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越想越奇怪,直到看见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盒子,才……
“你你你……”
虞婳哑然,一时说不出话。
容砚之还真买了……
但是好像没用过?
容砚之:“你说的,不想要孩子,那么我会做好措施。”
他将东西放进虞婳手心,然后又开始逐步地亲吻她,“乖乖,我不会,不懂怎么用……”
“你帮我一下好吗?”
“……”
他怎么!
可以!
把!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说的如此,晦涩不明。
虞婳手指出汗,身体轻颤……
听着他的话……
…
这一晚的旖旎,让虞婳感觉有点吃不消。
容砚之这个年纪,正是精力好的时候。
什么十八岁男大,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他就跟没缺陷的人一样,不会因为任何的事情而感到自卑。
容砚之精神好的不行,第二天一早起来,下床悠哉悠哉地穿衣服,系领带。
虞婳眼睛都是朦朦胧胧,惺忪的,只能透过阳光看他的身形以及轮廓。
真的好帅,好矜贵,好的有气质。
虞婳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坐起了身。
忍着疼痛。
容砚之感觉到后面动静,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撞进虞婳漂亮的双眼。
第169章 不该为任何人而活
容砚之情绪价值给的非常到位。
迈开步子,慢条斯理地走到虞婳身边,在她额头唇角落下一吻。
虞婳愣了愣,垂下双眸,手指不自觉蜷缩,不敢看容砚之那双眼睛。
在从前,容砚之眼睛锋利,攻击性强,如今多是柔情。
他攻击性,再也没对过她。
虞婳呼吸轻轻地颤了颤,挤出笑容,“好啦,去公司吧。”
容砚之问:“需要我陪你一天吗?”
虞婳摇摇头,“不用,你去忙吧。”
她今天还得去一趟研究院。
这样明天再去,才不会惹人怀疑。
不过就以容砚之现在的状态来说,怀疑也舍不得去阻止她。
怕她生气。
他会支持她想做的任何事,除了逃跑。
这段时间,男人变得自卑了好多。
虞婳没觉得开心,更多是难受。
她多么希望容砚之和上一世一样,没爱上她呢。
这样现在他也不会被她伤害。
容砚之缱绻留恋地看了她一眼,精致的凤眸充满不舍,像个黏人精…
“拜拜。”虞婳微笑出声。
容砚之胸口缺了一块,总觉得哪儿都不得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静静地低头俯视了虞婳一会儿,揉了揉她脑袋,不敢再想下去,转身离开。
……
容砚之前脚离开,后脚虞婳就去了研究院。
容砚之安全感不太足,所以派人一整天都在盯着虞婳行程。
派去的人告诉他虞婳去了研究院后,心情有些复杂。
S.T研究院保密工作太好。
虞婳进去之后就查不到任何行程了。
哪怕只手遮天的他,也没任何办法。
这种得不到虞婳消息的感觉,很难熬。
他知道夫妻之间该多一点信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全心全意的相信虞婳。
她总是想方设法……离开他。
他很难不怀疑,虞婳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
但好在傍晚时,虞婳从研究院出来了。
还特意去接容墨一起放学。
紧绷一天神情,连开会都思绪飘渺的容砚之,可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虞婳其实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
只是容砚之想不到的是,就算派人跟着她,也没用的。
只要她进了研究院,研究院后面有个停机坪,想飞直接就飞了。
到那时,他就算是派十个二十个人盯梢也没用。
除非他胆子大到敢拿导弹炸飞机。
但他显然不会那样做。
因为他爱她——
他舍不得伤害她的。
毕竟飞机要真出了故障,她可能会因此丧命。
以前容砚之够疯,她相信他能做得出来,不顾后果。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已经完全拿捏了他的心理活动。
她知道这很残忍——
但容砚之必须接受现实。
今天蒋院长还语重心长地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走,走了,她现在的家庭怎么办。
连蒋院长这种没怎么见过容砚之的人,只在展会上见了那么一次,都能看出来,容砚之很喜欢她。
说她要是真走了,京城怕是要大变天。
容砚之的“喜欢”和“爱意”,如今已经不加掩饰了。
他的雷霆手段,无人没听说过,要失去了喜欢的人,怕不是要将整个京城给翻过来找。
虞婳对此也只是轻笑一声,说她已经决定好了。
做人,得先是自己,再是别人的妻子和母亲。
从生下来,被弄丢的那刻起,她就该想到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了。
不该为任何人而活。
只该为自己。
很自私。
但很爽。
“妈咪?”容墨坐在虞婳身边,打量虞婳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疑惑道:“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
之前接过……
但容墨觉得那根本不算。
这次妈咪是真的,用心来接他的。
他能感受到。
这一刻,自己是有家,有妈咪爱的小孩。
好幸福的说。
虞婳敛了敛眸,“想接就来接了呀。”
毕竟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以前她总是用错误的方式,让容墨憎恶她,恨她——
所以经常表现出厌弃他的样子。
这样自己离开,容墨才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慢慢的,她发现了不该这样。
应该珍惜相处的时间,给孩子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而不是让他带着恨意过一辈子。
虞婳揉了揉容墨脑袋,心说,你一定要好好长大啊,成为顶天立地的人,千万不要像你爹地一样……
虽然不太可能。
但这是她的心愿。
容墨眨巴眼,脑袋还蹭了蹭虞婳掌心。
虞婳微微错愕。
这一瞬间也有了当母亲的实感。
生下容墨时,她觉得自己还小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疯玩。
完全没有当母亲的样子。
可她一点也不讨厌那时候的自己。
但是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优柔寡断。
断舍离难。
……
当晚,虞婳和往常一样,等容砚之回家。
回家后跟他还有孩子一起吃晚饭。
容墨骄傲的跟自己老爹说妈咪今天去接他放学了。
表情还有点炫耀的意思。
温馨的环境,温馨的家庭氛围,一切都是那样和谐。
可没人会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吃完晚饭,容墨回房间后。
虞婳站在门口,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进自己房间。
容砚之已经洗好澡了,穿着件浴袍,指尖慢悠悠地把着玩手机。
人鱼线条、精致的肌肤,在虞婳视角里若隐若现——
喉咙有点干燥。
但是最后一天面对容砚之,她还是得表现的跟平常一样淡定一些才行。
虞婳走到容砚之身边,坐下。
“咳咳……”虞婳看向他。
容砚之不语。
深邃凌厉的轮廓犹如鬼斧神造,雕刻的完美至极。
虞婳下意识地垂了垂眼眸,有些心虚,不敢看他那双眼睛。
容砚之懒懒地瞥了过来,盯着虞婳,“接容墨放学,怎么不接我下班呢?”
原来吃孩子的醋了。
虞婳紧绷的姿态松懈了几分,哼了一声,“你多大人了还要人接。”
手机在容砚之精致修长的指尖转动着,男人的眸色漆黑,深邃不见底,波光潋滟。
“你如果愿意,也可以把我当小孩儿。”
虞婳:“……?”
你真好意思说呀。
容砚之轻笑了声,继续说:“要不,明天来接我?”
“省得咱儿子老跟我炫耀,我也会吃醋的。”
第170章 哪怕是谎言
明天。
他们哪儿还有明天呢?
虞婳恹恹地垂下眼眸,这会儿不是心虚了,更多是说不清的难受。
就像被浸泡在棉花里,周围密不透风,呼吸困难。
她不敢看容砚之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指尖一颤又一颤。
她知道自己不该表现的这么害怕,难过,应该淡定点。
毕竟这男人洞察人心的能力太强。
她伪装的再好也会被发现。
可是,可是她还是,无法抑制。
“嗯?”容砚之出声,“不愿意吗?”
虞婳没说话,容砚之莫名其妙地,提起了他的小时候,“很早很早以前,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也渴望妈妈来接我放学。”
虞婳身体一僵,下意识睨了他一眼,“然后呢?”
容砚之眼睑下垂,“她一次没来过。”
“她会在百忙之中去接父亲,守着父亲,却从不肯把时间和目光放在我身上一眼。”
“有这个母亲,相当于没有。”
直到母亲死。
他也没感受过多少的母爱。
可是,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母亲。
恨,是有恨的。
可是他也想知道被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虞婳不理解容砚之好端端说这些干什么。
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虞婳敛眸,怅然若失,“好啊。”
“明天接你。”
哪怕是谎言。
也是善意的谎言。
容砚之静静地盯着她,目光深邃,就像是正在思考的老虎,权衡利弊下,选择要不要冲上前捕捉猎物。
虞婳扯唇,不想继续被他这样盯着,伸出手,揉了揉他脸颊,轻笑,“发什么呆?”
这话题转移的过于生硬了。
容砚之眸光微眯,看不出多少喜怒。
危险的神色,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虞婳总觉得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
“虞婳,你有事瞒我?”
容砚之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吓得虞婳身体发冷。
唇瓣也颤了颤,苦涩地挤出笑容,“没有啊,你干嘛这么问?”
容砚之眼帘漫不经心地掀起着,表情不愠不火,其实没什么波澜,但就是让人感觉,他随时会爆发出风雨。
“确定吗?”
他很聪明。
可以说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敏锐的洞察力。
否则也坐不稳容氏集团CEO的位置。
虞婳紧张的喉咙都开始莫名干涩,完全不敢跟容砚之对视一眼。
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研究院——”容砚之觑着她,“要不别去了?”
手心发麻,冷汗直流,这已经是最后一步了。
虞婳不可能放弃的。
就算现在他起了疑心又如何?
他也想不到,她明天会走。
所以,虞婳让自己淡定了下来,目光清冷的同容砚之对视。
“恐怕不太行。”虞婳面不改色地说:“那边,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是吗?”容砚之漫不经心地揉捻着她的发丝,表情淡然,“那看来我老婆在研究院还充当挺重要的角色。”
这话听起来像嘲讽。
虞婳不愿意去深究。
换做之前她会怼回去,但现在可能是心中有愧,竟完全没有想着去怼他。
容砚之眯了眯眼帘,一股不适感更加强烈,“非要去吗?”
虞婳轻轻地嗯了一声,“你不是说过要给我自由吗?”
她垂着眼睫,鸦羽般的睫毛乌黑浓密,很漂亮,很漂亮。
也很乖。
可惜,不听话。
她真的,很不听话。
虞婳知道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
容砚之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一直派人跟踪她就是对她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现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多说多错。
酝酿了会儿,道:“最后一天,行吗……”
“那边还有些事情要我去处理,你再给我最后一天时间,以后我都我不去了。”
“我跟你保证。”
虞婳软磨硬泡,抓着容砚之胳膊晃了晃,“求求你了。”
“好不好?”
虞婳眼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令人轻易就会心软,想要拥进怀里。
一如初见时。
她踌躇地站在容家老宅的大厅内,四处不安地看向周围。
那时他下楼跟她那双眼睛撞了个满怀。
她的眼睛就像是沙尘里的一颗钻石,哪怕在一望无际的地带,仍旧可以一眼看见她,将她捕捉在自己视线里。
很神奇,却也很令人着迷。
或许从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跟她捆绑在了一起。
她闯进来的,那就别想轻易地抽离出去。
他绝不,允许!
容砚之这样想着,却依旧抵不过虞婳的软磨硬泡。
她的眼睛里都是真诚。
就好像瞳孔里只有他一人,永远不会改变。
她爱他。
容砚之确信了这一点。
因为这样的眼神,他从未在曾经的虞婳、亦或者是容家人里看见过。
气息逐渐地平稳,不再纠结她的话,而是妥协地点了点头,“好,最后一次。”
就这一次。
容砚之是最不好说话的。
现在能够妥协,应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
所以,明天虞婳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她其实也很惊讶,自己做了这么多铺垫,居然还能让容砚之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