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皇子选妃毕竟不同皇帝选妃,因为不用选宫女,年龄限定在十二与十六之间,人数规模要小许多。但严格程度一点没减。初选二选三选淘汰了绝大多数姑娘,留下的基本都是外貌出众的女孩。
  沈童与沈婵都毫无意外地通过了第三轮筛选,张玉婷也通过了,周淑瑶却因为脚腕较短而淘汰了。
  留下的姑娘们大约有五十名,要在宫中住一个月,表面上是教授宫中礼仪,其实暗中还进行德行方面的考察。
  沈童的打算,是尽量在这一轮被淘汰掉。
  但若突然性格大变,万一被人揭发,有可能就是欺君之罪了,也只有不露声色地来表现自己“德行”不足了。
  她有点看不懂的,其实是沈婵的态度。
  进宫前,沈童曾私下里询问沈婵的想法,当时她说的是:“我与祖母、瞳姐姐想法一样。”
  沈老夫人一开始就说了,并不希望沈家的女子嫁入皇家,但也告诫她们:“不要做出会给沈家丢脸的事来。既然已经入册,也要有被选上的准备,别把事做绝,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让自己没了退路。”
  这话沈童一听就知道是说给她听的,她虽然一心想被淘汰,却知这其中有个分寸的把握。所以她会根据实际情况来随机应变。
  但沈婵却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仔细地听老夫人说明选妃过程中可能要面对的各种考查。
  而在进宫之后,沈婵一直表现得十分谦卑谨慎,简直是温良恭俭的典范。
  沈童觉得她简直像是变了个人,自己都要不认识她了,但在宫里住着又不便问她心中真实想法。
  她不断想起去年夏天,她们在胜似山被老鹰袭击,之后遇上寻鹰的三皇子一行。虽然回来后这丫头一次都没有再提起那天的经历……难道她从那时候起就一直记挂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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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住在宫中,与外界消息不通,但重大的消息还是会经由宫女或内侍之口传进来。比如——北征失利,昱军打了败仗这样的消息。
  沈童初听宫女议论,听到打败仗两字,不由一惊。她拉着沈婵过去,向她们打听:“二位姐姐,请问这次败仗是怎么回事?是局部失利还是大败?”
  那宫女道:“我也是听来的,具体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大败。今儿在御书房里侍值的都夹着尾巴做人呢,别说话不敢多说一句,连走路都踮着脚呢!”
  “那……知道伤亡的将士名字么?”
  “听说统帅的张将军受了重伤,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沈童谢过她们,一转身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沈婵捏了捏她的手,劝慰道:“瞳姐姐,萧将军一定会没事的,他为人那么好,救了那么多人,老天有眼一定会保佑他的。”
  沈童点了点头,眉头却不曾松开。
  她想出去,想打听这场战斗的情况,想知道他是否安好……但她却被困在这宫里!
  她开始考虑怎么把自己弄病,如果病倒,或许不一定能马上出宫,但落选是一定的了,作为皇子妃,一定要有个健康的身体嘛!说不定还有机会送信出去。
  但装病肯定是不行的,太医一搭脉就看出来了。而这时节已经入夏,即使半夜里也一点不冷,想把自己冻病也不现实。
  她决定减少三餐的饭量,当然不是明着减,那样太显眼。
  她像往日一样用饭,等宫女来收走食具,她来到厕房,看着里面没什么人,就把手指伸入喉咙深处,把刚刚吃下去的全都吐得干干净净。
  两三次一来,就有人注意到了。
  这天沈童才吐完,白着脸从厕房里慢慢走出来。
  迎面过来的正是任琼珠,她惊讶地打量着沈童问道:“沈童姐,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沈童摆摆手,声音比往日低了一度,显出几分虚弱:“没事,我好得很。”进厕房前就看到她站在不远处了,一直听着吧?
 
 
第86章 【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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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琼珠打量着沈童:“真的没事?你好像吐过了?”
  沈童直起身子,挺直腰背,抬起下颌朝她微笑:“真的没事,只是天气太热,有些苦夏罢了。”
  “苦夏?”任琼珠立即露出关心之色,“你不舒服就在这里坐会儿,我马上去找人。”
  “真的不用……”沈童话说了一半,任琼珠已经匆匆走远。
  她弯了弯嘴角,在廊子里坐下。
  等了一阵,就见任琼珠带着两名年长宫女过来了。
  沈童从前日开始就没好好进食,脸上确实已经有点菜色,她自己都觉得走路打飘了。
  那两名宫女看她如此虚弱,便带她进屋休息。
  沈童躺下后又道:“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一点累而已。”
  其中一名宫女问她:“真的无妨?”
  “真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两名宫女便留下她在屋里。
  沈童睡了会儿,醒来已是傍晚。
  正逢宫女送晚饭过来,她只吃了两口就强迫自己搁下筷子。别人都知道她胃部不适之后就可以少吃些了,多吐也是受罪。
  沈婵虽然知道真相,可看着她这样子也不由得心疼:“姐,你,哎……”在这屋里好几个人,她又不能说什么。
  饭后宫女收走食盒,没过一会儿,张玉婷等几个与她交好的姑娘来看望她。任琼珠也在其中,表现得特别关切,问东问西的。
  沈童只说自己挺好的,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的状况并不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饿醒了,肚子里天翻地覆搅动,她喝了口水,强迫自己继续睡,半梦半醒熬到天将将亮。
  同屋的姑娘们都起来洗漱了,沈童仍躺着。沈婵过来小声询问:“姐,你觉得怎么样?”
  沈童朝她轻轻笑了笑:“还行……”
  沈婵替她拿来了漱口杯,绞干了巾子帮她洗脸。
  门口进来数名宫女,送来早餐。
  沈婵端过粥碗,舀起一勺轻吹,待温度合适再喂她喝。
  沈童只觉饿得头晕眼花,喝几口白米粥都觉得像是人间美味,但她还是忍住了,喝了小半碗粥就说没胃口。
  沈婵又劝她多吃几口,沈童低声道:“拿走吧……”她已经苦苦熬了几天,不想功亏一篑。
  沈婵无奈,把碗端走后又细心地替沈童擦了擦嘴角,再去吃自己那份已经放凉了的早饭。
  门边立着的年长宫女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微不可查地点了点。
  没一会儿任琼珠又来了,沈童和她说了几句,又干呕起来。
  “病了别忍着啊,万一加重了呢?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沈童急忙恳求道:“千万别,我休息过就好多了。要是请太医来,我就没法留下了……”
  任琼珠同情地望着她点点头,柔声劝慰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饭后,宫女领姑娘们去学礼仪。屋里只剩沈童一个人,没过多久,外面进来了一名年长宫女,是主管她们在宫里这一个月学习与起居的汤司仪,她身后跟着一名太医。
  沈童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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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开药时,汤司仪低声问他:“她是什么病?能不能好起来。”
  “脾胃虚寒,以致气滞反胃,反复呕吐又造成饮食不调,导致体虚气弱。不是什么大病,慢慢调养即可。”
  “那么依太医所见,她还能不能留下参选了?”
  太医缓缓摇头:“她要调养一段日子了,在这里怕是很难养好。”
  他们低声讨论了好一会儿,沈童听不清他们说什么,都有点担心自己这样子的病瞒不过太医来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太医离开,汤司仪则走近沈童床边,语气温和地告诉她:“你安心休息吧,今日会让你家里人来接你。”
  沈童心头一喜,却要憋着笑,露出惊讶与不甘的神情:“汤司仪,为什么要我回去?我喝两天药就能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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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司仪轻轻摇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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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沈童小声告诉沈婵自己要回家了。
  沈婵也替她高兴,却不能流露出来,低了会儿头,想起自己也离家半个多月了,这才带起来点难过情绪:“我也想家,想娘亲,祖母……”
  沈童抚着她的手背:“再坚持一段时间,你也能回家了。”
  沈婵点点头。
  沈童问她:“你真的想留到最后?”
  沈婵眼神闪了闪,抿唇含羞不语。
  沈童这会儿也没法劝她,何况人生路总是自己选的自己走,苦乐也只有自己知道,谁又能说得清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佳?
  或者这么说吧,人生旅途上从来都没有已知的最佳选项,不到最后又有谁能知道今天的这一步是否明智。
  但尽人事,各安天命吧。
  沉默片刻后,她低声叮嘱沈婵:“你要小心任琼珠。”
  “姐,我记住了。不过……”沈婵莞尔一笑,“你才是她眼中的劲敌啊!我,她是看不上的。”
  沈童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以后就难说了。小心为上,但也不用特别针对她,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沈婵点点头:“我知道。”
  午后沈府派了车马来到宫外,沈童上了马车后才彻底放松,第一件事就是让箜篌找点心出来让她垫垫肚子。
  她吃了一小块酥糖,让车夫先去中军都督府。箜篌不由惊讶:“姐儿,你不马上回家么?”
  沈童道:“我没什么大病,回家前顺路去打听下。”
  萧旷虽然北征去了,“编制”还在中军都督府,而且武将的升迁调任等任命自兵部发下后,也是由五军都督府来执行的。
  她自己已经没什么体力,便让箜篌下车去打听。
  这等待的时分尤其难熬,沈童只觉箜篌去得太久,焦灼地道:“琴瑟,箜篌怎么还不回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琴瑟应了声,刚要下车又回头道:“姐儿,箜篌回来了。”
  箜篌才钻回车里,沈童便问她:“如何?”
  箜篌微笑着摇摇头:“萧大人无事,阵亡名单上没有他。”
  沈童靠回锦垫上,久悬的心终于能放下。
  “你打听到这回的败仗是怎么回事了吗?”
  “奴婢不敢让姐儿久候,打听到萧大人的情况后就感觉出来了。”
  沈童点点头,这些可以慢慢打听,只要知道他安然就好。
  回家后,仆妇抬她去了繁英院。
  对她这“病”所起因由,沈老夫人本就有点数,遣退了下人仔细问她:“到底是怎么病的?”
  沈童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如何呕吐装病,然后减少进食的过程说来。
  她回家前沈老夫人已经安排好一切,大夫也请好了,沈老夫人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后就把等候着的施老大夫请进来。
  沈童乖乖让施老大夫诊完脉,可怜兮兮地小声道:“祖母,我饿了……”
  沈老夫人瞧着她憔悴的样子,既心疼又气恼,恨恨地哼了一声道:“怎么回家来就知道饿了呢?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你就是不想入选也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身子啊!太伤身了。”
  沈童一声不吭,乖乖听训。
  沈老夫人也不舍得让她继续饿着,让丫鬟端来熬好的珍珠米粥让她喝,一边叮嘱:“先慢慢喝,饿得久了别一下子吃太多。”
  沈童喝了小半碗粥,便回自己屋里休息。午后她又喝了一碗粥,精神恢复不少。
  傍晚时分,沈书岩回家,得知她因病回来了,急忙来看望,刚进屋就大声问:“姐,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脾胃有点不调而已。”沈童接着问他,“你知不知道征北军这次失利的详情?”
  沈书岩点点头:“这些天都在谈论这事儿呢!”
  张文忠命令大军稳步推进,不要冒进,也不要随便分兵追击来骚扰的北燕骑兵。左右翼由游击将军统领,骑兵来回奔驰防范偷袭。
  而北燕骑兵发现昱军不会分兵追击后,用了声东击西战术,先偷袭左右翼,吸引防御的骑兵过去后,大队北燕骑兵偷袭昱军后方辎重部队,试图抢走粮草。
  当然昱军也不是吃素的,后队中有神机营火炮,立即开炮还击,打得北燕骑兵人仰马翻,伤亡惨重。
  张文忠将军亲自带兵去后方,指挥打击北燕骑兵,然而北燕军用火箭射中了粮草车,火势蔓延,一辆装火.药的车被引燃爆炸,张将军便是因此受伤。
  张将军受了重伤后士气有所影响,副将胡兴平接掌帅印,命军队收缩防守。北燕军残兵得以逃走。
  沈童听完沈书岩所述,不由疑惑道:“这并非失利啊,其实昱军防御住了北燕的偷袭不是吗?”
  沈书岩点点头:“是这样的。但本来大伙儿的期待是昱军能大破北燕军,如今却出师不利……怎不叫人丧气?”
  沈童不由道:“哪有那么容易大破北燕军,当人家都是豆腐做的吗?”
  “谁说不是呢?”沈书岩赞同道,“有识之士当然知道没这么容易,但一般百姓不会这么想啊!尤其是主帅也受了重伤,这更让人觉得之后的仗难打了!”
  沈童接着问道:“主帅受伤的话,后来怎样?”
  “大军后撤五十里,回到扎绰尔部,如今是由胡兴平暂代张将军统帅全军。目前就这些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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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京城已经入夏,北方的草原上一旦日落后,气温便陡降下来,风也带着明显的凉意。
  萧旷得知高湛归队,不由欣喜,问清他已经向胡将军报道后,便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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