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以前听过些只言片语,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不同的是她是有立场介意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善表达木讷的人,没想到多年前的你还蛮主动的,看来是我太不了解你了。”她狠狠瞪了周牧一眼,转身出了包间。
周牧追了出去,从走廊里传来他的急于解释。“王舒别走啊,听我说,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现在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贾达友抖着二郎腿堪称得意非凡,气走了一对,还剩下两个人。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对面的彭湛和宁恩。以他对女人的了解,没有一个是不在乎自家男人的过去,一有机会就会刨根问底。
“不用挑拨离间,彭湛都告诉我了。”宁恩跟王舒的境遇不同,王舒刚进入恋爱期,各方面都在适应中,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她搂着彭湛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很是亲呢,不忘瞟向对面,给搅事儿的贾达友一个下马威。
这还不算完,宁恩的行事作风一向是以牙还牙,再加倍奉还。“湛,我们回家吧,这里的空气太不好了,原来被羡慕妒忌的滋味是这样的啊,没意思!好无聊!”
“嗯,是很无聊。”彭湛轻笑,戏精对杠精的较量,输赢明显。
贾达友失算于彭湛已坠落成宠妻狂魔,沦落为宁恩的催眠控制之中,底细自动招认的情况下,他的诡计自然得不到应有的效用。
算了,好在他的祸害战役取得一半胜利!独享大包间的他心情好到哼着小曲儿,拿起茶几上的核桃仁儿往空中一扔,十拿九稳地张着大嘴等着,没承想天天玩也有失手的时候,核桃仁儿没接住不说,还实打实地打到了眼睛上,疼得他直跺脚!
宁恩在贾达友面前可是底气十足,但在人后,只剩下她和彭湛两个人的时候,不免开始了一探究竟。
不过,她好像在意错了重点...“贾达友说第二颗扣子,为什么不是第一,而是第二呢?”
“因为第二颗刚好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他解答着。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她一脸‘你知道的可真多’崇拜地望着他。
他还蛮享受她小女生式的仰慕,谁知下一秒只见她瞬间变脸大声质问。“那你的送给了谁?说?”
彭湛还是更喜欢她变身母老虎的模样,娇憨中透着凶巴巴的可爱。
“我的...”
“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我才不信!”别以为怀孕的女人就好骗,她抢过话堵死他的后路。
“当然是在楼上,保证一颗扣子都不少。”他如此肯定地说。
“我去找。”宁恩迫不急待地去上楼。
“等等,我们打个赌。如果是一颗也不少,你要每天早安晚安吻给我。”他拉住她,脑筋一转将这场游戏利益最大化。
“那要是少了,你就睡客房一星期。”
“好。”他胜券在握,是因为他知道,墨管家会将他和阿晗从小到大的校服整理存放好。
正当彭湛提前进入每天任他亲的画面时,墨管家从刚检查完的客厅走出来。刚好宁恩需要个向导,墨大叔可是古堡的百科全书,问他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墨大叔,彭湛校服的衬衫在哪?”
“少夫人,大少爷的校服衬衫送人了。”
墨管家礼貌又不失利落的回答,让彭湛和宁恩双双发出惊讶之声。“啊!”
“墨管家你好好想想,我怎么会送人呢?”百分百胜算的彭湛可不想一朝满盘皆输,他狂对墨管家使眼色,谨小慎言啊!
“大少爷,我记得没错。在您刚毕业时,老爷朋友的女儿几次三番来家里向您要纽扣,您烦不胜烦,最后连整件衬衫都送给那位小姐了。”墨管家没懂或者根本就无视于彭湛的眼色,道出几年前的来龙去脉。
“彭!大!少!爷!还真是——大方!啊!”宁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猛加仇恨值,直到火力全开地瞪着大眼珠子。
“宁恩...”彭湛深陷她狂暴怒气的烟熏火燎中,这已经不仅仅是游戏打赌范畴内的小事了,后果堪称相当的惨重。
宁恩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以当家主母的身份下着命令。“墨大叔,帮大少爷准备客房。”
彭湛严重不适应这一突变画风,本是他们夫妻间你侬我侬的快乐小游戏,现在倒成了不在大晚上把他赶出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第118章 君子报仇
“你不陪你女朋友?”
“我哪有什么女朋友!”
“哦?你不是说, 你一直有女神要陪吗?”
“我不是正在和她聊天。”
“小友友,你讨厌啦!”
门外的周牧被包间内油腻的情话刺激的直犯恶心, 缩着肩膀抖着一地的鸡皮疙瘩。
达友这货自从上次顺嘴胡咧咧, 毕业季送扣子的事, 直中他往事不堪回首的死穴,最严重的是王舒现在都对他爱搭不理的。
他落得个形单影只, 罪魁祸首却在里面卿卿我我!周牧越想越气,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推门进去之际, 却被彭湛抢先一步。
包间内搂搂抱抱的男女正要上演甜蜜kiss, 贾达友被女人近距离的一声尖叫刺痛了耳膜。浓妆艳抹的女人见进来两个大男人,不紧不慢地拉了拉露出整个肩膀的衣服。
贾达友揉着被巨震的耳朵, 极为扫兴地踹了下茶几腿,横着小迷缝眼儿看向周牧。
周牧才不惧三货的不满,他自己还有满肚子的火要发呢!他扫向桌上刚开封的礼品盒,里面有只包。“Meli Melo,达友我记得这款通勤包是你上次给个空姐, 人家嫌便宜又退回给你,怎么会在这?你不会是要送给这位漂亮的小姐吧?”
浓妆女甩过假睫毛的眼睛, 直逼贾达友。“是真的?”
“宝贝儿,当然是假的了。我发小刚失恋,眼下最看不过惯成双成对的我们,他那是妒忌咱俩儿, 别理他。”贾达友搂过浓妆女,极力地安抚她。
周牧听这货在咒自己失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像在戏台上唱戏一样,缓急有序地给这货下套。“达友这点没说错,我的女人缘被你甩出十条街还有富余,不过你小子对女朋友越来越不走心,小气的连我都看不下眼儿了。”
“啥意思?”贾达友身上的标签是很多,可没有一个人评价他小气的。
周牧见这货跳进坑里,反手就是一鞭子,啪啪打脸。“上周你送个金发女郎一个限量的香奈儿,上上周又送给黑妞一个一克拉的钻戒。你花心也就算了,但从送礼物上来看这明显是崇洋媚外,差别待遇,欺负国人妹子嘛!”
贾达友急了,他承认自己风/流成那什么,花心又不负责任,但无中生有的抠门他可不认,简直是对他人格的诽谤和侮辱。“阿湛,你来说句公道话,我什么时候对女人小气过?”
彭湛一开口就是对周牧严厉的批判。“二牧,这就是你不对了。”
贾达友见有人为自己撑腰,自己的名誉和新结交的女友都保住了,贱嗖嗖地大肆张扬。“看看!还是阿湛最明事理,最懂我,二牧你简直愧对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末了,达友还装成心痛不已的恶心样。周牧满脸回他,小人得志便猖狂!
彭湛拿起酒杯,轻晃着红色液体,瞟向达友,眼眸中闪过一缕暗影,说着未说完的话。“做人要厚道,做事要严谨。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比如,达友送那黑妞的钻戒是1.93克拉。”
败下阵来的周牧立即精神起来,就差拍手称赞了。“阿湛你说的太对了!”
浓妆女起先是将信将疑,现在有两个铁证摆在这里,想不信也难,生气地骂着。“贾达友,你这头油嘴滑舌的蠢驴!”
“宝贝儿,他们说的不是真的。这个包真的是专门送给你的。”贾达友见事态反转,先挽留女友要紧。
“你还是留给下一个好骗的女人吧。”浓妆女把包摔到贾达友怀里,用高跟鞋还狠狠踩了这小气的男人一脚。
贾达友捧着被踩疼的脚蹦来蹦去,周牧可算是解了气地哈哈大笑!
“有这么当兄弟的嘛,当面拆台!”达友一瘸一拐地窝进沙发里,开始抱怨这两人没义气。
周牧一丁点的同情心都不给,落井下石地回。“这句话我一字不少地回敬给你。”
“不就是扣子那档子小事嘛!还记上仇了,说我小家子气,你昧不昧良心?”贾达友脱了鞋丢掉袜子,对着踩出红印子的脚背哈气。
周牧和彭湛纷纷躲着毒气弹,周牧捏着鼻子,变了声地和他理论。“小事?我原来是要跟王舒去度假的,你嘴贱那么一说,跟她增进感情泡汤不说,还整天拿我当空气。这是小事吗?这是我的终身幸福,被你给耽误了!从现在起,我跟王舒一天不合好,你就甭想带女人在我这快活,我见一次拆散一次,”
这要是没了女人,他的日子可怎么过。贾达友只剩下一条路,“阿湛,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今天算是个暖场,以明志我的决心!”周牧又补了一句,那意思分明是谁说也不好使。
彭湛扫了一眼可怜巴巴的达友,平和的脸上增添一抹迷之笑意。“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来反对二牧呢?”
“不会...你也中招了?”贾达友打死也不相信,彭湛也会受到波及。
“没那么严重,只是睡一周客房!”彭湛嘴角笑意加深,低缓平静地说。但字里行间却充斥着无可奈何,又裹挟着7×24小时的报复。
贾达友缩了缩脖子,这玩笑是开大了...
——
宁恩霸占着大床舒服极了!横着睡,坚着躺怎么折腾都够用,最爽的是没有彭湛在,早上墨大叔直接到客房去烦他,而她睡到几点都没有人来打扰,爽到家了!
其间王舒打来电话,倾诉周牧那个呆瓜知道她在生气,即不上前搭话,也不哄她开心,气得她分分钟想原地爆炸!她说了一半又匆匆挂断。宁恩猜,多半是周牧的突然出现。
宁恩对着手机欣慰地笑着,好在王舒和周牧挑明了关系,贾达友的多嘴也就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影响不了他们的感情。
提起贾达友,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上次在会所,她从洗手间刚出来就遇到靠墙站着的贾达友,看样子像是在专门等她。
“虽然我很同情你被闺蜜背叛的遭遇,但这并不足以让我原谅你对阿湛的所作所为。”他收起平时的浪荡,极为肃穆地捍卫起铁哥们的利益。
“麻烦把你的同情收收好,我不需要。”宁恩平生最容忍不了两个词与自己沾边,‘同情’和‘可怜’!她高傲地越过贾达友,不想再听他瞎BB。
“别以为阿湛爱你,你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身后传来自认为义正言辞贾达友的警告,她压着被冒犯的火,回过头与这个手伸得未免太长,来管他们夫妻事的混蛋对峙,掷地有声地说。
“如果我真欠他的,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还,用不着你来监督和提醒。明白!”
贾达友的那句‘对彭湛的所作所为’,平地刮起了迷惑的风,让她想知道其中的缘由,是非曲直。
宁恩想了想,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倒是很多,像墨大叔、贾达友、周牧,但他们都碍于彭湛的震慑,都口径一致地守口如瓶,根本就问不出来什么。
她怎么会如此的肯定?仅仅是看贾达友对她嫉恶如仇,又不推开天窗说亮话的样子就知道!
宁恩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一个即知道所有事,又会告诉她的人。
阿啾!孟婆捡了一个易拉罐,连打了三个喷嚏!难不成她也凑个热闹感冒了?随后放了个屁,予以否定。
正当她把飞流直下的大鼻涕甩到墙上,顺带着一抹鼻子。眼前出现一人,她明白了这莫名其妙的喷嚏从何而来。
“你这丫头怎么又来烦我?”
“有事求你啊。”宁恩笑嘻嘻地说。
“免开尊口,我跟你五行相克,遇见你就破财,快走快走。”孟婆忙挥手,像赶瘟神似的赶她走。
“你这样说也太伤感情了吧,我可是一直很尊敬你的。”宁恩把被伤了一丢丢的自尊,夸大地放大一万倍来喊冤。
“别糊弄鬼了,尊敬我会追我好几条街跑?会拿瓶子敲我的头?会趁我睡觉吓唬我?会讹诈我老太婆的钱?去去去,出了胡同拐个弯儿那有个傻子,忽悠他去吧!”拿孟婆当三岁小毛孩儿哄,做梦去吧!
“就算我没当长辈一样对待你,那好歹把你当朋友看吧,还拿了叉烧鹅给你吃,算了,我走了。”被拆穿的宁恩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将手里拎的美味抬高,假装受伤,遗憾地转身要离开。
孟婆盯着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袋子,闻到了香味,叫住了根本没想走的宁恩。“等等!”
宁恩背对她偷笑,就知道对付孟婆这招儿最管用!
孟婆将袋子捧在怀里,“你拿都拿了,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一股又一股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孟婆不顾满是污渍枯树皮样的手扒开多余的油纸,正要拽下鹅腿却突然停下来,昏黄的眼珠贼溜溜地盯着宁恩。“事先说好,这可不能算你还了欠我的钱啊!”
“知道了,放心吃好了。”宁恩豪爽地给她吃了个定心丸。
第119章 黑暗的回忆啊
孟婆乐了, 这才放心地大吃起来。
宁恩就这样看着孟婆大口吃肉,心中竞升起一份悲伤。如果妈妈不幸流落街头, 会不会饥一顿饱一顿的没饭吃, 没钱花, 受人欺负?
嗝!一声饱嗝将她从担心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又换上嘻嘻哈哈的笑脸。“味道怎么样?”
孟婆用袖子一抹嘴上的油, 满足地评价。“你家厨子手艺不错。”
“吃饱了?”宁恩殷勤地递上一瓶水。
孟婆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吃饱喝足好心情地说。“甭废话,有事快说,别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