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路良缘——黄晶【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11 17:14:20

  大笑?出声的周槐,那笑声在空旷的林子里回荡,带着几分不羁,“自然是能活得久一点,待我大哥完全接手沈府之时,你们的命运,就只能看他心情了。”
  面前的姑娘,明明像是飘零的落叶,本应感到无尽绝望,可她为何不哭也不闹,依旧挺直腰杆?
  “你不怕吗?”周槐的声音透了丝诧异。
  沈悦灵轻轻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阴影,声音虽轻,却异常清醒,“自然是怕的,只是,也需要面对。”
  他默默地注视着她,有些?不知名?的东西,似乎在心底破土,逐渐蔓延开。
  天的尽头,渐渐染上红褐色。
  马蹄声在寂静的黄昏中回荡,周槐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往龙江岔路口,终究是晚了一步。
  远远瞧去,许东升已然坐在简陋的茶室中,悠然品茗,今日着了一身?红衣的他,宛若烈焰中绽放的红莲,风华绝代,仿佛是这天地间的主宰。
  周槐见状,禁不住啐了口吐沫子,“他娘的,这人长了翅膀?竟真的抢先一步堵在龙江岔路口!”
  许东升轻轻地放下?茶杯,清脆地‘嗒’的一声,响彻在众人心尖。他关?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沈悦灵的身?上,见她不曾受制于人,面露哭腔,语调轻轻,少了份肃杀之气,“是让我再废了你的左手,还是你自己?滚?”
  面对这从容不迫的气势,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何卓不禁感到一阵心悸,猛地咽了咽口水,朝着周槐小声附耳,“三当家,瞧瞧他这话狂的,这是将你的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然而,周槐冷冷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何卓闻言,立马用双手捂住嘴,连声点头,“是,是。”
  周槐脑海里始终琢磨着,乖乖把人交出去,意味着前功尽弃,可让他把刀架在个娘们身?上搞威胁那一套,他也不削。正暗自思量,打还是不打?怎么?打,输得能体面点?
  这个问题,还在他的脑中盘旋,沈悦灵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嗓音低低,“我跟你去曲州城。”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出,震得贼寇们心头一颤。
  按道理,此?时应该有贼寇张狂大笑,再耀武扬威地说出那句挑衅的话,“瞧瞧,你的娘们伺候弟兄们即舒坦,又快活,反而嫌弃你床笫之欢不行。”
  可是面对许东升,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他们生怕许东升误会什么,求生欲极强的贼寇们,不约而同齐声开口,“你的娘们,我们真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别寻我们晦气。现在是你的娘们不愿跟你走,可不是我们强迫她!真的!”
  许东升明明看出了她眼底的挣扎与?决绝,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
  微微垂下?眼睑的她,嗓音虽轻,却透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倘若我拒绝回曲州城,周成岸会杀了我爹。”
  许东升闻言,眉头紧蹙,试图说服她的决定,“你该相信我说的话。”
  沈悦灵极轻地摇了摇头,眼底的苦涩一闪而逝,“可我赌不起。”话音刚落,她突然抽出袖中匕首,锋利的剑刃架在脖子上,“你别过来?!”
  许东升静静地看着她手中的匕首,那冰冷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寒芒。
  他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情绪,这把匕首,原是给她的保命之物,没想到头一次使用,竟是对她自己,真是莫大的讽刺。
  眼瞅着许东升的眼底,如?同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随时一触即发。
  贼寇们见状,纷纷劝解,“小娘子,冷静点,别想不开呀!”
  周槐反应迅速,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指尖突然捏住了沈悦灵脖颈上的匕首,无奈地笑?了,“有事好商量,别拖我们无辜观众陪葬。”
  “对呀,对呀!你没瞧见,你那姘头脸都绿了!”一旁的贼寇们也纷纷开口附和,生怕她真的来?那么?一下?子,“会死人的!”
  沈悦灵只是冷冷地看着许东升,锋利的话语,比手利刃更刺痛他的心,“你该清楚,依我的性子,我爹因此?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许东升注视着她良久,那双深邃的凤眸蕴含着千言万语,但终是,化作一声叹息,阖上了眼睑。
  沈悦灵见状,迅速用手肘撞了下?周槐,示意他还不赶紧催马过去。
  瞬间醒悟过来?的周槐,一夹马肚子,马儿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急切,跑得飞快,瞬间过了龙江岔路口。
第24章
  这一路上,贼寇们只顾着匆匆赶路,风尘仆仆抵达下一个客栈时,灯火已在夜色中摇曳。
  满脸疲惫的众人,向掌柜要了厢房钥匙,就迈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各自屋子。
  借着廊沿上幽暗的烛火,沈悦灵摸进了属于她的厢房。漆黑的屋子,借着两扇漏窗透进的微弱月光,勉强辨认出?周围轮廓,待门扉紧阖,忽然觉察到一抹阴影悄无声息笼罩住她。
  尚未来的及惊呼求救,熟悉的味道浸入鼻息,两片凉薄的唇覆了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肆意掠夺。
  她的腰被紧紧箍住,被迫仰头承受,却没想到他愈发催逼的紧,努力?抿紧的唇缝,终是被他撬开贝齿,餍足似地纠缠着。
  沈悦灵的整个身?体?遭桎梏的紧实,秀眉禁不住皱了起来,顶在他胸口的素手毫无作用,令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怒火、迫切,默默承受着他更加猖獗的报复。
  狂风骤雨般如火如荼,两人以最?原始的方式交流着,直至她承受不住,瘫软倒进他的怀里,那只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这一刻,沈悦灵终于看?清了那双危险的凤眸,微微眯起,“灵儿,你没有?心吗?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她的整个后背,被严严实实抵在门板,明明面前的人是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轮廓,可是今夜的许东升,令她莫名地有?些害怕,以至于惶恐不安,瑟缩拒绝着,“你,你放开我。”
  这番话仿佛刺痛了他的神?经,眉眼愈发透着凌厉,“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听见细微动静的何卓,悄然行至沈悦灵的屋前。才发现周槐早已站在屋外多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隔着一扇紧闭的房门,何卓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那扇门扉后,透着两个朦胧身?影。
  凝神?细听后,起初只觉惊讶,再后来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忍不住揉搓了下眼睛,再三确认门扉后的情?景,最?终仍是不敢相信,“三当家,这痞棍真?是嚣张至极,隔着一扇门,就无视咱们的存在。”
  以何卓身?经百战的经验,再听着咯吱作响直抗议的门板,一个男人,乌漆麻黑地将女人抵在方寸间,都不用想,也知晓此刻正在发生何事。
  说罢,他还觉得不解气,继续发表愤慨,“光天化日,白日宣吟,不,现在是半夜三更,应该说奸夫**,世风日下,三当家你也不管管?”
  双手抱胸倚着廊柱的周槐,不禁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要不借你把刀,你进去?说两句?”
  何卓闻言,脸色骤变,连忙摇头摆手,“呵呵,我这不是觉得,他在给首领戴绿帽子。”
  说完,瞧见周槐脸色泛黑,迅速捂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都没看?见……”
  两人廊檐下吹着冷风,屋子里反倒热火朝天,何卓想不通,明明他们才是贼寇,那痞棍的行径,怎么?比他们还要贼寇?禁不住碎碎念,“就任由那痞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
  周槐连眼皮都懒得给他一个,“要不然呢?”
  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何卓,此刻终于露出?一丝释然,三当家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劲?“也是,既然碰了首领的女人,还是让首领亲自收拾他吧!”
  突然,那扇紧闭的门板停止了咯吱作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何卓忍不住探头张望了好几眼,发现里头的身?影姿势未变,却迟迟未有?继续下去?的动作。
  他的心底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呢喃,“放在跟前的肥肉只碰不吃,也不知道那煞星在想什么??”
  “他是在攻心,不削强迫。”周槐的话语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淡然。
  他竟然会回答这种问题,何卓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果然,无论三当家外表如何端着,他们的内心世界都相差无几,关于女人床笫间这种问题,都忍不住发表自己?见解,“依我看,女人睡完了,就老实了。”
  周槐莫名忆起那抹倔犟的倩影,语气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肯定,“可她沈悦灵,偏偏不是。”
  这番话,令何卓彻底懵了,“三当家,女人的心里想什么,你也知道?你不是向来不关心这种事?”
  没等到周槐回答这个问题,突然,屋子里寒芒一闪,带着一股锐利之气,竟是一只袖箭飞出?。
  不紧不慢的周槐,微微偏过头,眼睁睁看?着那只袖箭险险擦过他的脸,钉在廊柱上,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轻挑眉梢的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缓缓迈出?廊檐,淡淡说着,“回屋,睡觉。”
  何卓瞪大眼睛瞅着那只拇指长的袖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惊,禁不住小声絮叨,“这都能忍?呜呜,三当家接这活真不容易。”
  前脚正欲迈进屋子里的何卓,随意瞥了眼隔壁屋子里的门扉,突然眼尖瞧见朦胧的窈窕身?影,双手被禁锢头顶。
  何卓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间屋子里即将发生什么,心悸的他匆匆收回目光,迅速紧闭大门。
  待会上演的大戏,何卓十分确定,若是敢再窥上一眼,他的脑袋定会被袖箭洞穿,“睡觉,睡觉!老子什么都没看见。”
  被抵在门板的沈悦灵,无法?挣脱他的胸膛,眸子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委屈无助地与那双凌厉的凤眸视线交汇,仿若晨露中初绽的花蕾,透了分脆弱。
  她的嗓音里带着丝丝哭腔,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底深处挤出?来,重复呢喃着,“我回曲州城,只为了救我爹。”不知这番话,是在说服他,还是说服她自己?。
  “即使和周成岸虚以委蛇也在所不惜?”许东升的反问,堪比最?锋利的刀子,直刺沈悦灵的心间。
  她愣愣地看?着他,不禁垂下眼睑,那双平日里灵动的杏眸,刻意避开了他的注视,沉默的应答,化作无形的剑,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所以,她真?的放弃了他,选择了不顾一切救她爹。
  这个决定,宛若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底,令他难以喘息。
  他早该知晓是这个结果,只是得她亲口确认,更觉痛彻心扉。
  那一刻,他的理智不再,只余下汹涌澎湃的情?感?在胸中肆虐,“小没良心的,我就是太过于纵容你。”
  话音刚落,许东升猛地抽出?她的发带,将她两只手腕捆缚,动作带了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紧紧打了个结。
  沈悦灵束缚的手,被他高举头顶那一刻,只感?觉到一种无力?挣脱的枷锁,眼神?里溢满慌乱不解,她不明白,许东升为何能如此狠下心肠对?她,宛若将鸟儿的羽翼折断。
  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已不敢想象,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彻底慌了,“你,你想做什么??”
  沈悦灵试图从他的眼神?里寻找答案,但只看?到被怒火彻底吞噬的理智,他充满妖魅的笑意,俯下身?来,凑到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你猜。”
  寒冰刺骨的话,与她耳垂上突然被裹住的湿热感,形成了鲜明对?比,一种无法?言喻的酥麻席卷全身?。
  沈悦灵害怕极了,使劲挣扎着,却只是徒劳,身?体?上的束缚与内心的恐惧令她无法?动弹分毫,唯有?沙哑地祈求着,“不可以!”
  两片绵软在她的耳垂上肆虐,突然一下刺痛轻咬,看?似对?她温柔以待,却残忍地将她寸寸凌迟。
  仿佛看?见两人坠入无尽深渊无法?挽回,她轻轻唤着,“许东升!”
  回应她的,是粗暴的撕裂声,衣料破碎散落,露出?雪白的锁骨,寒冷与羞耻,令她颤抖不已。
  想要呼喊,“不要!”二字,尚且未能说出?口,已然被他的宽大的手掌捂得严严实实,即将溢出?的声音尽数被堵了回去?。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疯狂的报复如同狂风骤雨般降临,拉开惊心动魄的序幕。
  豆点大的泪珠决堤而下,悄然滑落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的无声哽咽,默默承受着许东升在她身?上加诸的惩罚。
  不知是对?她身?体?上的掠夺,亦或是心灵上的摧残。
  神?色冷厉的他,在那细腻的颈上烙下点点斑驳,这一刻,纯白无暇的肌肤,被无情?地染上痕迹。
  沈悦灵全身?抖落如筛糠,无法?自抑地颤抖着,恐惧与屈辱,压得她险些窒息。
  每一秒,变得漫长煎熬,她能感?受到勃然跳动的心脏,伴随着阵阵剧痛,渐渐地,绝望的她紧阖双眼,试图将这一切痛苦与煎熬隔绝在外。
  她不再抵抗与挣扎,双手渐渐松弛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所有?力?气。
  窗外的风,愈演愈烈,像张牙舞爪的凶兽,肆意咆哮,撞击着薄薄的门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就在这时,禁锢她的手忽然松动开来,沉重的身?体?沿着门板缓缓滑落,最?终蜷缩在地,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着,微弱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好半晌,许东升看?着那只纤细苍白的素手,拢紧垂落在地的衣裳,试图在这冰冷的触感?中寻到一丝温暖。
  在这一刻,他的心碎裂成片,痛得险要窒息。
  他蹲下身,缓缓解开捆缚她的发带,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灵儿。”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清脆地‘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许东升,你无耻!”
  那双杏眸里夹杂着赤裸裸的恨意,眼神?如刀,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带出?血淋淋的一片。
  许东升心如刀绞,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双曾经盈盈笑意的杏眸,如今布满了厌恶,让他无法?承受,“灵儿,你就是我的软肋,我不知道是在惩罚你,还是在惩罚我。”
  他用着那双微微泛白的手指,轻轻拉着她的素手,手背上依稀可见青色筋络,似在诉说着他的惶恐不安,“对?不起,灵儿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然而,异常冷静的她,声音寡淡凛然,“别碰我,我嫌你脏。”
  这种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仿佛她在将心底预留给他的位置,正一点一点磨去,剜尽。
  有?个恐惧的声音,像是深夜悄然潜入的寒风,在他脑海中无情?地宣判,他们的路,已是尽头,再也无法?回头。
  许东升彻底急了,高傲如他,卑微如尘,双手捧着那张如瓷易碎的脸,眼底满是哀求,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渴望,“别走,灵儿,是我不对,只要你说句话,我都改,你原谅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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