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赵十一月
时间:2020-06-16 06:48:18

  就像是碗里的那些肥肉,白,腻,而且恶心。
  吃多了总是容易泛呕。
  ......
  想到这里的时候,萧景廷闭了闭眼睛,眼睑低垂着,乌黑的长睫却微微有些发颤,像是他此刻极力压抑的情绪。
  阮清绮对他的反应却是恍若未觉,她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晕乎乎的,一个个的念头生出,还未等她想明白便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因此,她越发的迷糊起来,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阵的发热,本能的想往更清凉的地方贴去,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面前的手臂,撒娇般的往人怀里蹭去......
  她这样蹭着蹭着,总算是把萧景廷蹭得睁开了眼睛。
  虽只是闭眼睁眼的功夫,萧景廷眼里的神色已然完全的沉淀了下去,眸色极淡。他扣着阮清绮下颔的那只手慢慢的往后移了移,轻握成拳,然后便在阮清绮的后脑勺敲了一下。
  阮清绮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一声都没来得及出,整个人便已软软的晕了过去。
  萧景廷长臂伸展,将那个软倒的人搂到怀里。然后,他抱着阮清绮,将之平放在榻上,让她在榻上躺好了。想了想,他又拿了一条毯子给人盖上。
  眼见着阮清绮安静的躺在榻上,萧景廷暗暗的松了口气,心想:这会儿叫人进来也是麻烦,倒不如叫她安生些。这么晕着晕着,或许就能熬过这阵子药效了......吧?
  这般想着,萧景廷的目光便自阮清绮的面上掠过,随即便又看见了她散乱的发髻——大概是她适才蹭人手臂时不大小心,她的发髻上插着的几支金簪都有些歪了,发髻看着也有些凌乱,另有几缕乌发自她鬓角滑落下来。
  萧景廷沉默片刻,伸出手,替她将发间歪了的金簪取下来。
  一支又一支,柔顺的乌发无声洒落开来,如同华美的丝绸,映着午日里明明的暖光。
  ******
  阮清绮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疼,就像是宿醉过后一般,思绪似乎也迟钝了许多。
  不过,在她醒来的那一刻,还是很快的想起了先前的一些事情,到底没敢继续躺下去。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捂着自己有些的额角,另一只手则是按在榻上,慢慢的直起身体。
  待得她用手撑着身体坐正了的时候,阮清绮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左右。
  萧景廷正坐在一边。
  木几上的饭菜酒水都已被撤了下去,小小的木几上竟是摆了一摞子的折子。
  萧景廷正坐着看折子,听见声响方才侧头看了一眼。他眼眸黑沉,看人时眼里似是闪着些什么,很快便又掩了下去,重又将目光转回自己手里的折子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醒了?”
  阮清绮有些含糊的“唔”了一声,然后又竭力回想自己晕睡之前的事情。
  那药既是名叫“玉棠醉”,药效也果真便如烈酒醉人一般,阮清绮醒来后不仅有着酒醉后的晕眩头疼,还能模模糊糊的记着自己“醉后”的一些场景举动。不过,阮清绮也是要脸的,想起自己“醉了”后攀着萧景廷的胳膊使劲乱蹭,她就觉着脸上烧得厉害,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不过,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晕睡”过去,阮清绮还是没忍住,抬眼瞪了萧景廷一眼:“......不是说,叫几个宫人伺候着就能把药效熬过去的吗?你为什么非得要动手?”
  阮清绮忍着头疼,回想着自己最后那点儿的记忆。想了想,她又伸手往后脑勺探去,想着摸一摸自己后脑勺——就萧景廷当时敲那一下,指不定就敲出个大包来了呢?!
  然而,萧景廷却是浑不在意,听到这声质问,他连头都没回,只随口道:“你揪着朕的袖子不放,对着朕动手动脚的,朕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如此了。”
  阮清绮虽然也觉得自己当时揪人袖子不放人时确实不对,但她心下还是觉得这事大错在萧景廷,有理有据的反驳了回去:“我就只是揪你袖子而已,又没有捂着你的嘴?实在不行,你开口叫人进来不就得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萧景廷冷笑了一声。
  阮清绮正要接着往下说,探向后脑勺的手却是一顿。
  她摸到了垂落在脑后的辫子——萧景廷居然还趁着她晕睡,给她编了一条辫子?这也太......幼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晚安安,么么哒mua! (*╯3╰)
 
 
第73章 狐狸尾巴
  其实, 摸到辫子的那一刻,阮清绮也有些说不清自己心下滋味, 就觉着有些怪怪的。
  对她来说,像是这种冷血无情、随随便便就抬手打晕人的事,还真就是萧景廷这狗皇帝能够做得出来的;可,趁人睡着偷偷给人编辫子......这样的事情也是真的不太像是萧景廷能做出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 阮清绮忍不住又轻轻的掐了把自己的辫尾, 确定一下真伪。
  居然,还是真的辫子!摸起来手感竟然还很不错!
  阮清绮每日沐浴,时常都有宫人拿着发油玉梳替她护理长发, 一头乌发自是养得极好, 柔顺乌黑,铺张开来时便如上好的黑色绸缎。哪怕此时编成辫子也并不显得杂乱, 反到是柔顺又蓬松,长长的发辫自脑后垂落下来时,就像是猫咪的长尾,油亮柔顺。
  而且,萧景廷这手艺似乎也不错,辫子编的还挺好,哪怕阮清绮有意挑错,一时半会儿都挑不出毛病了。
  原本想好的抱怨说辞被这么一条突如其来的辫子给打断了, 待得阮清绮反应过来,准备开口时,不免卡了一下壳, 就连质问人时都没了一开始的底气,只气鼓鼓的问道:“......我这辫子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一直低头看折子的萧景廷总算是回过头来了。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沉静,就像是仔细的打量着阮【公/众/号:xnttaa】清绮身后的那条辫子,一时没有应声。
  这样沉默而又冷静的打量下,阮清绮忽的觉出些紧张来,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唇,嘴唇有些干燥,就像是她干涩的喉咙,令人一时没了言语。
  也就在此时,萧景廷忽的凑近了些,伸出手,去抓她的身后那条乌黑油亮的辫子。
  阮清绮忙往后避了避,瞪大眼睛看着他,警惕而又防备的道:“你做什么?!”
  萧景廷却不应声,也不理会她那炸毛似的警惕,反到是挑了挑眉头,伸长手臂越过她的肩头,然后抓住了她身后的那条辫子,轻轻的揪了揪。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却又带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令人无法拒绝。
  被人这般揪着辫子,一侧头便是对方伸长的手臂,阮清绮整个人都跟着紧绷起来了,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她本就是初醒,现下又是紧张又是忐忑,还有些晕沉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隐约间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激烈鼓噪的心跳声,仿佛马上就要炸开来一般。
  萧景廷垂眸看了眼阮清绮越来越红的双颊,不由得又揪了揪那条自己亲手编出来的辫子。
  阮清绮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
  萧景廷终于还是扬了扬唇,笑容冷淡,眼里却带着少见的揶揄:“你晕过去的时候,发髻散开了,朕便想着,若是编条辫子,手感应该不错......”
  “果然!”顿了顿,他又慢吞吞的补充道,“还真有点像是狐狸尾巴。”
  这简直是拐着弯骂阮清绮像狐狸,阮清绮气得脸都要鼓起来了——说真的,虽然她“醉了”之后确实是蹭人蹭得厉害了点,但也不至于说是狐狸吧?
  说真的,阮清绮真想给他也编条辫子,试试手感。
  可惜,她不敢。
  不过狗皇帝这么狗,真要是编辫子,那肯定是狗尾巴吧?
  心里骂着狗皇帝,阮清绮嘴上还是要问一句:“这辫子是陛下编的?”
  “嗯。”萧景廷像是把玩新奇的玩具,在发尾处轻轻的揪了一下,力道不大,倒没有牵扯到头皮。
  阮清绮试着伸手将自己的辫子从他掌中抽回来。
  可惜,没成功。
  于是,她只好扯了扯嘴角,假笑道:“我都不知道陛下还有这么一手。”
  萧景廷蹙了蹙眉头,似是想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朕以前学过这个,不过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说着,他闭了闭眼睛,补充道:“是在冷宫的时候。”
  萧景廷很少提起冷宫。阮清绮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试探着问道:“是,给薛娘娘编的嘛?”
  说来,萧景廷那位生母,若论身份确实是有些尴尬——她是死在冷宫里的,死时仍旧只是个宫人,哪怕萧景廷如今已是践祚登位,也没能追封自己的生母。宫里人说起来也都不知该如何称呼,想着她姓薛,索性便含糊着唤一声“薛娘娘”。
  有时候,阮清绮私下里想想,都觉着这位薛娘娘遇着孝成帝,真就是倒了血霉,赔了一辈子。
  孝成帝与陆太后少年结发,多年来都是夫妻恩爱,情深不改。甚至,在孝成帝登基后,他还力排众议,虚六宫而独宠中宫,只独宠陆太后一人,堪称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例。也正因此,陆太后迟迟不能有孕,子嗣之事也成了一大难事,朝里朝外物议沸腾,孝成帝也是头疼许久。好容易等到了陆太后有孕,孝成帝简直高兴疯了,难得的大醉了一场。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巧了,巧的简直就像是《相府娇女》作者做私设时特意给洒的狗血。
  因陆太后有孕,孝成帝与陆太后也是有一段时日不能同房,他这一醉难免起了兴致,醉晕晕的拉个宫人临幸了。待得第二日,孝成帝酒醒后,根本没来得及欣赏枕边宫人的美貌,反是后悔不已,惊怒交加——他爱陆太后甚矣,哪怕陆太后迟迟不能有孕,朝里朝外那么多的压力,他还是硬生生的给扛了下来,始终都不染二色,好容易才等到陆太后有了身孕,眼见着就要柳暗花明,这样的时候怎么能闹出这样的事情?
  孝成帝简直无法面对这样的“错误”,左右为难之际,最后终于拿出了皇帝独有的特权——他提起裤子便不肯认人,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孝成帝自我催眠,他身边的宫人自然也知轻重,一个个的都把这事咽到肚子里,闭紧了嘴巴,再不敢多言。为此,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自然就被丢去了冷宫。从此,再没有人敢在孝成帝或是陆太后跟前提及此事——这也是萧景廷这么个大活人能在冷宫里瞒了那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这样经了几年,便是孝成帝自己都将这事给抛之脑后了。直到明德太子病逝,孝成帝在榻上病重将死,忧心后继无人,后宫中才有人敢将这事报给他。那会儿,孝成帝为着江山,不得不强撑着认下萧景廷这个儿子。但他从未提及那个为他生下儿子的宫人——毕竟,他与陆太后恩爱多年,突然冒出个庶长子已是足够令陆太后难堪,若是再牵扯出那个给自己生下儿子的宫人那就更不堪了。
  幸好,那宫人早便死在了冷宫里,孝成帝索性就当萧景廷这个儿子是从冷宫里捡来的,根本没提追封之事,言里言外都只让萧景廷孝顺陆太后这嫡母。而陆太后脾气倨傲,自然是不可能愿意与人共享太后这个头衔的,无论是孝成帝还是前朝也都不至于为着这点“小事”与陆太后对抗。所以,哪怕萧景廷登基近二载也没能追封生母,那位薛娘娘甚至都没能葬在妃陵,而是被陆太后随手指了块地葬了。
  所以说,这位薛娘娘也真是倒了血霉——做了错事的明明是酒醉后的孝成帝,她只不过是反抗不得的受害者,偏偏她却要承受全部的错误,被送去冷宫,默认着等死。此后,她不得不在冷宫里艰难产子,胆战心惊的将自己不被期待的孩子养大......甚至,她都没能看见孩子长大,便要怀着一肚子的担忧与惶恐,在病痛中过世。哪怕她已经死了,哪怕她的孩子登上帝位,她也依旧得不到正名,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她都只会是孝成帝与陆太后这一对帝后爱情里的背景板。
  正因为这位薛娘娘太倒霉了,阮清绮平时都不大敢当着萧景廷的面提起这个,就怕被迁怒了。也就是今日,趁着萧景廷提及当初,神色不错,她才刚多问了一句,全当试探。
  而萧景廷也确实没有生气,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只轻应了一声:“嗯。”
  阮清绮见状,眸光一转,正欲得寸进尺的再问几句,忽而便听得门外传来內侍的急切的通禀声——
  “陛下,娘娘,出事了!”
  几乎是立时的,御书房里两人间那缓和下来的气氛重又紧绷起来。萧景廷很快便松开了握着阮清绮发辫的手掌,抿了抿唇。
  阮清绮也下意识的坐正了身体。
  与此同时,內侍从门外进来,一面行礼一面低声禀道:“陛下,娘娘,前头出事了!燕王与阮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难写,唉,就先这样吧。明天尽量多更点。
 
 
第74章 一口黑锅
  闻言, 无论是萧景廷还是阮清绮都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此时此刻, 适才房中那隐约生出的旖旎已然消失殆尽。
  阮清绮看了眼萧景廷紧绷着的侧脸,见对方只抿着唇不开口,便主动看向那內侍,缓声说道:“不必急, 慢慢说的......燕王还有我那二妹妹, 究竟出了什么事?”
  说话间,她与萧景廷的目光都落在那內侍的脸上。
  內侍本就紧张的很,双股战战, 此时被帝后两人这般居高临下的打量着, 额上更是渗出汗水来。他喉中隐隐的便跟着发干,声音不觉小了下去:“这, 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是太后娘娘派人传了消息回来的,只说是燕王与阮姑娘出了事。请皇上还有娘娘过去一看。”
  这话简直说了和没说一般。
  萧景廷听了不由蹙眉,又看了眼阮清绮。
  阮清绮也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心下一动,已是有了猜测:玉棠醉!
  他们两人才经了“玉棠醉”这事,两个当事人自然格外警觉些,立时就想到了这个——既然阮清绮从宴上带来的酒水里有玉棠醉, 那么宴上其他酒水呢?以燕王之机敏,或许不会轻易上当,可阮樱樱却不一样。
  想着阮樱樱那脑子, 阮清绮实在没有信心,悄悄的与萧景廷点了点头。这玉棠醉实在是有些防不胜防,阮清绮一时不觉都着了这道,若陆太后有意,阮樱樱肯定是逃不过的。只是,按理来说,这样的场合,陆太后实在不该对阮樱樱动手,尤其是还把事情牵扯上了燕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