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容千丝
时间:2020-06-20 09:07:42

  “他没经验嘛!不晓得我一来,你便热情如斯,下回就懂了!”容非笑时浑身打颤,洋洋自得。
  秦茉咬唇不语,半晌后不解气,又揍了他几拳。
  容非吃痛,夸张地“哎呦哎呦”叫出声来。
  秦茉生怕惊动外间的翎儿,慌忙拿手捂他嘴,不料手心有一濡湿柔软、滑腻如蛇的物体蠕动,正是他故意以舌头舔她!她立时缩手,嫌弃地将唾沫蹭在他的前襟。
  “又趁机摸人家胸……”容非嘟着嘴,作势抬手,“我得加倍奉还。”
  “你!你这流氓!”秦茉发现,这人一旦变得无赖,绝对不是一般的无赖。
  容非转而把手抚向她的脸,轻捏两下,薄唇浅笑:“怕了?嘻嘻,又不是没摸过。”
  秦茉忿然撑起身子要逃,冷不防被他箍住腰肢。
  他半哄半哀求:“别跑,我就抱抱,跟你说说话。”
  “不许乱摸。”她瞪眼道。
  “认真摸呢?”他笑得一脸灿烂,见秦茉眼里冒火,连忙改口,“……好好好!今晚先不摸。”
  “……”秦茉心里骂了他百八回,最后心不甘情不愿任他抱了一阵,悄声道:“说吧!找我何事?”
  容非恼她冷冰冰全无情谊,撅了撅嘴:“你吃两口便饱?不多来几回?”
  “呵,”她俏脸流霞,眼波微漾,低笑,“不合口味,不爱吃。”
  容非被她怄得不轻,“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没能让你满意。”边说边欺身,将她压于身下。
  “别闹!”秦茉记起外间还有丫鬟,若被瞧见……后果不堪设想!她愠怒地抵住他俯首逼近的唇,“放开,我有话要说。”
  容非轻笑滚向里侧,目视她起身整理衣裙与发髻,唇角似抹了蜜。
  秦茉信步行至门边上,淡淡出声:“翎儿,这几日天凉,你先回房替我整理秋裳,而后自行歇着吧!我这儿还有许多事未处理。”
  她一向待下人体贴,此举再平常不过。
  “姑娘,翎儿再为您添茶。”翎儿似从梦中惊醒,嗓音涩涩的。
  “不必,夜间饮茶,怕睡不好。”
  “是,姑娘请别太晚,楼下阿顺在,您唤一声即可。”翎儿依言退下。
  秦茉倾听她掩门离去、缓步下楼的声响,暗舒了口气。
  容非侧身卧于榻上,以右手支着脑袋,笑眯眯冲她招手。
  秦茉再也不上他的当,拉了把椅子,坐到墙边,闷声道:“你别动,省得被人瞅见。”
  她这几日连续应酬孟四小姐、刘夫人、里长等人,今日原想整理账目,不巧长兴酒楼的贺三爷请镇上商家小聚,还让贺祁亲自来接,秦茉只好与魏紫、小豌豆“欣然”同往。
  事实上,她也觉得,是时候找容非,把事情说清楚。
  “我问你,”秦茉凝视两尺之外的他,赧然之色退却后,端肃之意顿生,“你……真名叫什么?”
  容非一怔,“真名?父亲姓容,我儿时便叫容非,不骗你。只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改名换姓好些年。”
  秦茉双眸一瞬不移直视他的面容,从他提及父亲的神态,苦中含有一丝缅怀,断定他所言非虚。
  容非叹息:“有些事,如我当日与你说的——家母千叮万嘱,不可对人言。咱们成亲后,我再慢慢坦陈来龙去脉。”
  “成亲”二字,烫灼了她两颊。
  她垂目抿唇,极力掩盖心头翻涌的蜜味,正色道:“再等我两个月。”
  容非先是一喜,随即拉长了脸:“为何还要等?你与何人订的亲?明日立即退了!”
  他姿态慵懒,语气则极具威严。
  “是我父亲多年好友的公子,”秦茉双手把裙带拧成麻花状,“我一生下便订的娃娃亲,至今不曾见过。”
  “父亲多年好友的公子?”容非双目发亮,突然爬起,伸长臂膀去拉她手,“姓甚名谁?哪儿人?哪一年生的?”
  秦茉讷讷地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最多打一顿出气。”
  “切!”她顿了顿,又道:“我只知对方姓龙,比我大四五岁,天佑元年生的吧?据说是江浙人士,具体哪个城哪个镇,我已记不清。”
  “我……我天佑元年生的,”容非乐不可支,笑容潋滟,“我出生成长于江浙一带,‘容’和‘龙’”发音相似,你当我是未婚夫,直接嫁我吧!别犹豫!”
  “有你这般耍赖的么?我如何向父亲和那位龙伯父交待?”
  “那个……说不定,令尊和我爹也认识……?”容非试探地问了一句。
  秦茉嗔道:“这玩笑可不好随便乱开!目下什么境况!何必惹事?”
  “那……你为何要我多等两个月?”
  “我娘的遗命,让我等到十八岁,如果龙公子不来,我就能……”秦茉偷偷瞄了他一眼,“另嫁旁人”四字,终归说不出口。
  “不来?你的意思是……这些年,他未曾与你商定亲事详情?”容非忿忿不平,手上力度加重了几分。
  “嗯,我只知,当年立下婚书,但咱们家的不知何故遗失了。我爹与龙伯父途中遇险,不得不分开,龙伯父承诺,定会尽快上门核定婚事……”
  “然后呢?订完亲,没再出现?”
  “没……后来,他们一家为避祸事,销声匿迹,我只能留在长宁镇等着。”
  容非越听越恼火,怒极反笑:“你为一素未谋面、不知何去何从、失联多年的‘未婚夫’,拒绝了我的求亲!”
  “我……我不愿连累你。”秦茉再度迟疑,“我还想着,不嫁任何人。”
  “不嫁人!不嫁人你还趴我身上乱啃!还摁住我猛亲……”容非一怒之下,将她拽回榻上,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说吧!把我当什么?”
  “我改变主意,不成么?”她被他咬得半身酥麻,急急捂住耳朵,“你若同意,不妨再等一段时间,毕竟……秦家上下都知我订了亲,我不能背负婚约与你胡混,至少……等到期满,仁至义尽。”
  “什么叫‘胡混’?”他笑嘻嘻地轻咬她腮边。
  “反正……这两个月内,你、你得以礼相待,不可乱抱乱亲乱摸什么的……也不可让人知悉此事。”
  “噢……我只能当你见不得光的情郎?”
  分明感受到他每一个字都压抑怒意,秦茉不由自主颤抖着往里缩,嗫嗫嚅嚅分辩:“不、不不然……被人知晓,我如何自处?秦家脸面也丢尽了……你且当为保全我们二人名声……”
  容非嘴角一掀:“我若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不嫁了。”
  容非恨得咬牙切齿,双手固着她两颊,恶狠狠地威胁道:“倘若两个月后你再推三阻四,我定让两个女护卫将你绑回家,生吞活剥!”
  秦茉撇嘴道:“竟有女护卫!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容非气在头上,闷哼道:“想知?先亲我一口。”
  “就不亲,憋死你!”
  秦茉试图从他的束缚中挣扎而出,却遭他高抬的腿压牢,她扭动身子,催促道,“哎!说好……以礼相待!”
  她雪肌靡颜,水眸弥雾,樱唇轻开慢合,似丹果欲滴,分外勾人。
  容非“嘿嘿”干笑两声:“在饿肚子之前,你得让我吃饱!”
  秦茉只觉眼前一黑,他的脸遮挡了她大半视线,顷刻间,那份娇艳的柔软已被含住。
  铺天盖地的吻,带着憋闷、宣泄、情|欲……搅缠而入,逼得她唇瓣挤出娇甜嘤咛。
  受这魅惑引诱,容非更肆意妄为,无视她的捶打,以排山倒海之势,将霸道气息揉入她的骨缝与血液。
  她头脸被他锢牢,粉唇被他衔住,丁香小舌被吮至发麻,身上某处被一道瘆人的力量硌得慌,整个人快要化成一滩水,既失去抗争之力,更无无思考能力。
  “停……”她抬起绵软的手,抵住他胸膛,颤声轻道,“停!停……我没气了……”
  容非听她求饶,稍稍放松对她的钳制,墨眸毫不掩饰获胜的骄傲,目视她愠赧的芙蓉脸,满意而笑:“暂且饶你这一回。”
  秦茉疑心被他套入狼窝,细枝末节尚未问清楚,已草草把自己给卖了,心中惶然。
  但转眸对上他宠溺又情意绵绵的眼神,她终觉秦家处境堪忧,舍不得拖他下水。
  “考虑清楚了?我朝不保夕的……”
  “别再说‘连累不连累’的话!如真有那么一日,我,心甘情愿。”他闭上双眼,唇覆向她眉心,印下浅浅一吻。
  秦茉淡然笑道:“给你两个月时间反悔……唔……”
  话未说完,遭到他以唇封缄。
  决绝而温柔,混杂千怜万爱。
  无须多言,心已连心。
  相依无话,十指相扣,眉峰因心事萦绕而轻蹙,玉容皆挂着甜甜蜜笑。
  直至房顶似有猫采瓦而叫,秦茉方回过神来,催促道:“快回去吧!”
  容非搂了又抱,依依不舍起身,附在她耳畔轻言:“记住你答应过的。”言毕,顺带亲亲她的耳根。
  秦茉颊畔红潮未退,以鼻音“嗯”了一声。
  容非边整理衣裳,边挪步至另一端的窗户,轻吹口哨。
  下一刻,暗影晃动,从上而下,跃至窗外。
  秦茉绯脸胭脂色更盛,一手捂住凌乱的衣裳,没来及从榻上下来,却见容非如芝兰玉树立于墙边,慢悠悠舔着嘴角,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朝她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在她怒不可遏的瞪视下粲然一笑,攀上窗台,与那黑衣人相携而去,没入黑暗中。
  依稀听得二人落地后,容非低低骂了句,“哪来的黑猫?放下!”
  随后院墙上隐约传来衣袂翻飞的微响,此后再无声息。
  秦茉细听良久,踏月回归案前,触抚修复好的哥窑葵花洗,反复思量,幽然轻叹,终究抿不住嘴边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媳妇要和我发展地下情,还要求吃斋两个月,怎么破!求偷吃妙招!挺急的,在线等……
  特别鸣谢投雷的糖心雷和左儿~么么啾!╮ ( ̄ 3 ̄) ╭
 
 
第五十七章 
  夜沉如水, 镇上灯火烁烁,恬淡幽深。
  秦家院落谈不上多意趣别致,但阁楼错落, 屋檐层叠, 花木形美, 竹石貌佳, 一派天然风致。
  容非随南柳跃下书斋、翻墙出院落时,于高处俯瞰静谧夜色, 心中陡然一片澄明。
  ——秦茉答应了他,让他静候一段时间,等她婚约期满。
  可是,万一中途真杀出个名正言顺的“龙公子”……她会作何选择?
  容非攥紧拳头,暗叫糟糕!
  她没说清楚!
  是否意味着, 他不光沦为见不得人的秘密情郎,而且还是后备人选?
  要不要悲惨到这地步?纵然她心里唯他一人, 他的处境也堪忧啊!
  意识到尚有疑问没弄清楚,他巴不得再跑回去问个明白,转念一想,秦茉说的“龙公子”, 年龄、地域、避祸的经历……基本与他相符, 有没有可能是他?
  容非抱了一丝侥幸心——或许秦家长辈说话带口音,“龙”“容”不分,导致秦茉记错了?
  南柳隐匿后,容非独行于寂静街巷中, 步伐时轻时沉, 如他飘忽无定的心绪。
  绕过主院外墙,沿途飘来淡淡酒香, 混合不知名的花草香气,渗入肺腑,甜辣兼有。
  倏然间,疾风掠过,容非顿觉背上一阵刺痛,下一瞬,数尺外已迸发出激烈的拳脚风声与急促呼吸声。
  他震悚之下奔出数步,回首惊觉,南柳已和一黑衣人剧烈缠斗!
  黑衣人身材高大,头戴大帽,昏暗中看不清面目,出手极快,如鬼如魅,却又虎虎生风,沉稳有力。
  南柳一贯狠辣,徒手与之相斗,七八招后竟微落下风!
  他处变不惊,先后抽出两把短剑,剑尖映着月色,寒意点动,重重萦绕,飞速跳跃,纵横闪戮,勉力护住容非。
  黑衣人伺机而动,自虚无处飞起一脚,踢中南柳的左腕,快狠准。
  短剑脱手飞出,银芒割裂夜空,眼看掉落在半丈外,却被从旁闪出的另一人接去!
  来者是潜伏暗处的东杨,他一把将容非拽至身后,顺手将短剑抛给南柳。
  “你们撤!”南柳意欲拖住黑衣人,为他们争取时间。
  黑衣人冷笑,双足一点,连环腿逼开南柳,拳掌如迅雷烈风般攻向东杨。
  东杨拔剑与之相搏,招招拼命,竟丝毫伤不到对方。
  南柳避过重击,猱身而上,三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黑衣人看出南柳武功更胜一筹,故意转移目标,狠招皆往东杨身上招呼,惊得容非胆中生寒。
  此人武功非同一般!只怕东杨南柳联手,也未必打得过!
  十余招后,东杨中了一拳,骨痛欲裂,咬牙对南柳道:“你先带公子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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