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宫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creative皎皎
时间:2020-02-29 09:06:54

  “可是,母后说,大部分百姓,都是以耕种为生,你们家按说是该有土地的呀?”
  “大殿下有所不知,奴才家中,原有上等良田五亩,中等水田八亩,下等田十亩,我父亲死后,族人逼着奴才母亲将那十三亩好地以低价转让,所以,后来奴才家里的日子才越发艰难。”
  “这有族人,还不如没有,哪怕是外姓人欺负人,都比同族做下这等事叫人不必如此愤恨。”
  元宵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小内侍的话,他听懂了大半,可在他的理解中,宗族不该同心协力才是?为何要戕害同族?
  欺压同族寡母孤儿?将其逼至绝路?
  这不就是先生所讲的同室操戈?
  “殿下,捡完了,接着去捕捞吗?那边儿,”他支了个方向,“刚刚奴才就在您说的那儿,看到了成群成群的小鱼,还有不少泥鳅,泥鳅您知道吗?长得和黄鳝一样,只是小了许多,大多数就您手掌那么长,手指一般粗细。”
  元宵皱眉,看看自己的小手掌,想到曾去小厨房见到的一直在水中游动的像蛇一样的黄鳝,长得像却不大,比量一下,终于放缓了心。
  “去吧,多抓一点儿,叫小厨房或是煎了或是炸了或是做汤,你们多抓了,届时就能多吃。”
  几个小内侍眼神刷的亮了,兴高采烈地赤着脚丫进了水里。
  “好多鱼啊,可惜大殿下不能下水,只能在岸边瞧一眼!”
  “去去去,瞎说什么?大殿下玉体尊贵,这湖里什么都有,他身量还不足,万一伤着了怎么办?可别瞎撩拨!”
  边上便有内侍劝他道:“殿下,等您再长一长,长到他们那么高了,皇上和殿下可能就会叫您下水了!”
  元宵郁闷地瞧了那几人一眼,包子脸气鼓鼓的,都到父皇的胸膛了,他猴年马月才能长那么高?
  总共捞上来了三个鱼篓的小杂鱼,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
  另一边建昭帝和郗齐光那里,两人还在同湖里明显还未养精的鱼在那里周旋。
  手熟了以后,一般一刻钟就能上来一条,两人的鱼篓中,还添了一尾草鱼,一尾鲶鱼,两尾鲤鱼。
  收获颇丰,又过了两刻钟,他们便也收了杆,准备回去。
  路上,建昭帝就道:“给父皇母后送去一尾鲫鱼,一尾鲤鱼,”说着又见到了元宵身边的三篓小杂鱼,露出了笑容,“元宵也是满载而归啊!”
  元宵小胖指头指着一篓鱼,“给祖父祖母!”
  旁边便有内侍恭维,“大殿下至纯至孝,天佑大晋啊!”
  元宵耸耸鼻子,最是不乐意听他们来回说这些车轱辘话,站到了建昭帝身边,要他抱着。
  “我儿子还这么小,就知道心疼长辈了,不错,不错!”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元宵嘴角翘了起来。
  郗齐光见他那要笑不笑,紧紧克制的样子,好笑之余还觉得心酸。
  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沿海之地,沙滩上有一种鱼,民间俗称跳跳鱼,也称弹涂鱼,正经也有人叫它乌龙,肉质十分鲜嫩,爽滑可口,特别是在冬季,它的肉肥腥轻,便有冬季乌龙赛河鳗的说法。”
  元宵被吸引了心神,全神贯注地听着,“这跳跳鱼,鱼如其名,在沙滩上一跳一跳的,狡兔三窟,它们的洞穴最少也有两处,尽在泥潭,沙滩上,极难捕捉,便有人在沙滩上埋好竹筒,等着弹涂鱼自个儿跳进去,前一日晚上放下,第二日一大早就能收获满满。”
  元宵适时地发出惊叹之声,又听她道:“你日后长大了,也该四处去看看,看看各地的风俗,百姓的生活,山川海洋的壮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是一生受益的事情。”
  说着就见浣春吩咐宫人,“将最能扑腾的小鱼送去上阳宫,剩下的你们找人快点收拾出来,煎炸炒煮,叫小厨房做出来。”
  “眼看着,再大半个时辰就到午膳的时间了,可别耽误了上菜!”
  “浣春姑娘大可放心,这些小杂鱼,挤了肠子,刮了鳞,就算是炒的,一刻钟怎么也好了!”
  “就这个黑鱼,做成水煮鱼,费时了些。”
  “煎小鱼,炸小鱼,杂鱼汤,辣炒小杂鱼,鲫鱼汤,水煮鱼,鲶鱼炖茄子,鱼片汤,并上御膳房送的几样小菜,全在这儿了。”
  游夏行礼,退到了郗齐光身后。
  黑鱼刺多,郗齐光不敢给元宵吃,便只舀了一碗汤给他。
  “多喝点,再有下次,你长高了,就可以跟着一起下水了。”
  元宵点头,坐在为他特制的高椅上,喝了一口,再被人喂上一条煎小鱼,舒服得在桌下踢着小脚。
  饭毕,便有上阳宫的宫人送来了流水般的赏赐,指名给元宵。
  建昭帝看着那一颜真卿的楷书真迹,多宝塔感应碑,语气略酸,“想当年朕向父皇讨要这多宝塔感应碑,想着时时观赏临摹,却被父皇拒了回来,”长长叹气,“没成想,朕的三岁儿子,倒是为朕挣了回来,现在老爷子眼里,可是只有他乖孙了!”
  这语气,端的是怅惘不已。
  她不由笑了出来,揶揄道:“皇上可还记挂着字帖?臣妾可有言在先,这个字帖,我做不了主!父皇赐给了元宵,须得问过他才是!”
  建昭帝摆手,“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那时也是一时兴起,父皇不给,我转头就忘了,若非今日见着了,可能再都记不起了。”
  “娘,”元宵走了过来,“我可以要一个内侍,跟在我身边么?”
  建昭帝一听叫娘不是叫母后,刚想要令他改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说小人儿一个,但在大面上,却比一些大人都强。
  郗齐光弯腰笑着,“你想要哪一个?指给娘看看!”
  元宵转身,瞧遍了宫内的内侍,没见到人,又去了外面,总算在外面找到了那个被母亲卖了净身的小内侍兴子。
  他正在外面扫着地面上的杂草落叶,不时地捂着胸口鼓囊囊的那处,漏出一角,像是个油纸包。
  “娘,你看,就是他,他的族人好坏!他爹爹没了,族人强占了他家的好地,他姐姐妹妹都被卖了换钱,然后他也被卖进来了。”
 
 
第99章 
  听到皇后殿下大殿下的声音,兴子连忙跪下,眼角余光只见到了迤逦着绣着凤凰纹路的碧色裙摆。
  建昭帝淡淡出声,“抬起头来,朕和皇后瞧瞧!”
  兴子连忙抬首,敛目,不敢直视贵人。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眼神看着也端正清明,也行,日后你就跟着大殿下,升为二等内侍,一会儿自有人为你安排事务,更换衣饰房间,这些活计,日后不必做了。”
  兴子喜出望外,忙谢恩,“多谢皇上,多谢皇后殿下!”
  郗齐光柔声问道:“对了,还未曾过问你的名字,既是大殿下身边当差了,本宫也该有个数才是。”
  他忙道:“奴才,奴才贱名兴子,兴……是,是兴旺之兴。”
  郗齐光见他这绞尽脑汁又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叹息,“这名字意兴倒不错,也不必改了,就这么叫着吧,起身吧。”
  说着,建昭帝和郗齐光便带着元宵回了宫中。
  就有湄秋领着他去登记姓名,去内务府领了二等内侍该有的服饰及铺盖行礼等物,还换了一个房间,让他安置下来,明日上差。
  兴子看着面前的四人间,坐在暄软的床铺上,尤觉身在梦中。
  ***
  晚间用膳,上皇与皇太后又是将元宵夸了又夸,恨不能夸出一朵花来。
  端午家宴,自然是没有旁的妃妾的。
  郗齐光见儿子挺着小胸脯毫不羞惭的模样,不禁道:“母后快别夸他了,他就在边儿上,他指哪儿,那些小内侍就捞哪儿,就这样您都给他夸出来花儿了,等来日他身量长成,亲自下水了,您还不得给他夸上天?让他飘上去?”
  一众人都乐了出来,元宵又是一副气成河豚的样儿。
  包子脸一鼓一鼓的,对着郗齐光,眼神奶凶奶凶的。
  “母后!”明明是埋怨,小奶音一出,反而像撒娇一样。
  “我明明也有出了力的,我还跟着捡小鱼了呢!你吃的小河虾,就是我叫他们去紫泥里面捞出来的!”
  郗齐光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虾米在紫泥里?”
  “不是您之前念叨的,说道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紫泥?湖里的淤泥不少,那虾米肯定也不少的啊!”
  郗齐光再度验证了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她怔愣之际,上皇就大夸特夸道:“我孙儿果真聪慧至极,大晋后继有人啊!”
  元宵歪着头,“什么是后继有人?是后面有人继承?”
  上皇又是笑道:“对,大致就是这样,你说得没错!”
  说罢,又夹起了一条小鱼,吃得美滋滋的,还道:“我孙儿孝敬的,果真是无上美味!”
  建昭帝无奈道:“喜欢您就多吃点。”
  皇太后则是翻个白眼,“得了,知道您心里美,可别在这儿自己美了,满宫的宫人瞧着呢!也不嫌弃丢人!”
  气得上皇又是胡子一翘一翘的,心里堵得慌。
  转头就见到皇太后又把孙儿夸了,“我这临老了,还能得了孙子的孝顺,你父皇啊,也就是去猎苑了,侍卫队猎到了好东西,记得给我们老两口送一点儿,哪像你,有两条鱼也要分出来一条给我们!”
  上皇原本还生闷气,闻言点点头,“这话不错!”
  建昭帝无奈:又是沦为儿子垫脚石的一日……
  ***
  一场选秀过后,宫中又是进来了四位新人。
  一大早的凤仪宫,诸妃皆是叽叽喳喳的,暗中打量着几人。
  张修华适时地开口道:“三年复三年,上一届,臣妾入宫参选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一晃啊,三年过去,看着眼前这些姑娘青葱水嫩,感觉自己都要成老白菜帮子了!”
  屋内的众妃皆是笑了出来,谦贵仪和欢贵嫔笑的欢实,欢贵嫔道:“张妹妹真会说笑,若你都成了白菜帮子,那我岂不是成了那啃都啃不动的甘蔗棒子了?”
  一众人又是笑出了声,便是素来少言寡语,神色平淡的温妃,都露出了点点笑意。
  谦贵嫔拍一下她的手,“就会胡说,你不过二十一岁,正是花期,如何就成了甘蔗?”
  平昭媛听着二人调笑,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依旧细嫩光滑,微微勾起唇角,“可不是呢!这十六七的女孩子,最是鲜妍不过,让我瞧着可真是恨不能回到那时候!”
  “臣妾原以为,女人嘛,不到二十五岁,那皮肤无需后天十分的保养,便能水嫩非常,可现在嘛,一看四位新妹妹,才觉得,自己还是不成啊!”
  “且三殿下整日整日哭闹,乳母都哄不好,有时大半夜就被叫起来,去哄着孩子,弄得臣妾心力交瘁,休息不好,身体都出问题,何况这一身皮子?”
  郗齐光只道:“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从本宫未出阁时,族中那些小孩子,到大殿下,乖巧听话的不是没有,可更多的,还是能折腾的,日日夜夜哭喊,精力旺盛的很!”
  “等大了就好了,这一段时间,你也只能熬着了。”
  被郗齐光不咸不淡的一番话一堵,平昭媛脸上的笑意浅淡了些。
  “三殿下想是与皇上亲近几分的,父子天性,每次皇上来看他,再没有哭的时候……只是臣妾自知愚笨,不得皇上青眼,连带着孩子也甚少见到父皇,对比大殿下时常被皇上带在身边,可真不像是同父兄弟!”话中透着一股酸意,叫人倒尽胃口。
  郗齐光不耐,打断她:“所以你想要说什么呢?是想等着孩子哭了,叫皇上去哄?还是埋怨皇上没有时间去看孩子,致使孩子时常哭嚎,心生了怨怼之意?”
  “亦或是,你在怨着本宫,怨着大殿下?”
  平昭媛大惊失色,连忙起身请罪,跪在地上,“臣妾不敢,”
  郗齐光冷笑,她本就是姝丽的长相,瞧着攻击性极强,往常对人笑着,也只是一派温和,如今骤然变脸,直叫底下的人心里突突。
  不由心中暗暗责怪惹事儿的匹平昭媛。
  那三殿下如何能与大殿下相提并论?再说了,就她那点微薄宠爱,皇上现在能一月去她那里三两次都是多的,还都是看望三殿下,就连过夜都不曾呢!
  还道什么父子天性,见了皇上不哭?
  众妃面上但笑不语,只在心中狠狠嘲笑。
  “不敢?不敢怨恨,而不是从未怨恨?”眼见平昭媛又是花容失色,她也失了兴致,挥手道:“罢了,本宫不欲为难你,只你的言行,着实不像一宫主位。”
  “你抱怨皇上去你那里少,这是阖宫妃嫔都听到的,做不得假,既如此,本宫就帮你同皇上说一声,至于他怎么想,日后怎么做,本宫就没那个本事干涉了。”
  平昭媛猛地抬头,嘴唇翕动,片刻后开口拒绝:“殿下说的是,臣妾笨嘴拙舌的,常常口出恶言却不自知,又是性子憨直,说话时常不过脑子,出口后才知言语冒撞了,还望殿下掲过这事儿,臣妾并非真正埋怨,而是话到嘴边,就说出口了。”
  瞧她那副样子,郗齐光就不想再多看一眼,收回视线,淡淡道:“也罢,本宫就担待你这一次,若再有下次,就把孩子交给本宫养一段时日,不是说见不到皇上?本宫这儿皇上时常驾临,叫三殿下多多见上皇上几面,还是可以的。”
  “毕竟本宫怎么说也是这孩子的嫡母,又看护之责,让他与皇上多多培养父子之情,是本宫应有之义。”
  平昭媛被吓得直冒冷汗,这孩子如今是她唯一的指望了,怎么能被皇后夺走?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咬牙道:“多谢殿下好意,却是不必了,这孩子吵闹,您凤体尊贵,若被他吵到日夜不得安寝,那才叫臣妾于心难安,且您身为他的嫡母,如此做派,那他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指责不孝?还请殿下为他考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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