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重生)——某韫
时间:2019-10-08 08:49:16

  “……好。”
  她的声音又软又哑,好让他心疼。
  一番折腾之后,少年的面上终于有了倦态,他不耐地挥了挥手,声音中带了几分颓然:“我有些倦了,你们先退下吧。”
  闻言,她只得悄悄把泪拭去,低哑地应了一声,跟在谢云辞与顾老的身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只是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门外突然出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让她的心情稍稍有了好转。
  “娆姑娘——”
  夏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好听,叫得姜娆心头一颤,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莫要让阿楚听见了!
  见她这般,夏蝉虽是一懵,声音却也随着她变小起来。见着娆姑娘,夏蝉自然是十分欢喜。几天前,谢公子曾去倚君阁,将她与芸娘赎了身,又告诉他,刈楚当上了什么什么王,折腾得她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哎,娆姑娘,他是什么什么王啊?”
  声音虽小,却难掩兴奋。
  姜娆无奈纠正:“是东宜王。”
  “对对对。”这丫头下一秒怕是能跳到天上去,“哇,阿楚他好厉害啊,他怎么能——”
  “好了,小蝉,你就莫再叨扰娆姑娘了。”看出了姜娆面上的心不在焉,芸娘连忙上前,轻轻拽住了夏蝉的袖子,让这个小姑娘不满地撇了撇嘴,又道:“我刚见到姑娘,太激动了。对了,阿楚呢,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
  姜娆还未来得及回答,只听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让她不由得将一颗心提起了。
  莫不是他听见了她与夏蝉的谈话,认出了她的身份?
  胆战心惊地,她连忙屏息凝神,片刻后,少年清润的声音淡淡传来。
  “小竹?”
  “嗯,公子,我在。”
  没有理会众人惊异的神色,姜娆径直应了声。
  “姑娘,阿楚在里面?唔——”
  姜娆连忙再上前捂住了夏蝉的嘴巴,再次在她耳边轻轻一声:“嘘。”
  阿楚现在听觉尤为敏锐,千万不能让他再听了什么去。如若她身份暴露了,她便不能再光明正大地陪在他身侧。
  担忧了片刻,好在屋内之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听闻少女应了声后,对方又慵懒地开口了:“来,服侍我睡觉吧。”
  “什么——”夏蝉震惊地挑了挑眉毛,好在姜娆有所防备地再次捂了她的嘴巴,才没让她因太多激动而惊叫出声了。
  这一次,就连平日里不善表露声色的芸娘都变了神情。只见她同样是满目震惊,望着死死捂住夏蝉嘴巴一副要杀人灭口之状的姜娆,终于结结巴巴出了声:
  “娆姑娘,你、你们?”芸娘的话,说得恰到好处,便止了声。
  “不是的,婆婆,你别多想……”
  她恨!
  这次怕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们没多想,没多想,”夏蝉连忙笑嘻嘻地拨开她的素手,朝她指了指屋内,“姑娘,快去吧,东什么王还等着你呢。”
  这丫头的面上,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姜娆无奈,却只能灰溜溜地再次跑回屋中,转入屋内的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了夏蝉贱兮兮的声音。
  “哇哦,睡觉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舟、浮欢令、杜杜杜杜的地雷,还有浮欢令、今天我追的大大更新了吗的营养液呀~
  看到有小可爱在评论下面讨论关于谢云辞的事,我在这里统一回答一下吧!我想在这篇文里,除了真正和主角对着干的反派大boss,其余的配角,都不是太绝对的坏人,人性有千面,一个人的品性也不是能通过单纯的一个好、坏来形容的。谢云辞前期大概就是那种,原本心高气傲、风流放荡的纨绔子弟,遇见一个比他还心高气傲的姜娆,就想要努力征服对方。后来因为失去过一次,便开始慢慢放低姿态(当然还有我们阿楚变强了,让他感到了危机感,嘿嘿)
  后期呢我还会努力刻画他性格的其他方面,尽量展现出一个个有血有肉、性格各可有圈点之处的角色吧!啾咪~
  对啦,在这里提一句,我刚刚又忍不住把预收文改了个名儿,争取不再变啦。现在的《佞宠》就是原先的《怎堪美人折》,有兴趣的可以戳阿韫的专栏进去看看文案(如果感兴趣再戳个收藏就更好啦,捂脸逃)~~
 
 
第45章 
  当姜娆踏入屋内时,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床边背对着自己的刈楚。感觉到她的到来,对方极其自然地将双臂平直打开,等着她上前去为他更衣。
  不知怎的,她为他褪去外衫的那一刹那,脑海中倏地闪过夏蝉那个“不怀好意”的微笑,面色情不自禁地一潮,扶着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似是察觉到少女的不对劲,刈楚低下头,轻问出声。
  “无、无事。”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他月华色的长衫已褪去,露出最里面那一层素色的里衣。刈楚低下头去,目光淡淡划过少女的面颊,一下便捕捉到了她脸上那道可疑的红晕。
  他一下子便笑了:“门口那些,都是何人?”
  姜娆一怔:“公子全都听见了?”
  “十有一二,”瞧着她发潮的面色,他只觉得十分有趣,便一下子生了逗弄她的心思,“具体的话虽听不太清,只觉有几分聒噪,但吵闹之中,还是能依稀辨认出几句——”
  几句什么?
  面前的少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生怕他下一刻会说出什么来。见她这般,刈楚愈发觉得有趣,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轻轻笑道:“没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对了,门外都是些什么人,可是你的旧友?”
  她的一颗心刚放下,又被他这一句发问再次提到半空中了。
  如若她此刻答,芸娘与夏蝉是她的旧友,定会引起刈楚的疑心。她们二人此番被谢云辞调到王府来,必然是要在这里久居的,她虽能瞒得过刈楚一时,可这纸里终究也包不住火。
  思量之下,她只得答:“不是奴婢的旧友,是两位公子的故人。”
  “我的故人?”
  刈楚坐在床边儿,看着她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瞎话,一下子又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故人?”
  “是倚君阁的故人。”她再次答,言罢,又连忙抬起眼来,企图从他的面上窥看出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
  “倚君阁,”哪知,对方仅是沉吟片刻,旋即又坐直了身子,挥了挥手,“叫她们进来吧。”
  “是。”
  姜娆领了命,又退回门前,方一推开门,就看见夏蝉这丫头像做贼似的扒在门缝儿上,脸上写满了惊喜与好奇。
  “呃,姑娘。”
  猝不及防地被人逮住偷窥时的情景,她连忙尴尬地干笑两声,好在娆姑娘并不在意这些,莲足微荡,荷声已出。
  “阿楚叫你们进去,记住了,切莫暴露了我的身份,”她的声音极其细微,恰好只能让芸娘和夏蝉二人听见,瞧着夏蝉面上的不解,姜娆又道,“其中原因,待我日后再同你慢慢讲。如今在王府,我已不是当初的姜娆,只是睿荷殿下旁的侍女小竹,你可记清楚了?”
  最后一句,分明是朝着夏蝉发问的。闻言,这丫头连忙点头如捣蒜:“姑娘放心,小蝉记下了。”
  一番吩咐后,她终于引着二人进了屋,此时刈楚已在床上卧下了,听着人声,又半坐起身子来。
  “阿楚!”
  对于这次久违的相见,夏蝉表现得异常兴奋,雀跃着上前,怕是将她方才的叮嘱甩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姜娆无奈。
  刈楚只见着,一个人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房内,猛地扑倒在自己身上,他还未看清来者,对方已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大有不掐死他不罢休之势。
  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少年连忙轻咳两声,顺势推开了来者,不过这次,他倒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果真是夏蝉这丫头。
  “阿楚!”她看起来像是十分兴奋,以至于忘记了礼数,直到身后的芸娘不满地轻咳两声后,她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连忙收回手来。
  紧接着,她站起身子,一本正经地朝床上的男人福了一福:“睿——荷——殿——下——”
  听着她故意拖长的声音,姜娆忍不住掩帕笑了,床上的少年见她笑了,也勾了勾唇角,也饶有模样地回了一句:“免礼免礼。”
  夏蝉知道这是刈楚在同她开玩笑,一下子胆子便更大了起来,竟一下子坐在他的床边儿,饶有兴趣地问起他的近况来。
  她话多,刈楚的话却少。她说话直来直去,他却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心惦记着她身后的那位姑娘。
  于是乎,夏蝉问上十句,也得不出刈楚的半句话来,渐渐地,她感到有些无趣了,便径直道:“先前在萱草苑你的话便少,如今的话倒更少了,我不知道,你是本来就不喜欢说话,还是在嫌我话多,扰着你了。”
  刈楚仍是淡淡两个字,不置可否:“哪里。”
  他不以为然的态度引得她愈发不满了,只见少女艴然起身,“也罢,你就不喜欢同我说话,只愿同娆姑娘说话。我说半句你都嫌多,她说十句百句,我看你也不带烦的。你若如此,我便不同你说话了,免得自讨没趣!”
  言罢,她竟一下子犯了小姐脾气,欲往门外走去。
  姜娆知她性子急,便一下子捉了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闹小脾气。哪知,这丫头竟一下子抽回了手,委屈巴巴地道:“我得知要见他,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从见他的前三日便开始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到了头,他却是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换了谁,谁能不在意这种委屈啊!”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里,竟有了淡淡的哭腔。姜娆在一旁瞧着没法儿,只得让芸娘带了她下去,又把门关上,回到床边。
  “公子,方才那位姑娘所说的都是无意之言,公子莫要往心里去。”
  “我知。”他仍是淡淡一声,表示毫不在意。
  她这才放下心来,帮他把被角掖好了,又道:“方才公子说倦了,此番一折腾,又吵到了公子休息。待会儿我去在这屋里点些舒神香,公子一会儿午睡,便可睡得安稳些。”
  “有劳你了。”
  他的视线仍是平直,余光却紧锁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见她一时半刻也不歇下来,便心疼地开了口:“小竹,你也歇息一会儿。先前不是同你说了吗,有些事,不用你亲自来做的。”
  “公子,无妨。”
  她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让刈楚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下一刻,他竟直接掀开了被子,跳下床,准确无误地抓了她正欲擦拭花瓶的手。
  口吻异常坚定:“午睡。”
  “我、我没事的……”
  “睡、觉。”
  这一次,他一字一字出了声,见着她还在反抗,少年抿了抿唇。
  下一刻,姜娆便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猛地打横抱起,脚下一空,她已惊呼出声:
  “公子——”
  扑通一下,她立马陷入了一张松软的床榻之中。
  而那人正站在床边,眉间蹙意仍不改,两眼平直,似是在看她,又似乎没在看她。
  “公子?”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坐直了身子。
  “你睡觉。”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这样命令她。
  见着她似乎还想反抗,少年一下子沉下脸来,姜娆见着,眼前之人向床边靠近了半步,挑着眉,声音微哑,言语轻佻:
  “是你自己好好睡觉,还是陪我睡觉,选一个。”
  “我……”她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自己睡。”
  她乖巧的模样让他不禁勾了勾唇角,紧接着,他轻车熟路地为她放下乳白色的床帘,隔着一层纱,她又听到了他温和的声音:“那便在这里好好午睡,一会儿我叫你起床。”
  “……好,”她舔了舔发涩的嘴唇,愣愣地吐出一个字来,片刻后,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便望着他的身影,问,“公子不睡吗?”
  “怎么,想让我陪着你?”那人并未回头,双手摸索着,往桌案旁走去。
  “呃,不想。”姜娆连忙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鼻息。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叮铃桄榔的声响传来,她连忙起身,一把掀开床帘:“公子怎么了?”
  “舒神香呢?”刈楚仍是背对着她,问道。
  姜娆这才看清,原来他是在摸索着桌案上的东西。于是她便松了松攥在床帘上的力道,稳下了心神,轻缓出声:
  “在书桌旁从下往上数第二个小屉里。公子,可要我帮你。”
  “不用。”他的声音清润。
  她瞧着,男人弯下腰,两手又是一阵摸索,终于抽开了倒数第二个小屉。须臾,他从里面掏出几个小香包,分别放到鼻下嗅了嗅,又挑出一包来,将小金屉合上了。
  没一阵儿,他终于摸索到了香炉旁,就在她即将站起身帮他之际,却看着男人将香炉盖打开,手中的香料尽数倒了下去。
  一半倒入了香炉内,一半撒在了香炉外。
  她在床上瞧着,只觉得一颗心揪疼得发紧,却是一言不发地将被子又盖好了,侧过头去,看着站在香炉边的男人,愣愣地出了神。
  恍然间,对方也朝她转过头来,虽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她却因方才偷看他那一下而红了脸。
  心里头,竟然有一丝庆幸,还好刈楚看不见她望着他发呆的样子,要不然真的是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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