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自己出去,就这么放着。”他拍了拍她的臀,轻描淡写的警告。
她的臀部至今还在隐隐作痛,那种被扇完好几巴掌后的灼热感此时还留在上面。
她想,一定红了。
肯定红了。
她有些委屈地靠在他肩上,心里想着,她以后一定会还回来的,等着吧。
嗯……委屈归委屈,但她刚才也很主动……
好吧,她自己都很配合,甚至很喜欢这种感觉。
那些龙虾都是活的,今早空运来的新鲜食材。宗钧行处理起它们动作还算熟练。
先将龙虾放尿,然后剪开龙虾尾和龙虾背,将手指伸进去,慢慢拨弄,使龙虾肉能够完整的从里面剥离。
蒋宝缇看见他精心清洗后又另外消过毒的手指,在柔软的龙虾肉里搅弄,总让她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明明这样的场景不含任何狎呢,但……
蒋宝缇决定还是先移开视线。
宗钧行做的是蒜香黄油烤龙虾,他单手拿着喷枪,将龙虾烤熟。
偶尔抱着蒋宝缇挺一挺腰,偏偏还要温和优雅的询问一句:“需要放欧芹吗?”
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嗯……嗯。”
“柠檬汁呢?”
“也……也要。”她开始抱着他哭。
宗钧行笑容无奈:“怎么又哭了,宝宝。”
他像哄小孩那样哄她,“给你再烤一个布丁,饭后甜品?”
“嗯……”她全程不说话,靠在他肩上咬他。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嗯’
他明明知道她为什么哭。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被咬也无动于衷,在这方面尤其纵容。
用刚才的喷枪给她烤了一份焦糖布丁。
蒋宝缇吃完饭之后就睡着了,太累了。
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这个觉睡了有多久。
早上被鸟叫声吵醒。这个庄园身处在树林之中,是最贴近大自然的地方。蒋宝缇虽然被折腾的够呛,但她仍旧觉得很闲适。
这里的空气很好,环境也很好。
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
男人正埋在她怀里,像她平时对待他那样对待她。
“……哥哥。”她一开口,声音媚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抬起头,神态十分从容:“怎么醒这么早,是我吵醒你了吗?”
嗯……
但她还是摇头:“我睡饱了。”
“眼睛红血丝很重。”他从她身上离开,重新靠回床头,将她揽在怀里,“再睡一会儿。”
她摇头,已经睡不着了。
她甚至不清楚从她坐上这辆越野车住进这里,再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久。
这几天一直在里面,她完全丧失了时间观念。
只知道饿了宗钧行会给她做饭,困了就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然后再不断重复。
甚至……
他们偶尔还会去外面。车上,远处的帐篷,甚至是一棵树旁。
太疯狂了,真的。
蒋宝缇回想起这几天,都会被自己的表现给震惊到。
看来宗钧行说的果然没错,人类一旦回归到了野外,就会恢复最基本的野性。
他们和狮子有什么区别。
“我有点渴了。”她靠在他怀里,尽量忽略掉胸口的异样。
宗钧行起身去给她倒水,离开前替她将睡衣穿好。
柔软的上衣布料不小心碰到某处敏感脆弱的地方,她轻轻弯腰:“嗯……”
这样不堪入耳的声音令她再次将脸埋进被子里。
她似乎听到宗钧行很轻的笑了一声。
没过多久,他拿着温水过来,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想吃什么?”
他不希望有外人来打扰,所以这几天都是他在亲自下厨。
无论蒋宝缇提出想吃什么,他都能够立刻让人将食材用直升机空运进来,然后现场为她处理烹饪。
他越发像一位真正的daddy了,他很擅长照顾小孩。
细致周到,又有耐心。情绪还稳定。
真好。以前总是羡慕他未来的小孩,拥有这样一位强大且有担当的daddy。
现在她变成了他的小孩。
他的强大和担当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蒋宝缇见宗钧行仍旧穿着那件随时都能脱下来的睡袍,担心又会继续前几天的事情。
她顿时觉得腿软嗓子疼,胸口处也传来若隐若现的摩擦痛感。
她刚才看到了一下,沟渠中间都红了。
连只蟑螂都不敢杀的人,居然主动提出了要去狩猎。
“我们今天就去吧。”
她喝完了水,宗钧行将杯子拿走,放在一旁:“好。我待会打一通电话,让他们过来。”
“还有其他人吗?”她不解的询问道。
宗钧行点头:“需要开车进入,这辆越野车不行。”
“好吧。”
进来这么久,她只在这里看见过几只小鸟和迷路的松鼠。
蒋宝缇在宗钧行的帮助下换好衣服。
老实讲,蒋宝缇至今还记得宗钧行拿枪打穿gary肩膀的场面,她觉得那已经是她所认为最可怕的事情了。
可当她跟随宗钧行一起进入猎场,看到他举着猎枪,从容镇定地将正在奔跑的猎物射杀而死。
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瞬间被他那双冷血薄情的灰蓝色眼眸给吓到。
他在看那些猎物时,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冰冷且蔑视的。
或许从猎物被他锁定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不再是一条拥有生命的生灵。
而是一滩等待被剥皮的烂肉。
她甚至怀疑如果此时奔跑的是一个人……
她拼命摇头,打断自己这样诡异的想法。是她对他的印象太过刻板了,他是个好人。
跟随在一旁的那几个人过去将那头倒地不起的驼鹿抗走。
宗钧行低头检查了一下猎枪,见身旁没了动静,他抬眸看向她。
蒋宝缇还在愣神发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抱她:“吓到了?”
她回过神来,摇头说没有。
“不要嘴硬。”他的语气变得缓和许多,仿佛刚才那个寡情冷血的狩猎者不是他,“如果害怕的话,我们可以去钓鱼。他们处理猎物的时候就不要看了。吃过红酒炖鹿肉吗?”
她摇头,她只吃过鹿排。
“我下午给你做。”他说。
蒋宝缇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你还会做这个?”
他笑了笑:“不会,但应该不难。”
宗钧行猎到的猎物不少,还有一头熊,但处理起来相对来说比较麻烦。
Tina晚上吃过一小块鹿肉后就不肯再吃。
宗钧行做的很好吃,他果然做什么都擅长。但蒋宝缇始终觉得,亲眼目睹了它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到盘中餐的过程,未免太过残忍。
她不是圣母,只是……
唉,她平时连厨房杀鸡都不敢看。
宗钧行当天晚上就让William将直升机开进来,将他们接走。
他询问过蒋宝缇,会不会因此而开始害怕她?
他觉得,或许带她过来是一个错误。他不希望Tina对他有任何惧怕或者抵触的情绪。
她可以适当的畏惧他,这样方便他对她进行管教。
因为她有些时候真的很不听话,非常叛逆。
蒋宝缇摇头,狩猎本来就是那样,本来就……
她靠在他的怀里,不再开口。
宗钧行抱着她,声音温和:“下次不带你去猎场了。去打网球,或者高尔夫。”
“嗯。”她闷声闷气地点头。
不过那段记忆很快就过去了,蒋宝缇的忘性本来就大。加上宗钧行的心理暗示,她早就将这件事抛掷脑后。
在俄罗斯待了一段时间,他偶尔因为工作忙而离家晚归,蒋宝缇会拉上家里的佣人坐在一起下棋打牌。
宗钧行回来的时候,见她坐在客厅里,拿着扑克牌双眼无神。
另外几位同样拿着扑克牌的佣人看见他回来,急忙站起身,态度恭敬卑微。
宗钧行平淡摇头,示意他们继续。
他绝非是一位会宽容对待佣人的管理者。他的严厉和权威确保了周围的一切能够按部就班的完成。
各司其职才能保证所有流程正常运行。
当然了,他也绝非是会温和对待‘狗’的主人。
所以在他身边工作的人,对他的恐惧和奴性大于一切。
不过最近他变得很温和,任何方面。
有了他的准允,那些佣人再次坐下。
宗钧行脱了外套,身上的深色西装马甲和白色衬衫令他看上去多出许多儒雅。
他在蒋宝缇身旁坐下。
属于人夫的衣冠楚楚与稳重,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出牌的蒋宝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已经连续输了一整天,输到头晕眼花,面色发白。
――唯独最后一局赢了。
但她知道,那还是靠宗钧行才能赢的。他站在自己身后,另外几个人根本不敢出牌。
晚上洗完澡睡觉时,她趴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就算是让狗来打,打上一天它也能赢上一局!”
他抱着她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然后询问她:“我的事情差不多要忙完了,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她哭累了,躺在他的胸上休息,软软的,她蹭了蹭。
她很喜欢婚后的宗钧行,虽然和婚前的他没有太具体的改变。
但带着活人气息的生活化性张力更加吸引人。
“先回一趟港岛可以吗,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他伸手抚摸她的后脑:“什么事情?”
蒋宝缇故作神秘:“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不想说,宗钧行也没有继续追问。
“好。”
蒋宝缇有时候也很好奇,宗钧行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爹地又重新变回之前的处境。
他们订婚的消息刚传开时,家中的客人几乎是成茬成茬的来,甚至不少人向爹地投出了想要合作的橄榄枝。
――绝大多数曾经都对这家即将衰败的企业表达过嗤之以鼻的轻蔑。
可婚礼结束没多久,这些主动示好的人就像是离群的鱼,统统散开了。
蒋宝缇想,爹地的算盘或许是打错了。宗钧行压根就不是那种会容许别人利用他来牟取利益的好人。
像他们这种出生在最有名望的贵族家中,从小接受的礼仪和外人的畏怯与膜拜仰望,都令他们镌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不断滋生。
既拥有绅士的儒雅尊贵,同时又具备着一位合格上位者该有的算计与精明。
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够从他这里占得半分便宜。
蒋宝缇想,他一定非常厌恶爹地,但又因为对方是她的父亲,所以只能让一切保持原状。
这已经是他最温和最充满善意的处理方式了。
对此蒋宝缇没有说什么,她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会要求宗钧行帮她家里。
她做不到以德报怨。
而且能够保持原状已经很不错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大姐最近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爹地在遭受接连的重创后,也生出了退休的心思。
上次吃饭的时候她听母亲提过一嘴,爹地早就将财产分配处理好了。
蒋宝缇不指望自己能够分到多少财产,但至少不能比蒋宝珠的少。
虽然比她少的可能性会更大……
这次返港,她没有回家,而是和宗钧行住在一起。
至于妈咪,她也早早就搬了出来。
是宗钧行安排的,在一处适合养病的小洋楼内,四周的环境与空气都非常好。
他甚至还将美国的医疗团队调了过来,负责照顾她。
蒋宝缇一开始提出过想将妈咪接来别墅。她想和妈咪住在一起。
但被宗钧行一票否决了,他在这方面的态度非常坚决,态度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Tina,再认真考虑一下吧。”
好吧,虽然他说让她考虑,但她心里清楚,这是在给机会让她自己改口。
不过宗钧行最后的安排的确非常周到,至少让她不再担心妈咪在那个家里的处境。
她怕自己不在时,妈咪会被蒋宝珠的妈咪欺负。
回国后,蒋宝缇也就老实了前三天。
宗钧行终于清楚了她口中‘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他坐在客厅等了四个小时,现在是凌晨一点,距离她承诺回家的时间超了三小时。
他给她打电话,第一通铃声结束了也无人接听。
第二通打过去,手机直接关机。
宗钧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的气压也在不断降低。
他闭上眼睛,下颚线绷紧,这次又等了半个小时,外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面无表情地拿上外套起身离开。
最好不要让他看到她在酒吧里面扭屁股,否则他一定会把她的屁股打烂!
第66章
灯红酒绿的派对上, 江云心看着正和其他人一起摇骰子的蒋宝缇,隐约有些担忧:“你玩到现在真的没关系吗?”
今天这个局是她们的共同朋友组的,地点就定在他名下的私人会所, 也没什么噱头。这些二代之间隔三岔五搞个聚会是再稀疏平常的事情。
甚至大部分家中长辈还会予以支持。
并且邀请的基本都是同阶层或者高阶层的人。对他们来说, 人脉比直接的利益还要重要。
“没关系啊。”蒋宝缇又输了,但她拥有特权,象征性喝两口水就行。
回答完江云心之后, 她又有点心虚,“应该没关系吧。”
这里的人虽然知道她老公是谁,但只有江云心知道她那个老公的掌控欲有多强。
简直就是蒋宝缇的第二个爹地。
不, 他甚至比她的亲爹还要更像他的爹地。
“他允许你夜不归宿?”江云心显然不信。
“那倒没有,我和他承诺十一点会回去。”说到这里, 她更心虚了,声音也渐渐的小了下去。
江云心用一种严重质疑的眼神继续看她:“真的没事?可我感觉你会很惨。”
蒋宝缇让她不要乌鸦嘴。
她端起一杯不含酒精的饮品喝了几口, 旁边有人在打斯诺克, 她看了眼躺在球台上充当架杆的男明星, 移开了视线。
今天这场局上叫来了这么多模特和小明星倒是她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