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杀疯了——无事小C【完结】
时间:2024-12-08 14:42:47

  崔辞宁见状,便掉了头去拦对面的那些人去追击萧玉融。
  霍家表兄立马拦了萧玉生和崔辞宁二人,李尧止借机突破,快马加鞭,追击萧玉融。
  “融融!”萧玉生提醒萧玉融后面有人追击。
  萧玉融偏头就发现李尧止已经追了上来,策马与她并骑,骏马如流电。
  他青衫素雅,白马骄,她红装浓裹,黑马傲。
  李尧止俯身夺球,萧玉融拔钗刺马。
  雪面娘刺痛之下加快速度,萧玉融直逼球门,一杆进洞。
  烈风簌簌红裾飞,绿荫轻扬得得蹄。李尧止微微睁大眼睛,一时怔忡,望着萧玉融在艳阳下回眸一笑。
  全场轰动。
  “赢了!”崔辞宁激动地策马奔腾,过来在马背上一把抱住了萧玉融。
  “赢了!”萧玉融也开心地振臂一呼。
  萧玉融此时此刻看向崔辞宁,忘却了很多事情,是真真正正的开心,少年郎桀骜的眉眼都在发光,动人得很。
  翻身下马,萧玉融跟兄长互相拥抱,庆祝此时此刻的欣悦。
  鲜衣怒马少年时,少年风流,一日看尽玉京花。
  春衫薄,意气风发的少年最是惹眼。那些胆大的姑娘们在长辈们的默许下纷纷往少年们这里丢手帕掷香囊投果子,也有几个姑娘看准了丢进萧玉融的怀里。
  “休言女子池中物,公主是女中豪杰,生得又漂亮,我偏要丢给她不成。”
  “融公主拔钗刺马那时候真是惊险,可见她果敢。若我是男儿郎,我也喜欢她。”
  几位小姐捂着嘴打趣。
  迎面香气扑鼻,而后暗香浮动久久不散,那些帕子果子香囊丢进萧玉融怀里,她还洋洋得意。
  难为她还记得叫翠翠找人看雪面娘的伤口严不严重。
  雪面娘是萧玉融爱马,可她为了赢也能下手,有点心思的人都能看得出萧玉融的果决与狠心。
第7章 落子无悔
  “殿下马术卓绝,绍兖佩服至极。”李尧止道。
  萧玉融偏头看李尧止,微微扬起了下巴,也丝毫不谦虚:“那是自然。”
  他们的队伍也只是一分之差,虽败犹荣。
  李尧止的马术也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两队打马球,萧玉融他们默契许多。
  王婉茹跟萧玉成两个人早已经跑了下来,激动万分地拉着萧玉融讲述刚刚的精彩。
  萧玉歇在楼台上看着,半眯起眼睛。
  “融公主生作女儿家,着实可惜。”李丞相抚须叹息。
  霍照却道:“玉儿活得肆意,是楚乐最耀眼的明珠。”
  柳品珏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视萧玉融神采奕奕的脸庞,指尖轻叩桌面。
  王伏宣也在看萧玉融,她的红衣,她的挑眉,她的笑意,都像是惩罚,明媚到令人生畏。
  “家主。”部下上前询问,“是否安排歌舞?”
  “嗯。”王伏宣略一颔首。
  舞姬歌姬纷纷而上,鼓乐齐舞,方才还热血沸腾的少年们也静坐下来观赏。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春和景明春日宴,座上宾人人绿酒一杯,观赏歌舞再一遍。
  萧玉融不但赢回了夜醒,还赢了彩头,神采飞扬地走到王伏宣身边,把夜醒一递,“我赢回来了,你要什么彩头?我去取给你。”
  “不必。”王伏宣弯了弯唇角,“夜醒便先放你那吧。”
  “啊?”萧玉融愣住了。
  王伏宣道:“就当是玉像回礼。”
  萧玉融啧啧称奇:“王家主把夜醒当回礼,真是大气。”
  “公主何时如此诸多忌惮了?拿着便是。”王伏宣垂眸,“你擅弓箭,若是近了身,还是多点防备的好。”
  “拿夜醒给我护身,师兄待我可真是好啊。”萧玉融含了些戏谑,也没多推辞,把夜醒收入袖中。
  王伏宣是王家三子,但却杀到他这一房只剩下个王婉茹,世人皆畏惧他年纪轻轻就杀伐果断,只有萧玉融知道他是个会帮她绣花的小可怜。
  王伏宣微微侧过脸,轻咳一声:“先坐吧。”
  萧玉融才坐下来,还燥热着,端起酒樽想要一饮而尽,被旁边兄长不冷不热地瞥了一眼。
  “冷酒伤身,你刚打完马球,少饮些。”萧玉歇道。
  萧玉融喝了半口就讪讪地放下酒樽,李尧止无奈地笑了笑,递来一方锦帕给萧玉融擦汗。
  接过帕子,听着婉转歌声乐曲,萧玉融看向李尧止,“我记着,你也会这曲子。”
  “殿下若是想听,晚间绍兖弹给殿下听。”李尧止含笑。
  “再拜陈三愿,绍兖三愿为何?”萧玉融挑眉。
  李尧止道:“一愿殿下千岁,二愿殿下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三个都是求萧玉融的。
  萧玉融听了就笑:“我身边的人里还是当属你最会说话了。”
  萧玉歇侧目看向正低头笑语的二人,目光沉了沉。看这模样,李家不愿尚公主,但是李尧止本人似乎并没有抗拒意思。
  王家这一场盛宴办得着实精彩,名流集聚,萧玉融不但见到了前世的故人,也拿下了马球魁首。
  畅快淋漓地回了公主府,萧玉融安静下来细思片刻,觉得重中之重还是得重新手握兵权。
  前世的兵权是因为萧玉歇疼她,所以默许纵容她胡作非为,让她领衔金吾卫千牛卫。兵败时刻,萧玉歇亲征前甚至将御林军也交给了她。
  可前世萧玉歇是皇帝,现在还是太子呢。
  萧玉融撑着下巴,出神地盯着灯火幢幢。
  “殿下。”一件外衫罩在萧玉融肩膀上,她回过神,李尧止目光柔和。
  “虽说已是春日,但也莫要受了风寒。”李尧止温言道。
  这样的场景再现在她眼前,恍如隔世。萧玉融愣了愣,回过神,弯起唇角,“绍兖。”
  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昭阳公主府你出入如无人之境,我府上的仆役见了你都规规矩矩叫声公子,勿论日夜你都能侍奉,外边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知道的说你是公主府幕僚,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面首。”
  “那殿下在意吗?”李尧止半跪在萧玉融身侧,握住她冰凉的手,认真地抬眸问道。
  萧玉融笑:“我不在乎这种声名,倒是你,世家公子品貌第一,却被谣言传成面首,你不委屈?”
  李尧止也笑:“殿下不在意,绍兖甘之如饴。”
  萧玉融难免还是会出神,说到底她和李尧止,复杂到早已经纠缠不清。
  她知道李尧止不会伤害她,但前世李尧止也不想萧氏皇朝继续存在,因为皇族和世家的斗争愈演愈烈了。
  她这小竹马看似温良无害,实则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在背后就能操纵棋盘,推波助澜湮灭萧氏皇朝。
  只是算无遗策李尧止,也没算到最后萧玉融也随之而去了吧。
  “殿下有心事。”李尧止温柔地注视着萧玉融的眉眼,“绍兖愿意分忧。”
  萧玉融顿了顿,挑眉,“手谈一局?”
  李尧止笑道:“是。”
  于是萧玉融执棋黑子,李尧止执白子,二者对弈。
  “殿下想要夺权吗?”李尧止问,这样骇人听闻的话他却说得波澜不惊。
  萧玉融微不可查地扬起眉梢,“绍兖知我。”
  李尧止一面说,一面下棋毫不落下风,“殿下布局,需要兵权。”
  “自然。”萧玉融答。
  “若是有徇私枉法、贪污受贿之事披露,殿下能自请受命查抄罪人,可收用千牛卫、金吾卫。”李尧止道。
  有点意思。萧玉融落子,若有所思,“可这徇私枉法、贪污受贿之事,并没有发生啊。”
  白子立刻围追堵截,封杀黑子,李尧止微笑:“殿下想要,让它发生不就成了吗?”
  棋局进入困局,萧玉融蹙眉思索许久,并没有回头的路可走,只能又下一子。
  落子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步坏棋,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李尧止观察萧玉融神情,笑了一声:“殿下可以悔棋。”
  “还当我小时候呢?落子无悔。”萧玉融摆了摆手。
  李尧止笑而不语,年幼时下棋,萧玉融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他也总是让萧玉融七子。
  不过他现在学聪明了,懂得不动声色地输掉。
  再博弈几回合,李尧止抛出诱饵,被萧玉融吃掉。
  “你是在故意让我?”萧玉融用手撑着下巴。
  “逢危须弃。”李尧止含笑摇头,执棋,“弃子放弃早,才能及时止损。”
  “绍兖,于你而言,我也是逢危须弃吗?”萧玉融道。
  李尧止闻言抬眸望向她,她正垂着眼,眸光潋滟,夜色凉如水,月光洒落在她如瀑乌发上,衬得愈发白皙纤弱的病态,一片清艳。
  先后诞下麟儿后便血崩而亡,所以他家殿下,身子骨一直不太好。
  一时怔忡,李尧止落子迟疑。
  萧玉融像是自嘲般弯了弯唇角,“你比我想象的,要更狠心。”
  “可我不甘心。”她抬眸与李尧止对视,“我不甘心就这样,我要胭脂色,我要万全策,我要这天下都为我而浮沉。”
  李尧止失神,白子落在了本不应该下的地方。
  萧玉融又落一子,局势锁定,“绍兖,你的心乱了。”
  这叫他的心如何不乱?败局已定,李尧止笑了笑:“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我本不该赢你的,只是你下错了棋。”萧玉融眼底狡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像是为了赢棋。
  李尧止仔细观察萧玉融神色,似乎并无异色,“殿下棋艺卓绝,绍兖甘拜下风。”
  “一经多年,巧言令色却还是一如既往。”萧玉融侧过脸笑道,说着又探过身子,离李尧止近了些,指尖落在半空中虚虚地点了点他的鼻尖,“明月清风,绍兖生得这般玉颜色,也难怪,他们传你是我面首。”
  “殿下此言,真是将绍兖架在火上烤。”李尧止笑着摇摇头,“分明殿下是玉京第一的美人,金昭玉粹。”
  萧玉融凑到他面前,与他鼻尖挨着鼻尖,“再漂亮的人,日日瞧,夜夜看,也早已经厌倦了。绍兖,你该不会早就厌倦了侍奉我左右吧?”
  李尧止向来礼数周全,待萧玉融却独有几分亲昵,但到头来也未曾逾矩,发乎情,止于礼。
  萧玉融凑过来,李尧止便垂眸不与她对视,反而耳根发烫。
  “绍兖啊绍兖,你可真是……”萧玉融笑出了声,吐露的气息馥郁。
  她转身就要走了,可偏偏李尧止这时候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李尧止将下巴轻轻抵在她肩膀上,温软的呼吸轻轻拂过颈肩,蹭过她的鬓角,“殿下为何总是捉弄我?”
  萧玉融逗人的时候气势汹汹,这会李尧止认真了,却不好意思,急中生智开始秋后算账:“到底是谁捉弄谁?我早听说了,父皇透露要给你我二人指婚的意思,你便连夜病了,什么意思?看不上本宫?”
  “绍兖不敢。”李尧止垂眸,低声道。
  萧玉融真是气急了他这不肯解释的样子,转过身踹了他一脚,他也不躲,硬生生受了,干净整洁的衣裳上顿时多了一个印子。
  “殿下想要登云梯,绍兖愿助一臂之力。”李尧止低头作揖。
  他道:“殿下想要贤才,可以重金求贤,无论有没有,名头打出去,总会有人来。”
  萧玉融顿时气消了,的确,把她这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名头打出去,将来还怕什么没谋士没武将?
  后世各方氏族你杀我来我杀你,混战不休,四分五裂。
  你方唱罢我登场,就是个皇位轮流坐,今年到我家的情况,是谁笑到最后连萧玉融都不知道。就她猜测,那十有八九估计是柳品珏。
  氏族野心震主,她若是皇帝,也夜不能寐,恨不得将氏族先杀之而后快。
  但是氏族根深蒂固,连根拔起就会动摇国本,倒不如还是试试看收入麾下。
  萧玉融想着,便把目光放在了李尧止身上,她最亲近的氏族……
  李尧止嘴角噙着温润笑意,“绍兖为殿下抚琴可好?”
  李家公子连琴艺都是冠绝古今,萧玉融更是记得后世李尧止献策,以琴音指挥叛军,以连破七城。
  萧玉融低眸,“本宫今日乏了,你便先回去吧。”
  李尧止愣了愣,目光里有困惑也有柔软的伤心,今日里萧玉融很不一样。
  但他还是拜别萧玉融:“是,殿下好梦。”
  外边已经濛濛细雨,春潮带雨晚来急,清俊的少年郎没有撑伞便走进雨里,穿进了旁边的秀竹林。
  “公子。”翠翠撑着伞,手里也拿着一把,追上李尧止,把伞呈上,“公主让公子注意身体,莫要染了风寒。”
  李尧止低眸看着那把伞,站在竹林里,罩在身上的青衫沾了一身湿漉漉的春雨,眉目清隽毓秀。
  沉默片刻,他微微抬眸望向寝宫窗口,萧玉融正在窗畔,与他对视。
  萧玉融目光复杂,随后垂眸微笑,如谜底般在这一刻最是难译。
  李尧止俯身一拜,一如往日模样,才接了伞转身离去。
  萧玉融也收回了视线,走向内室。
  有时想释怀,可又气李尧止也把她当棋盘上一子。
  但是扪心自问,她何尝不是把他们都算在了棋局上,她何尝不是野心勃勃既要天下,又要他们真情?
  只是她这个人凉薄,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这一夜淋雨的明明是李尧止,病倒的却是萧玉融,她反复沉浸在前世的噩梦里,寝食难安。
  来来回回好几趟来了几波人看望,萧玉融病色也未见好转,反而是烧起来了。
  昏昏沉沉里,萧玉融听见好几次兄长和舅舅对她这次生病的谈论。
  霍照发了好几次火,从太医到侍女都被他迁怒了一堆,都被萧玉歇劝住了。
  就连萧皇也来了一遭,他坐到床边,看看仍在梦中的萧玉融,“怎的还没好?太医这么说的?”
  “说是融融思忧过度,梦魇缠身,这才病倒。”萧玉歇道。
第8章 唯我与卿尔
  “思忧过度?”萧皇皱了皱眉。
  萧玉融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委屈,想要什么非得得到,看谁不顺眼就把人当狗耍,恣意妄为。
  偏生她父兄护短,犯了大错也就罚她抄个书,那书甚至还是李尧止这个伴读抄的。若是罚她绣个花,她还能去央求王伏宣帮她绣,简直是荒唐。
  要说萧玉融思忧过度,确实没什么人能想到她在忧虑什么。
  “朕听闻,是李家那小子来昭阳府之后,融融才病倒的。这几日,也是他在侍疾。”萧皇道,“李氏为钟鸣鼎食之家,那小子做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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