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奶茶椰果
时间:2021-02-10 10:32:27

  君臣有别,即便是他最亲近的阿姐,他也不敢失了礼数。
  见他如此拘谨,顾清城摒退了左右,脸上有些失落,“你和阿姐还这般见外,莫不是还在生阿姐的气。”
  她轻轻叹息,瘦弱的身子看起来很是疲惫。
  顾清衡有些不忍心,略显无奈的起身,“阿姐,你如今已是郦朝的太后,陛下的事你就莫要再插手了。”
  他虽是心疼他阿姐这般年岁就卷入宫廷之争,可是如今政权稳定,顾清城也是靠着顾家的扶持坐上了太后的位置。
  在这后宫之中,她也算是实权在握,却偏偏要插手陆若轩的事,其中意图实在让人费解。
  陆若轩并非顾清城所生,已更不是可任人拿捏的年纪,又怎么可能事事依着旁人指点。
  这般多此一举,反而会落了旁人口舌,更是让如今心性不稳的陆若轩对顾家敌意满满。
  闻言,顾清城看了他一眼,神色幽怨冷执,
  “哀家既是太后,后宫之事就应当一一问过,陛下如今年幼,识人不清,哀家帮衬着些怎么了?”
  “阿姐当真是这么想的吗?那一众贵女之间,你又为何偏偏揪着相府的嫡女不放?”顾清衡冷冷质问。
  如今这当朝太后的意思谁不清楚,她想笼络人心也想揽下朝权。
  原先的左右将军或是相府嫡女,都不过是顾清城收揽人心的工具。
  顾清衡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从小单纯善良的阿姐如今会变得如此善于心计,竟也想着一手操控这天下。
  顾清城看了他一眼,失望的摇了摇头,眼中藏着深切的执念,“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我!”
  他们只看到这表象便来指责她,却从不曾有人知晓她的苦衷。
  顾清衡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不愿多言便拂袖离开。
  ………
  秦嬷嬷扶着顾清城上了榻,有些担心。
  “太后,您莫要多想,顾少傅年轻,少不更事并不懂您的心思,却还是心疼您的。”
  顾清城自嘲的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嬷嬷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嬷嬷无奈,只好躬身退下,放下了一旁的幕帘,这才离开。
  这寝宫里的人早已经被摒退,整个屋里静悄悄的有些诡异。
  殿外的风悄悄溜了进来,吹得绛紫色的纱帐满屋子飘飞的,而床上的顾清城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又痴迷。
  他们都不懂她,都觉得她做错了。
  顾清城抱着怀里的长枕,依恋的蹭了蹭,轻轻呢喃:“阿羡~,你会懂我,是吧?”
  .
  冬月二十九,便是跨进腊月的最后一天了。
  因着唐轻水的事儿,相府有些忙活,宫内各类赏赐络绎不绝的,府上也多是人拜访。
  可是腊月初六就是唐轻惹出嫁的日子,这相府才真真开始忙活起来。
  桃苑如今因为姑娘要出嫁,各处都是早早准备着,红箱子红帕子,处处都是红艳艳的喜庆极了。
  唐轻惹是不喜欢那些太过艳丽的颜色的,可是如今婚嫁少不了的红艳绸缎,看得久了倒也觉得心里欢喜。
  平日里常安静的她,心里也是多了些期许和难以言说的赧然。
  她此时才知道,原先画本子里说待嫁的姑娘总会心生“焦躁”,竟是真的。
  日子越发靠近初六那天,她反而有些坐立不安了。
  腊月初一,苏府的人浩浩荡荡来了一波,进了相府便直奔着桃苑去。
  唐轻惹在里屋儿认真绣着手上的荷包,桑绿走了进来,“姑娘,苏府将嫁衣送过来了。”
  唐轻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这才起身。
  她一直都知道嫁衣是寻人赶制的,猜着不过就要两三日的功夫,没想到竟也赶在了这初六的前几天才缝制好。
  “让他们送进来吧。”她柔声吩咐道。
  桑绿点头,脸上有些笑意,弄得唐轻惹意味不明的。
  待人将凤凰霞帔和喜庆的婚衣一一放妥当后,门外的男人才步履悠悠的走了进来。
  唐轻惹水眸闪了闪,星散的笑意里有些潋滟的水光,“先生,你怎么来了?”
  陆羡走了进来,直直的坐到了她身旁,薄唇带着笑,眸子深邃,情绪却略显晦暗,“我为何来不得?”
  男人依旧是一身紫衣,发上的紫玉簪子泛着莹莹的光亮,神秘又显尊贵。
  他模样虽如往常一般清隽,可是眼底却有几分柔,袖口袍角都是暗色的红,瞧的出几分喜庆的意味。
  唐轻惹眸色微敛,心思细腻的她自然能看出男人的用心,她睫毛颤了颤,很是心软,可是被男人一双眸子盯着,却又很不自在。
  “我并非这个意思。”
  她有些无奈,却又心软的不愿恼他。
  她从男人身侧起身,想将针线收好,可是刚走了两步,发根却一紧。
  唐轻惹有些疑惑的转身,眸子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之上,而那冷白的指尖正勾缠卷着自己的发尾。
  她无奈极了。
  “先生,你做什么啊?”她小声抱怨,眸子幽幽的。
  “过来陪我坐着。”
  男人声线冷冷,还带着几分命令。
  他脸上有几分邪肆的笑,明明生的俊美无俦,心底却是个恶劣没收敛的。
  如今这般行径和小孩子耍横又有什么区别?
  陆羡见少女侧身望着他,想要拉扯指尖的青丝却是顿了顿,有些憋屈的咬了咬牙根。
  这几日她是日日里偷着闲,看着画本子挑挑首饰钗子的,气色也养的红润多了。
  只是怕今日他不来,小姑娘早已经将他忘到脑后了。
  也就他和着了魔一般,日日还惦记着这个小东西,便是一日瞧不见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陆羡是越想越憋闷。
  这些年来他也不曾受过这样的气,偏生少女却丝毫不觉,只乖巧的盯着他瞧。
  他只一伸手,就将人揽进了怀里。
  唐轻惹被吓了一跳,屋内并无旁人,她只伸手捂住喉咙里要溢出的惊呼,眸子瞪的乌溜圆的。
  她素白的小手被男人握在掌心,唐轻惹只得松了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先生,你做什么呀!”
  许是被吓了一跳,她眼角就红了,陆羡掌心捏着少女的皓腕,那里的脉搏清浅又有几分急切的律动。
  他的心霎时软成一片,薄唇不自控的在那皓腕上啄了啄。
  男人懒怠的抬眸,勾唇一笑,“不是同你说了,让你陪我坐着,这么不听话,嗯?”
  唐轻惹被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烫的心尖发颤,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仰去,却又被男人揽着腰肢拽了回来。
  她眼神躲闪,里面羞红的一片,只好垂眸低语,寻些旁的话来问。
  唐轻惹想了想,问道:“先生,你早年可有流落在外的兄弟?”
  “不曾有,”陆羡眸色认真,毫不犹豫的,“我无依无靠,孑然一身。”
  他的话倒也不假。
  陆羡原本也只先帝一个同胞兄弟,先帝逝世,便只余他一人。
  不过瞧着少女那试探的神色,陆羡有些疑惑,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的身份应当不会有旁的人知道,她便是心思再细腻,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
  陆羡难免生了疑虑,盯着眼前一脸犯难的少女瞧。
  她似乎思忖了半天,睫毛颤着很是不自在。
  陆羡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可是少女却轻轻靠近,俯身凑到了他耳边,“先生,那你可有流落在外的……儿子?”
  陆羡愣了。
  少女呵气如兰,身体娇软声音也是轻盈慢语的,只是这话说的,还当真是想要气死他。
  陆羡晦暗的眸子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转了转,里面是浓烈的戏谑。
  他手掌压在少女的后颈处,将人拉近。
  他薄唇贴在少女耳根,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威胁:“我近来耳朵不好使。唐知知,你不若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第25章 成亲   洞房在下一章~
  苏府的那一波人来得匆忙走的也急切, 没一会儿桃苑里就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桑绿是看着陆羡走了之后,才进来的。
  只是瞧着男人步履匆匆,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 她也不敢多看, 便进了屋。
  屋内没了人,只唐轻惹一个人乖巧的坐着, 手里拿着针线绣着个紫色的荷包,认真的穿针引线。
  “姑娘怎么这么着急,仔细伤了眼睛。”桑绿提醒道。
  这荷包她见唐轻惹绣了不少日子了,只这个绣的越发精致些,先前绣的那几个像是都被她给藏了起来。
  桑绿也不知道少女这个荷包绣着是做什么用的, 只觉得她很是宝贝,一点儿都不马虎的样子。
  唐轻惹抬起来头,眸色有几分无辜,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说道:“只这一个我还瞧的上眼的, 我得抓紧绣了。”
  她是不懂婚嫁那些旧俗的, 可是总归有些女儿家心里难说的小心思。
  唐轻惹经常看些画本子, 诗中也常说“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待成亲之后,夫妇二人各剪下一缕头发束在一起, 放在新娘绣的荷包内, 由夫君日日戴着, 便有“永结同心”的意味。
  旁的她是不懂的,可是这点儿心思毕竟太过羞赧,唐轻惹便不肯吐露给旁人听。
  她是没多少心眼儿,只抬头浅浅笑了笑, 可是这一抬头不要紧,却是让桑绿一眼就瞧见了少女脸上被掐的淡粉的指痕。
  桑绿被吓着了,“姑娘你这脸是怎么了?”
  其实这痕迹一眼就瞧的出,是让人给掐的,但桑绿却也不好明言。
  唐轻惹却被她焦急的模样弄得红了脸,她小声解释,“只不小心碰到的,桑绿你不要担心。”
  少女小嗓子软软的安抚,翦水的眸子潋滟,可是她不善说谎,耳根一片通红。
  桑绿无奈,只赶紧吩咐让人打了盆热水来,用那些帕子湿了水给少女捂了捂,这痕迹才淡了些。
  唐轻惹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没敢说她的脸是被男人给掐的,她不想旁人误会他,毕竟男人手上也没用些力道。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男人让她再问一遍后,就恼了。
  不是说他耳朵不好使吗?她便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不对吗?
  .
  陆羡打相府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青山闷声不语的跟在后头。
  最近这府上为了张罗婚事,把他忙的焦头烂额的,只府上各类礼品装饰,屋内的红绸绫罗装点,大大小小的事儿也就全堆给了他。
  府上的管家只管些钱财的收纳和清点,无人敢惹近来心情不好的男人,只他一个人天天顶着冷光,忙上忙下。
  却又不知,怎的今天来了相府一趟儿,又把人气的不轻。
  看着男人脸色越发阴沉,青山也是战战兢兢的,“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羡冷冷睨了他一眼,满是警告,“陆若轩那小子何时出来的?”
  这一句问的青山心里一激灵。
  这几天忙的他把陆若轩出来的大事儿都给忘了,他皱巴着脸,赶紧解释:
  “主子,陛下他出来找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出宫属下便未同您说。”
  前两天陆若轩遇上唐轻惹的事儿他也知道些,只觉得这话定是不能同男人说的,更是不敢主动提小皇帝欺负唐轻惹的事儿。
  “只他出宫你未同我说?”陆羡扬眸,神色冷清,笑意狂狷。
  青山倍感压力,只好坦白,“这,这陛下瞧见了……五姑娘腰间的玉佩,硬是要将它买下来,五姑娘不肯……”
  他这磕磕绊绊说的,也不敢提顾清衡的事儿。
  可就这么丁点儿的话,已经够陆羡理清事情的脉络。
  他眸子里闪过几分兴味儿,里面是浓浓的恶劣。
  他原先只当两人碰了面,小姑娘心里生了疑,竟没想陆若轩那小子现在是愈发的胆大妄为了。
  陆羡思忖了倏尔,吩咐道:“若是他再出宫,你便只管找人把他‘送’回去!”
  那“送”字,男人说得意味深长,颇为深奥。
  可青山立马就会意了,赶紧点了点头。
  .
  腊月初六,宜嫁娶,是个娶亲的极好日子。
  天才蒙蒙亮,早起的百姓就发现,沿街的一条宽敞大道红绸飘飞,喜庆至极。
  若不是这处处的张贴的红艳双喜字,怕是要以为是过新年了。
  日旦寅时,睡得正香甜的唐轻惹就被人拉了起来。
  她困极了,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氤氲着水雾,怎么也睁不开。
  昨夜柳若清在她房中待了好些时间,母女俩说了许久的话,熬过了唐轻惹常睡的时辰,待人离开后,她是分毫的睡意都没有了。
  临走时,柳若清还递给她一个小册子,说是要婚礼当天才能看,唐轻惹并未在意,只胡乱的塞在了嫁娶的妆奁盒子里。
  她一直到亥时三刻才睡,如今刚过寅时,其中不过才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便又被人给拉扯醒了,唐轻惹自然是困倦的不行。
  桑绿见少女迷梦着双眼左摇右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的,可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容唐轻惹这般随意。JSG
  只顺了喜娘的意儿,拿了湿了冷水的帕子为少女擦了擦眼睛,唐轻惹便立即醒困了。
  成亲的事儿多是喜娘打点,“开面”“梳发”之后便是给少女穿戴好婚服嫁衣,凤冠霞帔也一一佩戴妥当。
  而这烛光映衬的屋子里,略施粉黛的少女姿态袅娜,眼尾含羞带怯的模样,实难让人移开眼。
  这婚服实在过于精致,可是少女的容貌昳丽,水眸纯稚无辜,而艳丽的红袖更衬得柔荑素白,肌肤赛雪凝脂如玉。
  一屋子的人都是惊艳说不出话来,倒是弄得唐轻惹满脸的不自在。
  迎轿的炮仗响了起来,接亲队伍过了来,不知是谁喊了声“接亲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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