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重生穿越)——落日蔷薇
时间:2020-02-29 09:05:32

  让她说他啥才好呢?这个男人,一时像个臭脾气的纨绔,一时又像个冒着傻气的孩子,还带点让人摸不着边的神秘,认识得越久,陶善行反而越看不透他。
  穆溪白这才尴尬地把外袍褪给她,陶善行抱着他的衣服,鼻头忽然动动。
  脂粉味?
  “你晚上喝花酒去了?”她挑眉问道。
  穆溪白原正端起茶要喝,闻言差点将茶洒了,她这鼻子未免太灵了!他虽然没碰冯辉的宴席上安排的女人,但对方靠过来的时候他也不好拒绝得太过激烈,酒是喝了几杯,多少沾了些外头的脂粉花香,属实也正常。
  “冯辉做东请我和啸哥,场面上应酬了几杯酒,什么都没发生。”明明没做坏事,穆溪白不知为何还是心虚,下意识就想解释。
  “我才不管你在外头做什么。”陶善行那话说得有些口不对心,其实心里头还是不痛快的,只这不痛快因何而来,她也不想深究,“我只问你,冯辉的酒宴,你见着秦舒了?”
  “见着了,她是冯辉姬妾,酒宴是她安排的……”穆溪白觉得自己说完这话,下一刻陶善行能把他衣裳撕了再把他也撕了。
  也是奇怪,他怕她做什么?
  陶善行却只轻轻“哼”了声,转头就走,穆溪白忙将她拉住,道:“你哼什么?要是不乐意你倒是直说,别闷着。”
  “我乐意呀。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房里也没个女人,我和你做这糊涂夫妻也确实委屈你了,你要想找点乐子,想讨个姬妾什么的,我也理解……”
  话没说完,她就尖叫起来,手里衣裳落地。
  “你说你这张嘴,说得话怎么那么不中听!”穆溪白挠上她的腰肢,把人追进了寝间,压在那床上直喘气,“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陶善行鬓发散乱,两颊生红,娇艳如桃李,双眸水汪汪地看着穆溪白,软绵绵地讨饶:“不说了,不说了。”
  穆溪白这才笑了,俯头却又是另一番话:“如今我在外头行事都得先想想,会不会回家来又被人喊打喊杀的。娶个醋坛子,日子难过……”
  一句话没完,就被陶善行掐上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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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风楼僻静处的雅室外,冯辉挥手摒退下人并秦舒,独自踏入室内,隔着一方竹帘单膝落地,向帘后之人行礼。
  竹帘上落着个清瘦人影,似正把玩手中物件,并不出声。
  冯辉不敢起身,只抱拳道:“侯爷,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带回六公主,有人半途截拦,将我们埋伏在附近的人都清理了。”
  “什么人?”帘后的声音平静无波。
  “没来得及看清,那人身手极好。不过请侯爷放心,属下已经打听过,白日曾有人找过六公主,只要我们顺藤摸瓜,定能找到殿下。”
  “抓紧点,别让她再落到霍熙手中。”
  “是。”冯辉领命,又道,“侯爷,还有一事。属下已经试过招揽叶啸与穆溪白等人,但不管是用金银权势乃至女人,都无法打动他们。”
  帘后沉默,许久后才响起一声玉碎音,帘后之人不无惋惜道:“这事已经拖得太久,不等了,既不能为我所用,留着就是阻碍,都除了吧。”
  穆二白有惧内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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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窃书
  日子风平浪静,并无波澜。
  自那天被穆溪白从甜角巷接回家后,陶善行没再出过门,谢皎音信全无。她曾暗中派人悄悄到甜角巷附近打探过,打听回来的消息是,那间小宅已经空置,住客早就搬离,不知下落。过了许久后,榴姐才辗转收到封信,由谢皎亲手所写,只言自己已挪到他处,要她勿念,却未告知到了何处。
  谢皎之事暂告一段落,时间眨眼临近八月,秋意渐起。
  仲秋八月,秋闱之季。山西的乡试就在佟水进行,各地方学子纷纷赶来,过了这每三年一次的乡试,来年才能进京参加会试,因而佟水学氛渐浓。
  陶善行的书局已经开张,经过此前一段时日的宣传,书局的生意尚可,推出的三个话本小说在城中引为潮流,惹来不少追捧,也算小赚一笔。说来还是陶善文会做生意,提前与攥稿者签下文契,约定那三个话本只能在他们书局印制,外头谁都拿不着稿子,城中书客都指着百态书局出下一卷,故如今书局正在加紧印制下一卷。
  不过虽然书局名声传开,但与几家老家号书局相比仍旧差距甚大,除话本外,就再拿不出其他书藉。加之秋闱渐近,省府出了考纲等应试书册,指定给玉墨、文涌等三家老牌书局印制,是以这几家的生意好到爆,反衬得百态书局可怜。
  但这局面一时半会难解,府里专为考生出的纲要经义,并非随便哪家小书局都能承印的,陶善行争取不到,只能暂时作罢。
  茶馆书局渐上轨道,琐碎之事全都甩给陶善文与岳湘,连伤愈的葛花也被她派去茶馆帮忙,有要紧事他们自会来穆府寻她,她也就安心躲在后面做个运筹帷幄之人,不必日日都去茶馆,事事亲躬。
  只是在家里呆久了,她难免闷,加上近日穆溪白似乎很忙,常往外跑,又不带她,她就更闷了。
  “你准备一下,今日带你出门。”
  这日一早她刚睁眼,穆溪白终于开了金口,解除陶善行禁闭。
  陶善行惺忪睡意一扫而空,喜得从床上跳下,只问他:“我能出去了?去哪?”
  “陪我去趟翰明书院看望老师吧。”穆溪白答道,他比她起得早,已经换好衣裳。
  陶善行一听眼就亮了。
  翰明书院是佟水乃至整个山西最有名的书院,穆溪白少时的授业恩师,正是书院的山长宋老先生,那也是她哥哥陶善言的恩师,说来穆溪白与她哥哥还有师兄弟的情分在其中。
  时近乡试,陶善言长居书院,日夜苦读,很是用功,她心中正记挂着。
  “要去翰明书院你怎么不早点说?”她一边唤榴姐,一边抱怨他。
  “兴之所至,突然想起,爷不挑日子。”他见她要更衣,自觉往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不必准备什么,要带去的礼我已经让人备下了。”
  陶善行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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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穆溪白交代过她不必带东西,但陶善行仍旧准备了一大堆礼物,只是她那礼物与穆溪白相比,又落了下乘。
  穆溪白准备了一批笔墨纸砚要送去翰明书院,而陶善行备的只是要给哥哥的吃食衣裳。
  “你这是……”坐上马车后,陶善行不由奇道。
  “给书院学子的。”穆溪白言简意赅。
  翰明书院里有不少贫家学子,囊中羞涩,虽然减免束脩仍旧过得艰难,穆溪白每年都会捐笔墨纸砚等物送去书院,却从未对人提及过。
  了解完前因后果的陶善行忍不住给他竖起拇指:“穆溪白你行呀,瞧不出你还是个急公好义之人,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
  这话陶善行发自肺腑,认识穆溪白越久,便越品出他的好来。
  这段时日二人关系日渐亲密,可穆溪白却还没被她这么夸过,当下得意道:“爷的好,你不知道的还多着。”
  陶善行嗤笑。
  马车缓缓驶上翰明山,翰明书院以山为名,就建在山腰上,是处风景极佳却又清幽的地方。陶善行一边听穆溪白讲翰明书院的由来,一边挑帘看山中风景,不知不觉间就到书院门前。
  书院前植了两排竹,半掩着书院的门,门口早有两个穿青衣的小书童翘首以盼,看到马车停下便上前来,熟稔地喊人:“溪白师兄。”
  穆溪白从车上跳下,摸摸二人的头,这才转身扶下陶善行,冲那两个小书童道:“叫师嫂。”
  两个小书童“哇”了声,围着陶善行边转边道:“师嫂好,师嫂真漂亮。”
  陶善行被两人逗得乐不可吱,拿了两袋零嘴分予二人。
  “按老规矩搬进书院,让林夫子分予众位师兄弟。”那厢穆溪白和下人交代完毕,过来牵陶善行,又与两个书童道,“去,和老师说我带媳妇来拜见他了,还有,把你们陶师兄也叫过来,说她妹子来了。”
  两个书童笑嘻嘻地飞奔进书院,穆溪白自己带着陶善行在书院里慢慢走着。书院格局方正,遍植松竹,很是幽静,眼下只有朗诵声隐隐传来。陶善行不住深呼吸,只觉此地空气甚好,叫人心旷神怡。
  走了一小会,陶善行跟着穆溪白走到明文阁,阁门敞着,刚刚进去报信的书童出来,笑嘻嘻道:“宋先生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陶善行便远远瞧见个两鬓花白的五旬老先生,穿着直裰坐在堂间,神情慈和,笑容可掬。
  “你别看他现在笑眯眯得很好相处,其实严厉得很,这书院里就没人没挨过他的戒尺。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凶你的。”穆溪白小声道。
  “看来你小时候没少挨揍?”陶善行也悄声道。
  堂上的宋先生见到二人窃窃私语,眯着眼笑骂:“兔崽子又在腹诽老夫什么?”
  “宋先生好,他在与我解释严师出高徒的意思。”陶善行行了礼,捂嘴笑道。
  “陶善行,这就没意思了啊!”穆溪白想拧她的脸颊。
  “臭小子,以前打得少了,教出你这顽劣的脾性来。”宋先生板着脸训他一句,很快又笑了,对着陶善行温柔道,“你就是那个开茶馆书局的女公子?你们书局那三本话本我看了,着实不错。”
  陶善行很是诧异,自己开茶馆书局怎么还传到宋先生耳中了?
  “那是,我孝敬您的东西,能差?”穆溪白却毫不自谦地夸道,语带自豪,“我……”他看了眼陶善行,第一次公开承认,“我媳妇亲自甄选的佳作,不好不能印!”
  陶善行脸一红,忙要谦虚,宋先生已先开口:“媳妇是好媳妇,就是嫁你可惜了。”
  “老师!”穆溪白不乐意了。
  宋先生却冲着陶善行笑,又道:“溪白提过你的百态书局里有一识海斋,欲藏尽天下书?”
  “识海无涯,晚辈不敢作此妄语,只是一点小愿望,愿为后世留些前人著作以为传承。”陶善行忙道,又瞪穆溪白,怨他怎么将这些话也告诉宋先生。
  “你无需自谦,识海虽广,也不过涓涓细流汇聚而成。能为后世子孙留些东西,是惠及后世的好事,不必介怀自己如今的人微力薄,聚沙迟早可成塔。”宋先生笑道。
  头一次有人给陶善行那不太成熟的想法这么高的赞誉和鼓励,她脸上大红,胸中却有沸火渐热,穆溪白看出她难得的害羞来,不由笑了:“老师,我带她大老远过来看您,您怎么连杯茶也不赐下。”
  一句话说得宋先生又笑骂起他来,师徒两人说了会话,陶善言也匆匆赶来,看到妹妹妹夫都在恩师堂中站着,脸上喜色渐现。几人坐着聊了一会,他们谈起会试,因怕陶善行觉得无趣,穆溪白便叫来书童小果,让带着她到书院里走走。
  陶善行随小果出了明文阁,往后面的园林逛去。小果机伶话多,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书院里发生的趣事抖给她听,直把陶善行逗得笑个不停。两人说说笔笑,倒也觉得惬意,不知不觉逛出老远,刚拐过一处叠石,忽然闻得前头一阵喧哗吵闹。
  二人止步,皆望向前方。前方聚集着一群人,都穿着翰明书院的衣裳,正合伙欺负被围在正中的两个学子,已然撕扯上手,将人推搡在地。有人挥着手中书册拨开人群站到那二人面前,得意洋洋道:“李斯,杨息,你二人敢偷小爷的书?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们没偷。这书分明是你答应借予我们抄的,我们付过借书银两给你!”地上那人捂着胸艰难站起。
  “哦?我几时答应借你书了?也没收到过你们的银两?倒是你们……偷我的书,如今人证物证齐全,还敢抵赖?”那人又道。
  “你,你是故意陷害我二人?”地上另一人也跟着爬起,怒道。
  “是又如何?谁让你们穷又得罪了小爷。没钱还想读书?书都买不起!”那人“哗啦”拨着书页,忽然抬脚踩上旁边一块大石,嘲道,“这样吧,只要你们今天从我胯下爬过,这事就揭过不提,否则我就告到院里,将你二人逐出书院!”
  四周随之响起一片哄声。
  那二人已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惧他所言,不敢动作,僵峙半天,其中一人缓缓曲膝,又眸已然通红,另一人却突然暴起发难,揪起那人衣襟,两边又撕斗起来,往陶善行这边打来。
  陶善行见势不妙,忙推小果:“小果,快请山长。”
  小果也急,却不放心她一人在此:“可是师嫂你……”
  “我脚程不如你,你赶紧去。他们争执与我无关,我不会有事的。”陶善行急道。
  小果闻言跺跺脚,飞快跑开,陶善行往后退了几步,那边几人却已扭打过来,只闻一声惨叫,不知是李斯还是杨息其中一人挨了一记重拳,被打到她脚边,她吓得缩脚,只见他已瘫倒自己裙边,咳出一口血,就吐在她脚旁。
  陶善行蹙蹙眉,蹲下身去,也不知该如何帮他。
  其余人都跟着围过来,看到她皆是一愣,挑事之人吹了声响哨,道:“哪里来的小娘子,怎会在书院出现?快抬起头来叫爷瞧瞧。”
  陶善行憋着口气慢慢抬头,冷道:“陶善思,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那寻衅滋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借穆家的面被送进翰明学院的,陶家二叔与柳氏所生之子,陶善行的堂弟,陶善思。
  事业线也还是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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