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粉润饱满的唇,唇珠被他用力按压,激得池年身上只冒热气,身子偶有颤抖。
池年脑子一片空白,谩骂地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她耳边听见扑通扑通的巨响,两人唇齿交融,产生的热气打在她的脸颊,她羞怯躲在他怀中的一角。
“那你可还欢喜?”宋余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直望进她的瞳孔,冷漠、复杂、缠绵尽数交织,那窒息的靠近直要燃烧其她浑身,她浑身发烫,口干舌燥。
她不自觉就伸出舌尖舔了舔微干的唇瓣,换来的是更加疾风暴雨的侵袭。
她眼神迷离,有些看不清当前人的神情,只知晓可恶的家伙在她身上浑身点火,她拧了拧他腰间的软肉,换来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舔噬。
“不、唔...”池年又被他堵住了话语,呜呜咽咽,青柳这回没在挣扎,主动抱着头捂住耳朵,这动静之前青柳常常听,可现在还是忍不住羞耻。
听墙角什么的,真是太尴尬了。
“嗯?”宋余瞧着她微亮的眸子,眼尾还带着圆润的泪珠,身子微微发颤,呼吸不匀,脸颊、脖颈、耳垂都红的发粉,声音叫的似勾魂,他直想把心都交给她。
他连跳三级,同僚都劝他,今非昔比,不如娶个高门大户的小姐,那通天的权势还不是任由他指摘。
柔嫔也劝他,那女子的任务他完成的不错,美人大把任他选,若实在舍不得,给她做个平妻已是天大的荣耀。
可他拒绝了,他堂堂大丈夫何愁用女人来维持自己的地位,他不屑如此。
池年瘫软在他怀中,他一下把她藏在怀里,用衣袍掩住她的身形还有面容,“我瞧你很是欢喜。”
声音呢喃,藏不住的缠绵悱恻。
第65章 065 该纳妾了
他冷眼一撇, 不时冒出头来的两人,鬼鬼祟祟,没个规矩。
他步伐稳当, 将夫人全部身形遮挡了个干净,盖得严丝合缝, 两人再也窥不见真容。
青柳直面老爷的威势, 方才对夫人的柔情尽数收敛回去, 淡漠的姿态似在看空气,却压得她直不起腰, 不由得产生敬畏之情。
青柳等人走了,才想起来擦拭头上的冷汗, 腿有些发软,老爷竟这般吓人。
“今日这话,你和我都别多嘴。”青柳提点怀庆,看在平安的面子上, 她还是照顾些以免说嘴主人家的事务,被人撵了出去。
“哎, 谢谢嫂子。”
一句话把青柳噎住呛咳起来, 心里回过味甜滋滋的。
池余商议事务的园子是雀云苑, 靠近外院进出方便, 不由得离竹风堂远了些。
宋余低头看了一眼云霞透红的小妻子, 她恬静的蜷缩在他的胸膛, 小脸仰着看着他。
她不知现在她有多诱人。
“今夜我们不回去了。”他的书房设在花园左侧的阁楼中, 这里视线好, 每逢她带着婢女婷婷袅袅地穿过水榭曲廊,他余光总能清晰的知晓,他的小妻子来了。
他抿着唇, 不似高兴的样子,身上的冷意吓人。池年伸手抚平他眉心的皱褶,手指轻柔,他的唇线不如刚才绷的那样直。
她有些迷糊犯困,任由自己的本能行事。看见眼前男子略带愁容,她就受不了如此清朗的面容,不得开颜。
她眨了眨眼睛,瞳孔在光的倒影下,映出了男子的身形。
男子微微俯身,将她往上提了提,她飘扬的发丝不时扫过他匀称的锁骨,宛如玉石雕刻的蝴蝶,生动却又富有该死迷人的魅力。
池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强有力的心跳,与自己有时心脏都要蹦出来的心跳声交织,宛如清泉流水似的交响乐。
“没人在。”宋余眉目疏淡,侧脸如玉,胳膊环紧她婀娜的腰线,指尖微微用力碰触她的衣裳,克制又禁欲。
说话时,他的喉结滚动,没分给她丝毫视线。
看得池年有些想咬,她好奇地抚上凸起的喉结,手指在那绕着圈,心血来潮时,用牙齿轻轻揉了一下。
他神色幽暗,眼睫在昏暗的夜里也能隐约感觉似在微阂,空旷的室外骤觉气温升高。
来时的蝉鸣声声,烦躁焦虑的情绪一扫而空,此时却似在击打出独有的夜明曲。
池年恶作剧般收回动作,又睨起眼来观察他的动作,瞧见他没甚反应后,吐了吐舌头。
老学究,怪不得书韵吐槽你,古板得紧,没趣。
正当她心里腹诽时,她就天旋地转,富有侵略性的气息笼罩住她的光影,两人之间的距离急进。
“真当我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你太好看我了。”
满室春光,狭窄的书房两人相拥而眠,熟悉的味道透过鼻尖交缠,池年只能闻见如他性格这般清冷的檀香气。
*
宋母皱着眉头,吩咐梁婆子把书香叫过来。宋余现在这个样子做,实让她不放心,宋母不由得产生焦虑。
很快,书香跟在梁婆子后面亦步亦趋的走过来,她心中忐忑不安。
她不敢抬头,宋母沉稳的气势,看透一切的双眼让书香直不起身子。
她抿着唇,身子维持福身的姿势,宋母并未叫起,她双脚都轻轻地打颤,身形微晃。
梁婆子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屋中烧着地龙,熏香袅袅,宋母的面容在亮如白昼的屋中竟让人分辨不出眼中的神色。
“是叫书香吧?”
宋母温婉的声音在书香前侧响起,清晰的传入她的左右耳中。
“絮春性子浮躁,多亏了你在旁边指导。是我该替她谢谢你。”桌面摆了一盘浮光闪烁的珍珠首饰,宋母推给她,眼神示意她收下。
书香慌了神,忙抬起眼,身子骤然跪下,“扑通”,书香挪着身子,凑到宋母的脚下,“奴婢,知错了。”
两人心知肚明,都清楚说的什么事,宋母喊她过来就有敲打之意,只这一件,事关重大,提前捅出去不免有损威名。
宋母给她首饰也有拿捏之意,主家若是怕走漏风声,以偷窃之命,撵了出去倒也是不怕被人说嘴的。
宋母保养得宜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端详她的眉眼,“书香,有野心是好事。只有时候野心配不上自身时却容易被反噬。我看你倒是可教之才,如此便送你一个机会,若你能抓住自然鲲鹏翱翔于天地之中,扶摇直上,可若不能,便怨不得我了。”
书香咬牙,心一横眼神坚定,身子越发低,腰快要折断了,掷地有声:“奴婢,听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宋母目的达成,笑得意味深长,托盘好似重于泰山压至书香的肩膀。
宋母招招手,书香凑近还能瞧见宋母衣服下的游龙走线,巧若天功,美不胜收。
第二日夜里,宋母吩咐书香,顺带替她去给宋余送碗萝卜鲫鱼汤,冬日身体容易受寒,这汤温补身子的效果最强。
书香心中发虚,脚步不稳,脸上容光焕发,打扮地比往日里鲜艳很多,尤其是发型竟学了夫人的样式,奴仆远远望过去竟分不清,只得低下头做行礼动作。
等书香走到门口,她从容淡定起来,梳理下自己的发型,侧脸放下半边头发,只要不认真辨认无人会发现。
守着门前的小厮平安不在,书香打听清楚这个时日,平安要去帮夫人搬运货物,与青柳互诉衷肠。
她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不禁心中揣揣似有小鹿乱撞,有些意乱情迷。她捏紧手中的食盒,打定主意一定要看着他喝下去。
她轻扣两声房门,语气似往常一样,“老爷,夫人走不开,我来替她送些食用的羹汤。”
宋余不喜欢处理公务时有人打扰,但听见是妻子的交代,他还是放下手中的笔墨,“进来。”
他站定在书桌后,指了指几案让她退出去,“放在这,你出去吧。”
宋余看她不动,想根呆木头愣神,“还杵在这里,夫人还有话交代?”
书香心中焦急,语气不禁就带了一丝迫切,“老爷,夫人让我看着您喝完。”
宋余有些生疑,但并未戳破,只静静看着她并未动作,神色幽深含着愠怒。
书香汗毛直竖,手指掩藏在袖子中颤抖,她十分害怕只是没有回头路了。
硬着头皮说道,“若是您没喝完,夫人会生气。”
宋余观察她的面色,喝了一半,另一半留在茶盏里,“告诉夫人,我讨厌鲫鱼。”
书香欣喜的神情浮现面色,嘴角微勾,端着盘子就出了书房。
那盏东西里自然被她下了药,不过不是春药而是蒙汗药,只要他们被人发现,有宋母撑腰,他不得不从。
宋余在她走后就将那汤吐了出去,人心难测还是要防,不过他也想借这个机会测试一番他在池年心中的地位。
书香过了半个时辰,听不见书房的动静想来已被迷晕,她才鬼鬼祟祟的躲进屋中。
宋余歪着身子伏案而眠,风神俊秀的脸庞,薄而寡淡的唇色,无一不禁欲,让书香有些嫉妒那村妇就如此与他翻云覆雨,若是换了她,想必食髓知味,定是夜夜都离不开。
书房不大,若要伪装,只能拖着他的身子,拖去隔间的软塌,制造他们两个的现场。
她刚上手想要抚摸他高挺的鼻梁,就被抓住双手,眼前的男子掐着她的脖子,手指紧缩,神情冰冷。
话音似刀子,扎的书香浑身胆寒,“是谁派你来的?”
书香脑袋一转,把这件事推脱到夫人身上,羹汤是夫人派我送的,这事儿也是她指使我干的。
宋余心下发寒,她竟不喜我倒如此地步?不对,若是她不可能做出糟心的事,忙的马不停蹄,还有功夫管他?
“陪我演一场...”
池年得知消息时还在牌桌子,刚把雕刻的新花样摆放出来,准备去营销一把,按照花样、玉质叫价,越好的越少,有的玉质难寻,更难雕刻无疑是天价。
青柳替她锤锤肩膀,就有小厮面露难色,低声喊青柳出去将此时告知了她。
“夫人,老爷出事了。”
等她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去捉奸现场时,她先被宋母叫了过去。
宋母脸色难看,看见她才露了笑意,“年姐儿,快到这坐下。”
池年神色僵硬,一幅接受无能的样子。眼睑微阖,沉默不语。
宋母打量她的神色,脸上有慌乱紧张却无难过,心中满意面上不满,她拍拍池年的手心,先是安抚:“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娘一定给你个交代。”
话音一转,她面露愁容,养尊处优的身子轻轻咳嗽两声,“年姐儿,阿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可你也玉溪成婚一载有余,这都未有子嗣,要我看不如就让玉溪纳了她。”
池年了然,原以为宋母是做主来了,看来这母亲哪有不与儿子一道的,这就来逼迫自个儿了。
她曾说过,不与别人共侍一夫,这话自然是算数的。
她并未落了宋母的面色,沉吟片刻:“儿媳要仔细思量一番。”
宋母混迹后宅的老油条,默认这事她答应了,只是女人嘛,都过不了心里这关。
于是她也体谅年姐儿的难处,与她讲述之前的不容易,只要她有了儿子,男人嘛,就是一个备胎。
“你回去好好想想。”
第66章 066 她决定放弃宋……
夜晚月色清冷, 小厮们在不复往日的嬉笑打骂个个垂着头。恨不得将脸藏入脖间,钻入地缝里。
池年出了宋母的院子,兴致缺缺, 脸上平淡无波。
因着出了这等丑事,宋书韵他们各自安分地待着院子, 等着消息。
“夫人, 咱们还去吗?”青柳试探道。
“还去哪?咱们回竹风堂吧。”池年心里烦躁的紧, 任是谁被无缘无故的说教一通,还要被逼着给夫君纳妾, 心情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可老爷...”青柳语意未尽。
“老爷自有佳人在怀,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池年语气无奈地抿了抿唇。
妻子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池年才不想做什么妒妇,两人原本搭伙过日子罢了。
宋余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池年也并不在意。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他终究还是没有说道做到,但幸亏她并未真的投入感情, 沉没成本不大。就算他真的纳了妾,也轮不到她说三道四。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青柳臊眉耷拉脸, 哑了声。
池年随即又吩咐道, “去往那两个院子递个口信, 不是什么大事, 让她们早些安置吧。”
青柳拽上呆愣的平安, 使了牛劲, 衣领勒的平安生疼, 没一会儿就一拖一拉的远离了夫人的视线。
池年着实需要一段时间来收拾自己破碎的心情, 面临的处境,以及日后的光景。
青柳离着夫人的反方向拖行平安好一段路,这才松开手, 泄了气。
她把怨气都发到平安的身上,谁让平安是老爷身边的走狗。
“你说,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替那个黑心肝的王八蛋藏着掩着。”她竖着眉,阴恻恻地看着平安,把平安看的面苦心涩。
平安哪敢啊,他要是知道肯定提早与夫人通风报信。于是面对无解的局面,只能选择转移话题。
“夫人,那里还需要您多多关照,耽误不得。”平安讪讪地舔着脸往她身边凑,给她揉肩捏背。
青柳却不领情:“少来这一套。你天天在老爷身边伺候,什么风吹草动瞧不见,就是哪一有肉腥味,你这狗鼻子灵的也早早叼着肉回来了。”
平安真是无辜背锅,上头人的心思只能揣摩,真有大肆宣扬的早就被发卖了去。平安日常就传传话,跑跑腿,再深层的东西,老爷哪会告诉他。
宋书韵左盼右盼,盼不见有人传话递消息。正待叫上流云出去,就见青柳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