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风月录(女尊)——十三喵【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9 14:49:11

  书名:南庆风月录(女尊)
  作者:十三喵
  简介:
  下本继续更《一路有爱》,大家喜欢记得收藏哟!
  都说永安巷的薛娘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出门倒个夜香的功夫,就捡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小郎君。
  巷子里的几个匪娘子想闯进去瞧瞧,巴掌大的小院偏永远像走不到尽头似的,几人回去就得了失心疯。
  于是谣言越传越猛烈,都说薛娘子平日里在那腌臜之地讨生活,必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小郎君,定是什么山妖精怪变的,要吸干净了她的精血。
  吸不吸她的精血她不知道,只晓得是要吸干净她的荷包的。
  今儿想要吃东城的糯米糕,明儿又要那天香楼的八宝鸭,后日,且换成白鹤楼的雪纱长衫,再来个全套的梨花簪作配。
  陪他演了几天戏的薛南玉看着见底儿了的家当,终于忍无可忍。
  “馆主,您老好好考虑考虑,要不再换个人薅?”
  冷淡风憨直女VS病娇风别扭男的极限拉扯。
  男女主都有隐藏身份,前期江湖,后期帝京,着急欢迎养肥。
  女主虽有其他男人,但身心最后皆归男主。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傲娇 女尊
  主角 视角薛南玉 姜无厌
  配角子衿 女帝 凤后
  一句话简介:傲娇男VS迟钝女
  立意:生命有限,珍惜眼前人
第1章
  又是一个大通宵,薛南玉回永安巷的院子时,天色已经大亮。
  走时,小井几个笑话她穷讲究,南风馆明明都有给打手、龟娘准备宿的地方,虽只是十余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但好歹省了租房的费用,一个月五两银子净赚。
  薛南玉也只是笑笑不解释,阿肆推了小井一把,文绉绉的说了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她是几个龟娘之中最有文化的,读了《三字经》还有《千字文》,其余几个,那是连自己的大名都认不全的。
  “燕雀儿,痣?”
  小井只挑了几个关键字听,一脸的荡笑,“还说你不曾偷看,连人身上哪儿有痣都晓得。”
  南风馆里等级严明,燕雀儿只是丁级,最为末等的小倌儿,是以小井敢将玩笑开在他的身上。
  “不是,不是!”阿肆瞬间脸憋得通红,急于解释,“根本不是这么理解的。”
  解释到最后,有口难辨,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薛南玉就是趁她们最为混乱的时候逃离开的,临出门时,还将昨晚在阮员外府上顺来的一只烧鸡塞给了白日守门的齐媪。
  她租的小院儿就是齐媪家的,二两银子一个月,比得上大户人家一等侍儿的月银了。
  小院儿不大,但贵在安静、隐蔽,就在永安巷的最里头,边上就是一条大河,大河宽得有几十来丈,听说对面就是丰城最为富裕的人家所在。
  薛南玉曾没事蹲在屋顶上眺望,反正是没看到对面有人住的痕迹,这下对这个小院儿又满意了几分。
  因为夜里吃的多,薛南玉也不饿,洗了把脸倒头就睡,可睡着睡着,偏偏尿意上头,这下翻身打滚儿,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急急停下。
  这个小院哪哪儿都好,就是没茅房,忒不方便。
  其实她没租这个小院儿前,东西两边是没隔开的,茅房都是共用。
  但她住进来后,齐媪就叫工匠来在中间砌了一堵墙,原因当然是齐媪那个十来岁的孙子。
  齐媪早上出门后,屋里头就剩了他们俩了,的确有些不合适。
  薛南玉虽然觉得自己不至于对个没成年的小孩子下得去手,但有两次看见齐鸣红着脸蛋等她回来后,觉得齐媪的砌墙行为不可谓不明智。
  薛南玉憋着泡尿在墙根下来回走了几圈,很是奇怪今天隔壁一点动静都没,难不成上街去了。
  齐鸣在永安巷有个关系极好的发小,时常拿家里吃不掉的青菜去集上卖,齐鸣会绣花,也经常绣些帕子跟着一块儿去卖。
  她尝试叫了两声,那边都没回响。
  难不成真不在家?
  她开了齐媪在后头给她留的小门,往外探了探头,刚伸出去一脚,似有人经过的声音,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齐媪虽将茅厕给隔在最后头,但难保不会撞上齐鸣,若是如厕的时候撞上,岂不更尴尬。
  平日里,她都是睡醒了才想着去上,齐媪只在南风馆看个上午,中午便回来了,今日实在是被小井她们闹得忘了,昨日又在阮府喝了太多茶水。
  她心里那个恨啊。
  咬的下唇都快破了,实在憋不住,她只好回房拿了已经生了灰尘的恭桶出来,坐上去,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她深呼出一口气,准备回去再睡。
  还是睡不着,这恭桶跟她在一个屋中,就是睡不着。
  以前几天几夜趴在草窝里,随时随地解决的时候也不少见,现在倒是越来越矫情了。
  她叹息了一声,起床将恭桶拿到外头,想了想,又拿着恭桶出了那小门。
  虽被齐鸣撞见了会有些尴尬,但总比蹲茅厕被撞见好多了。
  她拎着恭桶往茅厕走,一眼便看到河边那棵歪脖子柳树下躺了一人。
  看错了,眼花了。
  她如此告诫自己,视若无物,专心致志的继续往茅房走。
  将恭桶里的污物倒干净,她总算松了口气。
  齐鸣没出来,她也没尴尬。
  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往河堤处走,几下就将恭桶清了个干净。
  继续哼着小调往回走,她特意不往右看,离那小门还有两步,就两步,可是这脚仿佛黏在了地面上。
  “唉!”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恭桶放下。
  回头走到那人身旁,脚往他腿上踢了两下,“喂,死了没。”
  她用的力道也算不上轻,可那人却一丝动静都没,反而因她踢得那两脚,身子歪了歪,眼看着就要滚下河岸。
  薛南玉眼疾手快的将人一把给捞了回来,本来遮了大半张脸的乌发瞬间往一边儿散开,露出怀中人整张洁白如玉,透着光的脸。
  薛南玉眼皮子跳了跳,这张脸,她算不上熟悉,但见过一次。
  ······
  折腾了将近一个上午,薛南玉才有功夫停下来喘口气。
  由于不敢妄动,她又去请了个大夫过来,把了个脉,留了两副药,总管花了三两银子。
  一个半月的房租,不可谓不贵。
  看着纱帐里隐隐约约露出来的人影,薛南玉咬牙给了。
  齐媪回来的时候,薛南玉正认命的在院子里扇扇子,煮汤药。
  说是受的内伤,要好好将养。
  竟然花出去了银子,薛南玉当然要好好的养,等养好了,再收报酬。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也不需要他的涌泉,一百两银子即可。
  赚足了一百两,她就撤。
  如今他睡着的床榻之下,还有三十二两四十文,本来是有四十一两四十文的,可昨日她交了齐媪后面三个月的租金,今日请大夫又花费了三两。
  她眼神复杂的往屋里看去,也不知道齐媪的租金能不能退。
  丰城她来了还不足半年呢,这个小院儿也是她这三年来最为喜欢的小院了。
  “薛娘子,你这是?”齐媪一回来,连屋子都没进,就闻着药味儿往她这tຊ边来了。
  “你病了?”虽要的租金有些狠,到底是朴实无华的老太太,脸上有着明晃晃的担忧,“你这孩子,病了怎么不早说。”
  “今儿就留在屋子里休息一天,我吃过饭后便回去一趟,替你告假。”
  “不是,不是我。”薛南玉来不及阻止,老太太已经是一扭身,回了自家院子。
  薛南玉望着空旷的门庭,一时也有些纠结,到底是歇呢,还是不歇。
  这决定还没定的下来,就听隔壁一声尖叫,“幺儿,幺儿,你快醒醒。”
  薛南玉连忙起身,将面前的药罐都差点撞翻了,手烫出好大一块,此时却听到墙那边传来齐鸣的声音,虽低若蚊虫,听不见具体内容,但好歹是虚惊一场。
  薛南玉打了凉水,将手放进去冰了片刻,再拿出来,还有些红,但好歹不严重,不然又得花银子了。
  药熬的快要好的时候,齐媪端着饭菜送了过来,就是简单一个炒青菜,不过饭上面放了好大一个鸡腿。
  “你这孩子,就是不会照顾自己。”齐媪有些喋喋不休,“就像我家幺儿,我不过是半日不在家,他便将自己给生生的饿晕了。”
  薛南玉将视线从鸡腿移到齐媪脸上,一脸的恍然大悟,“刚刚,原是小郎君晕了。”
  齐媪放下饭碗,“可不是。”
  “也亏得你带的这烧鸡,饭都没煮好,便是半个下了肚,如今是头也不晕了,肚也不饿了。”
  她这话刚说完,墙那头就传来齐鸣的声音,“婆婆。”
  尾音拉的很长,隔着墙都能感觉到那份羞涩。
  齐媪眼尾都在笑,“好好好,不说了。”
  “薛娘子,你吃完了,碗就放这儿,我待会儿再拿回去洗。”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我待会儿去给你告假,可要给你顺带什么回来?”
  这次薛南玉倒来得及开口了。
  她拒绝道,“不用了,婆婆,我晚上还是得去。”
  “子衿今晚要去张府,我得陪着。”
  齐媪一愣,尾音同样拉长,“子衿公子啊。”
  她嘴唇抿了几次,最后叹息了一声道,“薛娘子啊,虽说这龟娘的活儿是老身介绍你去干的,但有句话老身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薛南玉见她一脸正经相,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婆婆请讲。”
  齐媪脸色难看,“这丰城总共有多少兔儿馆,大大小小,都算上去的话,七八十家不在话外吧。”
  丰城隶属苏州府,又是南庆最为重要的港口,每日里人来人往的,这兔儿馆的生意极好,七八十家都是少的。
  见薛南玉点头,她又道,“咱南风馆,可能算的上这个?”
  薛南玉见她竖着个大拇指,又点了点头。
  南风馆若非客似云来,哪能有这么大手笔,连个龟娘每月都有五两银子,她之前在码头扛沙袋,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没赚到过三两银子。
  齐媪继续道,“都说咱东家背后关系硬,南风馆这么些年来,才能独占鳌头。”
  她话锋一转,“可没好的哥儿,任由东家的关系再硬,也留不住客吧。”
  是这个道理,薛南玉只好又点了点头。
  “我们这家南风馆,是风光,可里头有多少人是冲着子衿公子来的,那些个都是什么人,那是一掷千金也不带眨眼的主儿啊。”
  一句话,铺垫了这么长,薛南玉总算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果不然,齐媪的下面一句就是,“薛娘子啊,子衿公子对我们来说,那就是高不可攀的月亮,你...”
  薛南玉微微一笑,打断她的话,“婆婆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怎么敢肖想子衿公子,不过是昨儿风小弟亲自拜托我的,岂能打了他的脸面。”
  风小弟是馆里面配给子衿的贴身小厮,平日里那些贵客想见子衿公子,都得巴结他,算是比她们这些人都高了一头。
  “这样啊。”齐媪看着她,眼中怀疑未散。
  “真的。”薛南玉的眼神再真挚不过。
  见她拿起饭碗扒饭,齐媪也不好再啰嗦,起身离开。
  人走了,薛南玉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齐媪哪哪儿都好,就是有些絮叨。
  她将饭碗放下,起身将已经熬好了的药给撇出来,熬得久了些,一碗的药量剩了不足半碗。
  算了,凑合着用吧。
  她轻轻推开屋门,踏进去的脚步缓了缓。
  人,醒了。
第2章
  其实薛南玉掀开纱帘的时候,人还是闭着眼睛的,但呼吸声终究是不同的。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声音不高不低,“醒了?”
  她看他长睫动了几下,但仍旧没睁开眼,索性将药碗往他面前凑了凑。
  “醒了就起来喝药,待会儿冷了就更不好喝了。”
  话音刚落,那人就睁开了眼,愤怒且防备的看着她。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嗓音还有些沙哑,但不难听。
  薛南玉回应他,“我是救你的人。”
  “至于这里,当然是我家。”
  药碗端的有些久了,薛南玉用脚将不远处的方凳给勾了过来。
  “药放在这儿,你自己喝。”
  见她要走,他反而急了。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怎么受伤的?”
  薛南玉转身看他,十分给面,“你是谁,怎么受伤的?”
  她觉得她已经够配合的了,这人却不知为何就突然生了气,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极了她以前在荒原上遇见的那只红狐狸,可爱又拧巴。
  她蓦地软了语气,“可要我通知你的家人过来?”
  这话一出口,小狐狸就如同被人踩了痛脚,不但红了眼怒瞪着她,小虎牙也似在嘴里磨了磨,就看要从哪儿下嘴,能一口咬死她。
  薛南玉唇角掀了掀,咽了咽口水,然后往后退了小小的一步。
  “我没有家人!”小狐狸红着眼眶,说这话的表情十足的委屈。
  薛南玉心头又一软,虽有些不可置信,但看他这样,也不像作假。
  沉默了片刻,她嘴角微弯,将那药碗又端了起来,“先喝药吧,大夫说你有内伤,需要静养。”
  小狐狸继续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她。
  这次薛南玉倒是挺机灵,“你等等。”
  她又将药碗放回凳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喝吧。”
  她将碗举到他的嘴边。
  小狐狸微微侧开脸,耳根有些红。
  薛南玉没多余的手,只好将额头与他抵了抵。
  “你干什么?”
  小狐狸一把将她推开,眼中怒火滔天,大有要一刀捅死她的感觉。
  幸好薛南玉的手稳,碗里的药也只是晃了晃,并没有溢出来。
  她撇头看小狐狸,眼神也冷了下来,“你知这药如何金贵,就是不想吃,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何况,我看你耳朵红,刚才也只是看你有没有发热,若是唐突了,我以后不这样就是。”
  小狐狸抬眼盯着她,眼神泪花闪烁。
  半天,才哼唧唧道,“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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