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寒：“……”
这话说的可太气人了，多少人想过您这朴实又无聊的闲散少爷日子。
“所以您能给沈某这个闲散少爷讲讲探案的趣事嘛？”沈域眸子弯起，笑吟吟道。
“我探案可没沈公子那般的花样百出，没什么可讲的乐趣。”苏以寒婉拒。
说的确实是真话，沈域探案总要皮上那么一皮，她很正经。
“那苏小姐下次带上我吧，带你快乐快乐。”沈域早等着苏以寒这句话了，迫不及待的搭话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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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域来苏府接苏以寒一块去阮暮川住宅接张嘉宝。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封朝还是车夫，比起初次的憋屈到想要旷工，当过花匠后的小封将军接受能力高多了。
没让他去挑粪就已经是万幸了。
桃椿没坐马车里头，沈家公子那看向自家小姐直勾勾的眼神她这位旁观者都羞的耳根子红。
她坐在封朝旁边，悠闲的嗑瓜子。
就这慢吞吞的速度，顶多掀起点衣裙。
“小封将军今年多大啦？”
“何时开始跟着沈公子的？”
“聊两句嘛？我分你点瓜子？”
封朝不搭理她，她自己跟自己说话都能聊的热火朝天。
这大概也是一种天分。
桃椿瞥了封朝一眼，恍然大悟：“哦！不好意思，你在驾马，空不出手。”
封朝：“……”
他忍无可忍，握住缰绳的手松开一只，摊开手掌心。
桃椿惊奇道：“哇，厉害，一只手都可以。”
她赶紧倒了一半瓜子给封朝。
既然不能反抗，那么他就认清楚现实，一只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麻利的往嘴里递瓜子，牙一咬，瓜子壳成功脱落。
他闷闷道：“很慢，一只手够了。”
封朝回了她一句，桃椿聊的就更加来劲了，满满都是不信任的八卦：
“你家公子在边关那边真的没有很多侍妾吗？他看起来也太不正经了吧，死皮赖脸，套路满满！”
少卿大人给自家小姐这四年寄了几十封的书信也没得小姐一眼青睐，沈域能耐，花了这么点时间都能自由出入苏府了。
有人说自家将军的坏话，封朝顿时表情凶狠起来：
“放肆！”
跟着苏以寒，平时遭的狐假虎威的凶话听的多了去了，桃椿才不怕呢：
“干嘛，瞪我干什么，我刚还给了你一把瓜子，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把瓜子还我再凶我！”
封朝憋了半天，才冷哼一声：
“没有侍妾。”
“他平时不这样。”
“明明是你家小姐欲擒故纵，心计了得！”
他一句话一句话的蹦出来，不甘示弱的坏话讲回去。
自家将军英明神武，才不是那样被美色所迷的人。
多少敌人试图用美人关打败将军，将军看那些美人就跟看一具尸体一样，美色不影响他磨刀的速度。
就是苏小姐给自家将军下了迷魂汤！勾的将军天天往苏府跑！
桃椿护主起来：“你放屁！我家小姐清冷孤傲！”
封朝力争理据：“我家公子不近女色！”
马车里，听着外边两人的争吵，沈域握住苏以寒踢过来的脚踝，挑眉笑问：
“清冷孤傲苏小姐？”
苏以寒脑海里闪过刚刚沈域摸她下巴的动作，冷笑一声：
“不近女色沈将军？”
“我可没说。”沈域坦然的笑，指腹在苏以寒纤细的交换上轻轻摩擦：“美色当前，这谁能忍得住啊。”
被指腹轻轻摩擦的地方痒痒的，连带着浑身都苏麻了，苏以寒撑着座椅，另一只脚快狠准的踹了过去。
“这便是登徒子的下落！”
抵达阮宅，吵了一路的桃椿和封朝各走一边互不搭理。
苏以寒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域倒是黏人的跟在苏以寒身后，黏黏糊糊的：
“苏小姐真小气，我这位被踢的人都没生气。”
“讲讲道理，哪有长的我这样好看的登徒子？”
“不如苏小姐把便宜占回来吧，我不止脚踝给你蹭，别处也给你蹭。”
苏以寒猛地回头：“蹭别处？哪处？”
一时间沈域还没回过神来，仔细想了下这句话，倒是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
“苏以寒，你懂的可真多。”
他本意不是开黄腔。
苏以寒定定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半晌，沈域才纳纳的上前一步，把手心摊开：
“那你打轻一点。”
苏以寒被逗乐了，啪的一下朝他掌心拍了下去，这黄腔的事就翻篇了。
侍卫进府通报，没过多久，阮暮川便匆匆赶来。
他日常的着装偏素净，端的那是温润如玉公子姿态，恰到好处的和善的笑容，能直接搬到庙里当尊神像许愿了。
“以寒！”阮暮川先喊了声苏以寒，随后才装住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向沈域：
“沈公子。”
沈域微微颔首：“嗯。”
收起了搞怪，倒是像模像样的有个唬人样子。
“进来聊。”阮暮川把人给迎进府，外边显然不是适合叙旧闲聊的地儿。
沈域在苏以寒右侧，阮暮川自然而然的就站到了苏以寒的左侧，温柔笑：
“以寒来看小宝儿的吧，我已经让人去把小宝儿叫来了，他很乖。”
话说着，张嘉宝飞奔而来，在苏以寒一米的位置紧急刹车，童真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真挚的笑容：
“寒姐姐来啦！”
苏以寒伸手摸了一把张嘉宝的脸，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域走到张嘉宝面前，蹲下来，在刚刚苏以寒摸张嘉宝脸颊的地若无其事的蹭了几下。
——
作者有话说：
甜吗甜吗甜吗！啊啊啊啊沈公子糖分超标！
第53章 阮暮川坦白心意
张嘉宝不自禁的后退了一小步，眼前这位大哥哥长相比少卿大人凌厉的多，眉眼间都透着冷冽，虽然他也没板着脸，但身上这斐然的肃杀之气是掩盖不住的。
这种感觉像是天然的对教书先生的那股子惧怕，在这位大哥哥身上同样存在。
“躲什么。”沈域轻哼一声，蛮自恋的道：“哥哥长的不够好看吗？”
“好……好看……”张嘉宝懵懵的，但还是实话实说。
这位哥哥长的是真的好，他见过的除了寒姐姐最好看的人。
他从未在京城里见过这样的人，还很高，京城里也没这么高大的男子。
“那是我长得好看还是少卿大人好看？”沈域恶劣心上来了，追着问。
阮暮川：“……”
苏以寒：“……”
张嘉宝：“！！！”
这能随随便便的挑选吗？
张嘉宝感觉自己小命不保，那双大眼睛，眨了又眨，手足无措：
“我……”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苏以寒：“寒姐姐……”
帮帮我，我该怎么选。
这位哥哥凶归凶，真要从他和少卿大人之间选的话，少卿大人很亲民，隔壁姐姐说他温润如玉，温雅俊美。
而这位很凶的哥哥是一眼惊艳类型，刹一眼望去，就是好看！
但他不敢选，少卿大人得罪不起，这位哥哥是跟着寒姐来的，身份定然不一般，同样得罪不起。
苏以寒看不下去了，一脚踹：“沈域，你没完没了啊？”
多幼稚啊，还干这种二选一的事。
“啧。”沈域蹙了下眉，不满的看她一眼：
“管真严，我就问问……”
他挪了个地儿，坏心一笑，开始使诈：
“你要选我好看，你就得跟我走，但是跟我走呢，有那么一个好处。”
张嘉宝眨眼不说话。
沈域慢慢悠悠的道：“附赠一个花容月貌的寒姐姐给你。”
寒姐姐。
张嘉宝半点儿不带犹豫的开口：“哥哥你好看！”
苏以寒：“……”
阮暮川：“……”
苏以寒看向阮暮川：“少卿大人多担待，他今年刚满三岁。”
阮暮川苦笑，明白了苏以寒此番前来的意思了。
对应上沈域前头那句“管真严”接上以寒这代替沈域的“多担待”
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亲密意思十足。
“以寒。”阮暮川没应好也没应不好：“我们单独聊聊。”
“好。”苏以寒微微颔首。
两人漫步往小路走，边走边聊。
阮暮川实诚，单刀直入，直赴主题：
“以寒，我们初见是在成楼碎尸案，我很欣赏你，那么大点的小女孩板着脸，在最爱炫耀的少女年龄段，能力出众，却淡泊名利。”
他耳根子一软，不好意思的开口：
“后来开窍了，一闲下来就发呆，发呆了就想给你写信，师父说，这是相思病，所以我也知道了，我是喜欢你。”
苏以寒耐心的听着，没有打断他。
阮暮川手忙脚乱的解释：“不过我说这个不是想要以寒你的答案，只是表达心意，你不用给我答复。”
他知道。
他不想听拒绝的话。
苏以寒温柔的笑：“那恐怕不行。”
她同样坦诚，给上了那么温柔一刀：
“我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这辈子都痊愈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白布一盖躺棺材板里去世了，未来夫婿的事我没想过，更没资格肖想，我不想拖累任何无辜之人，所以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以寒……”阮暮川心一紧，她对生死若无其事的态度在心上扎了一根针，刺挠的心脏疼：
“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会好好的。”
苏以寒没驳回他的安慰。
阮暮川看向和张嘉宝已经混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沈域，轻声问：
“那沈域呢？”
苏以寒也把目光望了过去，张嘉宝摆出了被欺负过的一脸委屈，沈域则是心满意足的灿烂的笑容，眯起眸子，薄唇微翘，暗红色的束发带，介于成年男子和少年之间的那种感觉，像烈日一般明艳。
苏以寒也翘起唇：“他和你不一样。”
暧昧的词汇，阮暮川骤然垂眸盯着苏以寒看，少女秀气的脸上浮着清浅笑意。
苏以寒挪回视线，缓缓道：“你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假设，你们性命攸关时，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会毫不犹豫扭头就跑，免得自己沾上丁点麻烦。”
“而他……”苏以寒淡然一笑：“因为个别原因，我会在保证自己和家人安全的情况下，尽力而为的救他帮他。”
但若帮不上，那也只能放弃。
阮暮川听明白了，他和沈域不一样，但沈域也非她的意中人。
阮暮川温声道，认真而坚定：“口头上的话自来不用信，鉴定真心最好的办法最好的是时间，是考验我的真心，也是给我一个不喜欢你的机会，以寒，你有拒绝我亲近你的权利，我也有继续死皮赖脸缠着的权利。”
苏以寒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阮暮川转移了话题，说道：
“既然来了也就免了我去找你了，沈小姐的案子如今已经有了结果，追查到了最后，也仅仅只是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公头上，想要借着这一次机会查到最幕后的人头上完全没可能。”
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苏以寒点点头：“知道了。”
没想过借这个扳倒太后，她随随便便一个罪名安在张尚头上，杀死一个罪人，不足为惜。
“那结案了。”阮暮川到底心里不大舒服，他查了那么多的案子，没有一次是明知道真凶是谁，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的。
苏以寒只是淡淡的安慰：“习惯吧。”
阮暮川已经被迫参与进了了争斗。日后这样的案子多了去了。
阮暮川叹气。
沈域忽然扬声喊：“还没聊完吗？苏小姐，我饿了。”
“饿了你喊我做什么，我是你的丫鬟吗？”苏以寒忍不住回怼：“或是你断手断脚啊？”
沈域自然而然道：“苏某人在马车上踹了我一脚，刚刚又踹了我一脚，废了废了，罪魁祸首不负责还能让谁负责？”
第54章 小宝儿发泄
两人对视半晌，苏以寒在内心盘算怎么弄死沈域，清蒸还是油炸。
还是红烧吧，加上朝天椒，下油锅爆炒，色鲜味俱全。
吃一口将军肉，强身健体。
阮暮川主动开口留他们用膳：“刚好厨房饭好了，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把小宝儿带走吧。”
“麻烦了。”
没客气，反正不是二人独处，这时候正是饭点，小孩也该饿了。
苏以寒和张嘉宝落座，两人依偎着，于是苏以寒旁边空下了一个位置。
沈域眼疾手快的占了苏以寒身边的空位置。
慢一步的阮暮川：“……”
他垂眸坐下。
有清淡的，也有重口的菜式，没下雨，就在院子里吃，抬头便能望见漫天的星星和月亮。
小孩铜铃般清脆的笑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身边沈域时不时来一句欠欠的话。
苏以寒吃了几口便开始饮茶，悠闲的听沈域和阮暮川聊天。
他们看似不一样，实际上很像，同样的有一颗诚赤的内心，在很多话题上，两人观念很合。
阮暮川余光看了眼浅浅笑的苏以寒，微微勾唇。
在阮家用完膳后带着张嘉宝离开。
夜深了，沈域邀请苏以寒：“苏小姐，要亲眼来看一眼沈某怎么安排小宝儿的住宿问题吗？”
桃椿生怕自家小姐不知男女分寸答应，插话道：
“我家小姐待字闺中，夜深了，不便去。”
苏以寒拍了拍张嘉宝的脑袋，轻哼一声：“谅你也不敢苛待他。”
又不让小宝儿常驻，只是等案子彻底结束，小宝儿母亲被放回来后就把孩子给人还回去了。
沈域叹气，对手太聪明了怎么办，真是没办法啊。
在路口分开，各自回家。
沈域身后跟着亦趋亦步的小宝儿，苏以寒一走，沈域的话也少了起来，这时，张嘉宝就开始害怕了。
他鼓气勇气斥责道：“沈哥哥，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沈域停下来低头看他。
“你明明说选你附赠寒姐姐的！”张嘉宝委屈的撅起嘴巴，不满的控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