静道:“既然不杀,那就哪来的送哪去吧。”
秦胤忽然问:“不送旺岭吗?”
季景澜睁开眼看向秦胤,唇边带笑,头靠近他几分:“你也看出来了?”
她难得笑的真心,秦胤眼睛微微一亮,嘴角跟着牵起:“嗯。”
“那你还问什么问?有句话说的好,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秦胤垂下眼,冷笑:“我成全他们,谁来成全我?”
季景澜忽然坐起来:翻身骑到了秦胤腰上:“我现在还不够成全你吗?秦胤,你摸着良心说,我成没成全你。刚刚是谁......”她趴在他耳边轻声地说着什么。
秦胤搂住她的腰,面容严肃地开口:“季景澜,我要攻打南疆。”
季景澜缓缓坐直了身体:“冤有头债有主,即便你是帝王,也不能罔顾性命。”她几分认真地看着他,“若真论起来,我什么身份,你该知道吧。”
秦胤仍让她坐在上面,定定地回视着她:“我即位以来,险象环生,几大权臣暗中勾结,扰乱朝政,很早以前,我就看出江晏州意在篡逆,我一边利用着他,一边也给过他机会,季景澜,朕不是没有胸襟雅量之人,帝王之道,君子与小人,英雄与贼寇,各有其用,谁也替不了谁,朕既要用正也要用邪,但后来他还是造反了,他还.......”他终究忌讳着季景澜,没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