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重生穿越)——落日蔷薇
时间:2020-02-29 09:05:32

  “我想怎样就能怎样吗?”穆溪白手是安分了,心却更活络,“咱们也同床共枕了一个多月,你真当我没半点想法?”
  陶善行理解了半天,才品出他话中意思,脸涨得更红,“你个混蛋。”
  “是是,我混蛋,所以你别再惹着我。”穆溪白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种病。
  以前韩敬常说他不解风情,不懂高床软枕一倒,温香软玉一抱,什么气都能消的滋味,现在他倒是有些心得,就这般抱着陶善行躺着,不管她说什么,骂什么,他都不动气,还开心。
  犯贱不是?
  “你闹够没有?”陶善行想起起不得,想推推不开,又气又无奈。
  “那你又气够没有?这都多少天了,还对我吹胡子瞪眼的。”穆溪白搂着她,哄人的话说得委屈,再配上这张欺世盗名的脸,倒似陶善行对不住他。
  “没气够,我说过了,倘若你……”
  “倘若我喜欢的人是秦舒,我这条命你拿走,随便拿!”穆溪白竖三根指,“我发誓我喜欢的人绝对不是秦舒,我以前也从未见过她!还有,那日是我失言,我道歉,你要打要骂都成,行了吗?”
  从前他觉得男人在女人面前俯低作小太失爷们刚性,向来看不起那些惯会讨好女人的男人,现在……他成了他最看不起的男人。
  报应。
  他态度已经低成这样,陶善行也不能真打骂他,心里气倒确实散了许多,只是嘴里仍逞强:“那就是还喜欢别人?你们这些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心里想着另一个,从来没有真心。”
  穆溪白蹙了蹙眉,忽然睁大了眼,翻身压上,俯头盯着她道:“陶善行,你这是……吃醋了吧?”
  “……”陶善行被问得一愣,忽也觉得才刚那番脱口而出的话委实太酸。
  “你该不会……”他头越俯越俯,发丝落到她颊上,“喜欢上我了?”
  五道焦雷劈下,陶善行发狠推开他,匆匆逃下床,头也不回道:“你想得倒美!我喜欢阿猫阿狗都不会喜欢上你!”
  穆溪白歪倚床上,看她惊慌而逃的背影,纵声大笑。
  连日来的苦闷,一扫而空。
  ————
  早饭用罢,穆溪白坐院里饮茶,陶善行小口咬着还没未吃完的桂花糕,恨恨看他。
  一个早上,她都在他的笑容下度过的。
  她难受,实在难受,觉得自己输掉了一整座城。
  “能别笑了吗?”她问他。
  “不能。爷今天心情特别好。”穆溪白啜着茶,得意万分。
  陶善行差点捏碎那块桂花糕,又想穆溪白床榻上说的话,心内忽有些奇怪。那日他若不为秦舒,就的的确确是在维护秦家,可……为什么呢?秦穆两家素无交集,他好端端替秦家说什么话?
  如此想着,她不由挨到他身边,试探道:“穆溪白,那日为何要替秦家说话?”
  穆溪白的笑一僵。
  “莫非真让我猜中,你画中之人,是秦家女?”陶善行顺藤摸瓜往下瞎猜,“秦家与你年龄相当的姑娘,只有三个。大姑娘秦婠长于西北边关,你们不可能见过;二姑娘秦舒,你又赌咒发誓说不是她,后面的姑娘,除了一个秦三,年岁都小,莫非,你画中的人,是秦家三姑娘秦……”
  猜着猜着猜到自己身上,她来了兴致,只可惜一个“雅”字尚未出口,穆溪白手中茶盏已倾,琥珀色的茶色洒落满地,他侧身俯头,封了她的唇,将那个字堵在她口中。
  陶善行措手不及,愕然瞪大双眼,身体僵如顽石般动弹不得,被他偷袭个正着,连呼吸都瞬间停止。唇瓣失守,淡淡桂花甜香与茶香交融,钻进二人唇齿鼻中,似酝酿多年的酒,香醇入骨。
  噙了许久,他才放开,只深深望她——比起睡着时的偷香,显然此刻更为销魂。
  浅尝辄止已不能满足,再不放手,他要把持不住。
  陶善行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半块桂花糕被捏成渣,竟半个字都说不出,只听他恍若无事般淡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管画中何人,眼下在我身边的,都只有你。现在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走了。”
  语毕,他拉着她径直往外。跟着他走到马车前,陶善行才晕晕回神:“去哪?”
  “你不是要见宋芸芸?带你去。”
  ————
  有穆溪白的引荐,陶善行非常顺利就见到了宋芸芸。他们没去宋芸芸的清吟小班,而是拐去她的住处。
  她与其她姑娘不同,独居一宅。宅子三进带花园,亭台楼阁皆有,是个极其幽静清雅的地方,宅中婆子丫鬟护院一应俱全,倒像个大户人家的别院。
  能进宋芸芸这宅子的人,整个佟水满打满算也不出十个,穆溪白就是其中之一。
  宋芸芸在花园中的六角亭内见的他们,陶穆二人到时,她正抚琴,二人便不打断,只静静听琴,等一曲收音,陶善行才与她打招呼,开口不谈正事,只言琴曲。
  她对琴的鉴赏力穆溪白是见识过的,宋芸芸是个琴痴,二人一聊如故,竟比上回在茶馆时亲近了数分。穆溪白插不上嘴,便走到一旁为她二人沏茶,待二人聊到口干便各自奉上一杯香茗,倒引得宋芸芸笑了:“真是难得呢,竟能喝到二爷亲手沏的茶,这可真是托了嫂子的福。”见陶善行有些诧异,她便又道,“能在二爷身边跟进跟出的姑娘,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个,我便斗胆猜是嫂子了。”
  陶善行笑笑,看了眼穆溪白,他仍垂头煮水,并不言语。今日他只带她过来,其他的事,他不插手,要怎么与宋芸芸合作,又要如何说服宋芸芸,全看她自己发挥。
  她倒不急,以琴曲为引,二人聊得气氛正洽,她才渐渐把话题往正事上引,先将三本誊抄的手稿推到宋芸芸面前,请她翻阅,这才慢慢说起心中打算。
  宋芸芸初时不当回事,只懒洋洋翻着手稿,一边听陶善行说话,然而听着听着,她却被勾起兴趣来,一扫懒散,换上生意人的精明,可听到最后,那份精明却又改作惊喜。
  “你的意思是,我也能……攥稿出书?我一介青楼女子,也能留名?”
  穆溪白也有些惊讶——陶善行在马车里提过与宋芸芸的合作方式,只是分利予她,现在却添了攥稿出书。
  她以替宋芸芸出琴谱为邀,直击宋芸芸心脏。
  “如何不可?芸芸姐琴技高超,不逊大家,又擅谱曲,如此技艺,若不攥书惠及后世,岂非暴殓天物?天工开物,万法万技,何分高低?你既有此巧技,又为何不能传承后世?纵是出身风尘,亦可流芳百世。”
  陶善行一番话,听得宋芸芸心潮澎湃,眼眸晶亮地看着她,良久方点头:“成,就按嫂子说的合作。银钱不重要,我就想要出本琴谱。”
  陶善行大喜:“芸芸姐的心愿,我一定替你办到!”
  宋芸芸这时方笑了,忽道:“嫂子,你可知,你是第二个对我说刚才那番话的人。”
  陶善行睁大眼:“那第一个人是谁?”
  宋芸芸目光幽幽地从穆溪白身上扫过,拔了拔琴弦,才道:“我们旗门的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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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时分,陶善行没有应宋芸芸的留饭邀请,与穆溪白从私宅中出来,犹在猜测。
  “穆溪白,你说你在佟水无所不知,那你可知五旗门那位旗主,是何来头?”
  穆溪白斜睨她一眼:“怎么?你还想打五旗门旗主的主意不成?”
  “那哪能?我就是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才能建出旗门那样的地方。”陶善行着实好奇。
  穆溪白却反问她:“陶善行,刚才你与宋芸芸说的那番话,可是出自真心?还是只为你的买卖?”
  “是为我的买卖,但也出自真心,这二者并不矛盾。”陶善行跳上马车,回头道。
  从只能等着嫁人的高门贵女,成为一个山野丫头,嫁入商贾之家,自己也走上行商道路,结识一大堆三教九流,慢慢抛开过去,去成为一个自己曾经想也不敢的人。
  关于尊卑贵贱,没人比她感受更深。
  “陶善行。”他忽然唤她名字。
  “嗯?”她疑惑。
  他站在马车下,缓缓开口:“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可能不止一点点,是很多。
  我发现只要写这两只吵架,大伙就很激动……然后爬床,就更激动了……
  这大概是我写过所有故事里,感情发展最快的,如何,甜够没?要不要考虑下转虐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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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危机
  穆溪白说了那句话的下场就是,陶善行捂紧嘴,惊弓之鸟般窜进马车内,缩到角落戒备地盯着他,活似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至于嘛?
  不就是早上亲了她一下?
  都过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来羞窘害怕?穆溪白对她也是服了。
  一路无语,径直回穆府。天色正当时,云霞满路,二人踏着满地夕晖回到凌辉阁,这一天要事已了,各自更衣洗漱,用饭歇息,及至吹烛,穆溪白仍是钻进她屋里,赖上床撩了帐,在被褥下掖得紧实,不让陶善行出去。
  陶善行低声骂他:“无耻。”
  他笑着领受,拿指头戳她细腰,戳得她左躲右避,最后出了身薄汗,气喘吁吁贴着墙讨饶,那声音细细绵绵,钻入耳中像挠心的羽毛,一下又一下撩拨穆溪白,他都不知道这痒挠的是她,还是自己。
  闹了一番,穆溪白总算收手,陶善行终于躺平,沾枕便睡,还没等穆溪白反应过来,已是呼吸绵长均匀,陷入梦乡。穆溪白没见过这么容易入睡的人,不过睡着也好,他就能为所欲为。
  把白天那事,又摩挲了一回,他才勉强满意,抱着人睡去。
  心里只迷迷糊糊地想,为了自己的睡眠着想,以后断不能和她吵架,就算吵,也不能吵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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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眼数日又过,时间迈入七月,茶馆的生意见好,每天食客满堂,既有为着听书来的,也有为了尝茶馆招牌来的,还有些路过此地被吸引进来的……
  宋芸芸那边为陶善行送去的三本书各谱了一首曲并一支舞,又召来帮姐妹传出去,再加上陶善行请的说书先生,专门派去宋芸芸那供她调配,往各处花坊馆楼说书。
  每本书,只说头一卷,断在最精彩处。
  不出五日,城中就有人开始打听书的出处,寻到百态书局来,却发现书局未开,书还待印,不免败兴而归,却越想心里越痒,恨不能立时看到好。
  如此这般,越是买不着,越是勾人,书的名气与书局名气也渐渐传开,陶善行又出了新主意,往后每卷内容,都将在茶馆内让说书先生先说。
  所谓欲知后事,请到百态茶馆。
  这样一来,城中骂声不断,但架不住故事勾人,是以骂归骂,来的人却也越来越多。
  茶馆得利,书局得名,一举两得。
  穆溪白打趣陶善行:“也亏你想得出这馊主意,果然是做奸商的料。”
  “过奖。”陶善行看着食客满堂的茶馆,满脸堆欢,“比起你那悦朋茶食,我这茶馆可还凑和?”
  “岂止凑和,再给你点时间,怕是要盖过我那破茶馆了。”穆溪白双手环胸站在二楼扶栏前附和她,“要不这样,我把我那茶馆也给你,你受累兼顾一下?”
  “想都别想!”陶善行挑衅道,“我的目标,就是压过你的悦朋,成为佟水第一茶馆,你等着。”
  “行,我等着。”穆溪白点头,他喜欢她这神采飞扬的模样。
  没有将她束之后宅,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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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角巷巷尾,一间两进宅院的小门“吱呀”一声由内打开,迎进个戴帷帽的女人。
  宅院很小,一目了然,两人并肩走入屋内,其中一人便是谢皎。把门掩紧后,另一人才将帷幄取下,露出半张狰狞的脸,赫然便是榴姐。
  榴姐见到宅中之人,双膝一曲,便要向谢皎跪下,却被谢皎扶住。
  “六公主……”
  “别叫我公主,霍皎早就死在宫中一场大火里,叫我谢皎。”谢皎将人扶到桌旁坐下,亲自替她倒水。
  “那火原来竟是假的?我当时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只当你已……没想到竟还有相见之日。当初分别之时,你才七岁,如今都已亭亭玉立,一晃眼都过了十多年,若是娘娘还在,看到你该多高兴。”榴姐接茶不喝,拉着她的手上下直看。
  听她听及谢妃,谢皎心底亦是一阵恍惚,很快道:“那火不假,只不过我借机逃出宫罢了。”
  “你为何要假死离宫?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是大安堂堂的六公主啊,怎会落得这般地步?”榴姐握紧她的手,急道。
  “没,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只是不愿呆在宫里罢了。榴笙姐姐,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谢皎轻抚她脸上伤疤。
  “我不知道,我只知你与殿下回宫之后,我留在皇陵替娘娘守陵,后来有一日来了一伙人,不由分说将我绑走,堵了我的口舌,要送我进京,说我是重要人证。他们带我进宫,将我藏在暗处,让我看到你和方稚后又将我带走,拷问我方稚是何人。我那时见你与他站在一处,他又穿着殿下衣冠,我不知出了何事,惟恐多嘴泄了机密,便不敢多说,只推自己没看清。后来夜里潜进一批人,竟要杀我灭口,与第一伙人打了起来,我趁乱逃出那地方,一路被追杀离京,辗转至此。这脸,是在逃到佟水后被荆棘刮伤的,幸被陶家姑娘所救,后来便躲在她家中不敢露面,算来已有近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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