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快穿]——小韫/蒋小韫
时间:2020-03-19 07:27:56

  说完,她就只盯着安王爷瞧。
  安王爷心中的怒火在胸膛中翻涌着,到了喉咙口,又被陆之韵这一番话压着,令其不得出。
  他知道,她这是仗着他有求于她,故意乔张做致。
  从前,他哄她,说要和她重修旧好,不过是当她蠢,以为她爱他,只要重修旧好的说辞一出,她什么都肯为他做。
  然而,此刻。
  通过今日她对他和苏如玉的戏弄,他才知道,是他小瞧了她。
  是以,即便他再愤怒,他也不能和她撕破脸。
  兔子急了还咬人,若让她看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饶过她,只怕她非但不会帮他,还会拼着鱼死网破来害他。
  她今日之种种,无非印证了一件事——她还爱他。因为爱他,所以才会计较他去了会芳园而是流翠苑,因为爱他,才会搅和他和苏如玉的好事,才会故意膈应苏如玉。
  当然,这种爱并不能令他就对陆之韵生怜。
  在他心里,她从前是一个无脑的妒妇、毒妇,她现在是一个有脑的妒妇、毒妇。
  安王爷逼人的目光盯着陆之韵好一会儿,突然就笑了,上前半蹲着身子,握住陆之韵的双手道:“看你,瞎说什么呢!又胡乱置气。我说的再没有一句假话。”
  陆之韵若有所思地盯着安王爷瞧,一言不发。
  安王又道:“我倒不是气你。今儿我原是想来流翠苑的,但想到你昨日说身上不舒服,又不肯留我,这才去了会芳园。你若不喜欢,我往后再不去了,如何?”
  陆之韵深深地看进安王爷的眼里:“王爷果真不生气?”
  安王爷皱眉道:“如何不气?我一听说你找我,心里高兴得了不得。一到这里,丫鬟们都说你出去了,倒像是突然一盆凉水泼在了滚烫的心上。让我等了这许久,你说你该不该?”
  陆之韵正待讥刺他几句,忽地计上心头,遂垂目,做出小女儿赌气一般的情态,低声道:“你只怨我叫你生气,却不说你做的事令人难受。”
  她是比安王爷矮的,依稀只到他肩头。这一低头,便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颈子,令他不由得想起新婚燕尔时他们在一处欢好时她仰着颈、汗珠顺着颈子垂落的模样,眼眸蓦地暗了,满腔压抑的怒火又由另一种火取代。
  她这无异于示弱的一句话,亦勾起了他从前对她的几许真情来。
  安王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将陆之韵从凳子上拉起来,凝视着她,低了声气儿,温存地哄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该。往后再不要说我哄你这样的话,我这一腔真情,被屈枉了自然要生气的。”
  陆之韵突然抬起双臂,踮脚搂住了安王爷的脖子:“王爷不哄我?”
  安王爷闻到了陆之韵身上一股异样好闻的香味,很熟悉,却不知在哪里闻过,他搂住陆之韵的腰,低了声儿,温柔道:“不哄你。”
  嗓音落下时,他再也忍不住,脑海中全是她从前和他在一处时的形景,低了头就去亲她,却被她矮身躲过,从他臂弯里钻了出去。
  安王爷顿时去抓她,偏她身姿灵活,又躲了开去,和他隔了十数步远,拎着手绢子咯咯笑。
  安王爷喑哑着声儿:“你过来。”
  幽浮幽色二人在外面听见,心头焦躁得了不得。没有人比她们更知道,今夜王爷万万不能留在流翠苑,王妃适才在梨香园才同柳问梅在一处,回来尚未洗浴,若安王爷果真要和王妃一起,事情便败露了。
  陆之韵又做出从前刚嫁给他时的形态,道:“我不过去,你肯定要收拾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安王爷上前,陆之韵就道:“我今儿乏了,累得了不得。王爷若有些什么别的想头,请移步别的妹妹房里罢。”
  安王爷的喉结动了动,道:“你哄我。倘我去了,你又要生气。”
  陆之韵道:“我不生气。只要王爷心里想着我,我绝不生气。”
  安王爷佯怒道:“你这是要把我往别人房里推!”
  “今儿真不行。王爷从前是知道的,我一到月信这几日,身上就劳乏得了不得。明日又要进宫请安,回来少不得要同其他奶奶太太们应酬,又要替王爷管着这一大家子,后日又要和姚率相见。王爷心疼心疼我,如何?王爷要是果真舍不得我,就留下。王爷在床上歇息,我在榻上委屈一晚,如何?”
  说完,陆之韵又补了一句:“只是在王爷的大事上,终久有些妨碍。都说女人信期这几日,男人万万不能近身,否则将有血光之灾。”
  陆之韵本就生得美,只因她从前和安王爷赌气,令安王爷忽略了这种美,如今直面这种美时,安王爷自然心猿意马。
  他反倒不想走了。
  又不得不走。
  这不得不,又加剧了他的不想。
  遂,他不再提走或者留,只令丫鬟将地上收拾干净。众人收拾完出去时,都不由得交头接耳道:“嗐,王妃既有这手段,为何早不使出来?若早作为起来,这几年也不至于令苏氏那贱蹄子在府内张狂了!”
  幽浮幽色二人亦听得有丫头作如是言,都不由得暗暗苦笑。
  今儿王妃做下的事,岂止将王爷拉下马来这一桩?只求将来闹得轻些,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内室中,安王爷已同陆之韵在榻上对坐,中间隔着一张小几,几上有一壶茶。
  陆之韵斟了两杯,一杯推给安王爷,自己端起一杯来喝,喝了这杯茶,安王爷又要去拉陆之韵的手,陆之韵假作没看见,安王爷又道:“下面既不方便,上面给我瞧瞧,我不劳动你,自己来,你只解开衣襟,让我瞧瞧,如何?”
  陆之韵别过身去,红了脸,似怒非怒地睨着安王爷道:“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怎么说这等下/流的话!竟连礼法也不顾了。”
  安王爷道:“王爷也是人,况且又不是在外面说,不过是咱们夫妻间的悄悄话儿。你就羞得了不得,往后再要听我说了别的……”
  幽浮幽色和其他丫鬟都在外面。她们二人听见安王爷情意绵绵的声气儿,又提心吊胆起来,唯恐安王爷把持不住,连月信都无法抵挡他要和王妃行那事的决心。
  他话未说完,便被陆之韵啐了一口。
  她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幽浮幽色二人在外面心“砰砰”乱跳,紧张得眼睛都红了。
  安王爷更是心动。
  最后,被陆之韵似恼非恼,羞得推出门去。
  “你去罢,今儿我是万万不敢留你了。”
  安王爷低笑一声,又在陆之韵耳边说了好几句腻歪的话,才目光缠绵地看了陆之韵几眼,依依不舍道:“那我去了?”
  正在打络子的幽浮幽色闻言,松了一口气。
  陆之韵笑着推他:“你快去罢!”
  安王拉着陆之韵的手道:“你放心,我不去别人房里,就在书房歇着,如何?”
  陆之韵低头抿着唇笑:“我知道了。”
  待安王爷走了,二人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幽兰一边剪着灯花,一边回头不解道:“王爷既想留下,王妃为何赶他走?”
  陆之韵轻摇宫扇,淡笑道:“都说妻不如妾,妻不如女支,女支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么?”
  只有让安王得不到,他才会惦记。
  幽兰迷茫地看了幽浮幽色二人一眼,二人也不是很懂,只服侍陆之韵洗漱,后面自己也要去洗澡。
  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犹有白日的几分燥热,许多丫鬟婆子等都在露天的院子里纳凉。
  陆之韵正坐在莲池里的一叶小舟里泛舟纳凉,正喝了两杯酒,准备回房看会子书就歇下了,忽有陆之韵安插的一个眼线来报:“王爷令我去会芳园请苏侧妃到书房去送茶。”
  陆之韵垂目,思考片刻,便道:“你略等两盏茶的功夫再去。”
  那眼线应了,退下去后,陆之韵从舟上下来,对正和其他丫鬟闲磕牙的幽兰道:“你亲自跑一趟,去张侧妃房里,就这么说……”
  陆之韵嘱咐一番,幽兰应下去了。
  安王爷在书房令小厮掌灯,在灯下看了两页书,心头浮现出陆之韵那宜嗔宜喜宜笑宜怒的面容,那火怎么都消不下去,又不肯动用五指姑娘,忍耐一回,终久按捺不住,叫了个小厮来:“你去会芳园传话,就说我让苏侧妃送一壶茶过来。”
  小厮去后,他等了好半晌都不见人来,心头正烦躁着,忽然听到敲门声,他忙开了门,见来人衣衫轻薄,半透着,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若隐若现,也不看清是谁,就急急忙忙将人拉进来行事。
  亲了好一会子,正待入巷时,忽见来人不是苏如玉,而是张侧妃,安王爷尚有一丝清醒,想起苏如玉马上要来,立时顿住,冷声问:“怎么是你?”
  张侧妃羞涩地垂眼道:“王妃怜王爷一个人在书房,长夜漫漫,难免寂寞,遂令幽兰来寻我,让我前来陪伴王爷。”
  听说是陆之韵派来的,安王爷心头的怒火便去了,只余下另一种火。然而理智上他却想推开张侧妃——今儿他已令苏如玉伤心了一回,倘或苏如玉来了,见他正和其他人……那他先前令人去寻苏如玉岂不是故意戏弄她?
  这可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
  偏偏此时张侧妃又动了动,揽住安王爷的脖颈,语声轻轻懒懒地叫了一声:“王爷——”
  她顿了顿,在他耳边说:“还请王爷不要怜惜妾。”
  安王眼眸一暗,心道那小厮去了这许多时还没来,许是苏如玉在生气不来了,心内正动摇着,张侧妃又道:“王爷许是怕苏侧妃知道了生气?”
  安王爷面子上下不来,登时拉下脸道:“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宠谁爱谁,干她何事?”遂和张侧妃成就好事。
  又过了会子,外面忽有小厮来报。
  “王爷,苏侧妃要来了。”
  安王爷一顿。
  张侧妃喊他,话语声中有央求之意:“王爷……”
  安王爷心头却着急起来。
  忽地,他将张侧妃往书案下一摁,低声道:“不许出来!”
  “笃笃笃——”
  苏如玉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安王爷冷沉的声音。
  苏如玉推开门进去,绕过一扇屏风,只见王爷正衣衫凌乱地坐在书桌后,一双发红的眼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吃下去。
  苏如玉心中仍旧在气,然而想到安王爷是她如今唯一的倚仗,到底是来了。
  她硬邦邦地问:“王爷唤我前来何事?”
  安王嗓音喑哑:“过来!”
  苏如玉站在原地不动:“王爷有话就说。”
  安王爷道:“你说是为何事?”
  他忽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垂下眼,没舍得推开张侧妃那秀美的头颅。
  苏如玉撇开脸,赌气道:“王爷不说,我如何知道?”
  此时因有张侧妃在,他要耍男子气概,不肯丢了脸面,遂勉强板着脸道:“是本王平日太惯着你,你的脾性越来越大了!”
  苏如玉的双眸却盈满了泪珠:“今儿我欢欢喜喜地等王爷来,谁知王爷来了,一句话没说,就被人叫走了。适才我刚歇下,王爷又让人来请,我又没个有权有势的娘家依靠,也只能赶紧起来穿戴好了过来,又不说是为什么,不过是看我好欺负,磋磨我罢了。”
  安王心头顿时浮上一股怜惜愧疚之情。
  下一瞬,他忽地倒吸一口子,双手抓紧椅子的扶手,神情冷峻,咬了牙不出声,只看着苏如玉,眼前浮现的面容,却又是陆之韵。
  他闭了闭眼,忍过这一时,忽地松弛下来,站起身朝苏如玉走了两步,道:“你说我让你来是为什么?”
  苏如玉看着他的模样,一怔,脸上渐渐漫上一层红来。
  安王爷越来越近,渐至于她面前,搂定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本王一直在想着你。”
  苏如玉垂眸,忽地看到书案下一点衣角,推开安王爷,安王爷猝不及防,只能看着苏如玉三两步上前,走到了书案后,亦瞧见了藏在书案下的张侧妃和一堆凌乱的衣物。
  她登时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安王爷连说了好几声。
  “好——”
  “好——”
  “好——”
  “王爷让妾来,便是为了让妾看这个,好助长王爷的兴致?”
  张侧妃从书案下钻出来,讪讪地看了看安王爷,又看了看苏如玉,连忙穿好衣服去了,只将书房留给二人。
  安王爷垂目,心下痛惜,恨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又恼怒起来,恨苏如玉不够懂事,不能够装傻。
  他正待斥责苏如玉一句,却见苏如玉的眼泪滚滚地落下来。
  他又怜惜地叹了口气:“你不要生气,本王叫你来,本是要说,前儿欺负你的那几个人,本王已令人整治了。另外,今日去王妃处,原是她要做的一桩事拿不准主意,是有一桩至关重要的大事。倘或事成,大家都好,将来我必让你做皇后。倘或事败,只怕安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将死于非命。”
  苏如玉不听,转身就走。刚拉开门,门又被安王爷摁上,她也一起被摁住了。
  苏如玉推开安王爷,擦了擦嘴,恨恨地看着安王爷。
  安王爷一时也恼了起来,板着脸道:“是本王宠坏了你,你越来越不懂事了!”
  “王爷大可找懂事的去。”
  说着,苏如玉又要走,安王爷心上到底有她,将她揪住,拉回来,道:“你又吃醋了。今儿都是我的错,原不是故意要让你看见。我本来是在等你,谁知她忽然来了,我只当是你,半途发现是她,并未来得及有什么,刚推开她要让她走,又听见说你又来了,怕你看了生我的气,才令她躲起来。”
  苏如玉冷笑一声,只不信,闹着要走,安王偏不让,二人便撕扯起来。
  夜半时分,被安王爷压着尽了兴,苏如玉终于从书房跑了出去。
  她是哭着回到会芳园的,一进门,就连声让丫鬟备水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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