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肝肉(重生)——盘丝佛
时间:2019-08-19 08:22:50

  谷卿闵含笑不语。
  姜宓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殷殷呢?我要见殷殷!”
  她嚷着,跳下床榻就要往外跑。
  “阿宓?”谷卿闵身形一闪,正正拦住她,“你见不到商殷的”
  姜宓脸上带出害怕的表情来,娇娇弱弱的很是无助。
  她好似要哭了:“你……你大坏人……”
  谷卿闵上前几步,可以放缓口吻说:“阿宓,我是为你好,大夏快要打仗了,商殷自身难保,你再跟着他,没好下场,我是在救你。”
  闻言,姜宓震惊地看着他,那天生自带三分媚的柳叶眸眼梢上,还带着一点晶莹。
  谷卿闵心尖一动,他屈指动作轻且快地掠过姜宓长卷的眼睫毛。
  然后道:“阿宓,你是我未来的妻,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姜宓小脸上带出犹豫来,她瞥了他好几眼,细声细气地说:“那那那我我还没喜欢上你哪……”
  她还绞着手指头,很是无措不好意思的模样。
  谷卿闵笑道:“没关系,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
  姜宓漆黑的眼珠子一转,看了眼门牖外头,软娇娇的问:“我是在哪呀?你跟我大伯娘支会过吗?不然她要担心的。”
  闻言,谷卿闵眼神闪烁:“支会过的,我带你出去逛逛?”
  姜宓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可以出去吗?”
  谷卿闵不疑有他,当即牵着姜宓手,带着她出房间。
  房间外头,是个中庭,放眼看去,一眼到头,竟是个平淡无奇的一进院落。
  姜宓凝神侧耳,没听到外头有旁的声音。
  她心头惴惴,吃不准是不是还在京城。
  想到此,姜宓摇了摇谷卿闵的手:“谷米,我想吃冰糖葫芦。”
  谷卿闵愣了下,适才反应过来,姜宓嘴里的“谷米”喊的是他。
  他也不拒绝,直接打了个响指,一全身笼罩在玄色斗篷里的黑衣人凭空出现。
  姜宓惊了下,连忙躲谷卿闵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瞅那黑衣人。
  然,她还没看清,黑衣人得了谷卿闵的吩咐,又如来时半凭空原地消失。
  姜宓睁大了眸子,一脸惊奇。
  谷卿闵仿佛知她所想,遂不无得色的解释道:“除却商殷身边的隐身暗卫,这世上多的是能人异士。”
  所以,他才能在商殷的眼皮子底下,把姜宓抢过来。
  姜宓心头疑虑越发重了,但她眼眸亮晶晶地赞扬道:“谷米好厉害呀!”
  谷卿闵让她崇拜的小眼神看的甚是得意,不自觉挺起胸膛:“阿宓,这辈子我会让你过最好的日子。”
  姜宓弯着眸子点了点头,笑得甜腻腻的,软和的不得了。
  既是出不了门,谷卿闵又看着她,姜宓一时半会也没打算要独自一人逃出去,她暂且跟他周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
  姜宓的失踪,仿佛石子落水,并未在京中激荡起多大的水花,更甚者除却那么两三人,旁人一概不知。
  但知道的那三两人,却是挟裹着雷霆之怒。
  不好大张旗鼓地找人,但银蛇暗卫几乎都被派了出去,偌大的京城,短短两天,就让商殷将地皮都翻了几翻。
  止戈阁书房里,晕斜的芒光从窗牖照射进来,亮堂一半书房,另一半却是阴影晦暗不明。
  商殷坐在阴影中,他脸上表情看不清,只听到屈指轻敲书案的声音。
  方圆单膝跪地,鬓边全是冷汗。
  良久,商殷低沉的嗓音响起:“什么叫没任何线索?”
  听闻这话,方圆鬓角的冷汗低落至下颌,大冬天的,他硬是背心的里衣都润湿了。
  他谨慎回道:“大人,普天之下,能从银蛇手下神不知鬼不觉掳走人的,不超过五人,而在京城的,就只有宫廷那位身边的隐士。”
  商殷双手交叉拢在腹前:“你是想说,是陛下掳走了宓宓?”
  “小的不敢这般猜测。”方圆慌忙否认。
  商殷冷哼道:“继续找!我要知道京城任何一家的风吹草地,严守城门,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声无息就没了的。”
  方圆表情一凛,唱喏一声,如蒙大赦地退下了。
  商殷凤眸半阖,俊美的面容在明灭不定的暗影中,闪烁出深沉的晦暗。
  宓宓,你到底在哪?
  姜宓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但这并不妨碍她可劲折腾谷卿闵。
  总归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举止犹如稚子,再是过份一些,谷卿闵敢打她不成?
  得益于上辈子讨好商殷的经验,姜宓十分擅长察言观色,并把握男人的心理。
  她试探过谷卿闵的底线,发现只要自己不闹着出门,不管想干什么,谷卿闵都会同意。
  于是,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闹着要啃糖葫芦,下午日落前,她还要啃第二根。
  大冬天的,全京城都找不出新鲜的红山楂,即便有,那也是一些波斯行商从很远的地方运送到京,非常稀少昂贵。
  但姜宓一天就要啃两根,没有糖葫芦她便不吃不喝,只眼泪汪汪地望着谷卿闵,直让人招架不住。
  谷卿闵目下不缺那点银子,身边又有好使唤的人手,故而大方的很,再是难买,每日也给姜宓备两根糖葫芦。
  额外,姜宓嘴很挑,今日想吃野獐子嫩腿肉,明日就非要吃锅子。
  谷卿闵若是不许,姜宓就可怜巴巴抽哒着说:“殷殷就会给我吃,我要吃什么殷殷都给的,谷米你没殷殷好,殷殷才是对宓宓最好的人……”
  谷卿闵目下无尘心高气傲,特别还重生记起了上辈子的事,哪里是甘心这样被商殷比下去的?
  是以,闹到最后,免得头疼,就总是如了姜宓的意。
  日子如此快活,还能折腾谷卿闵,姜宓反而还不想回去了。
  一晃十日过去,姜宓没等到来找她的人,也同外界断了联系。
  正当她看谷卿闵那张脸看得厌烦,有些装不下去之时。
  这日,谷卿闵满脸兴奋地回来。
  他道:“阿宓,胡羌和柔然蛮夷南下,最北边的黄水县被占了,朝廷要发兵北征,你猜是谁领兵?”
  姜宓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上辈子虽然在冬天蛮夷会南下侵扰中原,可从未发生出北征之事。
  谷卿闵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商殷。”
  姜宓脸色大变,一脸难以置信。
  谷卿闵自顾自地说:“陛下亲自下的口谕,三日之内,就要商殷开拔北上。”
  “今年冬天,北边十年不遇的严寒,还有雪崩雪灾,蛮夷擅骑射,习惯了风雪,商殷北征……”
  “必败!”
  谷卿闵眼底绽放出恶毒的点光,他太忘形,又无人可分享此等喜事,故而在姜宓面前,一说就不可收拾。
  他捏着手挥了挥:“在京城,没有人会想商殷回来。”
  他说着这话,盯着姜宓眸子,一字一顿的道:“他一定会死在北边。”
  姜宓脸色惨白,她睁大了眼瞳:“怎么会……怎么会……”
  谷卿闵畅快地大笑几声:“怎么不会?兵家之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常年又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商殷匆忙出战,哪一样都不占,且后方辎重,你真的以为,陛下会给吗?”
  如今不到及冠之年,迟迟不能亲政的少年帝王,早已经等不了。
  姜宓咬牙,愤怒地盯着谷卿闵。
  她忽的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一耳光抽过去。
  “啪”谷卿闵脸侧向一边,五根纤细的指头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在脸上。
  他舌尖顶了下渗血的面颊,缓缓转过头来,眯眼审视姜宓。
  姜宓垂眸,愣愣看着自己泛红的手,她压回跌宕而起的情绪,软叽叽地开始掉眼泪。
  她啜泣地打嗝,结结巴巴地说:“谷谷谷谷米米……我我不想殷殷死呀……”
  谷卿闵心生怀疑,他摸了摸脸,笑着道:“阿宓,手心打疼了吗?”
  姜宓泪眼婆娑,许是不想哭,努力咬着唇,但还是止不住眼尾的湿润。
  她红着眼,像抹了胭脂一般,无比的艳色。
  她举高手,凑到谷卿闵面前给他看:“痛痛的。”
  谷卿闵低头吹了吹,将心头那点怀疑按捺下去:“没事,我给你抹点药膏。”
  两人遂默契的不再提商殷北征的事,姜宓也顺势而为,像个记性不好的孩子,转眼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商府风雪楼凤凰林。
  宫苔枝拦住刚下朝的商殷,大声道:“商殷,我也要北征!”
  商殷冷漠抬眼:“北征之事,乃陛下提及,不曾朝议未定论。”
  宫苔枝眼睛很亮,里头像是燃着橙红火焰:“商殷你休想骗我,那位要你三日内出发,你不去就是抗旨不遵。”
  商殷仍旧面无表情:“朝堂之事,与迩无关,我的事,亦与迩无关。”
  宫苔枝被这话气的差点扑过去咬死他:“你他娘的认怂了是不是?就为了个女人,连家国大业都不要了?我看那姜宓就是红颜祸水!”
  她怒气冲冲,将脸都给涨红了。
  商殷表情很冷,狭长的眼梢,像凝结了寒雾冰凝。
  宫苔枝就见他寡情的薄唇勾出个极为嘲弄的冷笑——
  “家国大业?在我眼里,不及她嘴角半分欢笑。”
  作者有话要说:殷大佬:我要美人不要江山。
  宓宓:冷漠脸.jpg
  殷大佬:宓宓,你最重要。
  宓宓:→_→哦,我也觉得我自己很重要。
 
 
第42章 我的神明
  京城在十二月下了第一场的雪。
  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不过一夜功夫,外头银装素裹,看出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姜宓穿着银狐毛领的白底红梅披风,她倚靠在廊芜木柱旁,手里拿着根艳红欲滴的糖葫芦,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糖衣。
  甜蜜蜜的糖衣化在她唇齿间,粉粉的唇肉顿时就嫣红起来。
  她目光悠远,好似在想着什么,又好似没想。
  昨个,谷卿闵喜出望外,说亲眼见着商殷领圣旨出了京城,不日就会从京畿大营开拔北上。
  姜宓忽的就不想用了,手里的糖葫芦怎么看怎么厌烦。
  她丢手一扔,一擦嘴,抬脚就要下了阼阶,毫不犹豫往大影屏处走。
  她要出去!
  “嗖”一身笼在黑斗篷里的侍卫犹如鬼魅,飞快出现在姜宓前面,正正拦住她。
  姜宓歪头看了他一下,忽的蹲身抓了把积雪扬手就砸过去。
  侍卫身形微侧,利索躲过。
  恰此时谷卿闵进门,那雪团啪叽,冷不丁砸在他脑门。
  冰凉入骨的寒意渗透肌肤,冻得人一个激灵,整个毛孔都炸开了。
  姜宓指尖微动,非常想顺势砸死这个狗男人。
  她往后跑了两步,捧起一大团的雪,又摸了鹌鹑蛋大小的石头藏里面,揉把的结结实实,然后趁谷卿闵刚抹下脸上雪渣的同时,又嗖嗖砸过去。
  她不砸身体,专门捡谷卿闵脸砸。
  谷卿闵挥袖左右格挡,雪渣散去,露出里面的石头砸的他生疼,一时间竟是无比狼狈。
  他脑门青筋一跳,怒喝道:“阿宓,住手!”
  姜宓捧着雪,黑白分明的眸子无措地看着他,脚尖踢着雪渣,委委屈屈的。
  谷卿闵顿了顿,在姜宓无辜的注视下,那点怒意瞬间消弭。
  他含笑摇头:“你这是想干什么?”
  姜宓扔了雪,气呼呼地道:“谷米最讨厌,不准宓宓出门,又不陪我玩,我就喜欢殷殷不喜欢你!”
  她说着,提起冬裙,蹬蹬跑远了。
  谷卿闵脸上笑意敛了,他朝那侍卫挥手,待侍卫退下,他看着姜宓离去的方向,冷笑了声。
  喜欢又如何?反正都要是快死的人了。
  姜宓回了房间关上门,她搓着手,往冻红的指尖上接连呵气。
  她有些焦躁了,这都多少天了,她故意每日都要用两根糖葫芦,这样的明显的动静商殷那边察觉不到?
  什么辅政权臣?
  这么显眼的暗示了,都还不来找她,简直徒有虚名。
  即便是谷卿闵跟她说,商殷已经离京,但是姜宓有一种直觉,商殷绝对还在京城的。
  隔日,也不晓得谷卿闵是不是良心发现。
  用了早膳后,他竟是决定要带姜宓出去逛逛。
  姜宓眼睛发亮,欣喜无比的接连问:“真的吗?我真的能出门了吗?”
  谷卿闵挑眉:“自然,起先是外头太乱,我担心阿宓安全,故而才拘着你,如今好了一些,你自然可以出门的。”
  姜宓信他个邪,这狗男人最坏了。
  不过,她还是软娇娇地称赞了句:“谷米,宓宓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喜欢你哟。”
  她边说还边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丁点的姿势。
  谷卿闵道:“无碍,日后你总会非我不嫁的。”
  姜宓差点没让这话给膈应地吐出来,谷卿闵这哪来的自信?
  她换了一件厚披风,又抱着暖手小炉,拾掇妥当,准备一会出门后见机行事。
  谷卿闵朝她伸手:“地上有些,阿宓我牵着你,省的摔了。”
  姜宓摇头,嫌弃嚷道:“不要,你没小炉子暖和。”
  谷卿闵莞尔:“那你摔了可别哭。”
  姜宓娇娇地哼哼两声,心里头实则烦躁的恨不得踹谷卿闵两脚,磨磨唧唧的,半点不像个男人。
  谷卿闵浑然不觉,他抖了下宽袖,抬脚开门:“阿宓一会跟紧我,外头你不……”
  熟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