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顿时心情舒畅,虽说自己不是贴身的女使,但夫人既然这么说了,定是不会做欺骗人的行径。
“青柳、流云、书香你们三个一人一局,仔细看好,我可就教一遍。”池年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口若悬河,麻将玩法之多数不胜数,有川麻、广麻...最基本的就是普通麻将。
几个人炯炯有神,其程度不必她上班时偷完游戏的态度差,她耐心的讲解清楚,四人这才开始。
夫人(嫂子、表嫂)果然不简单,这玩法眼花缭乱,除了池年有经验,其他人都是菜鸡。
这几人里又属青柳有天赋,她跟她玩了几局以后,发现她竟然会算牌。看着她的牌,制止她一次的随即出牌,她正要出,下一秒那人就糊了她这张。
她自愧不如,果然青柳真是当掌柜的料,算的又快有准。
“嫂嫂,你耍赖。”宋书韵不甚高兴地耷拉下来,眼里控诉青柳。
“哈哈哈,这可是我的大将。”池年将要输给书韵的银子给了青柳,丫环们一阵眼热。
这玉石牌不过玩了几局,简单易上手,比叶子牌还上瘾,她们看得欲罢不能,都快深夜的时间,精神抖擞,竟一点也不困。
“不如开家玉石牌馆?”
“玉石馆?”池年愣住,她还真没想过这个点子。
她只想过把这张方子换点小钱,却忘记了玉石牌真正挣钱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日进斗金的牌局。
柳絮春随口说的一句话,倒是打开她的视角。
玉石牌这样的东西极其容易激起人的胜负欲,一玩就上头。哪怕是只开个单纯的玉石馆,也定能引得猎奇心理的上流人士流连忘返。
虽然今天柳絮春和宋书韵都是初学者,但一个比一个入迷,深更半夜都拉着她不让走,晚上熬夜,第二天早上准能收获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所说起来,这也属于三大危害中的一项,池年还是有些谨慎,如果光凭他们几个的财力,别说玉石馆了,估计连个铺子都开不去。
她想拒绝,但瞧着几人都干劲十足,答应我三个大字金闪闪的刻在脑门,她把话吞咽回去,拨云见日般笑了起来。
“丑话我可先说在前面啊,要是赔了钱,我可不管...”她故意把后果说得严重,敲击着张玉石牌,打出“东风。”
“东风乘云起,大鹏趁机展翅九千里。糊了...哎呀呀,你瞧瞧怪不好意思的。”宋书韵明眸善睐,费劲心力才选择糊东风,这张牌不起眼,好嬴。
“那借你吉言了。”池年推倒桌上的牌面,豪迈的挥挥手,今个儿输赢算到我账上,就当是我给你们的分红。
柳絮春和宋书韵难得同仇敌忾,鄙视的看着她,最后就池年输的多,现在赖账的样子,像极了耍无赖的浪荡子。
“不行,必须给。”
...
一连几日,池年忙的不见人影。
“夫人,可说去了哪里?”宋余将被窝给暖的舒舒服服的,等了一刻又一刻,怎得就是不见人来。
他手中握着书卷,往日津津有味的古籍,失了滋味,啪的合上,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平安。
平安在外头守着夜,冷不丁主子发话了,他还以为是叫水,在门口那回话:“可要送水?”
“夫人,没在。”
平安自进了府就伴在他身边,近些日子,老爷愈发对夫人上心,早早下职规律的让平安惊讶。
这几日柳絮春这事,老爷提早得来消息想知会一声夫人,可谁承想,那柳絮春真是个混不吝的,第一天就来堵人。
“可要去寻,想必是在柳絮春的院子里。”平安脑袋恨不得缩进衣服里,怕触碰到主子的眉头。
老爷属实有些惨,平安感慨。
这男子抢美人不少见,可几个女人家家的在一起瞎嘀咕,女人也竟抢来女人来了。
他心里也苦哈哈的,跟宋余一个样子,这青柳跟在她们后面忙活,他也是热血男儿,心上人就在自己眼前,话都不说一句,真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典范啊。
平安也不想啊,可老爷是个妻管严,面上对夫人那是一个不耐烦,可你瞧,夫人不在了,就会拿他撒气。
他琢磨着主子的心思,这夫人近日确实不是个事,有情人都被拆散两地了。
“要你何用?”
宋余薄怒的语气传到平安的耳中,他心中一悬,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这话平安自然不敢说。
好在这样的情形最近一直上演,他一点都不惊讶。
“我去把夫人请来?”
不过,要说谁是主子的克星,那还是得请夫人过来,随意一问都让老爷如沐春风,嘿嘿平安笑出声来。
“明知故问。”宋余淡淡的答复声中,有两分被戳中心思的不耐。
平安也不想与宋余待在一起,老爷脾气古怪,好的时候平安当牛做马都愿意,脾气不好的时候,平安想他宁愿多跑几趟腿,也比跟冰山处在一起强。
平安拍拍脸上已不见的睡意,“主子,那我走了,您在这等着,保管一会就回来。”
说完他脚程快的荡起一层尘土,拍屁股走人,留下宋余,再也没回来。
宋余:……
人呢?我到底还是不是个主子啊!
底下的奴才都翻天了,不是串掇夫人夜不归宿,就是串掇夫人和一群未成亲的小姑娘同榻而眠,他呢?他才是她正经的夫君。
第64章 064 欢喜你
池年搞得如火如荼, 个个抱着自己的小私房。
不是箱子就是匣子,零零碎碎凑了一堆。也偶尔有胆大的丫环掏出腰包积攒的体己。
听夫人说,这叫做入股。若是营生赚了, 就按照各自出银子的比例分配。
这不几个丫环,商量好合在一起登记, 还能持股多一些。
青柳接过银子, 数一遍。后头小姐过第二遍, 柳絮春就负责核对无误,分类整齐地摆放好这些银子。
“一百零五十个铜板。”池年头也不抬地将数字写在后头的纸簿上, 手指飞快的写写画画,唇角带笑。
丫环倒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钱真不算多,但既然夫人说过来者不拒,她们也就赶赶时髦的新风,在府里吃住不要钱, 就是赔了也无事。
很好,又增加了一笔股东原始基金。
最开始池年清点了手中的银子, 嫁进来置办零零碎碎地也花了不少, 宋余给她的薪俸, 随着他的官职越来越多, 她心里不踏实地紧。
穷人乍富, 池年有了钱就不敢花, 只是夫君虽是四品官员, 年俸翻了倍但家中各处嚼用, 是以她也未曾挪用。
花男人的钱,她没什么底气,她每逢几日便要告诫自己, 她们两不过面子夫妻,相敬如宾也就是了。
“夫人,平安来了,说是老爷叫您回去。”
池年:?
回去又没大床睡,她还得与他一起难受的贴在一起。
她环顾屋里的人头,约莫主子和丫环夹在一起能有个五六人。
女子艰难地搬着略有些沉重的木头箱子,这箱子都贴着封条,也没个把手,使不上力气。
平安倒是个男子,不用白不用,一琢磨她觉得可行,“青柳,你叫他进来,你们聊聊。”
“咱这前期人手短缺,你问问他。他要是要是愿意,就来打打下手,我也不是拆散你们的恶主子。”
青柳讪讪的低下头,不太好意思瞧池年,只侧过身子看了看在外头等着的平安,讷讷地说:“那奴婢去问问。”
平安对她冷嘲热讽时,她也暗地里和小姐妹吐槽过这人一根筋,一辈子只知道做奴才,她可看不上他。
谁知晓,这后来他见着她背地里头甜甜地喊姐姐长,姐姐短,虽花言巧语了些,却着实是个踏实能干的。
“平安,你可愿留下?夫人,这还需要人手,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青柳瞪着眼睛看着他,那气势要是平安说出来不愿意,她...她就分手。
“青柳姐姐,我哪敢呀。”平安装的老成的样子顿时没了。
主子们人都不错,还曾许诺过,若是攒够了身家回头再把自己赎买出去,当个良家子,也能在府里当嬷嬷。
青柳无比心动,这个机会她想和平安一起抓住。
“可老爷...”平安一拍脑袋笑了,老爷一见着夫人什么气都消了。
屋里头干活的人一心两用,只把他们二人看得脸红耳赤不好再搭话。
平安撸起袖子,就把女子们使劲才能抬起地箱子利落地扛在肩头,虎虎生风,周围的丫环都调侃青柳好福气,想来夜里,那是有得受了。
池年听到这话想起来自家的夫君,夜里也是一把子力气,莽着使不完地劲,非要她老实交代。
那次从刘家宴会上回来,她因事耽误了些许功夫,那人的脑子也不知怎得那么好使,把前后进出的陈将军与她想到一出,笃定他们有来往。
她两也不过是一块玉佩的情面。
夫君都已趁她夜里意乱情迷之际,将那玉佩哄骗了去,真不知该说他英明神武还是醋缸子成精了。
池年想起他夜里的勇猛,脸上一红。
这几日她都忙活地紧,两人温存时她都推着他出去,这要是等她歇了,还不得折腾死她。
*
宋余在屋里踱步,屋中的沙漏流速极快,一次就是一刻钟,有专人负责倒换。
仆从步子极轻,他顶别人的班子,今晚进进出出老爷杵在外间,焦急地时不时看向外面。
“老爷,现亥时三刻,刚遣婆子来问,门房各处可要落锁?”仆从察言观色,将漏斗重新翻转开始新一轮的计时。
宋府按照习俗是亥时末子时前,各院落锁不再通行。若有急事,需要拿着对牌前去,经确认后才可。
这是为了避免大宅里发生一些不堪的丑事,比如小叔调戏寡嫂...的丑事,各人进出都有专人的记录,防止乱泼脏水。
宋余是府中的男主人,自然排除在外。他想进出时,没人敢不识趣地拦住,除非是不想在宋府待了。
“不了,我出去一趟。”
仆从并未阻拦,宋府都是老爷的,他们这些下人听令行事即可。
宋余走在夜露深重的路上,听着蝉鸣,天上孤寂的月色,心中火气越发旺。
“老爷,到了。夫人他们都歇在这个院子。”仆从举着灯笼照亮脚下的路,前方有几个台阶,若是不注意,湿润的苔藓准能让人吃了大亏。
宋余神色深邃,黑夜掩住他的神色。他的脚踏上那块沾了水汽的台阶,脸上并无该有的慌张。
下一瞬他就借着仆从的肩膀,滑了一下,脸色惨败,却又不失风度。
他垂下眼帘,面上尽是疼痛难忍之色,宋余嘶了声,对小厮摇摇头,示意他走不了了。
“你扶我到旁边的亭子里,就靠你一个人我借不上力,我也怕耽误了大家的休息。这里距离夫人的院落不过数百米,你偷偷告诉夫人,别惊扰的大家。”
小厮心中咯噔,老爷这番话想来有些严重,避免不了好生将样。就靠他一人,确实只支撑不住。虽说老爷看着瘦弱,但身上都是精瘦的肌肉,压得肩膀贼痛。
小厮忙扶他坐下,进门就问青柳姑娘,“夫人可歇下了?老爷受伤了。”
青柳放下手中的账册,屋里夫人拆卸掉发髻中的朱钗,身着朦胧的皎月棉裙,腰间被她收紧两寸,愈发细腰昭昭。
美人清冷坐在铜镜前,昏黄的油灯照映下,女子肌肤胜雪,双颊饱满,樱唇水嫩诱人的紧。
青柳脸上是藏不住的担忧,“老爷,他不好了。”老爷受伤这事,夫人知道会不会忧虑过深,夜不能寐。
池年:“不好了?怎么个不好法?”就他那性子她才不信能有什么纰漏,指不定是做的局让她往里头钻。
“哎哟,我的夫人,你可快去瞧瞧吧。”青柳拿着衣服就往她身上照,老夫人明里暗里的提点不就是为了夫人上心些。
“可严重了。”
池年完全是被她推着走,等她到了地方,亭子里盈盈一盏微光,宋余的眉眼在灯下简直能发光。
灯下看美人,果然别有一番韵味。
池年晃过来神,刚刚带路的小厮和青柳都不见了,真是奇了怪了。
要不是知道眼前是个人,她还以为是哪处变来的恶鬼呢。
池年眉梢一挑,也捡了个位置坐下,两人打着照面。
“你不是不行了?”
她拿手摸了摸宋余的身子,从上倒下,就是那处略过了,毕竟怎么看也不像是不能用的。
宋余身子僵硬,被她摸得尾椎骨发麻,浑身不自在,仔细想来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
他斜着看过去草丛后冒头的小厮和青柳,神色淡淡地,却把两人吓的要死。
青柳被捂着嘴,就要质问,呜呜地语言被风吹散,也不知嘀咕些什么。
小厮皱着眉,将她的脑袋往下按:“青柳嫂子,你就老实些,要是伤到你了,平安哥饶不了我。”
“我瞧你好的紧。”池年轻啐他一声,她就说大半夜避开耳目,并未惊动园中的其他人。
宋余听她这样说,心中恶气丛生,一口咬伤她红唇微张的嘴唇,一声惊呼被他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