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我恋长安——土豪嫁我
时间:2021-02-10 10:22:53

  叶长安原先觉得就算在公司见不到也没关系,但现在她感觉在家见一面都费劲。
  周一下午,叶长安收拾了自己原先的工位,抱着个箱子准备下楼去业务部,正往电梯间拐的时候被人叫住。
  “叶长安。”
  是熟悉的声音,她回头,果然看到盛惟景。
  私下里他唤她“丫头”,但在工作场合自然不能,他身后跟着助理常昭,她见两人过来,略一低头,“盛总,常特助。”
  盛惟景瞥她手里的箱子,看起来很沉。
  叶长安身材娇小纤细,箱子显得更大,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却还是没能伸出手帮她搬。
 
 
第4章 盛惟景说:“长安是我的女……
  董事会那些人不知道在公司里安排了多少眼线,以前盛惟景并没意识,但如今在被提醒之后确实感觉需要避嫌,以免被人揪辫子。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叶长安的表情,担心小丫头因为调职的事情不高兴。
  但叶长安没太大反应,她问他们:“你们要出去吗?”
  盛惟景没说话,常昭开口:“盛总得去厂里一趟。”
  研发部大半个部门安顿在城西的厂子里,叶长安没去过那地方,闻言“哦”了一声,“我得去业务部报道了。”
  “一起。”盛惟景在这时候开口,目光忽然直勾勾地盯住常昭。
  常昭有些愣,看到盛惟景目光指了指叶长安手里的箱子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我帮你拿东西。”
  叶长安倒是不太客气,乐得轻松说:“那谢谢常特助。”
  总裁其实有专属电梯,但这次盛惟景选择了和叶长安一起乘员工电梯。
  叶长安在业务部那一层从常昭手里接过箱子出去后,电梯里就剩下盛惟景和常昭。
  常昭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方医生给我打过电话,今年叶长安的心理评估还没做,他说如果要做的话最近预约个时间。”
  方医生指的是方杰,叶长安的心理医生。六年前刚满十六岁的叶长安被诊断出中度抑郁,在方杰的工作室治疗过两年多,情况好转之后便是定期的心理评估观察,从最初一年三次,到现在一年一次。
  盛惟景几乎快将这事儿忘记,经由常昭提醒才想起。
  走出电梯,他对常昭说:“你和那丫头定个时间,然后跟方医生约。”
  常昭点头,又迟疑问:“这次您陪她去吗?”
  以前每次叶长安去做心理评估盛惟景都会陪同,然后会和方杰详细聊一下叶长安的状况,但这次常昭觉得很难说——最近盛惟景确实太忙了。
  盛惟景想了下,“到时候看有没有时间吧。”
  ……
  这天盛惟景去厂子里是有事要处理。
  盛世做植物萃取一向依赖于几个比较大的供货商提供原材料,其中一个稳定合作多年的供货商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一批原材料迟迟没有到位,导致一批东南亚客户的订单眼看要被延误。
  盛惟景详细了解之后才明白原因,这个供货商家里有个二世祖儿子,名叫梁晨文,快要大学毕业,正着手接管家里的产业,梁晨文死活都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高价格,不然不给供货。
  其实正常情况下盛世不会被拿捏住,但这个时间很微妙,这么一大批货,短时间内换供货商也很难,质量各方面都要考究,交货时间眼看快到了,所有参与这项工作的人都焦头烂额,而盛惟景才上任不久,需要维护这个东南亚的大客户。
  盛世的公关部之前有人试图处理这件事,但结果没谈拢,梁晨文的意思是要和盛惟景见面谈。
  晚上理所当然多了个饭局,盛惟景在饭局上见到梁晨文。
  那人果然一副二世祖模样,耳朵上戴着个钻石耳钉,两人虚与委蛇没几句,梁晨文就问盛惟景:“听说盛总养了个女大学生,两年没换人,宝贝得很,是叫做叶长安,对吗?”
  盛惟景面上笑容没变,“可能和小梁总想的不一样,不算是‘养’。”
  梁晨文好整以暇。
  盛惟景说:“长安是我的女朋友。”
  “哦,”梁晨文笑了笑,“巧得很,盛总知不知道我在C大,也遇见个不长眼的女生名叫叶长安?粗鲁又没礼貌,说实话,这个人让我很不爽。”
  梁晨文还没忘叶长安当众给他的那一巴掌,这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完了。
  盛惟景默了几秒,刚要说话,包厢门被推开,又进来个人。
  是个年轻女人,化精致的淡妆,着羊绒大衣,那张脸并不陌生。
  梁晨文赶紧招呼:“思彤姐,过来坐。”
  尤思彤笑着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盛惟景脸上,唇角勾着,“这么巧,你也在。”
  ……
  叶长安调职之后,确实增加了工作量。
  客服组不同于总裁办,每个人每天分量跟踪客户,数量上是平均的,质量上却不好把控,她第一天就觉得自己碰上的都是一些难缠客户。
  虽然是隔着网络沟通,也颇费脑子,这一天下来,她有点累,下班坐地铁回去的路上给简璐发微信吐槽了一阵今天遇到的奇葩客户,然后说:我觉得我最近真的有点不顺,我应该去庙里拜拜。
  叶长安有点迷信,这种迷信倒也不是真有多信鬼神之说,就是闲暇时候会研究黄历周易推背图什么的,也爱看量子力学之类的玄妙东西,偶尔会去庙里拜拜佛,她笃信世界的确有一套不为人知的运转原则,这点被简璐嘲笑过很多次。
  这次也一样被无情嘲笑,简璐回复:你这神婆。
  叶长安发了个耸肩表情:反正拜拜也不吃亏。
  她每年至少要去一次,就是上初一的头香,这天她会在佛祖面前为盛惟景祈平安,也会夹带一点私货,比如今年是在心里顺带说一句保佑她和盛惟景永远在一起,而去年、前年,则是希望佛祖保佑她能追到盛惟景。
  回到家,她给盛惟景发信息问他今晚回不回来。
  信息如同石沉大海,她吃过饭洗过澡玩了会儿电脑,还是没等到回复。
  其实叶长安不是什么很乖的姑娘,大学有段时间,她的夜生活非常丰富。
  她有一把好嗓子,当时被人挖掘,和音乐学院几个人组乐队,他们在一家很大的连锁夜店演出,那时候她还有了点粉丝,也赚了不少钱,她本来想靠唱歌还钱给盛惟景。
  那会儿她刚开始追盛惟景没多久,听到那些说她被他包养的传闻,心有不甘,总在想他是不是也这样看她——毕竟她吃他的用他的好几年了,她疯狂想还钱给他,等债务清了,两个人就是平等的了。
  然后有天她在台上唱歌时,遇到了盛惟景。
  这件事后来的结果很戏剧性,夜店的店长作为叶长安的小粉丝想留她,店长是个中年男人,着急到拉着她的手挽留,说她不唱歌太可惜了,她也觉得很可惜。
  而盛惟景得知后,不知发什么疯,将连锁的三家夜店一起买下来,然后开除了那个店长。
  盛惟景在外人面前一向都谦和有礼,大多数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是个温润君子,但叶长安知道不是,他有阴郁的时候,生起气来也很难沟通。
  他对她说:“钱我不要你还,我不准你再去台子上唱歌。”
  叶长安问及原因,他只回答:“没有原因,你是个学生,做你该做的事。”
  非常的独断专横。
  叶长安不是个没主意的人,但若论优先权,盛惟景的主意绝对在她的之前,她就这样放弃了唱歌还债的想法。
  盛惟景买下的夜店叫做蓝岛,他雇人管理,后来她偶尔还会去蓝岛,看曾经的乐队伙伴在台上表演,她主唱的那个位置被别人替代,也曾经有过难受,不过比起盛惟景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再后来,她和他在一起,他不喜欢她去那些地方,她就不去了。
  有了盛惟景,其他一切她都不需要,但他不在,而且还不回复她的信息,晚上的时间就有点漫长。
  她从自己房间的柜子里翻出账本看了看,从最初简陋的牛皮纸到后来精致许多的笔记本,足足好几本,记录着这些年来她花盛惟景的钱,哪怕一顿饭都没有漏掉。
  账本翻到一半,她听见外面楼道传来脚步声,立刻就判断出上楼的人不是张嫂。
  她放下账本出去一看,果然是盛惟景。
  他刚走到他房间门口,听见脚步声,朝着她望了一眼,她立刻凑过去问:“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
  她倒是没生气,只随意一问的样子。
  “有个应酬,没注意手机。”他推门进去,她就跟着他的脚步。
  盛惟景扯掉领带扔在床上的动作有些重,她敏感地觉察到他心情不太好,但站了两秒还是没走,他们最近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很珍惜,主动地走过去帮他拿脱下的外套,又收拾起领带,一起拿进衣帽间挂好。
  再出来时,她看到盛惟景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微微蹙眉,表情看起来很不耐烦。
  她绕到他身后,想借着给他捏肩的时候偷偷看一眼他手机屏幕,但她才垂眼瞥去,他就迅速按灭手机。
  她手指动作微顿,很快又继续按揉他肩颈位置。
  男人的肌肉紧绷,她捏了会儿就手指发酸,状似无意地问了句:“这两天还是很忙吗?”
  “会忙很久,”男人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毫无预兆地问她:“你认识梁晨文?”
  叶长安微怔,“梁晨文是谁?没听过啊。”
  盛惟景垂着眼,眸色暗沉沉。
  叶长安这个名字还不至于一抓一大把,饭局上梁晨文和尤思彤吐槽C大的叶长安,不过来回几句,很快就对上号,得罪梁晨文的那个,正是他的丫头,叶长安。
  饭局散时,梁晨文对盛惟景说,他就想要叶长安一个道歉以及给她一耳光,但到最后死活也没说清楚这梁子究竟是怎么结下的。
  叶长安的性格乖张,有时得罪了人大概她自己也没察觉,现在就连梁晨文这名字都没印象,他感觉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更何况,以她性子,要听了梁晨文的话,事情只会闹大——
  他丝毫不怀疑,她要是知道梁晨文公报私仇报复到他这里,会直接去找梁晨文大闹一场,到时事情更难收场。
  再者他也不可能送她去被人打,这事儿只能想别的路子。
  他将心底疑虑压下,末了道:“不认识就算了。”
  叶长安一头雾水,总觉得他有什么没说清楚,她皱眉,“我应该认识这个人吗?”
  “没事。”盛惟景抬起手去拉她的手,将她带过去,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捏着她下巴就吻了过去。
  唇舌纠缠抽空所有思绪,她意识混沌间觉察男人手上的动作,再也无暇思考其他。
  但今夜男人动作明显急躁而重,叶长安有几次都觉得疼,但死死忍住没出声。
  她只是很努力地抱紧他。
 
 
第5章 盛惟景和尤思彤什么时候恢……
  翌日,叶长安险些迟到。
  盛惟景早晨倒是起很早,见怀里的女人睡得迷迷糊糊就不忍打扰,放她赖床,他起床先去了公司,提前去上班。
  叶长安八点多慌慌张张拿着早餐往外跑时,被常昭叫住。
  常昭是奉盛惟景的命令送叶长安上班的,路上对叶长安提了一下做心理评估的事儿。
  叶长安还在啃面包,闻言安静好一阵,问常昭:“常哥,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像个病人吗?”
  常昭说:“你刚开始看起来也不像,抑郁症患者又不是都郁郁寡欢以泪洗面的。”
  当初对于叶长安的诊断都是经过会诊的,她的心理状况非常复杂,以外人眼光看,她只是脾气性格略有些古怪,对亲近的人热情,对不熟悉的人好像时刻保持距离,可她表现出来的状态还算是正常的,并没什么阴郁的感觉。
  甚至很少有人能感知她情绪低落,她和正常人不同,无论遭遇什么,她也不可能以泪洗面。
  她很小起就不会因为情绪原因而流眼泪了,并非生理性的无泪症,她的状况有些类似于心源性的失语症,也算一种事故造成的应激反应,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十多年,她越是难受眼眶越干涸,永远不存在什么梨花带雨可怜兮兮。
  用她心理医生方杰的话说,她比正常人少一个情绪宣泄的渠道,这是很危险的。
  叶长安自己试过挤眼泪,但当然没成功,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好像个怪胎,但她分明记得,十岁之前她是会哭的。
  被妈妈打了会哭,被爸爸关地窖会哭,那时真是娇气又脆弱。
  啃完手里面包,喝掉牛奶,叶长安靠住椅背,又问常昭:“盛哥没说什么时候去方便吗?”
  “这次……”常昭顿了顿,“也许盛总没法陪你去,他最近很忙。”
  叶长安心底有点失落,“那就你安排吧,随便什么时候,通知我一下我和公司请假就行。”
  盛惟景最近确实忙,她想着有些心疼。
  常昭“嗯”了一声,视线往内视镜瞥,想了想又问了句:“你怎么认识梁晨文的?”
  昨晚的饭局,常昭是陪同,自然也听到不少事,此刻想起就问了问。
  他对着叶长安不像公司里其他那些人对叶长安那么有距离感,大抵是因为他和盛惟景一样,从叶长安十五岁还是个小女孩时起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叶长安管他和盛惟景都叫“哥”,无形中也拉近了距离。
  再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叶长安眉头一下子皱起,“谁啊,我不认识……不是,怎么都问我这个人?”
  常昭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嘴快。
  昨晚他听到梁晨文最后对盛惟景说的话,要求叶长安道歉不说,还要打她一耳光。
  当时盛惟景没表态,脸上还是一贯的笑容,似乎是打算再劝梁晨文,但梁晨文丝毫不买账。
  搁在平时,梁家这么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供货商,盛惟景可能就不管了,但这时机却又选得巧——一头是董事会坐等盛惟景做出成绩,一门心思还要抓他把柄,一头是固定的大供货商坐地起价,而大笔订单被延误,大客户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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