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误入苗疆修罗场——甜掉牙【完结】
时间:2024-12-19 14:47:58

  地板冒出深蓝色虫子,蠕动靠近火源,越来越多的虫子靠近火源,火苗熄灭,浓烟消散。
  木门顷刻间倒塌,云月站在门外,蹙眉望向屋内,见余夏无碍恢复神情。
  “没人敢放火烧了望月楼。”云月手指抵着下颌,“你说,是把你赶出去还是把你做成养料喂蛊虫呢?”
  坚硬甲虫钳子碰撞地面,脚下地板发出嘎吱声响,得到主人命令围攻蓝草,无数甲虫组成坚硬盾牌,抬起蓝草。
  云月:“扔进万蛊窟。”
  “我会带她离开。”余夏及时拉住蓝草手臂,“她造成的毁坏我会替她偿还。”
  蓝草回头望向余夏,眼里满是兴喜。姐姐替她偿还债务,是不是说明姐姐心里有她?姐姐还是在意她的?
  余夏移开目光,她无法回应蓝草其他情感,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蓝草。阿婆死了,她成了蓝草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
  “你拿什么偿还?”云月手指挑起余夏下颌,逼迫余夏抬头看她,视线相撞仿若有说不完的情话。
  “你想要什么?”
  余夏指甲嵌入肉里感受疼意,清楚云月没那么容易得到满足,云月想要的不是金钱……
  然而云月什么都没说,低头浅笑,恐怕在余夏心里,她还不如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小丫头。
  “你带她走,我不想见到你们。”
  “树莓,送客。”
  云月衣袖从余夏指尖溜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一颗心因余夏一句话破碎,像是在玻璃渣里滚了一圈。
  她咬破唇齿间蝎子,剧毒汁液顺着喉咙流下,安抚早已种在心里的情蛊。
  “夏夏姐,你从未喜欢过她?”树莓紧张地握着电筒,掌心冒出黏糊糊的汗液,另一手轻拍余夏背脊,名为真话蛊的蛊虫放在余夏肩头。
  她不知道余夏最擅长说谎,谎话甚至能骗过余夏自己。
  余夏停步偏头,微风将发丝吹得凌乱,遮挡她泛红的眼眸,过了半响,她才回复树莓地话,“从未。”
  她本注定漂泊一生,何必栓住云月一颗真心。
  “哪怕一瞬间的心动有没有?”树莓焦急询问,“真的没有吗?”她视线落到真话蛊身上,看着原本金色的蛊虫一点点黯淡,彻底死心,“我知道了,夏夏姐。”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付出许多,你知不知道她快要死了?!她好想……好想大声质问余夏,想把所有憋在心里的事全盘托出。
  她做不到背叛云月。
  “夏夏姐,路上小心。”
  “姐姐,没关系,你还有我。”蓝草走到余夏身边,双手穿过余夏腰侧,头埋在余夏颈肩。
  “蓝草。”余夏身体发抖,声音带着点颤音,“我也从未喜欢过你。”
  更过份的话余夏说不出口。
  蓝草强忍泪水坠落,仰着一张稚嫩小脸看向余夏,“姐姐说的都是真的?”真的讨厌我,讨厌到不会喜欢我吗?
  余夏点头,“真的。”
  “我知道了。”蓝草松开余夏,掌心还残留余夏温度,“除非姐姐想见我,否则我不会出现在姐姐面前,惹姐姐不开心。”她转身,眼泪不争气落下,所有委屈全卡在喉咙里。
  “蓝草,我们还是姐妹。”
  这话听着简直是海王发言,余夏一颗真心,能答应蓝草的也只有给她亲情。
  蓝草贪心地说:“姐姐明明知道,我不想和你做姐妹。”
  今夜无月,余夏同时伤了两个人的心。
  行至半山腰,她脚踝红肿一片,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刚坐到台阶上,听见周围落叶响动夹杂着压抑哭声。
  那声音离余夏越来越近,波动灌木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余夏心脏激烈跳动,耳畔全是心跳声,她捡起身后一根树枝,握在手里,挥动树枝朝前方打去。
  “啊,好疼!”
  余夏睁开眼眸,瞧见站在前方的清雅,满身污垢,身上衣衫凌乱,百褶裙撕成碎片,嘴角渗出血迹,金线绣花鞋只剩下一只。
  “清雅,你怎么会在这?”
  清雅见到余夏如临大敌,拢了拢身上脏兮兮的外套,一瘸一拐地走下台阶,傲娇地说:“不关你事,总比你深更半夜私会女人好。”
  “若是被族里长辈知道,肯定会被打断双腿。”清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威胁余夏,“你不想你那好妹妹出事,最好当作没看见我。”
  余夏伸手扯住清雅发带,清雅发丝垂落身后。
  “你,你还我?”清雅脸色潮红,摊开掌心。
  发带金丝镶边,中间用银饰固定,银贴片上歪歪扭扭刻着苗语,应当是清雅名字。
  余夏将发带拿在手中,“和我见面的女人是你。”
  “你!”清雅神色着急,垮了一步到达余夏面前,掌心捂住余夏嘴巴,“你别乱说,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
  
第32章 直女
  “把手给我。”余夏胡乱将发带揉乱塞进里衣,解释地说:“下山还你。”
  清雅支支吾吾地说:“那你记得还我。”
  发带视为女子约束,唯有结婚与人私定终生产才能解下发带。
  这是她们雅族祖宗定下的规矩,清雅必须遵守。
  余夏见清雅衣衫凌乱,显然在这丛林中摔了一跤,“来这私会情郎?”
  “才没有。”清雅心虚垂下眼睑,“我只是不小心迷路了。”
  “哦……”余夏调侃清雅没注意看脚下的路,脚尖不轻不重踩上清雅脚背。
  她正要开口道歉。
  清雅皱起秀眉,弯腰蹲下,扯起百褶裙擦拭脚背,“你、你知道……”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余夏是外乡人,不知道‘踩脚’用来表达情爱很正常。清雅捏着衣袖,不自在地想,她一个苗族大小姐,犯不着跟外乡人一般见识。
  反正不属于这大山里的人,总有一天会走出大山。
  “你为什么会喜欢女人?”清雅双手捂住脸颊,好奇地看了眼余夏。
  余夏笑了一下回答她:“我是女同,专挑漂亮女人下手。”
  清雅往旁边挪了几个步子,确信地说:“我不喜欢女人,但我能够理解你。”
  “理解我什么?”
  清雅清澈宛若泉水的眼眸看着余夏,一时结巴,“理解你喜欢女人。”
  她常年待在深闺中,关于情爱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她们都说阿妹见到阿哥会怦然心动。
  但为何她见到余夏也会有这种感觉?
  “到了,就是这里。”
  余夏仰头望向大院围墙,“你确定能翻过去?”
  “六点前必须回家。”清雅往旁边走出,捡起木材拼凑出板凳,“族中女子在婚前不许同男人说话,更别说见面了。”
  清雅匆匆瞥了眼余夏,“但家规没说不能与女人见面,同女人说话。”
  余夏:“……”
  “若是被长辈知道少不了一顿教训。”清雅提起裙摆踩上板凳,扭头看向余夏,“你帮我扶着。”
  “那你为什么还去见他?”余夏弯腰固定板凳。
  清雅声音很轻似乎被风吹散,“因为我不想和没见过面的男人结婚。”
  不想稀里糊涂过完这辈子。
  清雅双手撑上墙面,轻松翻过围墙,趁着院落里没人,对余夏说:“你陪我几天好吗?”
  墙对面,余夏刚想开口拒绝清雅好意,林汐还在等她回家。
  腰间装U盘的袋子不知何时不见,余夏焦急翻找所有口袋。
  “你要找的东西在我手里。”清雅拿在手里晃动,脚尖贴着墙壁。
  余夏踩上东倒西歪的板凳,不太熟练地翻上墙壁,宛若踩钢丝一样立在墙头,“我不敢跳。”
  清雅脱掉对襟长衫铺在地上,“我会接住你。”
  “好。”余夏终身一跃,风带起衣角飞舞,月光穿过她发丝。
  清雅轻轻将她接住,双手用力搂住余夏腰身形成禁锢。
  只一个对视,清雅莫名听见耳畔心跳声。
  咚咚咚,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余夏,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嗯?”余夏疑惑对上清雅视线,越是盯着清雅看清雅脸色越是红润。
  清雅松开余夏,扯住余夏衣袖,“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世界。”
  上了阁楼,清雅慢吞吞地推开木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来苗寨一个多月,余夏去过不同阁楼,但没有见过任何一间阁楼像清雅房间。
  四周窗户用木条封住,两端垂下厚重闷热的白色窗帘,夜里没有阳光感觉更加沉闷。床顶吊了一串有颜色的瓶子,鱼缸放在桌面养着两条花色小鱼,缸底是五彩斑斓的石子。
  余夏看着清雅背影出神,如果清雅不被家规约束,她会拥有最鲜活的生命力。
  “随便坐。”
  清雅递给余夏一套睡衣,“委屈你跟我睡一晚。”
  余夏揉搓泛红耳垂,心虚点头。
  直女对女同的撩拨格外暧昧……
  清雅发丝打湿,发尾坠着一滴滴小水珠,身穿靛蓝色里衣,立领遮挡天鹅颈,唇珠染上淡粉,多了分情欲,“和我一起洗澡。”
  想到余夏同她说过女同什么的,清雅大脑一热解释道:“只能放出一桶水。”
  她怎么知道热水器今天会坏。
  越描越黑,她索性不再开口说话。
  余夏手臂搭着睡衣,一步步靠近清雅。清雅听到清晰的心跳声,紧张地吞咽口水,拧开门把手,退到浴捅旁,“你要做什么?”
  “我、我警告你别乱来。”清雅双手捂住胸口,“你在这样我可就叫人了!”
  余夏不免有些好笑,“不是你让我陪你几天吗?”
  她手指解开一颗颗纽扣,紧逼清雅,“不是你说要一起沐浴吗?”
  “我好心提醒你,但你偏要靠近我。”余夏扯住她衣领珍珠纽扣,一颗圆润珍珠落到她掌心。
  清雅扯下一张毛巾盖住余夏,“你自己洗吧,我先出去。”
  余夏拉住清雅手臂,“说好的一起洗。”
  清雅挣脱余夏桎梏,脚底踩到一块肥皂,反手攥住余夏。
  扑通一声,两人一起坠落浴捅,溅起巨大水花,浴室内全是混杂泡沫的水渍。
  清雅水性不好,双腿缠住余夏腰肢,坐在余夏怀里,两人视线一高一低。
  玫瑰花瓣飘落到余夏眼前,遮挡余夏视线。
  清雅低头吻上余夏下颌,担心被余夏发现一触即离。
  她贪念那晚月光下轻轻一吻,隔着一层白纱触碰余夏柔软。
  原来和女人接吻是这种感觉。
  情绪在清雅心底蔓延,哪怕在水底她也能听见清晰的心跳声。
  呼――余夏托举清雅浮出水面,玫瑰花瓣贴上她唇瓣,淡粉唇色更加靡丽。
  浴室门外传来三长一短敲门声,“清雅姐姐,母亲带着贵客来见你。”
  “你见到贵客了吗?”
  门外奶声奶气地回答,“见到啦,但我不认识。”
  “清雅,你在房间吗?有客人要见你。”清雅母亲敲响房门,敲了三下无人应答,敲门声越来越重。
  还有半个月就到清雅大婚日子,前阵子清雅用绝食抗争过,不过清雅母亲没当回事,只当清雅闹脾气并没有过多关心清雅。
  她养了三个女儿,大女儿早早嫁人,唯独还剩下清雅和风雅这对双胞胎,风雅早已和家庭决裂,这么多年不知死哪里去了,也不回家看望父母。
  眼下她就剩下清雅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万万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她顾不上隐私,踹开清雅房门,瞧见侄女,眉头紧皱,“小可,你在姐姐房间做什么?”
  听见浴室水声,清雅母亲放心许多,翘起长腿坐在椅子上,念叨道:“都要嫁人了,成天捣鼓这些做什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一把扯下床顶瓶子,看见屋子恢复冷淡,满意地笑了,嫌弃地将手中瓶子扔进垃圾桶。
  “怎么还不出来,贵客还等着呢。”清雅母亲回头看了眼林汐,挤出标志性假笑,眼神示意林汐稍等片刻。
  她心中十分不满林汐上门找人的行为。她家清雅端庄优雅,怎么会和林汐认识的野丫头扯上关系。整个寨子谁不知道林汐会下蛊,如若清雅真的交了朋友,她不介意再帮清雅赶一次。
  清雅单手捂住余夏嘴唇,低声说:“别发出声音,我开门后你藏进水里。”
  千万别被我母亲发现。
  “清雅,好了吗?”清雅母亲用力拍打浴室门,“需要我来帮你吗?”
  “不用。”清雅快速换了衣服,拧开门把手,“谁找我?”
  “诺,门外站着的那位?”清雅母亲拢了拢黑色披肩,“我都说了你没见过她妹妹,她还执意要上来看看。”
  清雅冷淡地说:“你阿妹叫什么名字。”
  “余夏。”
  清雅:“……”
  “我没见过,你回去吧。”
  清雅母亲审视清雅,鹰眼微微眯起:“发带呢?”
  “我不是告诉过你洗完澡要带上。”清雅母亲推开清雅,掌心按压门把手,“你这样冒失,只会让婆家看不起。”
  她捕捉到清雅想要阻止她打开门,看来――浴室里还有其他人。
  浴室门打开,水雾蔓延至屋内,清雅母亲踩着高跟绣花鞋进入浴室,扫过浴室内的一切。
  余夏憋气藏进水底,看着发带从她怀里飘出,飘到水面上方。
  “我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清雅母亲捞起发带,手臂往水里一伸,提起余夏后脖颈,“还学会往房间里藏人了。”
  她观察清雅神色,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让女儿动了心。年轻时她因为喜欢女人受了不少苦,她的女儿不能跟她一样。
  世上最能拆散同性恋的方法――让相爱的一方看着另一方结婚。
  “你留下来参加清雅婚礼,当清雅伴娘吧。”清雅母亲随手拿出一个银锭,“这是定金。”
  “你和清雅不是朋友吗?”
  余夏握住手中沉甸甸的银锭,抬眸看向清雅。
  参加婚礼能让清雅开心吗?她能感觉到清雅在这里过得并不开心。
  阁楼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清雅困在其中,依照世俗规定的路线走下去,
  清雅打断母亲,“余夏还要忙着拍摄纪录片,应该没空。”
  她心脏好疼,那些怦然心动的心跳声全都消失,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让余夏看见她结婚。
  “你们不是朋友吗?”清雅母亲挑衅地看着余夏,“她不可能不愿意。”
  林汐听到三人谈话闯进屋内,脱掉外套改在余夏肩头,“我尊重你的选择。”
  “回家还是留下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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