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匪鱼
时间:2021-02-10 10:36:05

  谢彦辞冷冷道,走到门边,想起什么,又折回文茂彦的书架前,一把抽走挂在上面的长剑,冲他道:“借用一下,回来还你。”
  旋即就像一阵风似的,没了影儿。
  春儿急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面,春儿哭着道:“谢小侯,我给您带路。”
  谢彦辞眉头紧蹙,看了眼春儿,点点头:“好。”
  那胡须男还没走,见春儿又攀上了他身后的马背,便道:“抱紧,要快点了。”
  三人的马快速的朝着掳走沈惊晚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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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舒吩咐那刀疤男将沈惊晚捆在树上。
  看着沈惊晚被绑的严严实实,她手中举着火把,笑道:“你知道吗?原本我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就在刚才啊,我想到更有意思的了。”
  沈惊晚口中已经没了布条,她冷笑一声:“废话少说!”
  孟舒装作很是为难的模样,看向沈惊晚语重心长道:“哎,你真是叫我失望,怎么也不哭一声,没意思,你不害怕吗?”
  少女的脸长的很好看,瞪着一双眼睛看上去很是无辜,可是每一句话都叫人从心底涌起寒意。
  旋即又看了看沈惊晚身后的悬崖,笑道:“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哭出来了。”
  她装作很是为难的嘶了一声:“你好奇我等会想做什么吗?”
  沈惊晚冷冷看向她,只是冷笑,缓缓道:“你以为杀了我,谢彦辞就会爱你吗?他不会,没了我,他也不会爱你,而他不爱你不是因为我,他是从来眼里就没有你。”
  孟舒忽然也尖叫起来,举着火把胡乱对沈惊晚的脸挥舞着:“你没资格说我!你没有!你没有!你这个贱人!”
  沈惊晚只觉得面上一热,鼻尖传来发丝被燎到的焦糊味儿。
  见孟舒情绪忽然崩溃,沈惊晚不慌不忙的笑道:“我还当你多有本事?你也是怕的吧?”
  自知没有活路,她便狠了心要逞口舌之快。
  沈惊晚看着对面的女人,她原本柔和清丽的脸此刻扭曲的不成样子,如同地底恶鬼。
  孟舒走到沈惊晚面前,眼睛定定地看着沈惊晚的脸,缓缓开口,语气阴森森的:“你说,你到底哪里比我好,叫彦辞哥哥这么多年,眼里只有你呢?”
  沈惊晚攥住拳头,身上被绳子勒的太紧,叫她胳膊发疼,可是她偏要同一根一根刺扎进孟舒心里。
  她知道,反正活不成,趁一时口快也是好的。
  “大抵是我不会通敌叛国,而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啪!”响亮的巴掌打的沈惊晚脸颊冒火,耳中嗡嗡作响,一丝血顺着嘴角溢出来。
  孟舒叹了口气,甩着巴掌,只觉得掌心发麻,又回复了残存的理智道:“我也不想打你,只是你这张脸,这双无辜的眼睛,真是叫我太不痛快了,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还废什么话,直接让我先过个瘾,再一把火烧了她得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不懂你们老娘们... ...”刀疤男抱怨道。
  “闭嘴!”孟舒恶狠狠打断了身后男人的话。
  男人咬咬牙,没再继续说话。
  “你懂个屁!你们这群废物。”
  孟舒看向刀疤男,吩咐道:“你将那边的干柴报抱这里,围成圈,把她围到中间。”
  刀疤男皱了皱眉:“烧死了,老子还玩个屁啊。”
  孟舒扫了刀疤男一眼,刀疤男也就不说话了,舔了舔后槽牙,只觉得可惜。
  孟舒走到沈惊晚身边,笑着替她擦去脸上的灰尘,又摸了摸她脸颊,上面仍浮现着清晰的巴掌印。
  孟舒啧了一声:“如果你不和谢彦辞有牵扯,而是老老实实和旁人在一起,我何必同你结怨?我还是很喜欢你,沈二姑娘。”
  沈惊晚从鼻腔发出一声嘲弄:“可我不喜欢你,你不配。”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孟舒笑着说完,缓缓的将手中火把丢到了燃烧的木柴上,熊熊火焰霎时燃起,成了吃人的火海,吐着猩红的火舌,将沈惊晚包围在里面。
 
 
第46章 晚儿,我们回家
  肆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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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彦辞等人到了春儿跳下马车的地方, 忽然呼啦啦围上来了一群人,谢彦辞顾不得同他们纠缠,直接吹了哨声。
  很快将他们围拢起来的壮汉最外圈忽然出现了十三个身着黑色长袍的面具男人,悬于半空中。
  谢彦辞冷冷吩咐道:“交给你们了, 留活口。”
  “是, 主子。”
  春儿犯了难, 从马背上翻下来:“谢小侯, 我不认得后来他们马车是从哪里走的了。”
  谢彦辞眉心紧蹙,翻身下了马,观察周围。
  众人身后是厮杀的场景,尘土飞扬。
  他缓缓的蹲在地上,看着车轱辘散乱的痕迹, 伸出手指比了比,观测马车的速度,压出的轻重痕迹,淡声道:“没事,我能找到。”
  春儿又道:“银朱姐姐也跑了。”
  谢彦辞转身扫了春儿一眼,春儿急忙止了哭腔, 冲她道:“你留在这里,等会他们会有人带你去找银朱。”
  旋即不再说更多, 跨身上马,直接朝着一条笔直的小路去了。
  马儿疾驰于松针林中。
  他的掌心渗出一层细汗,脸色变得格外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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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山脚下, 车轮印早已没了。
  他将马停在山下,眯起眼睛往山上看。
  郁郁葱葱的山林上,风吹叶动,看不出有什么异响, 只是他的的感官过于强烈。
  他鼻尖嗅到了火焰燃烧时的味道,滚烫与灰烬纠缠的些微气息。
  当即三步跨作一步,最后直接腾空跃起,朝着山上矫健的跨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沈小二,你千万给我活下去,不然我去阎王罗刹那里也要把你从揪回来!”
  男人步子慌乱到极点,不复平日的沉稳与端庄,面对再危险的情况也能运筹帷幄。
  人非草木,只是他将所有的情爱全部收敛,不想叫人捏住软肋。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觉,沈惊晚早已经不是软肋那么简单,是他另一根骨,不能削去,不能摘除。
  与他的根骨长到了一起。
  沈惊晚被火焰包裹其中,熊熊烈火如同试探的兽,不断地舞动火舌子,好像在戏弄她一般。
  隔着火焰,她全身滚烫如同置入热水中烹煮,叫她不断地流汗,火一点一点的蔓延。
  孟舒用力的笑,尖利刺耳,笑声布满诡异的味道,好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拥有了绝对的自由。
  刀疤男甚至有些不敢看孟舒,太他妈恐怖了。
  “沈惊晚,你叫吧,叫出声,我开心了,我就放你出来好不好?”
  孟舒用一种诱惑癫狂的声音在向沈惊晚抛出欲望。
  沈惊晚的手用力的绞动扭转,全身滚烫,鼻腔里是热气与烟熏火燎的味道,叫她无法呼吸。
  今日要么烧死,要么就是烫死,无论哪种,都无疑是残忍的。
  沈惊晚听着外围并不清晰的声音,只觉得嘲讽,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是这么丑陋的死法。
  火焰缓缓的烧到了她脚边的裙摆,滚烫刺痛的烈焰灼伤了她洁白的脚踝,一点点将她吞没。
  原来,被火烧是这种感觉。
  真是难受。
  “沈小二!”
  一声低沉的男音忽然传到了她的耳中,那道声音好熟悉,可是为什么听上去,那么难过?
  她昏昏沉沉,疼痛与沉重压上了她的脑子,喘不过气了。
  她这么想着,双目缓缓的合上了。
  孟舒显然没想到谢彦辞会来,连忙冲刀疤男道:“快!拦住他!”
  刀疤男直接冲到谢彦辞面前,还没来得及出手。
  谢彦辞如同一道闪电,迅猛的叫人看不清身影,直接将男人脑袋劈开。
  那一刀,快的令人咋舌,脑浆与血液溅在孟舒的脸上,头发上,红的白的,混成一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儿。
  孟舒胃里翻江倒海,面对眼前恐怖的一幕忽然哆嗦起来。
  手颤抖的停不住,直接摔倒在地上,拼命的擦拭着自己,用尽全力嘶吼着:“不要!不要!擦掉!擦掉!”
  她疯的不成样子,在地上打滚,旋转。
  谢彦辞一把脱掉身上的衣服,弯腰狠狠的朝着地上的柴火堆扫了上去,打的火焰四溅,溅上他的衣袍,可他浑然不觉。
  终于,漫天火海中留出一道缝隙。
  猩红的火光中,沈惊晚纤瘦的身影显现出来,那张温柔皎洁的脸上,双目紧紧的闭成一团。
  小腿上的火焰缓缓攀升,而她一动不动。
  谢彦辞的心就在那一刻,毫无预警的停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疼痛,将他整个人生生撕成两半。
  他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动弹不得。
  他看着沈惊晚被绑起来,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模样。
  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他一步一步朝前靠去。
  边走边咳,好像都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
  最后一下猛的一呕,生生呕出一大滩血,红的发黑。
  就那么直直砸在他朝靴上。
  他直接跪倒在沈惊晚腿边。
  孟舒还在疯狂的朝地上撞着头,一边哭一边笑,场面很是吓人。
  谢彦辞脑子里只有沈惊晚,他用剑撑起自己,眼睛红的滴血,一滴一滴的眼泪,砸在地上,同他的心头血融成一团。
  他将沈惊晚从火焰中抱出,怀中的少女仍然没有动静。
  谢彦辞小心的将她放在一处安全的空地上,伸手替她一点一点掐去零星火焰,自己仿佛没有知觉的木头。
  他将沈惊晚搂进怀里,泪眼迷蒙的喃喃道:“沈小二,沈小二,是我,我来救你了,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眼泪从眼睛里流到唇瓣上,男人的嘴唇颤抖着。
  当年他母亲去世,他没哭,谢老侯在他生母去世的第三年忌日带回来新夫人,他也没哭。
  因为他知道,哭没用,吵也没用,只能慢慢长大,慢慢蛰伏,生人勿近,对每个人都保持合适的距离。
  那样不会疼,也不会累。
  这么多年,他都做的那么好。
  怎么到沈小二这里,就失效了呢?
  怎么就不行了?
  为什么,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哪里不对,他的心好疼啊。
  都是因为他,他就是天煞孤星,靠近谁,谁都会灭顶之灾。
  他想,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谢彦辞颤抖双手将沈惊晚抱进怀中,眼泪一滴滴砸在沈惊晚的脸上,眼睛上,顺着她的眼睛,从眼角滑到脖颈。
  解决了山下一群人的黑衣人此时已经来了山上。
  一入目瞧见的就是叫人心酸的一幕。
  白衣少女安静的躺在通身黑的谢彦辞怀中,一动不动。
  仿佛枯萎的花骨朵儿。
  谢彦辞将额头抵在少女的头上,手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一直颤抖。
  撕去了所有的伪装,那一刻,哭到失声。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场面看的却叫人心碎。
  男人全是血,掌心的心顺着少女的下巴滴到白裙上,如同绽放的花。
  春儿哭的泣不成声,走上前,伸手握住沈惊晚的手。
  黑衣人见谢彦辞伤势过重,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一直流血,想要上前分开二人。
  谢彦辞却不肯撒手,抱着沈惊晚,一字一句呢喃道:“安全了,我们一起回家。”
  “主子!”有一黑衣人朝着谢彦辞踉跄的声音喊了一声,显然是怒了。
  他们听命于谢彦辞,见惯了那个从来镇定自若,不论是抚掌大笑,亦或者锋芒毕露的谢小侯,而今见他如此萎靡之态,只觉得无限悲凉。
  谢彦辞充耳不闻,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迈去。
  眼见着谢彦辞就要下山了,孟舒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好像恢复了正常,冲着谢彦辞的背影喊道:“彦哥哥,我是小晚儿啊,我是小晚儿,你快放了孟姑娘,带我回家!”
  “彦哥哥,我听话,我再也不跑了,彦哥哥... ...”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
  这是,疯了?
  孟舒仍在拼命的冲着谢彦辞的背影喊,哭哭笑笑:“彦哥哥,你看看我啊,我是小... ...小晚儿?我是谁?我是谁?彦哥哥,我是谁... ...”
  “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
  “ ... ... ”
  秦六赶到的时候,谢彦辞已经走到了半山腰,血就那么流了一路。
  蜿蜒而下。
  秦六看到沈惊晚时,大惊失色,“主子,怎么回事?”
  谢彦辞看了眼怀中的沈惊晚,笑道:“她只是受了点伤,回去就好了,就会好的。”
  秦六觉得不对劲,伸手想要摸摸谢彦辞。
  谢彦辞却如同一阵风,握不住的风,从他身边就那么侧身而过。
  眼神中没有半分神采,同从前那个清贵无双,谑浪笑敖的谢小侯判若两人。
  他仿佛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没有目的。
  秦六到了山上,看到惨烈的场景,地上的孟舒仍在喃喃自语。
  他长剑一把抵住孟舒的脖颈,孟舒只是看着他,忽然笑出声,泪眼婆娑的道:“彦哥哥,是你吗?彦哥哥,你来接我回家,是吗?我是小晚儿,你带我回家吧,这里好黑,我还害怕,他们都在看着我。”
  秦六蹙了蹙眉,看向周围的几个黑衣人,黑衣人点了点头。
  秦六叹了口气,缓缓收回长剑。
  蹲到孟舒面前,冲她道:“何必呢?现在疯了,什么都没了。”
  临走前,其中一位黑衣人问秦六:“不管了吗?”
  秦六摇摇头,“都疯了,还有动手的必要吗?如此,便是叫她最难受的惩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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