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小北兔有点黑【完结】
时间:2024-12-08 17:11:50

  许久没有出宫,又实在盛情难却,白惜时的到场不仅代表着自己,亦代表帝王态度,如今留下来用饭,也到了所谓的“赏光”之说。
  应下来后,白惜时被请入主席,然而视线在人群中掠过,倒是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谢过老臣,她推辞了与一众德高望重的臣子坐于一起,而是径直右转,往一旁的辅桌走去。
  右侧最前列的辅桌上,坐的倒有几个熟人,魏廷川、滕烈、冯有程均在其列,而好巧不巧,魏廷川与滕烈身边各空了一个位置。
  见此情状,白惜时脚步微顿,继而隔空与魏廷川打了个照面,就在男子起身准备迎他落座之时,白惜时已然掀袍抬腿,极其自然地坐于了滕烈侧首。
  白惜时的选择,让两个男子均意外非常。
  魏廷川作势要起身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而滕烈则转过头来,一言不发的朝白惜时望了过来。
  在男子的印象中,白惜时与镇北将军的交情,匪浅。
  当日镇北将军归京,白惜时那轻快的步伐仍然历历在目,所以他亦没想到,白惜时会在二人之中,选择于落座自己一侧。
  魏廷川,亦眉目紧锁望了过来。
  “刚好想起一件事,要与指挥使相商。”感受到魏廷川的视线,白惜时停了片刻,终是抬眼,冲对面之人笑着解释了一句。
  魏廷川听完,点了点头,做出理解的表情,只是那只握于膝头叫人看不见的手,一直没有放松下来。
  滕烈闻言一副严肃认真状,声线恰好打断隔空生疏的二人,“不知掌印所为何事?”
  ……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魏廷川已经订亲,白惜时纯粹觉得不大合适而已。
  不过说到不合适,她又突然侧眸,顺嘴问了句,“指挥使订亲了吗?”
  她的声线不高,加之人声嘈杂,滕烈并没有听清。
  男子低头,倾身凑近了些,“什么?”
  “我问,指挥使订过亲没有?”
  “……没有。”滕烈看向白惜时,眸子里有些古怪。
  听到答案白惜时便坐得更加坦然,接过冯有程此刻殷勤递过来的一盏热茶,随口点评道:“哦,年纪也不小了,抓紧些吧。”
  “……”
  滕烈滞了半晌,似是有些无语,“掌印要与我商谈的,便是此事?”
  然而在此话一出口后,他似是突然感知到了什么,联系到白惜时方才提到的订亲,以及与魏廷川之间的突然疏远。
  而白惜在冀中平匪之时,曾亲口说过……他所爱并非女子。
  难道是?
  思及此,滕烈眸光骤然一动,目光下意识朝魏廷川望了过去,再看向白惜时,似有什么隐晦的暗光划过瞳仁。
  白惜时似有所觉,停下筷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滕烈很快敛下神色,“没什么。”
  这时候冯有程从男子的另一边探过头来,隐约听见二人对话,笑着回答道:“掌印可是在问指挥使的婚事?没呢,发愁的很,指挥使不喜被人约束,至今也没个着落。”
  白惜时闻言,没太往心里去,只配合的“啧”了一声。
  视线从白惜时那张i丽白皙的面庞掠过,手指头莫名蜷缩了一下复又松开,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从没有过的念头突然涌入滕烈的脑海――也不是,十分不喜被约束。
  或许,还得看人。
  ……
  一场筵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在宾主尽欢的氛围下顺利结束。散场之后,魏廷川本欲过来与白惜时说话,走到一半,却被他的准岳父现任兵部尚书拉去与同僚寒暄。
  待到再回过头想要去寻时,发现人已经走至门口。
  而此时,一辆马车正停于那人面前,上头一个大大的“白”字,紧接着车帘一掀,便从里面走出一个与自己有四、五分相像的男子,此刻,男子正满脸含笑地望向白惜时。
第44章
  魏廷川有一种与白惜时渐行渐远之感,原先这种感觉还只是猜测,他试图找过很多借口,例如白惜时已经长大,亦或他如今已是权势在握的东厂厂督,不可能如小时候般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可是眼下,他已不能再自欺欺人。
  白惜时就是离他而去了,宁愿坐于不是那么相熟和睦的锦衣卫身旁,也不会再走向自己。
  内心那种复杂感是二十多年来从未体验过的涩然,不是那么的尖锐锋利,却如钝刀子磨人般,时时刻刻萦绕于心头。
  而当亲眼看见白惜时在面对解衍那一刻,魏廷川的这种情绪达到了顶峰。
  如今在外人面前孤高自持、傲气更甚的司礼监掌印白惜时,见到了满头热汗,浑身上下亦有些凌乱的男子从马车内跨出,很快卸下了那股距离感,上前一步,眉头皱了起来。
  “打哪来的,弄成这副样子?”
  解衍不甚在意,“与千闵、元盛去捉了几个人。”
  “人呢?”
  “已押解回东厂。”
  “既然押解回东厂,你不在东厂好好待着,跑来这里作甚?”
  解衍的眼角弯起,“半道听闻掌印前来贺寿,便直接赶过来了。”
  听到这里,白惜时不知作何感想,停了片刻才道:“我还要回宫向圣上复命,今日不回府中。”
  “好,我送掌印回宫。”
  面上丝毫未有意外失色,可见解衍早就料到如此,多日未见,不知白惜时在宫中过得如何,对于解衍来说,能够瞧见一眼便是好的。
  此刻发现白惜时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精气神,解衍也终于能够放下些心。
  那日黎明前,一边吃面一边强忍落泪之人,是解衍闭上眼睛就能浮现于脑海中的模样,每每此刻,就像一罐金贵的汤药失手打翻于胸腔,是陌生的滚烫之感。
  那是白惜时不为人知的一面。
  此刻解衍与白惜时正旁若无人的说着话,但很显然,有两个人的目光也一直未离,不动声色关注着这边。
  魏廷川在白惜时的脸上找到了丢失的那种熟悉亲近,有一瞬间,心中竟涌出了自己的位置被解衍取代了的荒唐想法。
  因为白惜时在面对自己时已经消失的那种默契放松,又在面对另一个人时,出现了。
  原来他不是因为长大了,才不会再外露情绪,而只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不会了。
  默默立于不远处,魏廷川被定格在原地,甚至,没有再上前一步。
  滕烈此刻同样注视着二人。
  席间,突然冒出的那股“不是不可以被人管束”的想法叫他惊讶不已,而且这种想法,还是在面对如今的司礼监掌印时产生的,更是让滕烈复杂莫名。
  即便知道白惜时原先很可能是对魏廷川有意,但男子与男子之间……是他从未思考涉及过的领域。
  这样不对,也可能是他今日饮了些酒,才会在酒精的作用下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滕烈与自己分析道,继而打算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也许明日再醒来,便会觉得今日想法之荒唐无稽。
  然而就在他准备策马先行时,此刻眸光一瞥,倏然注意到解衍那与镇北将军算得上相似的容貌,一个念头掠过脑海。
  魏廷川虽已定亲,但解衍……
  白惜时当初为何会将流放的解衍带回?
  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滕烈行动快于大脑,已然松开了缰绳,静立于一旁观察着二人。
  这个时候冯有程恰好凑上前来,顶着一张喜庆依旧的脸,“掌印准备回宫?正好我也要进宫禀报近日事项,不知可否顺路搭乘一趟?”
  闻言转过头来,白惜时看向冯有程,她并不讨厌这个锦衣卫副指挥使,加之顺路,正欲点头,不料解衍突然微一曲背,捂了下腹部的位置。
  白惜时没有错过这个动作,定睛去看男子,“你怎么了?”
  男子很快又把手放了下来,面无异常,“没什么。”
  “你受伤了?”
  “没有。”
  不过没多久,解衍又在白惜时审视的目光下,改了口道:“……没什么大碍。”
  闻言眉头锁得更紧,白惜时语气也明显低了下来,“上车看看。”
  继而又转头对着冯有程,白惜时一指前方的马车,“副指挥使,咱家暂且有事处理,你若进宫,可乘我出宫的那辆。”
  说罢,白惜时很快登上随解衍而来的马车,继而车夫长鞭一甩,载着二人朝皇宫的方向行去。
  冯有程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都说女人懂女人,男人,当然也看得懂男人。
  他位置选得不好,立于马车后吃了一鼻子灰,晦气地扇了扇风,一侧头,便看到了立于马边的滕烈。
  冯有程大步走了过去,心中有些愤愤不平,“指挥使,你说那姓解的刚才是不是不想带我?”
  滕烈冰封着一张脸,觑他,“才看出来?”
  冯有程拳头在空中一挥,发泄着心中的唾弃,“真不要脸啊,亏他能想出这么个损招,防人跟防贼似的!一起坐一下他那马车能怎么样?”
  滕烈倒是很认可冯有程的第一句话,眉目薄凉,微一颔首,“是挺不要脸的。”
  冯有程还在抱怨,“有马屁大家一起拍嘛,好不容易见着回掌印,他竟还想一个人霸占着独拍。”
  拍马屁?
  又看了此刻显得无比单纯的冯有程,滕烈薄唇微启,“他想的,当不止你猜测的那般简单。”
  ―
  前行的马车之中,白惜时熟门熟路翻出药箱,继而一抬下巴,示意解衍将受伤的位置掀开来让她看一看。
  解衍推辞,“掌印,确实只是小伤。”
  然而他越推辞,白惜时越以为严重,不由再次催促,“快点。”
  解衍见此情状,自知糊弄不过去,才骑马难下般将手指移到束腰的革带之上,片刻之后,他褪下半边衣衫,将那受伤的腹部呈现在白惜时面前。
  应该是被棍棒类的武器砸伤了,左腹上一片深紫色的淤青。白惜时只看了一眼便推断出大致情况,继而又凑近了些,伸出根手指触碰了下,想知道有没有伤及内脏。
  然而她的手指才刚一戳上那线条流畅的腰腹,男子便骤然一缩,向后微微避让了一下。
  “有那么疼吗?”
  白惜时抬头看他,她没使多大力气,若只是这么轻轻一碰就疼,说不准还真有内脏受损的可能。
  解衍本来在拿人的时候就流了一身热汗,之前的还未干,此时此刻,额头上的水珠便又沁出了更多,实在不是因为疼,是白惜时倏然靠近查看伤口,那鼻息都喷在了他的皮肉之上。
  再加之略带凉意的手指一触碰,酥酥麻麻的痒感席卷而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疼。”解衍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整个人也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白惜时察言观色的水平一绝,方才若是说因担心而忽略了其他,此刻,便多少发现了解衍的异常。
  第一反应,是这个人还挺纯情的。
  她以往给千闵、元盛也看过伤,倒是没见那两个人有什么拘谨之感。
  想到这又最后查看了遍伤势,白惜时起身,从药箱中挑了瓶药油给解衍扔了过去,“问题不太大,记得回去早晚各擦一次。”
  解衍单手接住,“好。”
  说罢靠回椅背,目光又在解衍半边胸膛上扫过,白惜时突然又像发现了什么,问道:“你在吸气?”
  显然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解衍一愣,腰腹间霎时收得更紧,“没有。”
  白惜时睁着一双看透一切的眸,劝慰男子,“练得挺好的,不用吸气也挺好,探花郎,自信一点。”
  她这说的倒是实话,其实白惜时也挺意外,没想到解衍外表清隽,脱了衣服竟也沟壑分明,线条流畅。
  看来这功夫确实没白练。
  然而被白惜时这么一调侃,解衍那种久违的羞愤之感又出现于脸上,男子低头,开始一言不发的穿衣服。
  穿到一半,抬眼,发现白惜时仍在望着自己,男子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加快手上的速度继续穿衣。
  看到这里,眸中也终是染上了一些笑意。
  白惜时挑开车帘,没有再为难他,而是朝外头望了出去……解衍,挺好玩的。
  ―
  马车一路顺畅,在行驶了半个时辰后,到达了安和门。
  解衍率先下车,为白惜时撑开车帘,“掌印于宫中,多保重。”
  男子当下的表情虽十分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白惜时莫名又想到了她于东厂养的那条小丑狗,黄麻。
  每次她一离开,黄麻都会不舍的追着她走好久。
  说来,她也的确好久未回去见过黄麻了。
  思及此,白惜时忖度了片刻,又看向解衍,“你且等一下吧,我多日未回东厂,待我与圣上禀明今日贺寿情况,便回府上,明日直接去东厂。”
  解衍听完眼睛亮了亮,紧接着弯起唇角,“好。”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解衍亦没有闲着,他注意到白惜时近日似是没有休息好,因而在车厢内将软垫和薄毯都铺置好,如此在回程的路上,掌印亦可小睡片刻。
  一个时辰之后,白惜时才妥善处置好司礼监一应事务,踏着星光,从宫门中走了出来。
  再次上车看到里头的陈设,她笑了笑没说什么,继而半靠在软垫上,闭目休憩。
  多年以来养成的警醒习惯,白惜时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在马车有节奏的一摇一晃中,她竟真的就这般卸下防备,睡了过去,直到马车已经到达府邸,还没有醒过来。
  车夫见此情况有些为难,轻声去问车内的解衍,“公子,要不要叫掌印下车?”
  望着此刻呼吸均匀之人,解衍柔和了眉眼,“不用了,让他多睡一会吧。”
  “你也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守着就行。”说着又看向车夫,男子补充了一句。
  待车夫走后,漆黑的夜幕之下,车厢内只剩一盏昏黄色的烛台还亮着光,借着这微弱的光线,解衍静静打量着熟睡的白惜时。
  视线一寸一寸描绘下来,最后,落在了他搁于薄被之外的手腕之上。
  记起白惜时那不同于寻常男子的脉搏,解衍迟疑了片刻,最后,没有选择靠近再次确认,而是倾身过去,吹灭了那唯一一盏烛台。
  到了这个时候,是男是女好像也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想到这里,男子掀帘走下马车,静立于这寂静的月色中,于车厢外守着里头的熟睡之人。
第45章
  白惜时醒来的时候,周遭一片漆黑,“倏”地一下坐起身,她浑身紧绷,待再次确认身在何处,才逐渐松懈下来,扶了下昏沉的头,掀开薄毯,走下马车。
  斜靠于车旁的男子应声回首,看见白惜时走了出来,整个人还有些惺忪,遂伸手过去,欲将她扶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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