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朕妻——云东曼【完结】
时间:2024-12-07 17:17:22

  书名:天予朕妻
  作者:云东曼
  简介:
  为了治理天下,天子的意识一分为三。
  一为权倾朝野、冠绝京都的世家之主内阁丞相!
  二为执掌天下兵马的元帅大将军,人称恶鬼战神!
  阴差阳错还有一缕意识成了个乡下农家的小书呆!
  书呆子少有神童之名,只因体弱多病,功名未就。
  他有个自小捡来一起长大的未婚妻,少女温柔体贴,娇美不可方物……
  天子起初只是频繁附到书呆子身上,冷眼旁观。
  后来看着看着,自己也生出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
  书呆子考上状元殿试那日,天子暗藏肮脏心思,假意提点:“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年轻人应先立业再成家!”
  状元郎红着脸:“学、学生想快点成亲。”
  满朝哄堂大笑。
  天子咬碎了牙。
  _______
  状元郎大婚那日:
  当朝丞相驾临寒酸的状元府,语酸轻蔑:“娇娇岂可配病鼠?”
  战神大将军帐下一众恶鬼兵痞包围了状元府,“谁入谁死!”
  天子拍碎了掌下案桌,“她是朕妻!”!!!!!!
  文武百官:……
  大兴要亡国了吗?还他们明君能臣啊!!!
  直至此时,天子方知,原来不仅小书呆的神识他无法掌控,就连另外两个也生了自己的心思。
  他们甚至通过他的主神识,同他一样日日夜夜窥探觊觎着状元郎的未婚妻……
  又名:《邪恶如我,邪恶如他们》、《朕背刺了朕自己!》、《一个人谈恋爱,三个人看》、《基数变多,一份幸福就无法平衡定律》……
  1、前面有一部分科举,后期修罗场,慢节奏~
  2、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 科举 脑洞
  主角视角:今,瑜生;配角:元抑,钟离隐,竺情
  一句话简介:天子素了半生,一眼看上状元媳~
  立意:坚韧不拔,昂扬向上文中背景为普通古代架空,所有角色均为正常人,无异能等。
  
第1章 天子与权臣
  但大兴朝的老百姓与文武百官不需要担心这样的问题。
  因为他们的天子与文武两大权臣丞相与大将军的关系极好,好到互相信赖,可比一人。
  当今天子英明睿智,胸怀天下,他的左膀右臂丞相主文,总领朝政,丞相出身世家大族,人品端方高贵,乃当今朝野第一人。
  而将军神功盖世,智勇双全,手掌百万雄兵,用兵如神,主武力军事,将大兴朝护得关外一只马都奔不进来偷吃一根草,但凡探进来一个马头,一群马都不够赔!
  皇帝是明君,文武两边首脑权臣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神人,更重要的是,他们三人都非常年轻,年富力强!
  天子和主政权臣年轻就意味着这个王朝的生命力旺盛又漫长,只要不出意外,在五十年内甚至百年内,这个王朝都不会有任何的风险。
  很多大兴老百姓总感慨自己生在了好时代,因为他们和这样的明君名臣活在了同一个时代,不必颠沛流离,每天都能安心入睡,第二天带着满满的希望与朝气去干活,为可以预见的明天和下半生安安心心地打拼,积攒钱粮,为儿女嫁娶延续家族血脉攒钱,为自家换个大房子攒钱,为买头牛攒钱……
  诸如此种,因为对当权者的放心与对国家的骄傲,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安定感,所以也使大兴朝从内而外从下至上从透着一股生机勃发的旺盛生命力。
  这种兴旺的大气象自当今天子登基以来才逐渐兴起,并仅八年就达到了目前为止的顶峰。
  也使爱国的史官名士们已经私底下在磨笔霍霍,准备日后大书特书,为皇上至少冠一个什么千古明君的名头,反正大兴朝在陛下的手里一定错不了,陛下这么年轻,在遥远的将来说不定大兴朝都要一统关外,把疆域版图再扩大一倍!
  到时候百姓户户有余粮,家家有屋住,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一不小心,白日做起梦来总是美得很!
  有位姓吴的年轻史官,单手撑着下巴,一手磨墨,方才出神发呆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墨磨到了外边,沾了自己一手,倒也不觉如何,仍嘴角噙着笑,无不快乐地发散着思维。
  说起陛下,难免会想到大兴皇族。
  大兴皇族为元姓,说他们历朝历代皇族之最奇在于,这个皇族选继承人不似其他朝代那样,用嫡或长来定尊卑,再不济以能力品行出身论高下,皇帝再霸道点,以个人喜好来选继承人也是有的。
  大兴皇族以上哪点都不沾,他们的下一任皇帝是凭天选,准确来说是一个类似于话本里才存在的“法器”,以皇帝与皇子之血为引,沟通天地。
  每一任皇帝在大行前,都会滴一滴血在一个外形类似玉盘,背面是乾坤八卦镜,正面是什么无人知,听说盘上总是飘着一层雾看不清内里如何。
  皇帝的血滴进去后,再依次把各个皇子的血也滴进去,哪个皇子的血滴进去了,玉盘有反应了,就会被选为继承人,继承大位。
  玉盘是何反应也不一而足,相传有的皇子仅仅是发光,发光的亮度颜色又有差别,也有的皇子的血甚是奇特,滴进玉盘后不仅玉盘大亮,甚至隐约能看见玉盘上的仙影缭绕,耳边能听见仙乐重重,当今陛下就是这样的唯一的例子!
  这面玉盘被视为国家重宝,皇室之脉,概因玉盘从未选错皇帝,它选的每一任皇帝,哪怕在它选之前平平无奇,当上皇帝之后最差也能守成,几乎从不出差错。
  倒也有皇帝中途或后期突然莫名发疯转性了的,还不单一两个,这也是奇特的一点之一,也因此不时疯了一个皇帝,这个蹉跎那个耽误的,让大兴皇族即使带了点奇异的色彩像是天选皇族,却也传承至今没能颠覆历史,成为史上独树一帜的超级强国。
  但今朝,朝臣百姓却是看到了希望。
  小史官百无聊赖地想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升官啊,他想去当陛下身边的起居郎,专门替陛下记载日常起居,他可以肯定,陛下必然是大兴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作为一个有志向的史官,他怎么能错过这样一个千古之帝?
  若能在他身边,亲眼见证陛下的每一件事情,亲笔记录陛下的只言片语,也就不枉此生了!
  正想着,大门进来个人,白发苍苍戴着官帽的老头,大吼一声:“昨日丞相于国子监诲百学子,讲的那些话都记下来没有?待会儿丞相从议政殿出来路过咱们这里,说不得会拐进来,快写好了没?”
  小史官吓得打翻了砚盘,官服沾上一身的墨汁。
  嘴里偷偷嘀咕:“说什么顺路……其实还不是特意来看。”
  丞相大人出身世家大族,是高贵的百年大族家主,他师从天下第一大儒兀品乘,心性能力自是没得说,百年难得一遇的能耐人,然外界说什么丞相人品端方高洁,身不含铜臭味儿,脚不沾名利俗气,他是万万不信的!
  你都看看丞相有多爱美名!
  前几年专门暗示史馆给他录了个丞相某某人的传记,还有专门的小史官负责记录丞相的言行,为他歌功颂德,更不许那些他不好的话语录出来,尤其是一些大场面,每每必来“不经意”地检查检查。
  昨日去学馆跟学子说两句勉励的话,那也叫大场面吗?在丞相的小本本上,都排不上号,顶多算点指甲盖大的小点心,他丞相大人这也看?
  天子都没他这么能作妖!
  老头怒气冲冲把沾了墨汁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小史官赶出去了,让他随便上哪儿躲躲。
  丞相除了爱美名,还有个奇葩点,看不得脏东西,看不得邋遢的不体面的。
  你若问,脏了丞相眼睛会如何?
  这很难讲,因为全凭他老人家当日的心情如何!然,凡人还是不想触之虎须,也不想知道后果会如何,能避则避。
  小史官履步匆匆,满腹牢骚躲远了,史馆顿时忙碌起来,本来安静的充满书墨香的地方因为丞相可能要来,变得紧张兮兮。
  ――
  大兴边境。
  黄沙漫天,方圆十米内几乎看不清人烟。
  将士们手脚麻利熟练地给自己盖上一层布,等黄沙过去了,再打开布能掀掉厚厚一层沙尘土,严重时,连人都快埋进去。
  沙尘暴过去后,将士们整理好形容,把布拍一拍叠起来放进随身的行囊包裹里。
  这是一个大约四五百人的小队伍,为首的伍长和几个亲信干好这些事,说说笑笑。
  “这破地方没什么人啊,那个秃噜老贼,一听说咱们元帅的名号,吓得连夜卷铺盖跑路,现在上哪儿找去?”
  伍长也笑,但还知道稳重,“我们只管听令就是。此处虽是不毛之地,却有黄沙干扰,视线不佳,最适合埋伏,我们还需再探查探查,不要出差错。”
  “是!”
  过了会儿,有新士兵闲着无聊问:“咱将军老大不小了吧?”
  伍长笑骂:“没大没小,干你屁事!”
  心里却在偷偷思忖,听说将军十几岁就入了军,现今已快而立之年,仍然没有定下任何亲事,将军常年在军营内连只母蚊子都见不着,即便将军不上心,陛下身为天子,也该为将军操操心,指个婚什么的?
  他想起每每打仗时将军带着一众精锐冲在最前头,一把孤煞枪天下无人敌,传说将军提枪十步之内必杀百人,他虽没确切数过,但也是见过那等威吓场面的,往往一个照面能吓得敌军当头部队屁滚尿流。
  思及那道伟岸如天神般的背影,伍长满心憧憬仰望,此等英雄大丈夫才是男儿之榜样!
  
第2章 不见她过分骄矜
  上午日头还好,今早早洗了衣服,晾晒在院里,午时吃过饭休息过后,瑜家一家人拎着锄头家伙什出门干活了,不久便下起了雨。
  零零星星细细碎碎的春雨,筛成细丝一般落了下来,威力不大,也润泽着正在春耕的大地,但对于不负责田里的农事,只忙活家里家外这点家务活的今来说,这种阴雨天最是恼人!
  慌慌张张带着个四岁半刚走稳路的小娃娃把满院子衣服收了,把鸡赶进鸡舍里,再把该关的窗户关上,免得雨后发霉。
  刚忙完这些事,田里干活的半大小子急匆匆地把一头老牛牵了回来,带进屋里,怕淋雨着凉。
  这头牛可老,有些年龄了,达到了可以宰杀的标准,在一些富贵人家早杀了喂肚子。
  但在这里,却是全村最贵重的一个宝物,是全村共同的唯一的一头牛。
  每年到春耕的时候,这头牛就挨家挨户地服役,今次刚轮到瑜家就赶上了落雨。
  春雨蒙蒙,人淋着问题不大,还能盼着下久点,把土地浇湿润了好铲土好栽种,但牛尤其是老牛却是万万不敢冒着让它生病的风险让它淋雨的,便是瑜家敢,村人也是万不能同意的。
  于是刚一下雨,这边田地里就急匆匆招呼腿脚利索的小伙子瑜大宝把牛牵回家里,还吩咐了必须带进屋里,不能淋着半点雨。
  牛牵进屋里了,就在堂屋里,因着这是全家单块地方最大的,其他屋放了床桌子柜子便也没多余的地儿落脚了。
  最多的一个屋放了两三张木床,进门就是床,床和床之间也几乎没有分隔的空地,衣服各人也没有多少件,就干脆叠放在床头床尾,若是冷了还能拿来加盖被子。
  放置衣服杂物的柜子其实就一个,是老太太的那屋,那是老太太得意了一辈子的陪嫁。
  这么穷的家,今开始很不习惯,吃不习惯,睡不习惯,与人相处更不惯,现在时日久了,倒也还好。
  反正她想不起来她从何处来,又该去往何处,这里便是她落脚的唯一的地方,她一睁开眼睛就在这里,被当时年纪不大的生哥从河边救起,瑜生身体弱,为了救她,自己沾了一身水,好不容易都上来了,回家还病了一场。
  想着这些事,今也没忘了手上的动作,拿了两块布巾,这是旧衣服破到缝不上了索性剪了做成小号的给孩童穿,这布子便是裁剪下来的边角料,拿来擦身擦手擦头发。
  瑜大宝挥挥手说不用。
  “我一身臭汗,哪用得着这个,回头把布擦坏了。”
  看见今拿另外一块布给牛擦身子,倒也不见怪,反倒说:“还是想得仔细,给它擦擦,擦干净了不会生病。”
  要是牛病了,自家春耕耽误不打紧,牛看病可是一大笔费用,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自家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村长铁定会把自家逐出村籍的!
  今不知自己从何处而来,却时常叹息这个家的贫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莫非她从前出身富贵?可若是富贵的话,也不见她过分骄矜。
  虽粗粮难以下咽,习惯些日子也能入口,虽住处简陋也会漏风漏雨,但却鲜少生病,虽不习惯与大嗓门粗里粗气的人说话,却能包容各式各样不同的人,久了倒觉真情实意。
  她觉得自己从前出身或许不富贵,但应当见识过些世面,身体状况也算良好,也许还读过书,生哥的书本她初时看不惯上面的文字,却能看懂意思。
  如今也都看惯了,写是有些生疏,多练练倒也还能见人,有时还会莫名写出一个两个缺了笔画的简单的字,她却知道这是个什么字,也知道同哪个字的意思,莫非她连文字都跟人不一样,还是会凭空造字?
  七想八想的,老牛低着头,享受她轻柔仔细地擦拭,很快擦干了,今把布拿开,准备拿去洗洗,老牛颇通人性,抬了抬脑袋用角轻轻顶了顶她手臂,似是挽留也似是谢意。
  今笑着摸摸牛的脑袋,“洗洗就回,雨若不停,你便一直留在这屋里不用去干活了,我就只能一直陪着你待这里,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
  她说完,笑着拿毛巾离开,去屋檐下的小水盆洗毛巾。
  瑜大宝拍拍老牛的脑袋,语气有些羡慕有些感慨,“也就你和我四叔有荣幸得这么温柔对待。”
  “多好啊,她讲话真好听对不对?……”好听得不像话,说的话好听,声音也好听,一句温柔也不足以称道,她是又温柔又风趣还带着点城里贵族女郎特有的娇娇之气。
  他长这么大,是没见过多少世面,可他觉得,便是连城里最大地主家的千金小姐也不及半分,应当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他四叔是有天大的福气!
  若是那年……到河边收鱼钩的是他,救的是他,会不会就会许给他?
  毕竟他与四叔年纪也相差不大,甚至小他一岁。
  只是随后又想,他是痴心妄想了吧!四叔虽然身体差点,但他好歹是读书人,他一个大字不识的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许得?
  虽来历不清,但她有时连四叔的书都能拿来看,他甚至见过和四叔私下辩论、练字、读书说典故……四叔自小便是神童,他这么聪明的人,有时听讲话都会听得津津有味,可见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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