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父作死以后——我是黑玉杯
时间:2019-07-30 11:49:23

  他干干净净,将来是要做大事的飞仙,居然被南枝吻了唇。
  突然,花问斋握住南枝的那只手狠狠了甩,与她唇舌分离,面无表情地直起腰,盯着泡在水中,还意犹未尽的南枝。
  “看样子是脑子坏了。”花问斋冷冷出声,他伸出手摁着南枝的头往水里钻,将她狠狠她摁进了水中清醒清醒。
  南枝被摁进水里,无比恐惧,她双手挣扎着,在挣扎过程中甩掉了花清聊握住的手,水花四溅,两位师父的衣服也浇的湿湿答答。
  她想说什么,却在咕噜地喝了一口水。
  这窒息的痛苦,使她落下了眼泪,胸口的疼痛又加深了些。
  明明那个吻和梦里是一样的,可她知道,梦里就是梦里,现实就是现实。
  她终于清醒了一分,在水里也不再挣扎了,而是看着自己红色的衣纱在水中飘起来。
  花问斋也松开了手,看着安安静静潜在水中的南枝,他好好难过,窒息地难过。
  应该是病了,他肯定是病了,刚才被南枝那猝不及防地一吻,这病好像更严重了。
  他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开。
  只留下站在一侧的花清聊,静静地看着潜在水里一动不动的南枝。
  他温柔地伸手将水里的南枝捞起来,却发现南枝她哭了。
  花清聊心疼地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在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他问她:“你为何不愿意试试我呢?”
  南枝泪如雨下,紧紧地咬着唇,呜咽的哭声都会吞进腹中,娇嫩的唇皮已被咬破,依稀可见丝丝鲜血流出来,添了胭脂色,更是诱惑了。
  花清聊心疼极了,他再也顾不上别的,挽住南枝后脑,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好嫉妒,他明明对她那么好,她明明也更喜欢自己,为什么,锁心针也锁不住她的情?她既然怀疑,为什么不找他试一试,或许试一试,其实他和花问斋是一样的,同根同枝的莲,根本没有区别,可她为什么要区分出他们的不同呢?
  这让花清聊好受伤!
  南枝也不挣扎,只是哭得更伤心了,明明是一样的味道,明明是一样的亲吻,可她就是能够区分,那是两种不同的灵魂。
  花清聊眼角湿湿的,也不知道那是刚才南枝拍出来的水,还是,他也会流眼泪。
  他吮着她唇上的血,温柔地抚着她的唇。
  “枝儿,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和他是有感应的,他爱你,即我爱你,你不可以这样区分我们的爱,知不知?”花清聊声音颤抖,本是温暖的手忽然贴到南枝的心口。
  一道灵力注入其中,将锁心针又推得更深了一些。
  南枝红着眼眶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咬着牙,痛苦地说:“师父,我恨你!”
  鲜血冲破齿缝流出来,一滴一滴沿着嘴角滴落在水中。
  清聊却不管不顾,再次吻住她。
  白莲花不就是这种特质吗?
  她要恨,那就恨着吧。
  南枝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把花问斋忘了,刚刚记起的那点画面也都湮灭在锁心针中,她看到清聊师父坐在床边,对着她笑:“你睡了很久。饿了吗?”
  南枝慢慢坐起来,小声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清聊随手从旁边拿起一碗粥,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
  “我睡了这么久?”南枝抓抓头发,她怎么记得自己是带问斋师父出去吃饭,然后,吃完饭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有些事情,清聊又不知道,南枝只得乖乖地吃饭,等吃完了,她再去问斋师父那里了解一下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师父,盛婵婵醒了吗?”南枝想起三天前,清聊师父跟盛卿欢去了盛府看望盛婵婵的。
  “醒了。”师父淡淡道。
  “那,妖灵可还在她身上?”南枝又喝了一口粥,细想着盛婵婵那身骄傲的妖灵,不免有点担心。
  “不在了。”
  南枝的心狠狠地咯了一下,所以说,妖灵已经死了?那盛婵婵也变成了痴傻的样子?
  “那......”南枝忽然有些伤感,却不知道要问点什么,反正问什么都是伤感的。
  “枝儿,帝朝那边出事了,我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你闷的话,就去盛家住一段日子,等师父回来接你。”清聊放下碗,一只手捧着南枝的脸,温声道。
  “问斋师父呢?”为什么要把她送到盛家,而不是让问斋师父代为照顾?
  “他有伤在身,暂时不便与我分离。”所以,他们要一起去帝朝,然后把她一个人扔在南湘国?
  南枝第一个不同意,她从床上爬起,赤着脚就踩在地板上:“我也要去。”
  “你身子太弱了,需要静养。”清聊无奈地站起来,双手扶着南枝瘦弱的肩膀,眼睛里面满是疼惜和宠爱。
  恰好,这一幕被问斋看见了。
  他冷冷地讽刺了南枝一句:“别的本事没学会,却学会了如何罔顾伦常,迷惑师父!”
  他还在生气,生南枝睁开眼睛,趁他不备吻了她,所以,他认为南枝变渣了,整日就想着扰乱他们的修行。
  南枝大写一个尴尬,连忙从清聊师父的手中逃脱,后退一步,她曾经是有这样的心思,但是,现在也是有这个意思,可好像,好像并没有这么认真。
  “师父,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南枝根本不敢直视花问斋,就一个人咬着衣袖在那里强辩道。
  “今日就把她送到盛家吧。”花问斋进来是跟清聊商量怎么安排南枝的。
  “我不去盛家,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帝朝。”南枝奔过来,紧紧地拽住了问斋的衣袖。
  “带你去只会添乱。”花问斋嫌弃地说。
  “我......”她竟无言以对,添乱是不可能的,但她确实没什么帮得上忙的,两个师父都很厉害,她去了,还真没她什么事。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来。”清聊走过来,手里却给南枝提了一双鞋子,他蹲下来,将鞋子放下:“你本来就怕寒,快把鞋子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明天就把锁心针给拔了吧!吼吼吼
第五十九章 折南枝
  嘤, 师父要给她穿鞋。
  南枝颇不好意思, 连忙蹲下来自己穿了鞋子。
  “师父, 今天不要送我去盛家。”南枝可怜巴巴地望着清聊。
  “好。”清聊冲她微微一笑。
  问斋师父见不得他们眉来眼去,转身就离开了。
  南枝穿好鞋子, 扶着门框, 看着外面那棵海棠, 又看着树下那个清冷至极的身影。
  她紧紧地抿着唇,总觉得心里好慌, 她能够预料到, 这次会发生很大的事。
  她感觉自己要失去什么, 是不是他, 南枝也不敢确定。
  趁着清聊师父去盛家打点,南枝才蹑手蹑脚地来到问斋师父的身旁。
  “师父。”南枝轻唤。
  问斋喝了一口茶, 没有看她, 也没有应她。
  “师父。”南枝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身旁,看着他的手指, 上面的齿痕还在。她顿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握住师父的手:“还疼吗?”
  师父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他目光冷冷地凝着南枝,另一只手握着的杯茶狠狠一落。
  南枝眼皮跳了一眼, 连忙对上师父那双漆黑的眼眸。
  “你若不顾师徒伦常执意要与我纠缠, 那就滚出去!”师父狠狠甩手。
  南枝被他这样重重一甩,整个人歪倒在梨木案几的另一边。
  问斋师父从未那么凝重地看过她。
  他的心也很乱,三天前, 他莫名其妙地被南枝吻了,他知道那是错的,他一直都知道,在大错还未铸成时,他必须阻止。
  为了自己,也为了南枝。
  南枝咬着唇,此刻心口好痛。
  她捂住胸口,有些六神无主地四处看,她不敢再回头对上师父的表情,只是这句话深深地扎痛了她。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浩洁青丝倾落腰际,南枝背对着师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她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好难。
  正在树里沉睡的红棠恰好睁开眼睛,从他那个角度正好看见南枝掉了眼泪,还有苍白的脸色。
  南枝咬着唇,如何也不敢这副样子回头,她重重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道了一句:“我去看清聊师父回来了没有。”
  她的声音本是颤抖的,可她不能让问斋师父知道她的异常,于是,她就按住胸口跑了出去。
  红棠发现不对,从树里走了出来,紧跟着南枝出门。
  南枝走到没有人的巷口,清瘦的背贴着冰冷的墙壁,无力地滑下去。
  一口恶血从口中喷出来,她闭上眼睛,紧紧地抓住胸口,感觉有东西要从那里钻出来,好痛。
  红棠来到她身旁:“臭丫头,你怎么了?”
  本在睡觉的红棠听到问斋一声冷喝醒来,没想到睁开眼睛就看到南枝那么痛苦的样子。
  “红棠,救我。”南枝一只手摁住胸口,一只手拽住红棠的衣袖,声音沙哑地喊道。
  红棠蹲了下来,手指拨开南枝凌乱的头发,又擦掉她嘴唇上的血。
  “你到底怎么了?”红棠也被这样的南枝吓到了。
  他的眼睛盯着南枝的胸口,南枝的手一直摁在那里。定是那里出了问题。
  “疼。”南枝眼泪盈盈,声音虚弱地响起。
  红棠抓住南枝摁在胸口的手,发现里面散发着红色的光晕,透过肉体看穿,竟在南枝的心上看见一枚针扎在上面,如此剧烈地颤抖,似有拔出之象。
  “锁心针?”红棠终于看清楚了。
  到底是谁要这么残忍,在凡人的心上扎一根针,不知道这样做会折寿吗?她还这么小,哪里经得住这种折磨?
  “别怕,我帮你取出来。”红棠一只手捧着南枝低垂的脸。
  此时的南枝已经没有力气了,红棠掌心凝起一道灵力,将她心上那枚针慢慢引出来。
  锁心每离开一寸,南枝都会剧烈地抽搐,她此生遇到最痛的痛,就是现在。
  那些被锁在心里的记忆随着它离开一寸就爆开一寸,冲洗着她的四经八脉,令她痛不欲生。
  她的记忆里,有一辆马车,车里有她和师父,她们毫无阻碍地亲吻彼此,他说“叫我阿宜”
  她的记忆里,有一个房子,她在那个房子里靠着师父,师父说:“我已认定你是我夫人”
  她的记忆里,有一山桃花,她在师父面前起舞,师父抚琴。
  她的记忆里,有一座城,她在城楼上弹着一张鲜血浸染的琴,指骨折断在琴弦上,千千万万的疼痛,竟在师父拥抱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她的记忆里,师父说:“她是我的天下。”
  最后最后,清聊师父揽她入怀。
  “我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把你带回天岚。”
  “我们都不会把你留在这里孤独飘零的。”
  “所以,在那之前,先忘了问斋。”
  一枚红色的针摁进了南枝的胸口。
  一切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哐!
  从身体里引出来的针掉在了地上,红棠也满头大汗,无力地跪在了南枝的面前,他平时骂骂咧咧,也不正经,可此时,却满是关心的眼神。哪怕他已经无力再维持人形,他也捧着南枝的泪儿脸:“臭丫头不要怕,也不要伤心。”
  眼前的红棠化作一缕花雾消失在眼前,南枝悲痛至极,只能靠着那冰冷的墙,呜呜咽咽哭泣。
  红棠!
  南枝双手捂住眼泪,泪水冲破指缝。
  原来,这便是情伤。
  天黑的时候,南枝才支起身子,将那枚锁心针藏在了衣袖里,一步一步回到靡音馆。
  院中的海棠树枯萎了,上面的花和叶都掉光了。
  清聊和问斋都在想办法救他,所以,她走了一天,也没有谁去找。若换作平时,清聊师父早就去寻她了。
  她神情憔悴地站到海棠树下,想起红棠为她取针,用尽所有修为,到底是她连累了红棠。
  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中滚出来。
  她再看了一眼正在用琴声招灵的清聊师父,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温柔俊雅。
  可南枝却如何也不敢喜欢他了。
  再看看辅助招灵的问斋师父,他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样清冷的模样,好像,情爱与他,并无什么关系。
  实在难以想象,他褪去飞仙身份时,会说情话,会耍无赖。
  南枝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她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
  或许,她爱上的只是君宜的人设,而不是真正的师父吧。
  那一夜,谁都没有入睡。
  南枝就坐在露台上,看着那棵死去的海棠。
  她听见问斋师父说:“它的妖灵四散,追不回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妖灵弄碎了?”清聊师父长叹一声。
  他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知情的南枝却比谁都痛苦,抱着膝盖缩在露台上,眼睛都肿了。
  天亮了,第一缕阳光落下,南枝的手指却抖的很厉害。
  清聊朝她走了过来,眉头皱起,眼中尽是怜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远处的问斋听到清聊这样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露台上的南枝。此时,南枝埋着头,手指绞着手指,脸色苍白的跟一张纸,好像风一吹,她就会碎掉。
  见南枝不理,清聊伸手欲握她手指时,南枝惊慌地避开了。她抬起头,目光惊慌地看着清聊。
  她怕他。
  她的眼神是恐惧,唇和身体都在微颤。
  清聊的手就僵在半空,静静地看着南枝。
  “我,我去做饭了。”南枝连忙起身,转身时,口中的血还是没能忍住,冲破咬紧的唇,一滴一滴掉在了地上。
  清聊看见了。
  他的心猛地惊了一下,可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他将锁心针扎入南枝身体里的时候,他就知道南枝是凡人,而且年岁还小,会折她的寿。
  但他没有想到,会比他想象中来得更早了。
  他以为,十年之后,等他飞升之后,南枝就不会死。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南枝等不到十年了。
  他僵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下来,紧紧地握成拳头。
  清聊这一系列神情动作,问斋都看在眼里,他不明白,也想不明白,却总觉得,他可能要失掉什么东西了,是很重要的东西。
  这是南枝做的最后一顿饭,三个人坐在那里,师父们都吃不下。
  因为太难吃了。
  可南枝却大口大口地吃,因为,她五识中的味觉已经消失了,她并不知咸是什么?只知道桌上的菜都没有味道。
  因为心情沉重,又恍惚,她并未注意两个师父有没有吃饭。
  “南枝。”清聊唤道。
  南枝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怎么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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