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素问一凛,心思急转:是我自己应承此事,还是推去葛千华头上?
  凌霄宫主抢在他前面,笑意殷殷:“方才与郎君从正寝那里过来时,已经听说了:因今夜好不容易才请到凌少爷这样的名医,他就一并想让本宫也瞧瞧眼睛。”话到此处,他向素问的方向微微侧头:“多谢贤弟了。”
  素问立刻接道:“你我闺中要好,义结金兰,该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三哥莫要客气。”一边说一边朝青龙、朱雀使了个眼色:将方才待在这院中的几枚暗哨统统监管起来,等我后命。
  青龙两人会意,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人不着痕迹地将死士并暗哨们包围起来,却见他几个都是迷茫焦灼,不停向院门望去。
  就在此时,忽听得远处喧哗大作,李后等人都纳罕不已:“可是火还未灭?深更半夜的,怎么府上这样热闹?”
  素问下意识向凌霄宫主望去,果见他也正朝自己的方向偏头:该是外书房的事儿泄出来了……
  “赶紧去问一问,外面怎么了?”素问故作疑惑。
  还不等仆从出去,已有亲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见素问,伏地大叫:“郎主,郎主,不好了,相国大人……遇……遇刺……”
  “啊?!”
  宛如晴空霹雳,院中众人无不惊得呆住。
  “什……什么?”素问白着一张脸孔,颤颤巍巍问道:“你说的什么?”
  “相国遇刺!滦大人请您与国姑速到外书房去。”
  孟绰最先回过神来,急忙追问了一句:“葛相现在情况如何?”
  “还不知道……”
  葛绒已完全傻在了当地,盯着报信之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似完全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
  “绒儿……”素问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快……快……”
  “宫主!”青龙和朱雀抢步上前,将他扶住:“您先别急!”
  孟绰眉头紧皱,急忙请示李后:“千岁,葛相在洛川遇刺,这是何等大事,万不能让行凶之人走脱啊,否则如何向天下交代?”
  李后经她提醒,脑中一轰,立时吩咐道:“传命兵马司,封闭洛川四门,阖城警戒,缉拿刺客。令晏续带兵过来,包围相府,暂不许一人出入。”
  素问拱手致谢,却猛然瞧见自己袖上猩红点点,似是血渍,心下大惊:何时染上这污血?此处天黑难辨,若去到外书房灯火通明,被人瞧见,岂不招疑?事态紧迫,无法更衣,这可如何是好?
  “姨母……”葛绒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直奔院外。
  素问只得跟上,却似乎忧心如焚,急不择路,下台阶时一脚踩空,几乎摔了下去,没走两步,又似气血翻涌,掩袖一阵呛咳,猝然晕倒。
  “主子……”朱雀又是捶胸,又是拍背,又是掐人中,忽然瞥见他袖上红痕,心下大慌,下意识喊道:“哎呀,血……”
  凌霄宫主就在他们身边,闻言也是大惊:“阿素?你怎么样?”摸索着蹲下身来,伸出左手胡乱去探,不妨身子一歪,就摔倒在素问身上,衣襟粘到血污也不知道。
  李后等早已急不可耐,都想赶紧去到外书房探听虚实,却碍着人家正君晕迷,不好就走,只得停步等待。玄诚荫瞟向两位宫主,直是大摇其头:娶这些个娇弱不堪的男子,真是处处误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今天能写完,周五再更下一章,估计得晚上。惊夜这个段落快结束了,不知还有什么意外会发生。
  祝学生妹妹们考试顺利,是不是祝晚了?大家都已经考完啦?
 
 
第235章 第232章 惊夜-2
  赤司炀命左金吾将军在后院门口迎侯李氏等人,自己却独自一个绕道正门,一径来到外书房门口,请见葛千华。
  亲卫统领一见是她,急忙上前施礼:“皇女殿下……”
  “嗯”,赤司炀微微颔首,仍是派头十足:“你家相国请本殿子时密晤。滦平可说与尔等知道了?”
  亲卫统领也不知有否此事,只得敷衍道:“……子时未到,滦平大人也还未至……”
  “怎么?”赤司炀瞥了她一眼:“还让本殿在寒夜冷风之中立等不成?”
  “不敢……”亲卫统领有些为难。
  “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本殿应葛相所请已至门口……”赤司炀面色不悦,好容易才将后面那句“请她出迎”咽回了肚中。
  亲卫统领见她脸沉似水,心中便有些胆怯,细思自家大人对这位亡命青麒的赤凤皇女素来客气,几次会晤都是携手拍肩,言笑亲切,实不可当面得罪。可若前去通禀,却又顾忌相国正招公子侍寝,贸然打扰,定惹麻烦。思来想去,便先将赤司炀让入外书房旁的客间,反正子时未到,摆上茶水点心,请她稍待,不算失礼。等滦平大人来了再应付就是。
  “奴才这就去回相国大人,请殿下歇息片刻。”亲卫统领恭敬辞去,带上了房门。
  赤司炀却觉有些气闷:我一国皇女,若在昔日,光降葛府,老狐狸早早就得等在门外迎接。如今可好,被她手下奴仆晾在偏厅,无人过问,真是岂有此理!唉,国亡势弱,俯仰由人,不得不事事谨慎小心。葛千华让我把李后、玄诚荫、谢曼骄几个都约来此处,说要演一场好戏。我虽为她驱使,到底也要给自己挣些便宜,否则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等在人家后院门口,好似我心怀不轨,有所图谋。倒不如先来此处见老狐狸,待会儿和她一起出现在人前,好叫李后等人知道,本殿仍得雪璃器重,被视为上宾。再者,趁此良机,向葛千华陈说大义,借兵复国。她若稍有疑窦,少不得本殿拿出些诚意与她再做交易……
  端是打的好算盘,可等了许久仍不见葛千华的踪影,赤司炀便有些忍耐不住。又听书房内外静静悄悄,不像是有人在。赤司炀纳罕起来,步出客间,向外书房瞭望,暗道:若老狐狸不在此间,我还傻等作甚?
  忽然间,一道黑影从房上掠过,吸引了赤司炀的注意,她立刻藏身廊柱背后,凝聚内力侧耳细听,心中疑道:此人是谁?在此窥探什么?
  那黑影伏在檐上,屏息敛气,似乎也在观察周遭的动静,过了一会儿,见未引起什么注意,便轻轻地掀起一片屋瓦。
  “什么人?”赤司炀断喝一声,飞身冲上屋顶。
  黑影一惊,闪身相避,凌空高越,即刻遁走。
  赤司炀穷追在后,暗道:今夜颇不寻常。葛千华不知定下了什么锦囊妙计,要让紫云瞳身败名裂。可紫云瞳又非易与之辈,岂会轻易上当。莫不是她也派了属下前来打探?我需将此人擒住,助老狐狸一臂之力。
  两人一前一后,高蹿低纵,直奔后院火光熊燃、群仆忙乱之处,途中赤司炀几次要人截住黑影的呼喝,都被急着救火的嘶喊声和忙着逃命的哭号声掩盖住了,不得已只能自己紧盯不放,间或与之缠斗了几合,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知不觉已到后院围墙,那黑影不知为何忽然栽了一跤。赤司炀大喜,飞扑直上,眼见就要抓到,黑影在墙头一滚,极是狼狈地摔落了出去。赤司炀毫不迟疑地越过围墙,直追而下……
  ……
  外书房
  滦平因“小谢”晚到东厢之故,自己也被耽搁,此时方来回禀,听亲卫说葛相招人侍寝,大感疑惑:“这怎么可能?今夜多少大事等着处置,相国大人岂有这个闲心?”
  再听说那奉命而来的公子是小谢,已进去好些时候了,滦平登时大惊:“不对!”
  就在此时,里面传来赤司炀那声“什么人”的喝问,滦平心慌意乱,带着亲卫们就冲了进去,只模模糊糊瞧见了屋顶上一个疾驰而过的身影。
  “滦大人,要不要追上去保护赤凤皇女殿下?”亲卫头领一边亮出兵器,一边急问。
  “管她作甚?守卫大人要紧!”滦平上前拍门,连声高叫:“相国大人,相国大人?”
  里面并无声息,滦平越来越是不安,一脚踹开房门,疾步进入,一眼扫过,两脚登时钉在了地上。“大人……大人?”
  但见葛千华躺在地上,双目圆睁,面容狰狞,颈上有勒痕,胸前插着一把她自己贴身的匕首,四肢僵硬,显是早已气绝身亡。
  “大人!”滦平大叫一声,猛地跪倒在地,膝行几步,颤着双手去摸葛千华的颈脉。
  随之而来的几名亲卫都是三魂出窍,七魄不全,惊得面无人色:“大人……大人……”
  正在此时,那后院管事也到了外书房,刚说了一句:“启禀大人,后院走水……”就看见了葛千华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小谢公子在哪里?”亲卫头领心神大乱,抖着身躯,四下一查:“没有……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守在外面,没见他出去啊?”
  “小谢公子?”管事哆嗦着说道:“他被郎主叫去□□,现还待在那院子里……”
  “啊?!” 滦平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我也才在东厢见过他。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焉能同时在三个地方出现?”
  管事和亲卫头领异口同声地答道:“奴才不敢说谎!”
  滦平厉声问道:“我离开之后,除了小谢,还有什么人来过?”
  “只有赤凤皇女殿下,说是应相国之请子时来到,强要在此等候。”亲卫头领急忙回禀:“她……她现在也没了踪影……”
  滦平心思急转,只觉千头万绪,一时想不通透,便先吩咐了三事:“封锁宅院,只说大人遇刺;去与元寿宫主和国姑大人报信,请他们速来书房;此外,阖府捉拿谢晴岚,必须留下活口。”
  ……
  后院寝房
  柳昔还来不及惊叫出声,就被骤然逼近的“内仆”捂紧了嘴巴。
  “唔……”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被扑回了床上,正极力挣扎间,忽听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低笑:“原来是你啊,小东西。”
  紫云瞳?柳昔瞬间睁大了眼睛,向那人脸上望去:容貌平淡无奇,眸子却晶莹璀璨,微微泛紫,还含着狡黠的笑意。
  “你又被我看光了一回……”云瞳拍拍他脸颊。
  “唔……”柳昔气得伸腿就踹。
  “别乱动……”云瞳制住他挣动的身子,眸光暗沉下来:“否则,我现在就把你吃干净……”
  吃……柳昔玉面涨得通红:什么叫吃干净?你属狼的么?
  “吃干净的意思就是……”云瞳似看出他所想,移掌在他嫣红的唇瓣上摩挲了两下,忽而低头不留一丝缝隙的吻住:肥嫩嫩的小羊羔,送到嘴边上了,先尝尝滋味再说……
  柳昔糊里糊涂地就被她轻薄了个彻底,心中又气又羞:“你……你怎么这样无赖……”
  云瞳一径往他白皙滑嫩的身上看去:“我无赖?这是给你个教训。我前番没有嘱咐你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虽在这府里暂住,也不许随意抛头露面。你不好好习学当夫侍的礼仪,又在给我惹是生非。”
  “……”柳昔红着脸极快地瞥了她一眼:什么就是你的人了……才不是呢!
  “这大半夜的,你赤身露体待在素问的床上,是怎么回事?”云瞳伸手捏住他下巴:“你和他有什么暧昧?给我说清楚。”
  “谁和他有暧昧了?你别胡说八道!”柳昔噘起小嘴:“他求我替办一件事,我碍于情面,就应下了。”
  “碍于什么情面?”云瞳瞧着他红嘟嘟的唇瓣,亲了还想再亲。
  柳昔一羞:素问答应给我准备嫁妆的事儿怎么好和眼前这个女人说。
  “不告诉你……”
  “那就得挨罚!”云瞳擒住他无措的小舌,纠缠了好一会儿。
  “唔……嗯……你做什么来了?”柳昔从她唇下挣扎着喘了一口气。
  “来看看你有没有听我的话……”云瞳往他胸膛上拂去:“果然不乖……”
  “你……你再闹……我就叫人了……”柳昔迷迷糊糊地嗔怪着。
  “叫啊?”云瞳还真耍起了无赖:“把素问叫来,我正有事找他。”
  原来她是来找素问的……柳昔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舒服,一把推开云瞳:“找他做什么?”
  “商量商量何时把你娶过门。”云瞳邪邪一笑:“今儿晚上就跟我走吧?”
  “才不……”柳昔别开眼睛,心里那点儿不痛快转瞬间又烟消云散了。
  忽听得外面一片叫嚷,原来是后院某一处起火了,云瞳心中暗道:二姐行事一向妥帖,必是看凌笑妻夫被挡在院门,便纵火相助,一是让他俩赶紧寻机进门,索救弟弟。二让葛府大乱,牵制防卫,争取时间让我与素问多谈一刻。
  柳昔闻听大火紧张起来:“一会儿怕就要烧到这里了,我得赶紧逃命。你快放开我。”
  “有本王在,你怕什么?这火铁定烧不过来。”云瞳仍按住他不放:“素问到底去哪儿了?”
  “我真不知道。”柳昔皱了皱眉:“他把我关进帐子里,模仿他的声音训斥谢美人……好么,这一晚上这个来,那个来的,吓死人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